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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爷爷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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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痛得快炸了!

    “醒了?你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这一天要晕多少次啊?快起来,没有时间给你休息了。”是徐先生?还用脚踢了踢我...

    睁开眼睛甩了甩头,我们还在爷爷的坟面前?

    我身心俱疲,比我以往的每一天加一起都还要累。

    我躺在地上,突然不想动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爷爷去世了被这样对待,我一次次的在生死线上徘徊,爸爸晕过去了,就连我妈...妈妈...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我们一家人,做错了什么?

    算了吧...我打不过。

    他们不是人!我怎么打?我怎么救?

    我是废材,我救不了他们,我们一家人就在黄泉相聚也挺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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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先生眯着眼看着我,嘴里叼着的烟已经燃到烟屁股都还没扔。

    过了会儿,他也坐下来,大伯二伯蹲在地上,大家都一筹莫展,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周围树苗左摇右摆,草起起伏伏,天上的云渐渐散开,星星露出来,衣衫泛起波澜,衣襟上下翻飞,青草的味道,泥土的芬芳,若有似无的“呼呼”声,起风了。

    “你挺想死的是吧?”徐先生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情绪。

    我不言。

    “一家人都被人摆弄,却无能为力,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想放弃了,是吧?”大伯二伯听着徐先生说看看我,又看看昏迷的我爸,也不言语。

    是的,我想放弃,我斗不过,我害怕看见鬼,更怕自己的家人变成鬼,既然斗不过,不如就放弃了。

    “斗,还有一线生机,或许还有胜利的可能;不斗,不过几天都死绝,斗吗?”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里,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越荡越宽...

    “死绝?”

    “嗯,死绝。”

    我站起来。衣衫烈烈。

    “走吧,我妈和渺渺还在家里。”

    “徐先生,望你帮助。”我九十度鞠躬。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把他背着一起去你家。”他指了指村长。

    “好。”

    在我昏迷的时候村长被徐先生用捆棺材的方法五花大绑,村长闭着眼睛,两个眼皮上各有一枚铜钱,像是粘在上面居然不掉。

    “大伯你把我爸背着咱们回去。”我跟身旁的大伯说。

    “嗯,走吧。”大伯声音很疲惫。

    二伯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昂,你爷爷去世了,爸妈又都这样了,你得坚强起来。”

    “我知道,二伯。”我点点头。

    大家走在我前面,我背着村长。

    “这村长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会跟抬棺人一起回来?还有我爷爷,他把我爷爷从棺材里弄出来是想干什么?我家里的事情是不是跟他有关?”我想把村长弄醒,又不是时候。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老子哪来那么多时间给你解释?”他猛抽了一口烟,我都怕他得肺癌,我也怕得肺癌,往旁边挪了挪。

    “我妈出什么事了?”

    他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为他要骂我的时候,才没好气的说。

    “本来你妈妈呆在家里是没问题的,但是你带来的那个同学,有点儿名堂,你妈现在生命危险应该是没有,但是魂魄估计是离体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她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你不会搞错了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起了鼓。

    一路再无话,爷爷下葬的地方离我家并不远,很快就回到了我们家院子门口。

    我还是不敢推门,大伯背着我爸,二伯走上去推开门。

    “吱呀……”随着门打开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把村长放在院子里,就进了堂屋。

    堂屋没什么变化,煤油灯还亮着,我求助的看着徐先生,他瞟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嘲笑我。

    徐先生推开我房间的门,我们出去前我妈和渺渺都在这个房间里。

    但此时的房间空无一人。

    “人呢?人去哪儿了?妈!妈!渺渺!”我大声喊起来。

    大伯把我爸放在床上也走过来,我看他脸色煞白,我正准备开口。

    “别喊了,你妈,在你爸房间。”他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发直,身体微颤。

    我从未见过我大伯这副样子,他从来都是沉稳的性子,意识到不妙我跑到我爸的房间。

    刚到门口,就看见我妈在一个角落里站着看我但是不说话,她看我的眼神非常怪异,如果要形容的的话就类似于,看食物?

    “妈!”我试探的喊了声,但不敢走过去。

    “别喊了,你这喊天喊地的,你没发现她现在听不到?”徐先生把我挤在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些东西在地上鼓捣起来。

    我不死心,又叫了两声,她果然没反应,我被她看得发毛,鸡皮疙瘩掉一地。

    感觉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啃我两口,难怪刚才大伯吓成那个样子。

    好在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动,我爸躺在床上没什么危险。

    “徐先生。”我扯了扯徐先生的衣角。

    “没看我忙着呢?”他不耐烦的说,我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像是在结什么手势,嘴边的话被我咽了下去。

    他最后一个动作做完的时候我看见他脚下映出一个图案,一瞬即逝没看清是什么。

    似乎是受了徐先生的影响,我妈突然撞开我们冲到堂屋,等我反应过来追过去的时候愣在原地,她蹲在地上吃什么东西,我隐约看见她身上似乎还有另一个影子?

    ......

    我走近一看,她手里只剩下半截蜡烛,满嘴的蜡烛残渣,徐先生一个箭步上前把木锤砸在我妈的背上,嘴里还喊着“你再不收手别怪我下狠手!”我看得心里难受。

    一声爆吼之下我妈开始吐,那呕吐物真的像是死了好多天的死老鼠味儿,我都快吐了。

    吐完就没了动静。

    我过去扶起我妈看向徐先生。

    “放到你床上去,她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把我妈背到床上放下,看着她眉心舒展,确定没问题了我关上门回到堂屋。

    “他们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问的是我爸妈。

    “明天之前吧,后面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们睡着了也好,你过来帮我准备东西。”他丢给我一叠纸,叫我照着自己的样子折纸人,然后他拿出一大块木头开始削。

    “大伯二伯,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对大伯二伯说。

    “好,有什么事叫我们,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他们就走了。

    等他们关上院门我问徐先生。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做这些干什么?”

    我以为没什么问题了,我爸妈明天之前也会醒过来,不知道还要做这些干什么。

    “问题解决了?你妈刚才看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斜睨我一眼。

    “我感觉我像是她的食物,挺瘆人的,而且她只盯着我看。”

    “可不就是盯着你看吗,她的目标就是你,不看你看谁?”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不服的说:“你说的是我妈?她能害我?”

    “你妈?刚才顶多只有躯体是她的,她身体里的魂可不是她的。”

    他这句话吓我一大跳。

    “那刚才不是我妈在看我?”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当然不是,是她用你妈妈的眼睛在看你。”

    “徐先生,你能不能一次说明白?她是谁?为什么要通过我妈的眼睛来看我?”

    说话间他手里已经出现了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我手里的小人也折好了,然后他把木牌用红绳绑在纸人的上面,放在神龛上就走出了堂屋坐在门槛上,悠闲地拿出了烟盒,像是在等什么。

    我跟过去。

    “你就没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叼着根烟说。

    我一拍大腿,对啊,渺渺去哪里了?从回来就没看见她,我妈都这样了,她丢下我妈跑了?

    徐先生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说:“我刚才说你这同学不简单,但是不知道她的意图,现在看来她的目标是你,你知道人有魂魄吧?”

    “嗯。”我点头。

    他接着说:“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有的时候受到刺激魂魄不稳就容易离体,这时候就容易给有歪心思的人可趁之机。”

    抽了口烟又说:“刚才进来我看见你妈体内有别人的魂魄还以为是被你同学的魂魄强占了身体,这样的话凶多吉少。但是后来我用画地为牢的手法打出了她的魂魄才发现她只是把你妈妈的魂魄压住,并没有抽出或者做点别的什么手段,所以你妈妈只是睡一觉虚几天。”

    我看着他,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那人想害的是我妈,他完全可以把我妈的魂魄抽出来打散,但现在看来他没有下死手,所以他的目标不是我妈。

    “那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同学?她也有可能是被吓跑了,下手的另有其人。”我还是不信渺渺有这些手段。

    “你刚才在你妈妈身体里有没有看见另一个魂魄?魂魄跟躯体是一个模样,你的眼睛是用来配象的?你看不出是她?”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我。

    “其实刚才她没动的时候我看不见,吃蜡烛的时候我才隐约看见个影子,但是很模糊,我只觉得很熟悉。”我垂下头,难怪我觉得熟悉。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她到底想要我的什么东西?”

    “不清楚,你自己回想一下。”说完他就靠在门边上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

    我回想了这一天发生的事,从今天中午她跟我一起吃饭到我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快递,再到后面发生的这些事,她一直跟我在一起,难道是那个快递?但是那个快递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啊,那是写给我的她要来有什么用?

    想到头痛也想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可让她对我妈做出这种事。

    这一天真的太漫长了,现在回想起来哪儿哪儿都不对劲,门卫大爷,莫名其妙的快递,纸条,渺渺非要跟我回家,还有出殡的路上,一桩桩一件件都历历在目,可是又理不出头绪。

    想不明白我干脆不想了,坐下来抬头看天。

    我猜我们或许是在这里等渺渺,不知道她会以什么面目出现,是我把她带来的,也得由我把她送走。

    这一天的疲惫感袭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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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小子睡得挺香啊,鼾声隔壁都能听见了,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感觉到被踢了一脚,还好屁股肉厚,不然得疼死。

    “你怎么老是踢我?力气还贼大。”我抱怨的说道。

    他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你不是也睡了吗?”我刚刚明明是见他睡着了我才撑不住睡着了。

    “我睡个屁!我那是闭目养神。”

    “我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问。

    “也就十分钟左右吧。”

    我才睡十分钟?我还以为睡了好几个小时,睡十分钟至于把我踢醒吗?我只敢小声嘀咕不敢让他听见。

    “我刚才梦见爷爷了。”

    “嗯……节哀顺变。”他安慰的说。

    “他说给我留了个东西,有事情要交给我。”

    听到这句话徐先生看了我一眼,这眼神里内容很多,像是……怜悯?

    “你怎么这么看我?”我奇怪地问道,我说爷爷给我留了东西,他可怜我干什么?

    他说:“多享受现在的时光吧。”

    我还没来得及去想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发现一个问题,村长呢?刚刚进来只顾着我妈了,没人关心村长死活,我明明把他放在院子里了,但我现在坐在门槛上,院子空荡荡除了我和徐先生空无一人!

    “村长不见了!”我站起来准备去找。

    “你个小兔崽子还轮得到你去找?老子刚坐到门槛上就发现他不见了,你只要出这个门我保证你走不回来了,就在这里坐着,哪儿也不能去!”说着他又要来踢我,被我躲开了,这老头不讲武德,以大欺小!

    “出去了就走不回来?”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听过鬼打墙吗?”他神色莫名的说。

    “电视里看过,你是说门口有鬼打墙?可是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很顺利啊,我怀疑你在诓我。”

    “顺利个屁!那是我在后面给你擦亮眼睛才能顺利走回来。”他一脸骄傲的说。

    我懒得问了,他说有就有吧,我就在这儿坐着也挺好。

    ........

    “你说村长去哪儿了?他又为什么要在我爷爷的坟前搞那一出?”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问他。

    “他只不过是个傀儡,听别人的命令,至于他去哪儿了嘛,自然是他听谁的就去找谁了。”他说得模棱两可,我听得云里雾里。

    “他听谁的……”我话还没说完徐先生就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

    我仔细听了听,院子里安静得很,农村白天干农活晚上都睡得早,整个村子这个时候就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对!狗叫声!平常晚上都是有狗叫的!现在是夏天,还有蛐蛐和青蛙、蝉这些昆虫的声音,但是现在一片寂静,除了我们俩的说话声,落针可闻,仿佛处于真空中。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慌乱。

    “难怪我说她这么久都不出现,原来是在做这一招“圈地为主”的局,她知道我们做了个假的你等着她上当就不可能会走远,所以做了这个局中局,果然不简单啊你这同学,刚才被我一记“画地为牢”打出了魂魄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做出这么大的局,咱们今晚很难过啰。”徐先生一脸疲惫的说,我虽然认识他不久,但就这一晚上我本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他也有棘手的时候。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声音颤抖着说,渺渺这么强吗?连徐先生都觉得不好对付。

    “我本来以为有好几拨人,现在看来从你在上山路上被迷,到你爷爷从棺材里出来,再到你妈妈身上的魂魄,都是她搞的鬼,甚至我怀疑你爷爷的死也与她有关,你不是问村长去哪里了吗?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唉……”他叹了口气。

    如果就只是村长一个人,以徐先生的手段完全可以压制他,但是现在又多了个渺渺联手,我们今天晚上不会都死在这里吧?

    我也一脸颓废。

    “打不过又找不到,她们就躲在暗处,我们不会都死在这里吧?”我只恨自己不会他们这些手段让自己这么被动,让大家都处于危险之中。

    “谁说我找不到她?”徐先生瞄我一眼。

    “你找得到她我们还在这里等这么久?”我完全不相信他的说法。

    “我不找她是因为还没想到破局的办法,你知道什么是“圈地为主”吗?她以你们村为地,圈下这片天地为主,现在在你们村子里,她能主宰一切,你说我现在找到她在她的圈地为主里我能有多大的胜算?尤其是还有你这个拖油瓶。”

    “这么神?简直跟我看的修仙电视剧差不多了。”我竟然有些向往。

    “小兔崽子,你老说电视,我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你知道的肯定跟现实里存在的“术”有偏差,术士使用术法是跟天作对,人拥有这么超乎寻常的能力天都不答应,所以术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使用术法的,你看街上算命的是不是都是瞎子?这些人有些是骗子,有些是真瞎了,因为与天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一旦步入晚年身体就容易有残缺,你同学做这么大一个局,这是欺天瞒地!至少得少活几年,你还羡慕吗?”

    “少活几年?”

    “本来是的,但是跟她在一起的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她可以用他的命来抵消。”徐先生说到这里也觉得这种手段实在是不人道。

    “那我们现在就只有等死了?”我垂头丧气地说。

    “这个术法很凶残,一旦术成她圈的这片天地想让谁死谁就得死,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但是你看,从我们坐到门槛上到现在,有谁死了吗?”他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如果不是为了杀我们,那她做这个局干什么?”我想不明白,以徐先生的分析来看,她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拿自己几年的命开玩笑。

    “她想干什么,直接问她不就行了吗?”徐先生这话我又不懂了,不是说找到她也打不过吗?那不找她怎么问她?

    “小女娃,你做这么大个局,要是再不出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你这个局可就瞒不住了。”徐先生对着空气说,我怀疑他魔怔了,渺渺怎么可能听得到?

    “哈哈哈哈哈,云杰村第十代守村人果然不错,没有辱没了你们祖上的名号,不过……你今天可护不住他。”渺渺的声音响起。

    我看见她的身影慢慢由模糊到清晰,她居然,就一直站在院子的正中央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