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爷爷是术士？
“绝不杀我？”
“不管我爷爷是怎么跟您认识的，首先我不认为您是个会遵守承诺的人，好处就在眼前，您不会放弃的吧？还是说，您又要摆我一道，再杀？”
我不相信他。
他前面的种种作为都告诉我他不是个好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遵守承诺？
而且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人走茶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我的确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多年前的承诺，我可遵守可不遵守，但是！跟你爷爷的承诺，我必须得遵守！”
他神色一凛。
“先不说杀不杀我，您能不能先把徐先生放出来？”
当务之急是徐先生还被困在阵里，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说明这阵很是厉害，我怕他有生命危险。
他点点头，。
只见他双指一并，手臂一横，手心就出现一枚铜钱。
手臂朝前用力挥出，打在地上某一个地方。
徐先生就凭空出现在眼前，狼狈不堪的到我身边。
身上衣衫破成了条，嘴边挂着一丝血迹，朝我耳边小声的说：“兔崽子，你命还挺大，在这里撑了这么久，老子在那阵里都差点儿丢了命。”
说完他吐了两口血水，朝着谭鹏的爷爷呸了一声。
...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放徐先生出来。
还以为又是什么阴谋。
“前辈怎么称呼？”
没有抱拳，我并不十分肯定他是真的想放我们。
“唉……多少年过去了，都已经没有人知道我们这一代人的姓名了...老夫谭岳明。”
他顶着谭鹏的脸自称老夫，怎么看怎么违和。
“谭前辈，你是真的要放了我们？”我还是存疑，恐有诈。
“你这娃娃怎么半点不像你爷爷，你爷爷多有气魄，气吞山河的人，你这娃娃胆小怯懦，半点没随到他，老夫说了不杀你，再问我可能就反悔了。”
他瞪起眼睛，这次似乎是认真的。
“你相信他？”徐先生在耳边说。
的确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坑了我们那么多次，是个十足的坏人。
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佯装信任，再伺机而动。
...
“谢前辈不杀之恩！那我们现在...”
我的意思是，想逃之夭夭，多待一会儿都怕他反悔。
“不急不急，小娃娃，我不杀你，但你得替我去做一件事。”
他果然提条件了，我就说他没那么好心。
“您说。”
他却不说话了，转身朝村里走去。
我和徐先生只能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步子不大，但我俩几乎是小跑才跟上，不知道这老头子是有特异功能是怎么滴。
...
他走回刚才我们吃馒头那小院，推门进去。
他站在院子里，让我们去堂屋里搬桌子板凳，甚至还要求有一壶茶...
徐先生刚受了伤，我让他别动，我去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忍了。
桌子板凳我很快搬了出来。
翻箱倒柜找还真的被我找到一小袋茶叶，热水壶里竟也还有热水，难道这老头平时住这里？
...
端着茶壶就在院子里坐下，各自倒了一杯，这老头像是陷入了回忆。
搞什么名堂？
不是要我去做件事嘛？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院子树上的爷爷飘过来，他才惊醒。
笑了起来，好似是看透了什么。
“小娃娃，你以为，我顶着这张脸生活如何？”
他似谈论今日天气一般问我，可我不敢大意。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灭口。
不过他不像是爱听奉承话的人，还是说实话，比较保险。
...
“我认为，不太好。”
他难道要顶着谭鹏这张脸继续去读大学？
我可不能接受跟他住一个宿舍。
“为何？”他还是嘴角带笑。
“我以为各人有各人的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脸皮也是一样的，前辈如果还活着，那您也有自己的脸皮。而谭鹏，他虽然被人所害，但我不认为您一直用他的面目生活下去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这辈子跟您祖孙缘薄，但下辈子投个安稳好人家，即便不再是您的孙子，又有何不好？”
我不知道他问我的用意在哪里，但是这老头太精，我乱编恐惹他不高兴。
“你这小娃娃，却是看得通透。”
他点点头，徐先生也在一旁点头。
——————————————————
“曾经我一身术法走天下，即便称不上出神入化，至少也算得上是难出其右。
“年轻气盛的时候四处跟人比拼术法，术士一脉，各人有各人的用法，同一个术法换个人就不一定是那么用，所以谁都不服谁。
“多年比拼下来多是胜绩，偶有平局，我更加的觉得没人能制得住我。
“那时候有人称我是天下第一术士，虽然不是我所说，但我却没否认。
“直到有一天踢到铁板。”
他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吹。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往事。
跟徐先生换了个眼神，应该是跟他要我做的事情有关，甚至还可能跟我爷爷有关。
而且他似乎对我并无恶意，我们只能保持警惕，默默的听他讲述。
喝了口茶，他看着旁边院子的树，陷入沉思。
...
我们也不敢催促。
良久才又开口。
“多年跟人比拼，我也学了很多五花八门的术法，但是云南的术士我还没遇见过，所以便去到那边找寻术士踪迹。
“那一年我在云南境内，走到哪里，就在哪里住一段时间，最长在XSBN住过两三年。
“明面上开了家医馆，实际寻找术士。我们术士圈子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只要在医馆的门口挂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黑色旗帜，其中必定有术士。”
他说到这里，突然问徐先生：“是也不是？”
徐先生点头；“现在也还是有这个约定，只不过现在的药店不是当初的药店了，充值送鸡蛋，隔三差五还做活动，从前的医馆只愿架上蒙尘，现在比不了。
“所以很多术士也不栖居在药店里了。”
徐先生这话我深有感触。
古代医生，只愿世人永无病痛，门庭冷落皆可。
现在的药店，医院，说白了是在做生意。
谭前辈听了也是一阵恍惚。
“现在竟没落至此...”我怕他又沉思半晌，追问：“前辈你开了医馆，然后呢？”
他也没怪我打断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为了吸引术士，也由于我的狂妄，我挂的并不是常规的术士旗，我那旗子上写的是‘天下兴亡何敢当’，自从我挂上这个旗帜，就慢慢的有一些术士找来。
“他们的术法很奇怪，有些人甚至连基本术法准则都不遵守就能使出术法，辅助物也不像我们是铜钱红绳桃木剑这些，而是虫子山野鸟兽之类的。
“我们这些术士虽然也可以通过附灵来控制动物，但他们似乎是直接跟这些动物通灵，能知其想法，随时随刻意随心动就能通过动物使出术法，而云南又多山野鸟兽，所以身处其中跟他们斗法危机重重。
“而且他们报复心极强，我通过以往的经验胜了两次，却引来更多的术士来讨教，到后面甚至是群起而攻之。”
他叹了口气。
似是遗憾，似是追忆往昔。
...
我看着这张脸，实在是没有办法跟天下第一术士关联起来。
没想到当初他一人独霸天下，现在却在这小山村苟活。
...
“那天我与两人约战，没想到中了他们的圈套。
“我是外来人士，他们并不服被我打败，于是集结了几百术士。没撑过一分钟，我就已经精疲力尽，到后来甚至连铜钱也无法再拿起。
“就在我瘫倒在地，以为没有办法活着走出去的时候，你爷爷出现了，他坐在一头牛背上。
“对面有几百人，身边还有无数鸟兽，花草亦可为他们所用，我很担心他死在我前面，可你爷爷，走到他们中间，只一招，就让他们全数退却！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场景，简直像是百鸟朝凤一般，他就一招就能震慑住那么多人，我当时，心潮澎湃。
“本以为自己是术法天下第一，没想到我不仅打不过云南这些诡异的术士，还差你爷爷太多...”
...
我能想到那个场景。
山野之中几百人对一人，一招便让对面几百人落败溃逃，真真是心潮澎湃。
但是我爷爷只是个老农民。
自我出生以来，从未见他使用过术法。
他竟然是个术士？
“不管我爷爷是怎么跟您认识的，首先我不认为您是个会遵守承诺的人，好处就在眼前，您不会放弃的吧？还是说，您又要摆我一道，再杀？”
我不相信他。
他前面的种种作为都告诉我他不是个好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遵守承诺？
而且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人走茶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我的确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多年前的承诺，我可遵守可不遵守，但是！跟你爷爷的承诺，我必须得遵守！”
他神色一凛。
“先不说杀不杀我，您能不能先把徐先生放出来？”
当务之急是徐先生还被困在阵里，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说明这阵很是厉害，我怕他有生命危险。
他点点头，。
只见他双指一并，手臂一横，手心就出现一枚铜钱。
手臂朝前用力挥出，打在地上某一个地方。
徐先生就凭空出现在眼前，狼狈不堪的到我身边。
身上衣衫破成了条，嘴边挂着一丝血迹，朝我耳边小声的说：“兔崽子，你命还挺大，在这里撑了这么久，老子在那阵里都差点儿丢了命。”
说完他吐了两口血水，朝着谭鹏的爷爷呸了一声。
...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放徐先生出来。
还以为又是什么阴谋。
“前辈怎么称呼？”
没有抱拳，我并不十分肯定他是真的想放我们。
“唉……多少年过去了，都已经没有人知道我们这一代人的姓名了...老夫谭岳明。”
他顶着谭鹏的脸自称老夫，怎么看怎么违和。
“谭前辈，你是真的要放了我们？”我还是存疑，恐有诈。
“你这娃娃怎么半点不像你爷爷，你爷爷多有气魄，气吞山河的人，你这娃娃胆小怯懦，半点没随到他，老夫说了不杀你，再问我可能就反悔了。”
他瞪起眼睛，这次似乎是认真的。
“你相信他？”徐先生在耳边说。
的确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坑了我们那么多次，是个十足的坏人。
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佯装信任，再伺机而动。
...
“谢前辈不杀之恩！那我们现在...”
我的意思是，想逃之夭夭，多待一会儿都怕他反悔。
“不急不急，小娃娃，我不杀你，但你得替我去做一件事。”
他果然提条件了，我就说他没那么好心。
“您说。”
他却不说话了，转身朝村里走去。
我和徐先生只能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步子不大，但我俩几乎是小跑才跟上，不知道这老头子是有特异功能是怎么滴。
...
他走回刚才我们吃馒头那小院，推门进去。
他站在院子里，让我们去堂屋里搬桌子板凳，甚至还要求有一壶茶...
徐先生刚受了伤，我让他别动，我去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忍了。
桌子板凳我很快搬了出来。
翻箱倒柜找还真的被我找到一小袋茶叶，热水壶里竟也还有热水，难道这老头平时住这里？
...
端着茶壶就在院子里坐下，各自倒了一杯，这老头像是陷入了回忆。
搞什么名堂？
不是要我去做件事嘛？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院子树上的爷爷飘过来，他才惊醒。
笑了起来，好似是看透了什么。
“小娃娃，你以为，我顶着这张脸生活如何？”
他似谈论今日天气一般问我，可我不敢大意。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灭口。
不过他不像是爱听奉承话的人，还是说实话，比较保险。
...
“我认为，不太好。”
他难道要顶着谭鹏这张脸继续去读大学？
我可不能接受跟他住一个宿舍。
“为何？”他还是嘴角带笑。
“我以为各人有各人的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脸皮也是一样的，前辈如果还活着，那您也有自己的脸皮。而谭鹏，他虽然被人所害，但我不认为您一直用他的面目生活下去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这辈子跟您祖孙缘薄，但下辈子投个安稳好人家，即便不再是您的孙子，又有何不好？”
我不知道他问我的用意在哪里，但是这老头太精，我乱编恐惹他不高兴。
“你这小娃娃，却是看得通透。”
他点点头，徐先生也在一旁点头。
——————————————————
“曾经我一身术法走天下，即便称不上出神入化，至少也算得上是难出其右。
“年轻气盛的时候四处跟人比拼术法，术士一脉，各人有各人的用法，同一个术法换个人就不一定是那么用，所以谁都不服谁。
“多年比拼下来多是胜绩，偶有平局，我更加的觉得没人能制得住我。
“那时候有人称我是天下第一术士，虽然不是我所说，但我却没否认。
“直到有一天踢到铁板。”
他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吹。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往事。
跟徐先生换了个眼神，应该是跟他要我做的事情有关，甚至还可能跟我爷爷有关。
而且他似乎对我并无恶意，我们只能保持警惕，默默的听他讲述。
喝了口茶，他看着旁边院子的树，陷入沉思。
...
我们也不敢催促。
良久才又开口。
“多年跟人比拼，我也学了很多五花八门的术法，但是云南的术士我还没遇见过，所以便去到那边找寻术士踪迹。
“那一年我在云南境内，走到哪里，就在哪里住一段时间，最长在XSBN住过两三年。
“明面上开了家医馆，实际寻找术士。我们术士圈子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只要在医馆的门口挂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黑色旗帜，其中必定有术士。”
他说到这里，突然问徐先生：“是也不是？”
徐先生点头；“现在也还是有这个约定，只不过现在的药店不是当初的药店了，充值送鸡蛋，隔三差五还做活动，从前的医馆只愿架上蒙尘，现在比不了。
“所以很多术士也不栖居在药店里了。”
徐先生这话我深有感触。
古代医生，只愿世人永无病痛，门庭冷落皆可。
现在的药店，医院，说白了是在做生意。
谭前辈听了也是一阵恍惚。
“现在竟没落至此...”我怕他又沉思半晌，追问：“前辈你开了医馆，然后呢？”
他也没怪我打断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为了吸引术士，也由于我的狂妄，我挂的并不是常规的术士旗，我那旗子上写的是‘天下兴亡何敢当’，自从我挂上这个旗帜，就慢慢的有一些术士找来。
“他们的术法很奇怪，有些人甚至连基本术法准则都不遵守就能使出术法，辅助物也不像我们是铜钱红绳桃木剑这些，而是虫子山野鸟兽之类的。
“我们这些术士虽然也可以通过附灵来控制动物，但他们似乎是直接跟这些动物通灵，能知其想法，随时随刻意随心动就能通过动物使出术法，而云南又多山野鸟兽，所以身处其中跟他们斗法危机重重。
“而且他们报复心极强，我通过以往的经验胜了两次，却引来更多的术士来讨教，到后面甚至是群起而攻之。”
他叹了口气。
似是遗憾，似是追忆往昔。
...
我看着这张脸，实在是没有办法跟天下第一术士关联起来。
没想到当初他一人独霸天下，现在却在这小山村苟活。
...
“那天我与两人约战，没想到中了他们的圈套。
“我是外来人士，他们并不服被我打败，于是集结了几百术士。没撑过一分钟，我就已经精疲力尽，到后来甚至连铜钱也无法再拿起。
“就在我瘫倒在地，以为没有办法活着走出去的时候，你爷爷出现了，他坐在一头牛背上。
“对面有几百人，身边还有无数鸟兽，花草亦可为他们所用，我很担心他死在我前面，可你爷爷，走到他们中间，只一招，就让他们全数退却！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场景，简直像是百鸟朝凤一般，他就一招就能震慑住那么多人，我当时，心潮澎湃。
“本以为自己是术法天下第一，没想到我不仅打不过云南这些诡异的术士，还差你爷爷太多...”
...
我能想到那个场景。
山野之中几百人对一人，一招便让对面几百人落败溃逃，真真是心潮澎湃。
但是我爷爷只是个老农民。
自我出生以来，从未见他使用过术法。
他竟然是个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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