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身附魂
看得出来，他确实被我爷爷的术法所折服。
以至于光是讲述那一段回忆都能让他心潮澎湃。
...
缓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说：“他扶起我，我们一起朝医馆走去，他劝我不要再呆在这里，这些人报复心极强，而他即将启程其他地方，没有办法护住我，我还是尽早离开尾号，并说以后有缘再相见。
“我问他叫什么，他告诉我他叫林霄云。
“自那以后，我回到了村子里，我明白之前是我自视甚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术法无边无尽，我还远远没有摸到边界。
“我在这里成了家，有了孩子，一心钻研术法。
“我也想用出你爷爷那样的招式，于是我更加勤奋练习，却伤到了经脉，经脉几近断裂，眼前无药可救。
“没想到，我又见到了你爷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村子，我求他，求他救我，他用术法治好了我。
“我问怎么回报他，他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他的孙子，绝不能杀他，我答应了。”
...
”后来我也有了小孙子，没有人记得我曾经是个术士，但我不能让我的术法失传。
“我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再学习术法很可能久缠病榻，我不舍得，于是我把眼光放在我孙子身上，他的体质很好，是个学习术法的好苗子，结果也没超乎我预料，他学得很快，很有天赋...”
他满眼泪水，谭鹏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
“他那么好个孩子，谭千帆那个小娃娃偷学他的术法他也毫不在意，却被谭千帆这个兔崽子因为嫉妒给害死，谭千帆该死！”
说到这里他双眼泛红，跟之前平静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和徐先生往后挪了挪，徐先生悄悄握紧手里的木锤。
...
“我拘了村民的魂魄，因为他们见死不救，冷眼旁观，他们的魂魄为我所用，我的术法可以更加强大，谭千帆这个崽子想抢先一步抽你的魂魄，我便杀了他！”
等他回过神，我跟徐先生已经挪到院子门口。
他看着我们，也没发怒，竟然还笑了。
...
“我本想结束全村人的性命，包括我那孩子，因为他无能，没保护好鹏儿。
“而他们的魂魄能让我更加强大，甚至可以延长我的寿命，我顶着鹏儿这张脸，还可以活个十几年。
“我原本杀了谭千帆，就要抽你的魂魄，但是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你爷爷的气息，我突然想起我答应他的要求，于是决定不杀你。”
我松了一口气，他真没准备杀我，我坐了回去，徐先生还在院门口。
...
“那您到底要我去做什么？”
说这么久，我知道了他当初的辉煌，还有我爷爷竟然是个术士！？
不仅是个术士，还是个非常厉害的术士！
不过这也无从考证了，毕竟是他一面之词。
...
“我原本打算继续苟活，但是刚才你个小娃娃一番话说得对，鹏儿也定不想我这样活着，他很善良，我啊，终究还是要归于尘土咯...”
...
“您的意思是？”
这是要自杀？
“你们去我们村的后山，两公里山腰处，挖出我的尸体，把这个放在我手里，埋上就走吧，至于这些村民，我会放了他们，去吧。”
他挥挥手，走进了堂屋。
我看着他，虽然是年轻的身体，却一步步突然衰老。
他要放弃这活着的机会。
虽然是邪恶的方法得来的，但是又有多少人舍得放弃呢。
...
“谭爷爷，晚辈姚温昂，敬谢您的不杀之恩，也感谢您遵守与我爷爷的约定，晚辈先走了。”我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虽然这位老人用了不对的方法去复仇，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伤害他们。
当然谭千帆，是罪有应得。
...
里面没有动静，我跟徐先生对视一眼，朝他们村子的后山走去。
一路上我颇为唏嘘，这一代老人的辉煌，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识过。
当今术士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样厉害的存在了。
...
我们俩一言不发到了半山腰处，手里也没个东西，就拿着徐先生的木锤挖。
棺材埋得并不深，很快就挖到了。
徐先生开了棺，老人的尸体在里面安详的躺着。
这样一位老人，就要落幕了...
...
我拿出他事先交给我的一块玉。
这玉能看得出很精致，也很温润。
我放到他的手里。
...
鸡叫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天快亮了。
我们正准备盖棺，突然自谭鹏家的位置窜出来一大片魂魄。
老人把村民的魂魄物归原主了。
他没食言。
我看着那漫天魂魄，一时感叹不已。
术士一脉真的很奇妙。
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
...
其他的魂魄都已回到一座座房屋里。
剩下一个，朝这边悠悠的飘来。
他飘到我们面前停下，一脸释然的微笑。
“小娃娃，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太单纯，以后不要轻信于人，”
他笑着朝棺材走去。
“您会怎么样？”
我竟然有点儿眼眶湿润。
“消失在这天地间，哈哈哈哈，老夫也有这一天，不过你爷爷都去了，黄泉路上我也不算太孤单呐。”
他的魂魄越来越淡，眼见着就要消散。
“谭爷爷！”我大喊一声，“如果我可以救你呢？”
...
“小娃娃，你身上毫无术士气息，如何救得了我？”
他以为我在诓他，虽然我的确没半分把握。
“您，是不是可以附在我的身体上？”我小声的说。
徐先生给我一脚，气急败坏的说：“屁娃，你疯了？他虽然不杀我们，但是他有几十年的道行，你就不怕他的神智控制你的？到时候你就不是你了。”
我知道有徐先生说的这种可能。
但是这一代人物，尤其还是跟爷爷认识的，就这样落幕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
“没事，我相信这位老人，他不会做这种事。”
我笑着看向谭爷爷。
“哈哈哈哈哈哈，林霄云，你真是有个好孙子啊！”
闻言他爽朗大笑起来。
...
“小娃娃，我已经毫无牵挂了，也不知留在这世间干什么。”他也有些茫然。
“谭爷爷，你附在我的身体上我受到危险，就相当于你受到危险，你就当为了保护我吧，我爷爷保护了年轻的你，你也保护年轻的我吧，这样算不算有牵挂？”
我鼓起勇气说。
......
他们一起沉默。
就在我以为不可行的时候，谭爷爷开口：“也罢，你爷爷救我两次，我也护送你一程。”
...
听到他这么说我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管我是自私还是无私，我都希望他不要死。
徐先生见我们俩都同意，也就不再反驳，只是沉默了很多。
...
“那...”
要怎么样把灵魂附在别人身上？
话还没说完谭爷爷就飘过来，融合在我身体里。
...
我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就没有多余的感觉。
我很纳闷，融合进身体里就消失了？
“小娃娃，以后这一程路，我来保护你。”
我的脑子里响起谭爷爷的声音，原来我们还可以交流。
...
“我...如果以后有朝一日我能成为术法大师，我会想办法让您复活！”我在脑子里想。
徐先生见我不说话，过来拍了拍我：“没事吧？”
“我没事，走吧。”
我们便迎着朝阳回城里。
“你个屁娃，以后做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徐先生抱怨道。
“好，好的。”
以至于光是讲述那一段回忆都能让他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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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说：“他扶起我，我们一起朝医馆走去，他劝我不要再呆在这里，这些人报复心极强，而他即将启程其他地方，没有办法护住我，我还是尽早离开尾号，并说以后有缘再相见。
“我问他叫什么，他告诉我他叫林霄云。
“自那以后，我回到了村子里，我明白之前是我自视甚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术法无边无尽，我还远远没有摸到边界。
“我在这里成了家，有了孩子，一心钻研术法。
“我也想用出你爷爷那样的招式，于是我更加勤奋练习，却伤到了经脉，经脉几近断裂，眼前无药可救。
“没想到，我又见到了你爷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村子，我求他，求他救我，他用术法治好了我。
“我问怎么回报他，他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他的孙子，绝不能杀他，我答应了。”
...
”后来我也有了小孙子，没有人记得我曾经是个术士，但我不能让我的术法失传。
“我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再学习术法很可能久缠病榻，我不舍得，于是我把眼光放在我孙子身上，他的体质很好，是个学习术法的好苗子，结果也没超乎我预料，他学得很快，很有天赋...”
他满眼泪水，谭鹏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
“他那么好个孩子，谭千帆那个小娃娃偷学他的术法他也毫不在意，却被谭千帆这个兔崽子因为嫉妒给害死，谭千帆该死！”
说到这里他双眼泛红，跟之前平静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和徐先生往后挪了挪，徐先生悄悄握紧手里的木锤。
...
“我拘了村民的魂魄，因为他们见死不救，冷眼旁观，他们的魂魄为我所用，我的术法可以更加强大，谭千帆这个崽子想抢先一步抽你的魂魄，我便杀了他！”
等他回过神，我跟徐先生已经挪到院子门口。
他看着我们，也没发怒，竟然还笑了。
...
“我本想结束全村人的性命，包括我那孩子，因为他无能，没保护好鹏儿。
“而他们的魂魄能让我更加强大，甚至可以延长我的寿命，我顶着鹏儿这张脸，还可以活个十几年。
“我原本杀了谭千帆，就要抽你的魂魄，但是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你爷爷的气息，我突然想起我答应他的要求，于是决定不杀你。”
我松了一口气，他真没准备杀我，我坐了回去，徐先生还在院门口。
...
“那您到底要我去做什么？”
说这么久，我知道了他当初的辉煌，还有我爷爷竟然是个术士！？
不仅是个术士，还是个非常厉害的术士！
不过这也无从考证了，毕竟是他一面之词。
...
“我原本打算继续苟活，但是刚才你个小娃娃一番话说得对，鹏儿也定不想我这样活着，他很善良，我啊，终究还是要归于尘土咯...”
...
“您的意思是？”
这是要自杀？
“你们去我们村的后山，两公里山腰处，挖出我的尸体，把这个放在我手里，埋上就走吧，至于这些村民，我会放了他们，去吧。”
他挥挥手，走进了堂屋。
我看着他，虽然是年轻的身体，却一步步突然衰老。
他要放弃这活着的机会。
虽然是邪恶的方法得来的，但是又有多少人舍得放弃呢。
...
“谭爷爷，晚辈姚温昂，敬谢您的不杀之恩，也感谢您遵守与我爷爷的约定，晚辈先走了。”我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虽然这位老人用了不对的方法去复仇，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伤害他们。
当然谭千帆，是罪有应得。
...
里面没有动静，我跟徐先生对视一眼，朝他们村子的后山走去。
一路上我颇为唏嘘，这一代老人的辉煌，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识过。
当今术士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样厉害的存在了。
...
我们俩一言不发到了半山腰处，手里也没个东西，就拿着徐先生的木锤挖。
棺材埋得并不深，很快就挖到了。
徐先生开了棺，老人的尸体在里面安详的躺着。
这样一位老人，就要落幕了...
...
我拿出他事先交给我的一块玉。
这玉能看得出很精致，也很温润。
我放到他的手里。
...
鸡叫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天快亮了。
我们正准备盖棺，突然自谭鹏家的位置窜出来一大片魂魄。
老人把村民的魂魄物归原主了。
他没食言。
我看着那漫天魂魄，一时感叹不已。
术士一脉真的很奇妙。
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
...
其他的魂魄都已回到一座座房屋里。
剩下一个，朝这边悠悠的飘来。
他飘到我们面前停下，一脸释然的微笑。
“小娃娃，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太单纯，以后不要轻信于人，”
他笑着朝棺材走去。
“您会怎么样？”
我竟然有点儿眼眶湿润。
“消失在这天地间，哈哈哈哈，老夫也有这一天，不过你爷爷都去了，黄泉路上我也不算太孤单呐。”
他的魂魄越来越淡，眼见着就要消散。
“谭爷爷！”我大喊一声，“如果我可以救你呢？”
...
“小娃娃，你身上毫无术士气息，如何救得了我？”
他以为我在诓他，虽然我的确没半分把握。
“您，是不是可以附在我的身体上？”我小声的说。
徐先生给我一脚，气急败坏的说：“屁娃，你疯了？他虽然不杀我们，但是他有几十年的道行，你就不怕他的神智控制你的？到时候你就不是你了。”
我知道有徐先生说的这种可能。
但是这一代人物，尤其还是跟爷爷认识的，就这样落幕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
“没事，我相信这位老人，他不会做这种事。”
我笑着看向谭爷爷。
“哈哈哈哈哈哈，林霄云，你真是有个好孙子啊！”
闻言他爽朗大笑起来。
...
“小娃娃，我已经毫无牵挂了，也不知留在这世间干什么。”他也有些茫然。
“谭爷爷，你附在我的身体上我受到危险，就相当于你受到危险，你就当为了保护我吧，我爷爷保护了年轻的你，你也保护年轻的我吧，这样算不算有牵挂？”
我鼓起勇气说。
......
他们一起沉默。
就在我以为不可行的时候，谭爷爷开口：“也罢，你爷爷救我两次，我也护送你一程。”
...
听到他这么说我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管我是自私还是无私，我都希望他不要死。
徐先生见我们俩都同意，也就不再反驳，只是沉默了很多。
...
“那...”
要怎么样把灵魂附在别人身上？
话还没说完谭爷爷就飘过来，融合在我身体里。
...
我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就没有多余的感觉。
我很纳闷，融合进身体里就消失了？
“小娃娃，以后这一程路，我来保护你。”
我的脑子里响起谭爷爷的声音，原来我们还可以交流。
...
“我...如果以后有朝一日我能成为术法大师，我会想办法让您复活！”我在脑子里想。
徐先生见我不说话，过来拍了拍我：“没事吧？”
“我没事，走吧。”
我们便迎着朝阳回城里。
“你个屁娃，以后做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徐先生抱怨道。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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