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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办家事皮麸徇私瞰皇城大帝虑公

    不说通灵石头是如何回答的皮麸大帝,单说这天黑了以后。这天黑了以后,皮麸大帝就打算立马出去试探一番。但想着已经交代了花自芳和金文祥,天黑了带马道婆子来,又不好就出去的。免不了没事找事的,把警幻仙子教授的风花雪月的事,再强袭人同领了一番。

    事毕,袭人出外间又回来了。说是花自芳和金文祥带着一个黑布口袋,在外面等着回话。通灵石头是知道的,只是皮麸大帝在和袭人练着双修功法,它是没敢去打扰。皮麸大帝当然也没有问通灵石头为什么没有汇报。一目了然的事,说明这通灵石头还是有眼力见的。皮麸大帝兀自又弹了弹衣服,有模有样的拄着拐棍出来了。屏退众人,让他们俩个把黑布口袋打开。一个扎着嘴巴的老婆子,瑟瑟巍巍的露了出来,像一头被鞭子抽过之后疯狂拉磨的老驴直喘气。

    “花哥哥,你去把赵姨娘和贾环带到我这里来。”皮麸大帝对着花自芳道,“叫外边的茗烟去把鸳鸯姐姐也接过来。”。

    花自芳领命去了。

    “把她的嘴给我松开。”皮麸大帝对金文祥道。

    “干娘啊干娘,你可知道我找你有何事?”皮麸大帝看着马道婆子道。

    “饶命啊,宝二爷。饶命啊。”解开了嘴巴的马道婆子就像卸了镢头待宰的老黄牛,看到了贾宝玉以后,赶紧磕头如捣蒜的嚎叫着道。

    “哦,干娘这是见到鬼了?我这里好好的,你怎么这般没个样子。”皮麸大帝道。

    马道婆子也没有回答皮麸大帝的话,只管满嘴的喊着“饶命”,在那里求饶。

    “东西都搜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皮麸大帝问道。

    “搜到一些巫蛊魇镇用的污秽之物若干,收据凭证若干,银两若干,象牙雕琢的裸体男女小人一对。”金文祥道,“还有赵姨娘的欠契一张和其他公侯之家的欠契若干。”

    “有这个就行了。”皮麸大帝道,“这就足够说明这婆子和赵姨娘之间的勾当了。”

    “本来吧,我是想直接报官的。”皮麸大帝转向马道婆子道,“但,干娘你啊,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敲山震虎。我当然是要用完了,再带你去报官了。至于你为什么要害我,我都懒得去知道了。稍微知道点的,就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之前看不清,现在知道了你是那种必须死的人,你也只能必须死了。等着吧。”

    一时,赵姨娘同着贾环进来了。赵姨娘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只是心中有鬼,又是花自芳去请的,她都懵了。不是宝玉手下的小厮丫头,倒是外面的人。本欲不来,又看着花自芳给人的感觉又不敢不来,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来了。一来看到马道婆子,腿就一下子就软了。

    “姨娘这是怎么了?”皮麸大帝道,“还没有说话呢,怎么就跪下了呢。怎么说,你也是个长辈吧?赶紧起来吧。”皮麸大帝说完,递个眼色叫人把她拉起来。

    贾环站在一旁,看见自己的娘跪下了,他也懵了。接着看到鸳鸯进来了,他不明觉厉的倒是害怕起来了。觉得事情好像不大妙,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姨娘不打算和这婆子对峙一番为自己分辨分辨吗?说自己都是受这婆子的蛊惑,一时迷了心窍?”皮麸大帝对着赵姨娘道,“你这来了就跪下了,好像我没有给你安排戏份一样。你这样做,我倒不好意思了。你不是很会胡搅蛮缠的吗?给你机会,你可别不用啊。”

    “宝二爷开恩呢宝二爷,”赵姨娘哭道,“开恩呢,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哦,姨娘还打算有下次吗?”皮麸大帝道,“这次的事倒还没有承认呢?”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赵姨娘慌乱道,“没有下次了,求宝二爷看在我是你探春妹妹娘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探春妹妹?”皮麸大帝道。说到这里,皮麸大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听到探春的名,让皮麸大帝想了想《红楼经》里的探春。探春虽然在皮麸大帝病着的时候来看过皮麸大帝,但当时皮麸大帝没有看人。又想着这是个带着血液关系的亲妹妹,又不比别个。本来就不打算把赵姨娘怎么样,不妨卖个人情给探春。探春在这个世界里是活生生的,不用想也是难的。

    “姨娘既然提到了探春妹妹,我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皮麸大帝道,“你往常家也没少给我这个探春妹妹添麻烦吧?既是做娘的,就想着妹妹些,少些争求也是好的。有老爷宠着,又有着一双儿女,不比周姨娘强上许多去?只因你闹腾的太欢,才让人不待见吧。”

    赵姨娘耷拉着脑袋,只是没敢再说话。心里倒是在想着拉出了探春,倒还真的说不定能救上自己一命。对探春免不得倒生出些感激之情,觉得这个女儿或许也是没白生。

    “姨娘放心,看在探春妹妹的面上,这件事我就不闹大了。我不会告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的。”皮麸大帝道,“我只是告诉你,以后给我安分点。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别怪我不客气。我就会直接的把你给废了,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还有,贾环是你的儿子,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弟弟。是他的会是他的,你别没得给我丢人现眼,争求这争求那的讨人厌。这五十两欠契,我给你收着。这里有这么多人,已经知道了你的丑事。念在你对老爷来说,还有那么点用,又是探春和贾环的生身娘,我会让知道事情的人把嘴巴闭上不说出去。当然,我也会给琏二嫂子交代一声,让你们的日子好过一些。以后记得,离我远一点,少在老爷面前给我使绊子,好生家哄哄老爷开心就行了。至于再惹我的后果嘛,我想你是应该知道的。”

    赵姨娘被皮麸大帝这么说,只是没敢再说话。她被人抓住了把柄,她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如果没有马道婆子,倒还能辩解几句,如今欠契还在皮麸大帝的手上,又有抓过来的马道婆子在旁边,人证物证俱全,赵姨娘也就只剩下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再看着脸面前的少年,已不是那个认识的宝玉了。仅仅是看着,就慑的喘不过来气了。有了探春这么一讲,看样子活命的机会倒是有了。有了命,哪还管其他的。但不曾想,这脸面前的宝二爷如此厉害,好似比那个“二奶奶”还要心狠手辣。这两个人又是连命的,以后还真不知道怎么活呢。

    “我让你不要乱来,其实我这也是在救你。希望你知趣一点。”皮麸大帝盯着赵姨娘道,“或许活个寿终正寝也说不定。”

    “贾环,你是我弟弟。”皮麸大帝转向贾环道,“这一次我就顺道也放过你。记住,以后别再给我整什么歪心思,来整我了。像上次那个蜡油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没得什么事情都能容忍。现在要是有个什么事,我绝对有信心有能力立马就给它收拾干净了。彩云给你,她本来就对你不错。我会给太太说的,没得要有个心思好好的待人家。待你好的人,不是这边丢了,那边就会有别的什么人马上就能来代替的。还有,好好学习,没事练练弓马。世袭的爵位,到我们这代是没有的,这个你还不清楚。想继续活的体面,靠着空架子是不可能的。要么文出,要么武成。就你这个屌样子,看着就相当猥琐,再没有个立身保命的气质砥砺出来,怎么行。你是庶,我是嫡。别总想着,把我干掉了,你就能擎家了。你想想,要是没有了我,你又能活出怎样的风采来?你有能力活的很好嘛?现在外面都在说我们是空架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内囊都擎上来了受着活罪死要面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能看到眼前的富贵,为何看不到繁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后的萧条落寞呢?要记得,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家都败了,你擎了家,又能怎样?我虽不要求你和我同心,做到什么兄弟齐心,合力断金什么的,但你要给我记着,别给我捅娄子。没得更要好好的用功,少和那些混账人呆在一起混唚。”

    贾环见皮麸大帝的样子,就吓的快要尿裤子了,哪敢回话。原本就怕三分,再说了,现在的又不是宝玉,而是皮麸大帝。皮麸大帝还没有说上一句话的空,他就腿软跪地上了。可以说,原是怕三分,现在倒是惧十分,万分。一个不小心,皮麸大帝的气场就能把他削成肉泥。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他会不会听话上进呢。

    “鸳鸯姐姐,原是要你来看场好戏的。没成想,他们都变成了哑巴,一场好戏就这么成了单口相声了。”皮麸大帝道。

    “我当是什么呢,叫我过来。原来是这。”鸳鸯道,“即是宝二爷发落了,那就让他们回去吧。好好的,没得别又给整出来个病来。”

    “也是。看着他们这样,我倒是更来气。花哥哥,把赵姨娘和贾环送回去吧。”皮麸大帝道。

    “是。”花自芳答道,便立刻带着赵姨娘和贾环出去了。

    “这马道婆子你打算怎么处置?”鸳鸯道。

    “我倒是想现在杀了她,只是还没必要我自己亲自出手。”皮麸大帝道,“还是按照原来想好的,报官吧。”

    “报官?嗯,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只是会不会把这件事给勾连出来。”鸳鸯想了想道。

    “勾连出来也是不怕的。没得证据,说出来什么又有什么用。再说了,这边我都已经解决了。也不怕她说什么了。”皮麸大帝道,“把她直接送官入罪吧。反正是没得活命了。带出去,不要被人看见了。”

    “是。”金文祥道。只见金文祥把马道婆子一掌击昏,套进黑布口袋里,一手拿着一大包东西,一手把马道婆子抗上肩头,麻溜的出去了。

    鸳鸯看着自己哥哥的动作一气呵成,没得心中暗自惊讶。她哪里知道,这是皮麸大帝给的恩惠呢。看着哥哥的样子也有些怪,即便是在自己旁边,也没有搭话的意思。对着宝二爷,那是毕恭毕敬的。

    “姐姐回去和老太太说声,就说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谢老太太成全,再帮我说些好话。今儿个老太太也累了一天了,我就不过去闹腾老祖宗了。”皮麸大帝道。

    鸳鸯听了这句,不免脸面上一红,道:“看你这个样子,定是已经好了的。我回去就照实说了就是。”

    “那是当然,只是这件事就不用说了。我们自己知道就是了。”皮麸大帝道。

    “那是自然。没得和老太太说了,反而不受用。”鸳鸯道,“我刚听宝二爷说什么文出武成的,宝二爷在这方面也开始上心了?”

    “那可不是。眼看着这昏沉沉的大厦将倾,作为后世子孙,不能就这么倒了不是。即便是它倒了,也要有另起琼楼玉宇的气势。现在用功,还不晚。”皮麸大帝道。

    “宝二爷这是脱胎换骨了。饶是这样,倒也是有了依托了。”鸳鸯道。

    “依托还远远不够啊,孤木难支,还要开花结果,落地生根才是。”皮麸大帝道。

    “那也要有个立身处地才能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啊。”鸳鸯道,“没得这些,也就只剩些孤雁南飞,树倒猢狲散了。”

    “姐姐这说的是。”皮麸大帝道,“作为一个男人,全力而为就是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出去和袭人妹妹聊会儿天,就回去了。你也要早点休息才是。”鸳鸯道。

    “也是。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也怪闷的慌。倒是不如早点睡下的好。”皮麸大帝道,“你出去和她们说下,就说里间就不要有人伺候了,我自己可以的。大家都累了那么多天了,就在外间好好歇着吧。等下我自己就先睡了。”

    鸳鸯答应着,自去找袭人去了。皮麸大帝则是一个人拄着拐杖进了里间。没多会儿,麝月就过来服侍了。这点皮麸大帝也是料到了的。等麝月服侍完皮麸大帝睡下,吹了灯,出去关上了内门,皮麸大帝就又翻身起来了。自己在黑暗中摸索着,把自己穿戴好。小窗一开,就出去了。出去之前,留了一个通灵石头的幻相在床上。皮麸大帝料定,必有人在里间值班守夜的。要是回来晚了,倒是把人都给吓坏了。

    有个契机,一法通,百法灵。现在皮麸大帝觉得这个通灵石头好使多了。比如这石头的幻相。比如这之前的分神。比如,现在的易容术。出去乱窜,总不能露了本相,那就要易容。有了这通灵石头,直接的就整体的模糊成像,成了另外一个人。连带着样貌和衣着鞋履,都变了,倒像是个变身术。这个世界可没有说有什么七十二变的。成了这个样子,就是待在一个曾经相识的人的脸面前,他也认不出来这是同一个人来。皮麸大帝的身体能力本来就极强,拄着拐杖只不过是在装样子。皮麸大帝同那袭人的片刻欢愉,岂能影响到了他任何的行动能力。再加上有通灵石头来去自由的加持,他在那房檐顶上,来去如飞。不一时,就来到了皇宫的某一处屋顶之上。皮麸大帝俯瞰着整个皇城,灯火通明的,倒是有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皮麸大帝想着,我是皮麸大帝,即来到了这个书世界,这方大陆,这个地方,那就有必要和这个地方上的皇帝来一次亲密接触。看看此方世界皇帝的成色。要是为国为民的倒还罢了,若是个酒囊饭袋利令智昏的主,那就灭了他。不过皮麸大帝想想《红楼经》里面的皇帝,处境也是很微妙的。又想着目前倒也是个太平盛世的样子。对一国而言,岂能没有个内忧外患的。想着《红楼经》里的一些话,倒觉得此时的皇帝应该在处理内患。

    想来皇帝也是一个高危职业,一个不小心,身首异处的可多了去了。比太子的职业更危险。说是万万人之上,其实何不是万万人之下。此时的双悬日月照乾坤的局势,是不是皇帝要加强皇权的一步呢。皇权没有集中,对外患没有有效的打击。想着皇帝最后是赢了,但是处在月派阴影之下的贾家却完了。皮麸大帝不得不想着,怎么利用这次“虎兕”之争,为贾家谋个生路。作为皇帝而言,一是担心皇权,若是没有了皇权的威严,调动不了任何人,那他这个皇帝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二是担心是不是自己。若掌控皇权的人不是自己,那是不是皇权又和他有什么关系。此时的皇权是有威严的,而皇帝本身受到了威胁。

    皇帝都没有轻举妄动,皮麸大帝觉得,此刻也不必贸然出手。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的,就贸然出手,岂不是要让国家大乱。国家大乱,受苦受难的还不是老百姓。皮麸大帝虽谈不上是一个理国的皇帝,但他也知道不能搅乱了一方世界,让老百姓受苦。再说了,贾家的败落,难道还不是因为贾家自身的原因。这“打贾办”的事,有必要优先处理,不破不立。

    想到这里,皮麸大帝倒是把会一会此方帝王的想法按下了。想着任何事情都缺银钱的这个事上,他把目光盯在了凤藻宫上。凤藻宫是元春的居所。元春当上妃子,也是贾家败落的一部分。除了使费以外,还有一个不可小视的蛀虫,或是说硕鼠也不为过。但是该怎么找到这个硕鼠呢?皇城这么大,皮麸大帝也没有见过这个硕鼠,就是开通天法眼也是没办法的。

    “小石头,我要找一个人,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皮麸大帝问通灵石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