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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面条与筷子

    “你是御源?”刚掀开门帘,进入后院的法夏突然转身,背着手,歪着头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夏小姐。”学着店里其他人的叫法,御源没有称呼法夏原本的姓氏。

    “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法夏用手比着,御源已经几乎和法夏一样高了。

    “所以你的脸怎么了,怎么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一块猪头。刚才我还真没认出你来。”法夏问道。

    “额…不小心摔的。”御源挠了挠头,尴尬地解释道,但不巧刚好挠到了伤口,痛得眉头皱在了一起。

    “你们源士还会不小心摔倒吗?”法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显然应该是不信的。

    “喏,米酒在这里,你帮忙搬一下。”两人走到一堆酒坛前,法夏用手指指着酒坛说道。

    说完,法夏双膝微曲,弯下腰。虽说正值严冬,大家都裹的比较厚实,但此时法夏曼妙的身姿却是在衣料的拉伸中显现出其冰山一角。

    御源第一次觉得那深蓝色棉布的酒坛是那么的圆润。

    “愣着干嘛?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法夏抱起两小坛酒,起身、转身,却发现御源呆呆地看着自己,下意思低头扫视着自己的身体。但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法夏疑惑地望着御源。

    御源回过神,没有回答,用右手给法夏比了个大拇指,一脸赞叹与欣赏,然后去抱酒坛了。

    见御源对自己表示意义不明的赞叹,法夏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随即明白了什么,玉脸微红,轻声嗔道:“小流氓。”右脚轻轻扬起。

    “嘿嘿。”御源轻身躲开,俯下身也抱起两个陶瓷坛子。

    …

    “小源子你干嘛去了,我们菜都快吃完了。”御源刚抱着酒从楼梯上走上来,巧儒就嚷嚷道。但见跟在御源身后的法夏,巧儒一脸坏笑,打趣道:“哟,原来是有佳人相伴啊,那我们不急,不急。”

    “三师兄!”见巧儒又准备开始他平时万花丛中过的路数,一把将右手的酒坛朝其扔去,连忙制止,“别毁了别人的声誉。”

    御源放下左手中的酒坛,转身接过法夏双手的酒坛,一脸歉意道:“抱歉,我师兄开玩笑呢,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无妨,我已经习惯了。“法夏淡淡笑道,白了御源一眼,然后转身下楼。

    “臭小子,这才多久,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见法夏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巧儒打开刚才扔过来的酒坛,戏谑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别人独自经营也不容易。“御源答道。

    “那确实。不说了,来喝酒。“巧儒举起酒坛,提议道。

    “来,喝酒!“

    “喝!“

    三位师兄和师傅举起了酒坛,御源则举起了茶杯。

    “庆祝今天的团聚!“雅灵说道。

    “祝大家前途似锦。“庄班说道。

    “祝各位心想事成。“巧儒说道。

    “祝大家早生贵子。“御源说道。

    “祝我的徒弟们身体健康。”御灵说道。

    在欢笑中,五人痛饮。

    “嗯?怎么喝着没有酒味?”御灵眉头一皱,咂嘴道。

    “虽说它闻着有股浓浓的酒香,过喉后有股特殊的回甜,但喝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酒味。”雅灵轻摇着酒缸,细细品尝着。

    “看来还是得看我,男人就得喝最烈的酒。”巧儒敲了敲左手拇指上的金戒,一个深黑色沾有枯黄色泥土的陶坛,陶坛表面有一层釉,反射着皎洁的月光。陶坛拿出的一瞬间,一股极为浓郁的酒香便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引得周围其他酒客一阵躁动。

    “好酒!”御灵轻嗅空气中的酒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该不会是…”庄班惊疑道。

    “对,没错,就是飞升!这可是我花大血本从端家那里搞来的。”巧儒低声道。

    “这不是只有端家更换家主时,才会倒一小杯的酒吗?你竟然弄到了整整一坛?!”御灵听家里的长老提过这种酒,震惊的同时眼中的狂热渐盛。

    “你该不会是…”庄班比了个挖东西的手势。

    “嘘!今天我们只管喝,只管享受!”巧儒又拿出了四个精致的玉杯,将酒坛递给御灵,示意让御灵打开。

    “对!喝!”雅灵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砰!”御灵轻拔木塞,在拔出木塞的一瞬间,一股更加浓郁的酒香从坛口飘出。御灵贪婪地猛吸一口,苍老的脸颊竟浮现出一抹潮红,眼中浮现出一丝醉意。

    “师傅,我来倒酒?”御源起身,低声询问道。御灵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给师傅和师兄们面前的玉杯倒满酒,御源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御灵在和三位徒弟举杯示意后,便迫不及待地嘬了一小口,一脸满足:“好酒!”

    雅灵三人见师傅动杯后,纷纷开始品尝手中的琼浆玉露,众人一脸满足,啧啧声此起彼伏。

    “不愧是飞仙,当真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雅灵赞叹道。

    “哈哈,这才叫酒。”巧儒大笑道。

    庄班没有说话,只是又尝了口玉杯里的淡绿色液体,背靠竹椅,闭眼,一脸享受。

    看着众人喝的这么开心,御源倒了杯大家已经放弃了的米酒,浅尝了一口。

    “奇怪的回甜,希望她也能找到属于她人生的回甜吧。”御源摇晃着手里的茶杯,看着杯中的淡白色液体,他觉得这种米酒其实挺好喝的。这种米酒对于御灵、雅灵等这种人来说太过幼稚了,但对于御源来说则刚刚好。

    酒过三巡,周围的食客数量逐渐减少,最后二楼只剩下御源他们这桌。雅灵正抱着酒坛在那里嘿嘿傻笑,庄班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巧儒和雅灵摇头晃脑,在那里划着拳。御源自认为是海量的师傅,现在也醉得不省人事,看来飞升的酒劲的确很大。御源此时正在发呆,无聊地看着法夏在一旁清洁桌子。

    “小源子,我挺为你感到可惜的,你现在…已经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你已经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哈哈。”巧儒突然吐词不清地朝御源笑道。

    “此话怎讲?”御源回过神,以为巧儒又在胡言乱语。

    “师傅…难道没告诉你吗?这个老头怎么回事,就这样欺负我亲爱的小源子,嗯?”巧儒眉头微皱,生气地钻进雅灵的怀中,用右手食指戳着御灵。

    “忘了,忘了啊。”御灵仰面躺在竹椅上,懒洋洋地喃道。

    “小源子…你知道慎独诀吗?”趴在御灵怀里的巧儒问道。

    “是不是那个女版的守拙诀,莫非师兄你有所了解?”见三师兄可能知道,御源喜出望外。

    “哈哈,糟老头子坏得很…小源子,你着老头的道了!”

    “知道御族后来为什么衰落了吗?”巧儒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修炼了守拙诀的男性如果没有和修炼了慎独诀的女子共同运行过五阴引导诀,那么他一辈子都无法繁衍子嗣。”

    “!?”

    “那这五阴引导诀在哪儿?”御源觉得三师兄好像不是开玩笑,急声问道,毕竟这事关自己的下半生。

    “记录在慎独诀中,是慎独诀的子源诀,就像御物术一样,但早就失传了,已经结束了,哈哈…”御灵摇头晃脑地说道。

    “就像这根煮熟的面条一样,永远无法变成这根筷子。”巧儒用手示意着,随后和御灵一起大笑,空气中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那有什么备用方法吗?”源御急了,非常急。

    “有啊,到融源境,融源境的源士本源和外源相融通,就不再受任何源诀的限制。”御灵坏笑道。

    “什么,融源境?”御源顿时傻了。

    “师傅,你为什么不早说!”御源对御灵抱怨道。

    “这可不怪我,你当时又没问,哈哈。”御灵俏皮地一笑。

    “哈哈哈,当年我就差点着了这老头的道,还好我当时多了个心眼。”巧儒骄傲地笑着。

    “这…艹…”御源无奈的低声骂道,这下不仅是下身生的问题了,更是下半生的问题了。

    “融源境吗,那得猴年马月去了,这辈子能不能到融源境都是个未知数。”御源心里暗暗叫苦道,但为了他的两个下半,御源此刻下定决心这辈子无论如何一定要尽早达到融源境,这是一定的,肯定的,必须的。

    “噗嗤。”御源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声。

    御源心里一惊,突然想到还有外人在场,连忙转身,瞧见法夏正一脸忍俊不禁,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满着同情。

    “咳咳,店家,结下账。”源御一脸尴尬,挥手示意法夏。

    “一共六十三黄宛币。”法夏看了看桌上的碗盘后说道。

    “等一下,我找下。”见巧儒乖巧地躺在师傅怀里,御源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一个略微有点鼓胀的灰蓝色小布袋。

    “十,二十,三十,三十一…抱歉,我没有那么多黄宛币,玄宛币找得开吗?”钱包里货币多种多样,大部分是师兄、师傅给的零花钱。

    法夏饶有兴致地看着御源不断从小布袋拿出颜色、形状、大小各异的货币,而御源翻找了半天,只找到三个面值为十,和一个面值为一的黄宛币。

    “可以啊,跟我来柜台。”法夏带着御源来到一楼的柜台。

    “喏。”御源将一枚面值为一的玄宛币轻放于柜台上,脸上有点舍不得。

    “稍等…一、二、三、四…”法夏打开柜台下的抽屉暗格,找着钱币。

    “抹个零头怎么样,就算六十如何?”御源见法夏数钱,商量道。

    “抱歉啦,小本生意,概不议价哈。给,四百四十七黄宛币,你点一下。”法夏轻笑着,将钱币递到御源面前。

    “御源…你真的像你师兄、师傅说的那般…”正当御源郁闷地将钱币装入钱包时,法夏突然倾身、娇唇靠近御源耳边,玉脸微红,害羞地悄悄问道。

    “他们开玩笑的,我超行的,我,我老行了。”御源涨红了脸,有点结巴,有点底气不足。

    “呵呵…”法夏见状,掩嘴娇笑。

    “哦,对了,你们新招了两个店员?”御源在又感到那股敌意的目光后,余光瞥见正在擦桌的白汗衫男青年和在给老婆婆捏肩的蓝头巾少女,随意地问道。

    “对啊,钱大哥和吴妹妹。”

    “什么来头?”

    “你问这个干嘛?”法夏一脸疑惑。

    “就当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是不是又是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御源笑道。

    “钱大哥是柳婆婆某个远方亲戚的孙子,名叫钱宾,他也是逃难出来的,不久前偶然在店里遇到的。吴妹妹名叫吴秀,是北岸船坊吴老二的小女儿。还有什么叫惊天动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法夏轻打了了一下御源的肩膀。

    “你觉得你的钱大哥怎么样?”御源继续捡着钱币,淡淡问道。

    “钱大哥啊,长得挺文雅的,待人真诚,说话也挺有礼貌,人挺好的。没看出来,你还挺八卦的。”法夏说着望向钱宾,后者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向柜台走来。

    “小心点钱宾。”余光瞥见钱宾一脸笑容走来,御源一把抓过剩余的钱币,低声对法夏说道,转过身。

    “我觉得这位大哥和夏掌柜长得挺有夫妻相的。”御源天真无邪地对钱宾说道。

    “小弟弟,话可不能乱讲。“钱宾对御源训斥道,对法夏一脸歉意道:”小孩子不懂事,别放在心上,夏妹妹。”虽是这样说,但钱宾眼中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御源见状,也没说什么,给了法夏一个眼神后,便转身上楼。

    …

    半个时辰后,巧儒和御灵勾肩搭背,唱着低俗歌曲,摇摇晃晃地抵达了南大门门口,跟着他们身后的,是扛着雅灵和庄班的御源,此时他满脸涨红、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大师兄是真得重。”将两位师兄轻放于庭院中,御源瘫躺在青赤砖上,身上传来阵阵酸痛和无力感。休息片刻后,御源强忍痛感,起身将两位师兄分别扛上自己的床后,重重吐了口气,累躺在房间木地板上,败倒在如潮水般袭来的困意面前。

    “小源子,小源子…”迷迷糊糊中,御源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他并不想理会。

    “哗啦!”,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御源一激灵,惊醒,起身,用手摸了摸满是水渍的脸,呆滞地瞧见三位师兄正围着自己,一脸坏笑,三师兄手里地木盆还滴着水。

    “大晚上不睡觉,这是要干嘛啊,各位师兄。”御源苦笑道。

    “师弟,你今年十三了吧。”庄班说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御源不解。

    “按照抱朴阁传统,是时候该教你些你该懂的东西了。”雅灵说道。

    “懂,懂什么啊?”御源感到不安。

    “刺激的,有趣的,上瘾的。”巧儒坏笑着,手指扶上了大拇指的金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