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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初见阳明先生

    东厂胡同,诏狱。

    王承风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时间。

    那天,王承风在家里写东西,莫名其妙地就被抓,中途就被东厂的给截了,直接进了诏狱。

    在门口还遇到施德洲,两人相对一眼,满脸都是苦涩,都被押到不同的房间。

    还好,诏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他这个房间居然有点像客栈,有床,有被子,弄得挺干净。

    每天都有人送饭菜,清理便桶,就是出不去,门口一整天都有人站岗,无论王承风怎么问,也没人跟他说话。

    随着时间的增长,王承风越来越心慌,未知的恐惧让他根本睡不着。

    当钱宁到来的时候,发现王承风已经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看着桌子上的饭都没有动过,钱宁摇了摇头,直接一脚想把躺在床上的王承风踢下来。

    但一想到皇帝的命令,硬生生忍住了,这个人,真的是抗压能力太差了,想前段时间,老子都是明知等死的,都没有这么样颓废。

    “王……”钱宁都不知道王承风是什么职务的,“王兄弟,起来吃饭吧。”

    王承风根本就不理他,眼睛都没睁开。

    钱宁只好摇摇头,凑到他耳边说道,“皇帝没事,活着才有机会!”

    钱宁走到那边,本想去看看施洲德和江晖,但狱监说这两人能吃能喝,还胖了不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了门,换了几个车,来到京城有名胡同之一,从一家青楼后门进去,穿过当家花魁的房屋,来到隔壁的院子。

    堂上等候的人见到钱宁过来,只是拱手示了个意,也不吭声。

    钱宁直接在中间椅子上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问道,“藩王那边有蹦出来的么?”

    “回提督,衡王,益王倒有不少人上门,不过都闭门不出。”旁边一中年男子回道。

    不知道明宪宗朱见深这一脉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还行,生了儿子有十三个,还有六个公主,但到了孙子辈,真的传宗无力。

    朱厚照现在就没有儿子,现在在世的只有益王朱祐槟有四子二女,衡王朱祐楎有六子,还有去世的朱祐杬,后世嘉靖他爹,现在活着朱厚熜这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其他的儿子要不是早夭折,就是无子。

    后来嘉靖努力耕耘,有四位皇后,皇贵妃三位,贵妃三位,四十一妃子,再加上三十一位嫔,组成强大的后宫队伍,也才产出八子五女,可谓是传代艰难。

    钱宁看了他一眼,话不说重点,找打啊!

    益王朱祐槟生性俭约,衣服洗了又穿,每日都吃素食。爱好读书史,爱民重士,无所侵扰,这事就是送上门,他也担不起这重担。

    衡王朱祐楎虽然儿子多,但影响力有限。

    “兴王呢?”钱宁问道。

    “兴王失踪了。”坐在下首的中年人小声回答道。

    钱宁眼睛一睁,骂道,“都是吃白饭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提督,你不是说不要盯得太紧么?”那人委屈说道。

    “也没叫你把人给看丢了!”钱宁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他这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另一帮人马传来的消息,朱厚熜还在广安陆州。

    “杨慎呢?”钱宁问道。

    “在新都,在家读书,并无人与之联系。”属下回答道。

    “京城里这些蹦得欢快的蚱蜢,都给我盯紧点,秋天马上就到了!”钱宁看了看外面的天。

    回黄崖关的路上,朱厚照真想捂住耳朵,没想到后世闻名天下的一代宗师,居然是个话痨,犹如唐僧不停在劝说。

    本来想转去喜峰口的,实在耐不住王守仁,阳明先生用了三寸不烂之舌,给扳回来了。

    话说在山谷火化过后,朱厚照轻轻一句话,弄哭了全场战士。

    从山谷通往喜峰口的道上,也冲进来一批人,朱厚照以为是敌袭,正想扔下手上的袋子,翻身上马。

    那知来的是大明将士,也全都跪成一片,顿时山谷如同出殡上山一样,一大群汉子放声大哭。

    要是撒点纸钱,扬个幡,就差不多了,谁人见到,都得撑起大拇指,这事办得有场面。

    受到惊吓的官兵,看到来的是援军,又齐声高呼起来,跳起来又哭又笑的。

    好好的一场戏,硬生生被打断了,朱厚照只能把情绪咽回肚子里去。

    来的居然是王守仁,没想到,跟这个世界名人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行军路上。

    长马猴脸,大鼻子,朱厚照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叹道,果然是名人有异像。

    “臣王守仁见过皇上,皇上安康乃天下之幸”王守仁这大长脸,一笑起来喜感十足。

    前些天他正在边关巡查,守将忽接到密令,于是,他直接亲自率队前来救驾。

    “王阁老辛苦了,没想到你亲自前来,朕已经把花当抓住了。”朱厚照笑开了颜。

    王守仁一愣,没想到皇帝动作这么快,刚来的时候,在谷口看到哭成一团,还以为打败仗了呢。

    “皇上英勇,花当蛮子斗胆做出这事,回去凌迟弃市,以扬我大明威望!”王守仁一脸正气说道。

    这阳明先生还是挺上道,不那么酸,朱厚照哈哈一笑,“王阁老来得正好,伴朕去喜峰口看一下,朕要失林孛罗跪着来朝见!”

    王守仁脸露难色,回道,“皇上,朵颜一部将不复存在,剩下两部不足为患,还是把功劳让给将领们吧。”

    “要不,王阁老与朕一起出征草原,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朱厚照心血澎湃。

    “臣跪请皇上返回京城,天下不可一日无君。”王守仁回道。

    “都那么多天,也没出什么事!”朱厚照不以为然,现在王守仁又带了两千人马,足够他把其他两部打下来。

    “敢问皇上,战之意义何在?”王守仁问道。

    “为大明子民求得一安稳天!”朱厚照说道。

    “大明天下,尽系于皇上一身,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王守仁肃立道。

    什么意思?朱厚照有点听不明白王守仁说的话,对他露出了疑问的眼神。

    “皇上心系天下,不可孤身涉险,世间人心险恶不可测,道心在人心中是很微弱,如皇帝离开太久,难免生变。”王守仁回答道。

    怎么还听着有点怪怪的,好像是心学,朱厚照不由看了他一眼,心中有点警惕,难道想给我洗脑么。

    一言成箴,在磨了半天后,朱厚照终于屈服在阳明先生的学说之下,不对,是唠叨之下,只好转道回黄崖关,因为离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