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侦讯
会议室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只有签字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却在此时格外刺耳。
“段警官，周警官，我去给你们倒杯水。”石川奋力摇了摇头，见周悦夕还在记录着，见缝插针地说道。
段民昭看了一眼周悦夕的记录情况，点头示意可以。
石川赶紧起身，来到会议室角落的饮水机旁，取出三个纸杯，先接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喝的太急差点呛着。
燥热消退，感觉好了一点，又接连喝了两杯。
石川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缓解了部分来自侦讯的压迫感。
好想点一支烟，伸手到裤兜里掏了掏，但又觉得场合不允许自己这么放肆，石川想了想也就作罢。
接好热水，递给对面的两人，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水。
段民昭点了点头，周悦夕小声道谢。
段民昭见石川坐好，依然带着浅笑，说道：“别紧张，我们只是简单了解一些情况。”
石川心中已经明了，这是人生第一次被警察面对面的侦讯，忐忑中夹杂着慌乱，慌乱中又有些兴奋，兴奋中还带有恐惧。
“实话实说，不必隐瞒。”石川暗自想着，毕竟自己确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市民，没有任何的违法犯罪。
“我们接着刚才的问题，星期五晚上你在网吧玩到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中途有离开过吗？”
石川停稍微顿了一下，“出去过一次。”
“去哪儿了？干了什么？”段民昭缓缓问道。
“没有烟了，去网咖后街的24小时营业超市买烟。”石川如实回答到。
“网吧里有卖烟的吧，为什么不在网吧里买？”段民昭注视着石川，手里把玩着他的警官证。
“没有我抽的种类，所以只能出去买。”
“你抽什么烟？”
“利群。”
“你几点去的？去了多久？”段民昭再次追问道。
“具体什么时间出去的不太记得了，但出去了半个小时左右。”
“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段民昭疑惑道。
“买东西的时候和一个女的发生了争吵，耽搁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想到那个跋扈的女人，石川有点愤懑的情绪，语气也稍稍加重一些。
“什么样的女人？能详细说一下有哪些特征吗？”
“三十岁的样子，头发很长，长相普通，中等身材，没啥特别的，都快不记得了。”石川回答道。
“衣着打扮呢？”
“好像是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高跟鞋，背了一个貌似很名贵的包。”石川尽力回想着。
这时一直在记录的周悦夕停笔，把一张夹在笔记本里的照片取了出来，递到石川面前。
“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段民昭慢慢地喝着热水。
照片比较模糊，角度是从上而下，应该是监控摄像头截取的图像。
但还是能清楚看见里正是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背着包的女人的侧脸。
石川立马确认就是跟自己争吵的那个女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到就是她。
“你们为什么争吵？”见石川确认后，段民昭意味深长的问道。
“我买好东西后，着急回去时不小心把她撞倒了，东西散落一地，我赶紧道了歉，可她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对我破口大骂，我们在路边争吵了起来。”石川隐约感觉到，这次的问话跟这个女人有关。
“然后呢？”
“争吵了一会儿，我见她将从包里掉落的东西都捡了起来，也没有受伤的样子，就没再跟她纠缠，回去了。”石川回忆道。
“那之后你们还见过面吗？”
“没有。”石川十分肯定的回答。
段民昭沉吟了一会儿，见周悦夕记录完了后，一边站起身来，一边伸出手递向石川，笑着说道：“感谢你的配合，今天的询问就先到这里吧。”
石川赶紧起身，和段民昭握手，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段警官，今天的‘询问’是……”
段民昭没等石川说完，再次强调道：“真的只是例行公事，请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只是询问，这也太隆重了，但石川并未反驳什么，追问道：“那个女人？”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们有办案准则。”段民昭拒绝得很明确，也很官方，但语气和神态已经作出了答复。
“办案！”
石川心下了然，想要抽回被对方握住的右手，却发现段民昭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力度不断在加大。
石川也只得用力，却发现根本无法反抗，整个手被握得变形，额头隐隐渗出汗渍，无可奈何抬眼看向段民昭，段民昭对着石川笑了笑，松开了手。
这时，周悦夕也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双手将笔记本抱在胸前，有些戏谑的看着他。
被一个年纪相仿且漂亮的女生看见自己的窘态，石川怎么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难堪，只得僵立在那儿。
段民昭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石川的手机响了。
“就这个飞蛾，倍儿爽～爽！爽！爽！爽！爽！”
石川拿出手机，见是一个陌生号码，还没接通对方就挂机了。
“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如果想到什么，可以联系我。”段民昭在一旁说道，周悦夕憋着笑意，很辛苦的样子。
石川又是一阵尴尬，心想如果是周悦夕的电话号码还能高兴点。
“哦，对了，最近你不要离开成蓉市，最好是待在蓝桥区，我们随时可能还会找你继续了解情况。”段民昭和周悦夕走到会议室门口时，折身对石川说道。
人身限制！！
石川听到这话，犹如被一口大钟从头顶罩了下来，黑云压城，震耳欲聋。
石川知道，在此事没有了结之前，自己哪儿也去不了了。
两名警察走后，董事长还找石川过去问话，石川敷衍了两句，董事长没有问出什么，就让石川回去工作了。
段民昭和周悦夕从公司出来，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段民昭点了一支香烟，随口向周悦夕问道：“小周，你觉得这小子有没有问题？”
周悦夕思索了一下，明确地回答道：“基本没有。”
“理由。”
“面对我们的问讯，他的神态和讲述上来看都没有作假的痕迹，所以我认为这个人成为嫌疑人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你们握手时他的反应也很真实。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周悦夕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要监控这个人的行踪，并继续调查一下刚刚才他说的所有情况，还有这个人的背景。”段民昭对周悦夕说道。
“好，我去了解。”
段民昭眉头紧锁，自己的判断和周悦夕的差不多，但如果是这样，又一条线索就断了。
现在这件连环杀人案已经引发了成蓉市市民的大规模恐慌，尤其是年轻女性，夜晚8点以后，基本不敢单独出门，整个成蓉市的夜晚都萧条了起来。
就在本周周一省市两级公安部门召开专案会议，并已下达了限期结案的指令，要求在十五日内破案缉凶。
今天是第五天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第四个受害人最后接触的几个人都没有作案嫌疑，和之前三起案件一样，而有密切关系的人员都不具备作案动机和时间。
凶手难道是随机作案？
段民昭内心并不想接受这种推论，因为如此的话，追查凶手就真如大海捞针了，要在剩余的十日内破案缉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段民昭作为专案小组的组长，压力非常大。
“段警官，周警官，我去给你们倒杯水。”石川奋力摇了摇头，见周悦夕还在记录着，见缝插针地说道。
段民昭看了一眼周悦夕的记录情况，点头示意可以。
石川赶紧起身，来到会议室角落的饮水机旁，取出三个纸杯，先接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喝的太急差点呛着。
燥热消退，感觉好了一点，又接连喝了两杯。
石川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缓解了部分来自侦讯的压迫感。
好想点一支烟，伸手到裤兜里掏了掏，但又觉得场合不允许自己这么放肆，石川想了想也就作罢。
接好热水，递给对面的两人，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水。
段民昭点了点头，周悦夕小声道谢。
段民昭见石川坐好，依然带着浅笑，说道：“别紧张，我们只是简单了解一些情况。”
石川心中已经明了，这是人生第一次被警察面对面的侦讯，忐忑中夹杂着慌乱，慌乱中又有些兴奋，兴奋中还带有恐惧。
“实话实说，不必隐瞒。”石川暗自想着，毕竟自己确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市民，没有任何的违法犯罪。
“我们接着刚才的问题，星期五晚上你在网吧玩到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中途有离开过吗？”
石川停稍微顿了一下，“出去过一次。”
“去哪儿了？干了什么？”段民昭缓缓问道。
“没有烟了，去网咖后街的24小时营业超市买烟。”石川如实回答到。
“网吧里有卖烟的吧，为什么不在网吧里买？”段民昭注视着石川，手里把玩着他的警官证。
“没有我抽的种类，所以只能出去买。”
“你抽什么烟？”
“利群。”
“你几点去的？去了多久？”段民昭再次追问道。
“具体什么时间出去的不太记得了，但出去了半个小时左右。”
“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段民昭疑惑道。
“买东西的时候和一个女的发生了争吵，耽搁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想到那个跋扈的女人，石川有点愤懑的情绪，语气也稍稍加重一些。
“什么样的女人？能详细说一下有哪些特征吗？”
“三十岁的样子，头发很长，长相普通，中等身材，没啥特别的，都快不记得了。”石川回答道。
“衣着打扮呢？”
“好像是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高跟鞋，背了一个貌似很名贵的包。”石川尽力回想着。
这时一直在记录的周悦夕停笔，把一张夹在笔记本里的照片取了出来，递到石川面前。
“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段民昭慢慢地喝着热水。
照片比较模糊，角度是从上而下，应该是监控摄像头截取的图像。
但还是能清楚看见里正是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背着包的女人的侧脸。
石川立马确认就是跟自己争吵的那个女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到就是她。
“你们为什么争吵？”见石川确认后，段民昭意味深长的问道。
“我买好东西后，着急回去时不小心把她撞倒了，东西散落一地，我赶紧道了歉，可她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对我破口大骂，我们在路边争吵了起来。”石川隐约感觉到，这次的问话跟这个女人有关。
“然后呢？”
“争吵了一会儿，我见她将从包里掉落的东西都捡了起来，也没有受伤的样子，就没再跟她纠缠，回去了。”石川回忆道。
“那之后你们还见过面吗？”
“没有。”石川十分肯定的回答。
段民昭沉吟了一会儿，见周悦夕记录完了后，一边站起身来，一边伸出手递向石川，笑着说道：“感谢你的配合，今天的询问就先到这里吧。”
石川赶紧起身，和段民昭握手，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段警官，今天的‘询问’是……”
段民昭没等石川说完，再次强调道：“真的只是例行公事，请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只是询问，这也太隆重了，但石川并未反驳什么，追问道：“那个女人？”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们有办案准则。”段民昭拒绝得很明确，也很官方，但语气和神态已经作出了答复。
“办案！”
石川心下了然，想要抽回被对方握住的右手，却发现段民昭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力度不断在加大。
石川也只得用力，却发现根本无法反抗，整个手被握得变形，额头隐隐渗出汗渍，无可奈何抬眼看向段民昭，段民昭对着石川笑了笑，松开了手。
这时，周悦夕也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双手将笔记本抱在胸前，有些戏谑的看着他。
被一个年纪相仿且漂亮的女生看见自己的窘态，石川怎么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难堪，只得僵立在那儿。
段民昭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石川的手机响了。
“就这个飞蛾，倍儿爽～爽！爽！爽！爽！爽！”
石川拿出手机，见是一个陌生号码，还没接通对方就挂机了。
“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如果想到什么，可以联系我。”段民昭在一旁说道，周悦夕憋着笑意，很辛苦的样子。
石川又是一阵尴尬，心想如果是周悦夕的电话号码还能高兴点。
“哦，对了，最近你不要离开成蓉市，最好是待在蓝桥区，我们随时可能还会找你继续了解情况。”段民昭和周悦夕走到会议室门口时，折身对石川说道。
人身限制！！
石川听到这话，犹如被一口大钟从头顶罩了下来，黑云压城，震耳欲聋。
石川知道，在此事没有了结之前，自己哪儿也去不了了。
两名警察走后，董事长还找石川过去问话，石川敷衍了两句，董事长没有问出什么，就让石川回去工作了。
段民昭和周悦夕从公司出来，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段民昭点了一支香烟，随口向周悦夕问道：“小周，你觉得这小子有没有问题？”
周悦夕思索了一下，明确地回答道：“基本没有。”
“理由。”
“面对我们的问讯，他的神态和讲述上来看都没有作假的痕迹，所以我认为这个人成为嫌疑人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你们握手时他的反应也很真实。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周悦夕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要监控这个人的行踪，并继续调查一下刚刚才他说的所有情况，还有这个人的背景。”段民昭对周悦夕说道。
“好，我去了解。”
段民昭眉头紧锁，自己的判断和周悦夕的差不多，但如果是这样，又一条线索就断了。
现在这件连环杀人案已经引发了成蓉市市民的大规模恐慌，尤其是年轻女性，夜晚8点以后，基本不敢单独出门，整个成蓉市的夜晚都萧条了起来。
就在本周周一省市两级公安部门召开专案会议，并已下达了限期结案的指令，要求在十五日内破案缉凶。
今天是第五天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第四个受害人最后接触的几个人都没有作案嫌疑，和之前三起案件一样，而有密切关系的人员都不具备作案动机和时间。
凶手难道是随机作案？
段民昭内心并不想接受这种推论，因为如此的话，追查凶手就真如大海捞针了，要在剩余的十日内破案缉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段民昭作为专案小组的组长，压力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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