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门金锁困小妖
突然出现，坐在黑色石墩上的身影，正是在梦中所遇见的道士，也可能不是在梦中。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石川质问道。
“我一直在这里，这里是我家，你私闯民宅，却来问我？”道士不紧不慢的回答，眼神中带着戏谑的笑意。
家？民宅？
道士戏谑的笑容也让石川感到莫名的寒意，和初次见面时的仁爱慈祥的模样完全不同。
道士望着石川，皱了皱眉，也不管石川是否愿意，随手一指，原本赤身裸体的石川被套上了一件道袍。
石川懵了，这是什么把戏？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该怎么回去？”石川紧紧盯着道士，焦急地追问道。
“回去？哈哈…哈哈…哈哈”，道士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甚至都岔了气，笑声中还夹有几分锐利之音。
“有什么好笑的，我到底要怎么回去？”石川咆哮着，一路的坎坷经历，加上道士的笑声像皮鞭抽在石川的心坎上。
“你想回去？想回哪儿去？”道士停止笑声，用怜悯的目光望向石川，淡淡地说道：“你，已经死了。”
死了？
石川冷笑一声，“我明明站在这里，能看能想能呼吸，你却说我死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道士也不生气，“谁说死了不能看、不能想、不能呼吸的？你大可自己验证一番，死人是没有痛觉，不用呼吸的。”
石川肯定是不信的，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不痛！！！
又用双手掩住口鼻，自己也屏住呼吸，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没有窒息感，没有晕眩，什么反应都没有，自己不用呼吸了。
不可能，我不信。
接着左右开弓，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
还是，不痛！
没有一点痛觉！手和脸，都没有感觉。
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明明这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我已经死了？
我怎么死的？
那我现在是什么？
鬼魂？！
鬼魂不是该去天堂或是地狱吗？
这里又是哪儿？
那道士又是谁？
是他杀了我？
为什么？
怎么杀的？
诅咒吗？
……
虽然此时此刻的石川万念俱灰，但还是有无数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道士悠然的坐着，绕有兴致地观察着石川，看着石川脸色瞬息万变，时而痛苦、时而困惑，可谓精彩纷呈，不由嗤笑了一声。
嗤笑声惊醒了陷入死亡绝望中石川，抬头望去，只见道士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你到底是谁？说我命中有劫的是你！送我法器渡劫的也是你！如今说我已死的还是你！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怨？要如此害我！”石川将一切的厄运都归结在道士的出现，将一切怒火都发泄在道士的身上，冲着道士奋力地嘶吼着。
道士被石川的激动吓了一跳，差点从石墩上弹了起来，瞅着石川没有什么行动的意思，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我还不想死，我还有父母还没来得及敬孝，我还有理想没有实现，我还没有结婚生子，我还…呜…没有…”石川还在自言自语，直至哽咽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说到最后只剩无声哭泣。
道士静静地看着，听着，对于石川的质问也不回答，只觉得甚是有趣，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石川释放完内心的情绪，不经意瞥见了一副十分滑稽而荒诞的画面：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襟危坐在石墩上，耷拉着的双腿摇啊晃啊，一只手拿棒棒糖塞在嘴里，一只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不对，眼前的道士不是之前遇见的道士。
猛然抬头，刚刚行为动作还十分滑稽的道士竟然双腿盘坐，双手叠放在丹田处，神情悲悯。
若不是口中还露出来的棒棒糖的棍子，石川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可我已经死了，还会精神分裂？可谁又知道死后的人，不会精神分裂呢？
石川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不知该怎么表达。
现在的画面，比起刚刚瞥见的那滑稽一幕，显得更加的诡异了。
“道长，你是谁？”石川最终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因为这个道长并不是那个道士。
“我…咳咳，贫道李淳风。”道士傲然说道。
很熟悉的名字，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应该是中国古代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久仰，久仰。”石川假意恭维了一声，随后问道：“李道长，既然我已经死了，为何会到这里，这里又是何处？”
“李淳风”眼珠一转，“一般人死以后，皆去地府投胎转世，唯有冤死且有仙骨之人方可来此。你是这数百年唯一来此的人，贫道则是渡你成仙之人。”
“成仙？我如何才能成仙？”配合你的演出，是我的职业操守，我倒看你能编出朵什么花儿来。
“进入轮转台之人，需受贫道百年驱遣，百年期满，可登升仙台，成就仙位。”道士“李淳风”循循善诱。
“难道，李道长已成仙？”
“那是自然。”
“这里是李道长的仙府？”石川狐疑看向四周问道。
“那…自然，不是。这里是贫道渡人成仙的轮转台，也就是接引之地。”道士“李淳风”缓缓说道。
“可刚刚你还说这里是你家，你一直在这里的。”
“是吗？可能是我久居于此，已将接引之地视为我家，故而有此一说。”道士诡辩道。
“那李道长请带我到仙府一观，仙境一游。我必为道长犬马，俯首帖耳，任凭驱遣。”石川一脸真诚，目露向往之色。
“当然可以。但你得先签下契约，我才能带你同游。”说着从袖袍里取出一张契约向石川丢去，契约缓缓飘落在石川身前的石墩上。
石川瞄了一眼，一张泛黄陈旧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除了各种繁体字还有些不认识的符号。
稍微思索了下，石川提出了两个条件：一，告诉我什么是破门渡劫。二，告诉我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我？
道士没想到石川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当场愣住了。
石川心中冷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那契约肯定有问题，居然还想骗我受你奴役百年。
反正我已经死了，就算你是神是鬼，我又有何惧？
“我怎么知道什么是破门，我在这里待了不知多久，要是知道如何破门，早就破了这鬼阵法，还会等到你这倒霉蛋。你怎么死的，谁杀了你，我哪里会知道，我只是……。”道士“李淳风”在心里骂开了，可脸上表情丝毫不慌，还似模似样凝神闭目地掐算起来。
片刻后，“李淳风”睁开双眼，眼内流光闪烁，氤氲之气笼罩全身，颇有几分不可名状的神采。
“破门渡劫乃是天赐机缘，可助人趋吉避凶，起死回生，如何破门因人而异，无法可循。”道士字斟句酌，故作高深的说道，“至于你的死因和过程，实为天机，不可泄露。”
“李道长，我的问题要么无法可循，要么就是天机，是否过于巧合了？”石川一针见血的追问，随即又向道士作出郑重承诺，“你即知我是含冤而死，如果你能告诉我实情，我可以不成仙，永远侍奉在侧。”
道士面露难色，却是想不出其他说辞，一时语塞。
见状，石川使出杀手锏，“李道长，恐怕你也不是什么仙人吧。”
“胡说，我乃幽隐界小地仙。”道士争辩道。
“幽隐界？小地仙？”石川好奇宝宝一样望向李道长。
李道长刚说完就后悔了，下意识伸手捂嘴，还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棍儿，正巧抵在了指缝间。
再吃一惊，看向石川，石川正含笑望着他。
穿帮了！
什么时候？
他在套我的话？
此刻道士神情变幻莫测，而站在一旁的石川从表演者成了观赏者。
“你待如何？”道士知道石川已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和企图，索性耍起了无赖。
“我只想知道这是哪里，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回到我熟悉的地方。”石川当然记着道士的小伎俩，但此刻他更想离开，刚才的装傻充楞只不过想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里，是一个阵法，称为‘八门金锁阵’，只有破阵才能离开。”道士也不再刻意隐藏，因为他被困在这里足足有一千六百年多了，如今等到了石川，自然免不得想调教一番，谁知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都怪自己这贪吃的嘴，这时的他自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你试过破阵吗？”
“当然，喏，那扇亮起的门就是入口。”道士指向那扇唯一有光石门。
“如何破阵？”石川目光灼热的望向石门，继续追问道。
“我要知道如何破阵，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我根本就进不去。”道士很是懊恼。
“那幽隐界小地仙，是你的艺名吗？”石川对此颇为好奇，想着也给自己取一个更加拉风的艺名。
“幽隐界，是一个小世界。我是幽隐界的地仙，小地仙也是神仙，我是神仙！听明白了吗？”道士本来还好好地聊着天，突然暴走。一切质疑他仙人身份的，都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怒。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是神仙呀！”
“就是被这个牛鼻子道士给抓进来的，而且还把我变成跟他一个模样。当初那个道士说什么要等一个人，助其破阵，方可自由。然后，叮嘱一些罗里吧嗦的东西就消失了。”道士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然后垂头丧气，对于这副尊容的主人，他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当石川来到这里时，他很开心，又很不开心。
想要先把石川奴役调教一段时间，再助其破门，重获自由。
可是……这个人跟那道士一样精明。
长得倒是不错，可在那种深度绝望的情绪下，还留着心眼，自己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再次翻车。
原来如此，石川终于明白了，这个小地仙就是那道士留给自己的NPC，自己要破门冲关，必须跟他搞好关系，不然万一被坑一把，两人就都万劫不复了。
“仙人在上，请问你高姓大名，仙人师承何处？”石川躬身行礼后，谦卑的问道，表现出无比的尊敬和求知欲。
“嗯？”见到石川对自己如此恭敬，本来心中十分的愤懑居然减少了七分，脸上渐渐凝聚起了三分笑意。
“咳……咳，本仙名讳米七，乃陷空山无底洞半截观音的关门弟子。”小地仙米七清了清嗓子，语气中满是傲气。
等等、等等，石川脑子有点发热。
米七、陷空山、无底洞、半截观音，这些名字都这么熟悉呢？
这些名字肯定比之前的“李淳风”这个名字更让石川印象深刻，而且是那种刻在骨头上的深刻。
儿时的某些尘封的记忆，一层层被揭开。
……
半晌，石川猛然抬头，他都想起来了。
《西游记》！老鼠精！小地仙！
《推背图》！老道士！李淳风！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石川质问道。
“我一直在这里，这里是我家，你私闯民宅，却来问我？”道士不紧不慢的回答，眼神中带着戏谑的笑意。
家？民宅？
道士戏谑的笑容也让石川感到莫名的寒意，和初次见面时的仁爱慈祥的模样完全不同。
道士望着石川，皱了皱眉，也不管石川是否愿意，随手一指，原本赤身裸体的石川被套上了一件道袍。
石川懵了，这是什么把戏？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该怎么回去？”石川紧紧盯着道士，焦急地追问道。
“回去？哈哈…哈哈…哈哈”，道士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甚至都岔了气，笑声中还夹有几分锐利之音。
“有什么好笑的，我到底要怎么回去？”石川咆哮着，一路的坎坷经历，加上道士的笑声像皮鞭抽在石川的心坎上。
“你想回去？想回哪儿去？”道士停止笑声，用怜悯的目光望向石川，淡淡地说道：“你，已经死了。”
死了？
石川冷笑一声，“我明明站在这里，能看能想能呼吸，你却说我死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道士也不生气，“谁说死了不能看、不能想、不能呼吸的？你大可自己验证一番，死人是没有痛觉，不用呼吸的。”
石川肯定是不信的，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不痛！！！
又用双手掩住口鼻，自己也屏住呼吸，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没有窒息感，没有晕眩，什么反应都没有，自己不用呼吸了。
不可能，我不信。
接着左右开弓，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
还是，不痛！
没有一点痛觉！手和脸，都没有感觉。
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明明这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我已经死了？
我怎么死的？
那我现在是什么？
鬼魂？！
鬼魂不是该去天堂或是地狱吗？
这里又是哪儿？
那道士又是谁？
是他杀了我？
为什么？
怎么杀的？
诅咒吗？
……
虽然此时此刻的石川万念俱灰，但还是有无数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道士悠然的坐着，绕有兴致地观察着石川，看着石川脸色瞬息万变，时而痛苦、时而困惑，可谓精彩纷呈，不由嗤笑了一声。
嗤笑声惊醒了陷入死亡绝望中石川，抬头望去，只见道士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你到底是谁？说我命中有劫的是你！送我法器渡劫的也是你！如今说我已死的还是你！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怨？要如此害我！”石川将一切的厄运都归结在道士的出现，将一切怒火都发泄在道士的身上，冲着道士奋力地嘶吼着。
道士被石川的激动吓了一跳，差点从石墩上弹了起来，瞅着石川没有什么行动的意思，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我还不想死，我还有父母还没来得及敬孝，我还有理想没有实现，我还没有结婚生子，我还…呜…没有…”石川还在自言自语，直至哽咽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说到最后只剩无声哭泣。
道士静静地看着，听着，对于石川的质问也不回答，只觉得甚是有趣，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石川释放完内心的情绪，不经意瞥见了一副十分滑稽而荒诞的画面：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襟危坐在石墩上，耷拉着的双腿摇啊晃啊，一只手拿棒棒糖塞在嘴里，一只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不对，眼前的道士不是之前遇见的道士。
猛然抬头，刚刚行为动作还十分滑稽的道士竟然双腿盘坐，双手叠放在丹田处，神情悲悯。
若不是口中还露出来的棒棒糖的棍子，石川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可我已经死了，还会精神分裂？可谁又知道死后的人，不会精神分裂呢？
石川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不知该怎么表达。
现在的画面，比起刚刚瞥见的那滑稽一幕，显得更加的诡异了。
“道长，你是谁？”石川最终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因为这个道长并不是那个道士。
“我…咳咳，贫道李淳风。”道士傲然说道。
很熟悉的名字，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应该是中国古代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久仰，久仰。”石川假意恭维了一声，随后问道：“李道长，既然我已经死了，为何会到这里，这里又是何处？”
“李淳风”眼珠一转，“一般人死以后，皆去地府投胎转世，唯有冤死且有仙骨之人方可来此。你是这数百年唯一来此的人，贫道则是渡你成仙之人。”
“成仙？我如何才能成仙？”配合你的演出，是我的职业操守，我倒看你能编出朵什么花儿来。
“进入轮转台之人，需受贫道百年驱遣，百年期满，可登升仙台，成就仙位。”道士“李淳风”循循善诱。
“难道，李道长已成仙？”
“那是自然。”
“这里是李道长的仙府？”石川狐疑看向四周问道。
“那…自然，不是。这里是贫道渡人成仙的轮转台，也就是接引之地。”道士“李淳风”缓缓说道。
“可刚刚你还说这里是你家，你一直在这里的。”
“是吗？可能是我久居于此，已将接引之地视为我家，故而有此一说。”道士诡辩道。
“那李道长请带我到仙府一观，仙境一游。我必为道长犬马，俯首帖耳，任凭驱遣。”石川一脸真诚，目露向往之色。
“当然可以。但你得先签下契约，我才能带你同游。”说着从袖袍里取出一张契约向石川丢去，契约缓缓飘落在石川身前的石墩上。
石川瞄了一眼，一张泛黄陈旧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除了各种繁体字还有些不认识的符号。
稍微思索了下，石川提出了两个条件：一，告诉我什么是破门渡劫。二，告诉我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我？
道士没想到石川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当场愣住了。
石川心中冷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那契约肯定有问题，居然还想骗我受你奴役百年。
反正我已经死了，就算你是神是鬼，我又有何惧？
“我怎么知道什么是破门，我在这里待了不知多久，要是知道如何破门，早就破了这鬼阵法，还会等到你这倒霉蛋。你怎么死的，谁杀了你，我哪里会知道，我只是……。”道士“李淳风”在心里骂开了，可脸上表情丝毫不慌，还似模似样凝神闭目地掐算起来。
片刻后，“李淳风”睁开双眼，眼内流光闪烁，氤氲之气笼罩全身，颇有几分不可名状的神采。
“破门渡劫乃是天赐机缘，可助人趋吉避凶，起死回生，如何破门因人而异，无法可循。”道士字斟句酌，故作高深的说道，“至于你的死因和过程，实为天机，不可泄露。”
“李道长，我的问题要么无法可循，要么就是天机，是否过于巧合了？”石川一针见血的追问，随即又向道士作出郑重承诺，“你即知我是含冤而死，如果你能告诉我实情，我可以不成仙，永远侍奉在侧。”
道士面露难色，却是想不出其他说辞，一时语塞。
见状，石川使出杀手锏，“李道长，恐怕你也不是什么仙人吧。”
“胡说，我乃幽隐界小地仙。”道士争辩道。
“幽隐界？小地仙？”石川好奇宝宝一样望向李道长。
李道长刚说完就后悔了，下意识伸手捂嘴，还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棍儿，正巧抵在了指缝间。
再吃一惊，看向石川，石川正含笑望着他。
穿帮了！
什么时候？
他在套我的话？
此刻道士神情变幻莫测，而站在一旁的石川从表演者成了观赏者。
“你待如何？”道士知道石川已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和企图，索性耍起了无赖。
“我只想知道这是哪里，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回到我熟悉的地方。”石川当然记着道士的小伎俩，但此刻他更想离开，刚才的装傻充楞只不过想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里，是一个阵法，称为‘八门金锁阵’，只有破阵才能离开。”道士也不再刻意隐藏，因为他被困在这里足足有一千六百年多了，如今等到了石川，自然免不得想调教一番，谁知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都怪自己这贪吃的嘴，这时的他自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你试过破阵吗？”
“当然，喏，那扇亮起的门就是入口。”道士指向那扇唯一有光石门。
“如何破阵？”石川目光灼热的望向石门，继续追问道。
“我要知道如何破阵，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我根本就进不去。”道士很是懊恼。
“那幽隐界小地仙，是你的艺名吗？”石川对此颇为好奇，想着也给自己取一个更加拉风的艺名。
“幽隐界，是一个小世界。我是幽隐界的地仙，小地仙也是神仙，我是神仙！听明白了吗？”道士本来还好好地聊着天，突然暴走。一切质疑他仙人身份的，都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怒。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是神仙呀！”
“就是被这个牛鼻子道士给抓进来的，而且还把我变成跟他一个模样。当初那个道士说什么要等一个人，助其破阵，方可自由。然后，叮嘱一些罗里吧嗦的东西就消失了。”道士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然后垂头丧气，对于这副尊容的主人，他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当石川来到这里时，他很开心，又很不开心。
想要先把石川奴役调教一段时间，再助其破门，重获自由。
可是……这个人跟那道士一样精明。
长得倒是不错，可在那种深度绝望的情绪下，还留着心眼，自己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再次翻车。
原来如此，石川终于明白了，这个小地仙就是那道士留给自己的NPC，自己要破门冲关，必须跟他搞好关系，不然万一被坑一把，两人就都万劫不复了。
“仙人在上，请问你高姓大名，仙人师承何处？”石川躬身行礼后，谦卑的问道，表现出无比的尊敬和求知欲。
“嗯？”见到石川对自己如此恭敬，本来心中十分的愤懑居然减少了七分，脸上渐渐凝聚起了三分笑意。
“咳……咳，本仙名讳米七，乃陷空山无底洞半截观音的关门弟子。”小地仙米七清了清嗓子，语气中满是傲气。
等等、等等，石川脑子有点发热。
米七、陷空山、无底洞、半截观音，这些名字都这么熟悉呢？
这些名字肯定比之前的“李淳风”这个名字更让石川印象深刻，而且是那种刻在骨头上的深刻。
儿时的某些尘封的记忆，一层层被揭开。
……
半晌，石川猛然抬头，他都想起来了。
《西游记》！老鼠精！小地仙！
《推背图》！老道士！李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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