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门后的世界
原来，面前自称为仙这位，竟然是耗子成精，难怪叫作小地仙。
石川幡然醒悟，原来神话也不全是骗人的。
“你被抓走的时候，你师傅呢？”为了证实一下心中缥缈的猜测，石川旁敲侧击着。
“我外出历练时，我师傅被一群和尚给镇压了。我怎么也回不去无底洞，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种九流的道士给抓来这里。”说到师傅，米七神色黯然，还有些愤愤不平。
“一群和尚？不是一个和尚带着三个妖怪吗？”石川期待米七能给出自己已知的答案。
“什么和尚、妖怪，是一群和尚在无底洞口布下法阵，镇压了我师傅。”米七完全不明白石川在讲什么。
石川以手扶额，再次回想了一下，“那你师傅有没有干爹？就是一个手里拿着镇妖塔的神仙。还有个干哥哥，脚下踩着风火轮的小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师傅何等厉害，岂能拜他人作干爹、干哥哥。”米七觉得石川在诋毁他师傅，声色俱厉。
“那你师傅，是不是……”
这次还不等石川说完，米七抢先问道：“等等，你认识我师傅？”
“不，不认识。”石川连忙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总是在问我师傅的事情？”米七狐疑地望着石川。
“我听说过一个大仙，跟你师傅的名讳，还有居住的洞府都是一样的，所以想确认一下而已。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石川讪笑着回答。
或许在米七原来的世界里，根本没有那诸天神佛；也或许西天取经的师徒四人走了别的路线；但这老鼠精还是被镇压了。
一阵浮想后，石川又回到了现实，自己的处境貌似还是很糟。
抚摸着石墩上的契约，石川回想着之前梦中道士和自己说的话，再结合米七的话，大致勾勒出了自己身在此处的目标。
破门，就能渡劫，渡劫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相当于重获新生。
但这破门一事，眼下能给予自己帮助的，只有米七这只小妖精了。
“米道长？”石川轻声叫着米七，毕竟米七现在还是李淳风的模样，只能如此称呼。
米七完全没意识到石川在叫自己，正自纳闷，见石川伸手指着自己，才想起自己还是那老道士的模样，瞬间气得快要冒烟。
“不会叫，别乱叫。我不是什么道长。”说着，从袖袍中又抽出一样东西朝着石川丢了过来，还是稳稳落在了石墩上。
一张材质一模一样的契约，但内容却完全相反，是米七成为石川的仆役，且上面已经有了米七捺印，在旁边的留白处应该是石川捺印的地方。
“什么意思？”石川迟疑道。
“只有我们都签了这契约，我才能恢复真身，才能在你破门后重获自由。这是那牛鼻子老道士定下的，赶紧签了。”米七不耐烦地解释道，心里嘴上都百般不愿，可又受制于人，不得不从。
石川生怕有诈，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契约内容，大意是：今有幽隐界地仙米七，愿尊——为主，竭尽所有，助其破门，功成可见天日，再续地仙之名。以此为契，不得损毁，不得违背。如违此约，神罚立至，魂消魄散。落款：米七（一个三个圆点状的掌印），——。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对主人提出的注意事项，什么不得以尊欺仆，不得虐待、欺侮仆役，不得做出违背仆役本心意志的事，等等等等。
整张契约，对于米七的约束甚少，大半内容是约束石川的，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啊？
这让石川很是不爽，什么狗屁契约，什么尊我为主，什么为奴为仆，感觉里面还是藏着猫腻。
石川审视再三，纠结犹豫，考虑着签是不签。
米七见状也不催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若不签，也进不得那门，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石川朝着石门走去，在走到距离门口半米处，再也无法前进一分，一堵无形的墙将石川阻隔在了半米之外。
石川信了。
悻悻然回来，朝着米七双手一摊，“没有笔。”
“以指为笔，以掌为印。”米七简洁明了，不想跟眼前这令人讨厌的凡人废话。
石川将契约铺平在石墩上，右手食指作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再将右手手掌覆在自己的名字上。
只见原本平常的泛黄的契约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两个银色光圈将石川、米七的名字和掌印隔开，然后一条金色细线将两个光圈又连在一起，在中间缠绕出一个同心结。
随后，契约化作一片斑斓的华光，漂浮在半空中。
紧接着又分裂成两片，一片大的，一片小的，大的没入石川的身体，小的没入米七的身体。
契约成立。
这就成了？石川有些茫然，感觉自己又在做梦了。
一旁的米七见契约已成，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
忽然，一声惊呼后，米七就从石墩上摔了下来，双手捂住胸口。
“哼，臭道士！”米七刚刚想试探一下契约的约束力，仅仅生出杀掉石川的念头，骤然间自己的心脏就像被钢针洞穿了上百次，有点凌迟心脏的感觉，比世间任何刑罚都要恐怖。
“你刚刚是不是想违背契约了？”石川瞬间了然，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能粗略感知米七的想法，刚刚就是米七对自己产生了恶意。
“试试而已。”米七不服气道。
“千万别乱试，说不定，试试就逝世了。”石川乐呵呵道。
米七没有听懂，也懒得再问。
“你怎么不恢复真身呢？”石川有些好奇，西游记中的老鼠精被称为“半截观音”可不是因为她的法力，这个小地仙不知是何模样。
“我不爽，你咬我啊！”米七可没打算给石川好脸色，气鼓鼓地坐在了一边。
好吧，契约里的内容，米七肯定看了无数遍，绝对比自己更清楚契约对双方约定的界限。
契约里面约定不能做出违背仆役本心意志的事，强行要求米七恢复真身是行不通的。
而且，石川此刻更想进入石门，一探这“八门金锁”的深浅。
“那我现在就进去了？”石川轻声问道。
米七根本没有搭理石川的意思。
石川没在追问什么，断然朝着石门走去。
在他的世界观中根本就没有主人、奴仆的观念，更不可能摆出主人的架子，颐指气使。
石川清楚，破门是两人共同的目标，米七是不会让自己去送死的。
果然，才走出两步，米七就叫住了石川。
“你知道这石门后面是什么吗？就进去？”
石川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米七，“不知道。但我得进去，我们才能回去，不是么？”
“服了你了。”米七有些怒其不争，长叹一声，道：“那道士说过一些事，这‘八门金锁’阵法的每一门都是一个小世界，而且一直在变化，每次进去都不会是上次进去的世界。而每个进入门后世界的人，都会因各自的际遇而催生出对你最有利的事件，只有完美解决事件，才算破门。”
石川想要插嘴，米七抬手示意打住，接着说道：“这些石门并不是只能进入一次，你抬头看那门楹上方的横线。”
石川抬头望去，亮着光的石门上面是一个“三”字，完全不明所以。
“每一条横线代表可以进入一次，现在亮起的石门是‘三’横，表示你有三次机会破门，如果最后一次依然无法破门，你就真的死了。而我将在这里继续等待下一个人。”米七解释道。
“‘八门金锁’阵法，就是需要你完成八次破门，方算破解，你就算是渡劫成功了。我也就功德圆满。”
米七一口气说完了道士交代的话，有些喘息，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说过如此多的话了。
“那我在门后能待多久？”石川问道。
“不知道。”
“那怎么才能知道我该去解决什么事件？”
“不知道。”
“那你又如何帮我？”
“不知道。”
“那我……”
“不知道。”
“那……”
“不知道。”
……
……
一番追问，米七每问必答“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石川心态炸裂了。
米七沉吟了一下，“那扇亮着光的石门，是那老道士给你留的，他就从那里进去的。”
“最后，”米七对着石川一指，一身道袍变成了黄白色的粗布麻衣、黄绿色麻布裤子、脚下是一双破烂的草鞋，“这也他指明留给你的。”
留门？
意味着我还能见到那道士？
老道士的这波操作，让石川格外别扭。
还有这衣服也是指定的？
可这身行头穿着真难受，硌人。
如果真能见到，必要揍他一顿出气。
如果打不过，也要臭骂他！
石川对米七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期待，转身走向石门。
在米七羡慕的目光中，消失在了石门的光幕中。
跨过光幕的一瞬间，石川就感觉到了不同，石川闭眼感受着新生，双手张开，准备拥抱这可爱的新世界。
温暖的阳光晒在脸上，清幽的暗香在鼻尖浮动，鸟鸣声声悦耳动听，空气也是格外的香甜，四周还有嘈杂的人声。
“来人，把这凶手缉拿归案！”一个声音厉喝道。
“是，大人。”三两个声音附和到。
随后，石川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摁倒在地。
石川幡然醒悟，原来神话也不全是骗人的。
“你被抓走的时候，你师傅呢？”为了证实一下心中缥缈的猜测，石川旁敲侧击着。
“我外出历练时，我师傅被一群和尚给镇压了。我怎么也回不去无底洞，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种九流的道士给抓来这里。”说到师傅，米七神色黯然，还有些愤愤不平。
“一群和尚？不是一个和尚带着三个妖怪吗？”石川期待米七能给出自己已知的答案。
“什么和尚、妖怪，是一群和尚在无底洞口布下法阵，镇压了我师傅。”米七完全不明白石川在讲什么。
石川以手扶额，再次回想了一下，“那你师傅有没有干爹？就是一个手里拿着镇妖塔的神仙。还有个干哥哥，脚下踩着风火轮的小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师傅何等厉害，岂能拜他人作干爹、干哥哥。”米七觉得石川在诋毁他师傅，声色俱厉。
“那你师傅，是不是……”
这次还不等石川说完，米七抢先问道：“等等，你认识我师傅？”
“不，不认识。”石川连忙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总是在问我师傅的事情？”米七狐疑地望着石川。
“我听说过一个大仙，跟你师傅的名讳，还有居住的洞府都是一样的，所以想确认一下而已。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石川讪笑着回答。
或许在米七原来的世界里，根本没有那诸天神佛；也或许西天取经的师徒四人走了别的路线；但这老鼠精还是被镇压了。
一阵浮想后，石川又回到了现实，自己的处境貌似还是很糟。
抚摸着石墩上的契约，石川回想着之前梦中道士和自己说的话，再结合米七的话，大致勾勒出了自己身在此处的目标。
破门，就能渡劫，渡劫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相当于重获新生。
但这破门一事，眼下能给予自己帮助的，只有米七这只小妖精了。
“米道长？”石川轻声叫着米七，毕竟米七现在还是李淳风的模样，只能如此称呼。
米七完全没意识到石川在叫自己，正自纳闷，见石川伸手指着自己，才想起自己还是那老道士的模样，瞬间气得快要冒烟。
“不会叫，别乱叫。我不是什么道长。”说着，从袖袍中又抽出一样东西朝着石川丢了过来，还是稳稳落在了石墩上。
一张材质一模一样的契约，但内容却完全相反，是米七成为石川的仆役，且上面已经有了米七捺印，在旁边的留白处应该是石川捺印的地方。
“什么意思？”石川迟疑道。
“只有我们都签了这契约，我才能恢复真身，才能在你破门后重获自由。这是那牛鼻子老道士定下的，赶紧签了。”米七不耐烦地解释道，心里嘴上都百般不愿，可又受制于人，不得不从。
石川生怕有诈，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契约内容，大意是：今有幽隐界地仙米七，愿尊——为主，竭尽所有，助其破门，功成可见天日，再续地仙之名。以此为契，不得损毁，不得违背。如违此约，神罚立至，魂消魄散。落款：米七（一个三个圆点状的掌印），——。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对主人提出的注意事项，什么不得以尊欺仆，不得虐待、欺侮仆役，不得做出违背仆役本心意志的事，等等等等。
整张契约，对于米七的约束甚少，大半内容是约束石川的，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啊？
这让石川很是不爽，什么狗屁契约，什么尊我为主，什么为奴为仆，感觉里面还是藏着猫腻。
石川审视再三，纠结犹豫，考虑着签是不签。
米七见状也不催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若不签，也进不得那门，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石川朝着石门走去，在走到距离门口半米处，再也无法前进一分，一堵无形的墙将石川阻隔在了半米之外。
石川信了。
悻悻然回来，朝着米七双手一摊，“没有笔。”
“以指为笔，以掌为印。”米七简洁明了，不想跟眼前这令人讨厌的凡人废话。
石川将契约铺平在石墩上，右手食指作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再将右手手掌覆在自己的名字上。
只见原本平常的泛黄的契约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两个银色光圈将石川、米七的名字和掌印隔开，然后一条金色细线将两个光圈又连在一起，在中间缠绕出一个同心结。
随后，契约化作一片斑斓的华光，漂浮在半空中。
紧接着又分裂成两片，一片大的，一片小的，大的没入石川的身体，小的没入米七的身体。
契约成立。
这就成了？石川有些茫然，感觉自己又在做梦了。
一旁的米七见契约已成，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
忽然，一声惊呼后，米七就从石墩上摔了下来，双手捂住胸口。
“哼，臭道士！”米七刚刚想试探一下契约的约束力，仅仅生出杀掉石川的念头，骤然间自己的心脏就像被钢针洞穿了上百次，有点凌迟心脏的感觉，比世间任何刑罚都要恐怖。
“你刚刚是不是想违背契约了？”石川瞬间了然，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能粗略感知米七的想法，刚刚就是米七对自己产生了恶意。
“试试而已。”米七不服气道。
“千万别乱试，说不定，试试就逝世了。”石川乐呵呵道。
米七没有听懂，也懒得再问。
“你怎么不恢复真身呢？”石川有些好奇，西游记中的老鼠精被称为“半截观音”可不是因为她的法力，这个小地仙不知是何模样。
“我不爽，你咬我啊！”米七可没打算给石川好脸色，气鼓鼓地坐在了一边。
好吧，契约里的内容，米七肯定看了无数遍，绝对比自己更清楚契约对双方约定的界限。
契约里面约定不能做出违背仆役本心意志的事，强行要求米七恢复真身是行不通的。
而且，石川此刻更想进入石门，一探这“八门金锁”的深浅。
“那我现在就进去了？”石川轻声问道。
米七根本没有搭理石川的意思。
石川没在追问什么，断然朝着石门走去。
在他的世界观中根本就没有主人、奴仆的观念，更不可能摆出主人的架子，颐指气使。
石川清楚，破门是两人共同的目标，米七是不会让自己去送死的。
果然，才走出两步，米七就叫住了石川。
“你知道这石门后面是什么吗？就进去？”
石川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米七，“不知道。但我得进去，我们才能回去，不是么？”
“服了你了。”米七有些怒其不争，长叹一声，道：“那道士说过一些事，这‘八门金锁’阵法的每一门都是一个小世界，而且一直在变化，每次进去都不会是上次进去的世界。而每个进入门后世界的人，都会因各自的际遇而催生出对你最有利的事件，只有完美解决事件，才算破门。”
石川想要插嘴，米七抬手示意打住，接着说道：“这些石门并不是只能进入一次，你抬头看那门楹上方的横线。”
石川抬头望去，亮着光的石门上面是一个“三”字，完全不明所以。
“每一条横线代表可以进入一次，现在亮起的石门是‘三’横，表示你有三次机会破门，如果最后一次依然无法破门，你就真的死了。而我将在这里继续等待下一个人。”米七解释道。
“‘八门金锁’阵法，就是需要你完成八次破门，方算破解，你就算是渡劫成功了。我也就功德圆满。”
米七一口气说完了道士交代的话，有些喘息，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说过如此多的话了。
“那我在门后能待多久？”石川问道。
“不知道。”
“那怎么才能知道我该去解决什么事件？”
“不知道。”
“那你又如何帮我？”
“不知道。”
“那我……”
“不知道。”
“那……”
“不知道。”
……
……
一番追问，米七每问必答“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石川心态炸裂了。
米七沉吟了一下，“那扇亮着光的石门，是那老道士给你留的，他就从那里进去的。”
“最后，”米七对着石川一指，一身道袍变成了黄白色的粗布麻衣、黄绿色麻布裤子、脚下是一双破烂的草鞋，“这也他指明留给你的。”
留门？
意味着我还能见到那道士？
老道士的这波操作，让石川格外别扭。
还有这衣服也是指定的？
可这身行头穿着真难受，硌人。
如果真能见到，必要揍他一顿出气。
如果打不过，也要臭骂他！
石川对米七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期待，转身走向石门。
在米七羡慕的目光中，消失在了石门的光幕中。
跨过光幕的一瞬间，石川就感觉到了不同，石川闭眼感受着新生，双手张开，准备拥抱这可爱的新世界。
温暖的阳光晒在脸上，清幽的暗香在鼻尖浮动，鸟鸣声声悦耳动听，空气也是格外的香甜，四周还有嘈杂的人声。
“来人，把这凶手缉拿归案！”一个声音厉喝道。
“是，大人。”三两个声音附和到。
随后，石川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摁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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