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授业狄仁杰
旗县，位于洛阳城以西六十公里，属于洛阳的卫城之一，有二十万左右的人口，算是一个大的县城。
县城内，店铺林立，路的两边尽是小摊贩，卖着各种日常用品，或者街边小吃，让本来就不宽阔的道路显得格外拥挤。
城内的人大多穿着朴素，没有华丽的配饰，于石川想象中，或者说之前“见过”的大相径庭。
每一个平民都容光焕发，喜笑颜颜，偶有身着锦罗绸缎的富家子弟经过，也没有飞扬跋扈，反而彬彬有礼。平民对于有人钱也没有任何艳羡之色，没有仇富的概念。
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有礼。这就是“贞观之治”啊。
李世民不愧为明君，治理国家的能力和手腕在整个历史长河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石川紧随在狄仁杰的身后，四处张望。
对于唐朝的街景，之前押解到衙门的路上不算，石川这算是第一次认真游玩和观看。
石川虽然没有多少钱了，但仍没抵挡住唐朝路边摊的诱惑，路过一处想吃的东西就停下来，足足买了十几样小吃，有鱼烩，酥酪，不翻汤，小街锅贴……吃得满嘴流油。
本来狄仁杰打算带石川去县城内最好的酒楼，可走了小半个时辰，就二里多的路还没走到。
而且，估计走到了，石川也吃不下什么了吧？
狄仁杰对此很是不解，问道：“立安兄，为何如此钟爱这路边小吃？”
“饿了。从昨天被抓到现在我滴水未沾。”石川赧然，总不能说自己想尝新吧。
“原来如此。立安兄，前面就到飘香楼了，我们边吃边聊，如何？”狄仁杰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酒楼说道。
他可不想一直跟在石川身后到处乱窜了。
“请，怀英，你先请。”囊中羞涩的石川，自然殿后。
两人来到飘香楼，这是一家全木质结构的酒楼，上下三层，每层楼阁的装潢、雕刻、所用器物各不相同，只有稍有身份的人才能上得了二层，至于三层平时都是被包年的，能包下的非富即贵。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一楼大堂基本客满。
狄仁杰直接带着石川上了三层，点好了一桌的美酒佳肴，分别落座，狄仁杰先为两人倒上了美酒。
狄仁杰先举起酒杯，诚恳地向石川说道：“立安兄，怀英举荐你为见习，是有私心的，这杯酒我干为敬，还望见谅。”
说完，一饮而尽。
石川没想到狄仁杰会如此真诚，直接就将心里所想之事道出，并给自己道歉。
果然，光明磊落之人或许会一时迷失在欲望中，但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和信仰。
“怀英哪里话，如果没有你的举荐，我如何能成为见习？”石川心里清楚，狄仁杰的一番话才是最重要的砝码。
“怀英，你的的私心，其实无非想要知道更多的探案手法，自然也是心系百姓，你的私心，实为公心，立安心中只有敬意。”石川再次送上一番奉承，但却是真心的，说罢饮尽杯中酒。
“立安兄，过誉了。怀英不才，只是不愿世间多有冤案。还望立安兄，不吝赐教。”狄仁杰为二人再斟满美酒，举杯。
石川也自然地举起酒杯，“那是自然，我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这是石川心里话，面对中国古代的神探，谦虚一点，准没错。
“乓”！
觥筹交错。
两人同饮而尽，相视一笑，大有惺惺相惜之情。
“怀英，我在那古籍上所看所学，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你要有所准备。”石川开讲之前，再次给狄仁杰做了一次心理建设。
“那是自然，古代先贤的智慧，我等只可膜拜。”狄仁杰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那好，我就先说说基本的办案流程。”石川决定先从简略的说起。
“每一件案件发生的地方被称为案发现场，而现场每一件事物、每一个痕迹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线索。”
“立安兄之意，怀英略懂，可否细讲？”狄仁杰自然明白，但碍于思维困境，无法明确细节。
“比如贱内被害一案，官府接到报案前后，进出我家的人不知有多少，也不知有哪些人，是否有真凶在内？进出人员不明，此乃失误之一。而这些能随意进出的人员在案发现场做了什么，破坏了什么，移动了什么，或者藏匿了什么，均无记录或监察。现场保护不利，此乃失误之二。搜寻到的物证，首先要做好保护，不只是物证的完整性，还有物证上的所有痕迹，比如血迹、指纹、缺口、纹理等等，一切细节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物证保护不利，此乃失误之三。”在来的路上，石川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关于案发现场的办案要点了，此时一气呵成，颇为畅快。
另一端，狄仁杰正在细细琢磨着石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待石川说完，狄仁杰闭目冥想，完全将石川抛诸脑后。
不错，不错！
……
错了，错了！
……
不错，不错！
……
错了，错了！
狄仁杰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状若疯痴，口中念念有词。
石川也不管狄仁杰此时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享用着佳肴，不时小酌一杯。
这酒石川从未喝过，醇厚悠长，绵香爽口，日月精华，皆在其中。
“立安兄，你所说的案发现场需要及时保护，我可以理解。”狄仁杰终于从自我意识中清醒过来，但欣喜中带有疑惑，问道：“可这证物保护，血迹、缺口、纹理什么的我能理解，但这脚印、掌纹、指纹，如何作为证据？”
“怀英，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万事万物皆有所不同，人更是如此。”石川循循善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未有一丝的不耐，接着讲道，“人各有不同，不只是在身高、体重、样貌，大到每个人的躯体，小到指纹、毛发，你不可能在两个人身上找到一模一样的。”
“真的有那么多东西可以作为证据？真的没有一模一样的？”狄仁杰有些不信，一再询问。
狄仁杰现在就是一个好学求知的学生，对一切未知都充满了好奇。
一个教的认真仔细，一个学的用心无比，师生典范。
“没有，绝对没有。”石川非常的肯定，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是那古籍中明确记载的。”
“指纹？毛发？真的能作为证据吗？”狄仁杰对此说法仍有疑虑，毕竟是自古未有的创新。
“比如，一件命案中，在凶器上提取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指纹，就如我之前所说，指纹具有唯一性，那么我们是否就能将这个陌生人作为疑犯调查呢？”石川先是举例说明，再提出问题。
“如果真是有唯一性，那自然可以。”狄仁杰自然明白其中奥妙。
“所以，足迹，手印，毛发，皮肤，血液等等，凡是具有唯一性的东西，都可以作为证物，都应该纳入案发现场保护的范畴，这样就能更多的参考和调查对象。”
“那就算如此，我们又该如何取证呢？”狄仁杰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取证，只要能取证，石川所说的一切才可以去验证，但不能取证的话，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白日梦而已。
“足迹，脚印，手印，只要事先保护好，大概率是能够分辨出来，将其圈出，然后描摹下来就可以了。”石川结合这个时代能够做到的程度，给出一个很笨但实用的办法。
总不能对狄仁杰说，你可以用照相机或者摄像机吧。
“至于指纹，需要准备特殊的材料和工具才能提取，提取出来后要立即描摹出来。”石川对于如何采集指纹倒是看过一些刑侦剧，虽然不能百分百做到，但可以一试，如果不成功的话，就说对古籍内容记忆不准确就行了。
“还有就是，毛发对比，血液对比，那本古籍里记载需要使用特殊的仪器，但并未记录仪器的制作方法，恐怕一时间无法用于办案。”
石川娓娓道来，连蒙带猜地讲；狄仁杰在旁全神贯注，生怕错失一分一毫。
石川说完了许久，狄仁杰还在反复咀嚼着石川的每一句话。
“立安兄，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今我算是见识到了，短短一席话，让我的思路豁然开朗起来，请受怀英一拜。”
言毕，起身朝着石川躬身行礼。
县城内，店铺林立，路的两边尽是小摊贩，卖着各种日常用品，或者街边小吃，让本来就不宽阔的道路显得格外拥挤。
城内的人大多穿着朴素，没有华丽的配饰，于石川想象中，或者说之前“见过”的大相径庭。
每一个平民都容光焕发，喜笑颜颜，偶有身着锦罗绸缎的富家子弟经过，也没有飞扬跋扈，反而彬彬有礼。平民对于有人钱也没有任何艳羡之色，没有仇富的概念。
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有礼。这就是“贞观之治”啊。
李世民不愧为明君，治理国家的能力和手腕在整个历史长河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石川紧随在狄仁杰的身后，四处张望。
对于唐朝的街景，之前押解到衙门的路上不算，石川这算是第一次认真游玩和观看。
石川虽然没有多少钱了，但仍没抵挡住唐朝路边摊的诱惑，路过一处想吃的东西就停下来，足足买了十几样小吃，有鱼烩，酥酪，不翻汤，小街锅贴……吃得满嘴流油。
本来狄仁杰打算带石川去县城内最好的酒楼，可走了小半个时辰，就二里多的路还没走到。
而且，估计走到了，石川也吃不下什么了吧？
狄仁杰对此很是不解，问道：“立安兄，为何如此钟爱这路边小吃？”
“饿了。从昨天被抓到现在我滴水未沾。”石川赧然，总不能说自己想尝新吧。
“原来如此。立安兄，前面就到飘香楼了，我们边吃边聊，如何？”狄仁杰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酒楼说道。
他可不想一直跟在石川身后到处乱窜了。
“请，怀英，你先请。”囊中羞涩的石川，自然殿后。
两人来到飘香楼，这是一家全木质结构的酒楼，上下三层，每层楼阁的装潢、雕刻、所用器物各不相同，只有稍有身份的人才能上得了二层，至于三层平时都是被包年的，能包下的非富即贵。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一楼大堂基本客满。
狄仁杰直接带着石川上了三层，点好了一桌的美酒佳肴，分别落座，狄仁杰先为两人倒上了美酒。
狄仁杰先举起酒杯，诚恳地向石川说道：“立安兄，怀英举荐你为见习，是有私心的，这杯酒我干为敬，还望见谅。”
说完，一饮而尽。
石川没想到狄仁杰会如此真诚，直接就将心里所想之事道出，并给自己道歉。
果然，光明磊落之人或许会一时迷失在欲望中，但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和信仰。
“怀英哪里话，如果没有你的举荐，我如何能成为见习？”石川心里清楚，狄仁杰的一番话才是最重要的砝码。
“怀英，你的的私心，其实无非想要知道更多的探案手法，自然也是心系百姓，你的私心，实为公心，立安心中只有敬意。”石川再次送上一番奉承，但却是真心的，说罢饮尽杯中酒。
“立安兄，过誉了。怀英不才，只是不愿世间多有冤案。还望立安兄，不吝赐教。”狄仁杰为二人再斟满美酒，举杯。
石川也自然地举起酒杯，“那是自然，我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这是石川心里话，面对中国古代的神探，谦虚一点，准没错。
“乓”！
觥筹交错。
两人同饮而尽，相视一笑，大有惺惺相惜之情。
“怀英，我在那古籍上所看所学，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你要有所准备。”石川开讲之前，再次给狄仁杰做了一次心理建设。
“那是自然，古代先贤的智慧，我等只可膜拜。”狄仁杰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那好，我就先说说基本的办案流程。”石川决定先从简略的说起。
“每一件案件发生的地方被称为案发现场，而现场每一件事物、每一个痕迹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线索。”
“立安兄之意，怀英略懂，可否细讲？”狄仁杰自然明白，但碍于思维困境，无法明确细节。
“比如贱内被害一案，官府接到报案前后，进出我家的人不知有多少，也不知有哪些人，是否有真凶在内？进出人员不明，此乃失误之一。而这些能随意进出的人员在案发现场做了什么，破坏了什么，移动了什么，或者藏匿了什么，均无记录或监察。现场保护不利，此乃失误之二。搜寻到的物证，首先要做好保护，不只是物证的完整性，还有物证上的所有痕迹，比如血迹、指纹、缺口、纹理等等，一切细节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物证保护不利，此乃失误之三。”在来的路上，石川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关于案发现场的办案要点了，此时一气呵成，颇为畅快。
另一端，狄仁杰正在细细琢磨着石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待石川说完，狄仁杰闭目冥想，完全将石川抛诸脑后。
不错，不错！
……
错了，错了！
……
不错，不错！
……
错了，错了！
狄仁杰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状若疯痴，口中念念有词。
石川也不管狄仁杰此时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享用着佳肴，不时小酌一杯。
这酒石川从未喝过，醇厚悠长，绵香爽口，日月精华，皆在其中。
“立安兄，你所说的案发现场需要及时保护，我可以理解。”狄仁杰终于从自我意识中清醒过来，但欣喜中带有疑惑，问道：“可这证物保护，血迹、缺口、纹理什么的我能理解，但这脚印、掌纹、指纹，如何作为证据？”
“怀英，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万事万物皆有所不同，人更是如此。”石川循循善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未有一丝的不耐，接着讲道，“人各有不同，不只是在身高、体重、样貌，大到每个人的躯体，小到指纹、毛发，你不可能在两个人身上找到一模一样的。”
“真的有那么多东西可以作为证据？真的没有一模一样的？”狄仁杰有些不信，一再询问。
狄仁杰现在就是一个好学求知的学生，对一切未知都充满了好奇。
一个教的认真仔细，一个学的用心无比，师生典范。
“没有，绝对没有。”石川非常的肯定，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是那古籍中明确记载的。”
“指纹？毛发？真的能作为证据吗？”狄仁杰对此说法仍有疑虑，毕竟是自古未有的创新。
“比如，一件命案中，在凶器上提取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指纹，就如我之前所说，指纹具有唯一性，那么我们是否就能将这个陌生人作为疑犯调查呢？”石川先是举例说明，再提出问题。
“如果真是有唯一性，那自然可以。”狄仁杰自然明白其中奥妙。
“所以，足迹，手印，毛发，皮肤，血液等等，凡是具有唯一性的东西，都可以作为证物，都应该纳入案发现场保护的范畴，这样就能更多的参考和调查对象。”
“那就算如此，我们又该如何取证呢？”狄仁杰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取证，只要能取证，石川所说的一切才可以去验证，但不能取证的话，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白日梦而已。
“足迹，脚印，手印，只要事先保护好，大概率是能够分辨出来，将其圈出，然后描摹下来就可以了。”石川结合这个时代能够做到的程度，给出一个很笨但实用的办法。
总不能对狄仁杰说，你可以用照相机或者摄像机吧。
“至于指纹，需要准备特殊的材料和工具才能提取，提取出来后要立即描摹出来。”石川对于如何采集指纹倒是看过一些刑侦剧，虽然不能百分百做到，但可以一试，如果不成功的话，就说对古籍内容记忆不准确就行了。
“还有就是，毛发对比，血液对比，那本古籍里记载需要使用特殊的仪器，但并未记录仪器的制作方法，恐怕一时间无法用于办案。”
石川娓娓道来，连蒙带猜地讲；狄仁杰在旁全神贯注，生怕错失一分一毫。
石川说完了许久，狄仁杰还在反复咀嚼着石川的每一句话。
“立安兄，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今我算是见识到了，短短一席话，让我的思路豁然开朗起来，请受怀英一拜。”
言毕，起身朝着石川躬身行礼。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