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案情推演
赵大叔一溜烟跑到后堂去取来工具，也未作任何防护措施，叫衙役把尸体抬到验尸房，就准备再次验尸。
可抬头一看，这柳青云的丈夫就在现场，顿住了手脚，其他几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石川看出了赵大叔的顾忌，微微一笑，朝着狄仁杰问道：“怀英，你会验尸吗？”
“不会。”狄仁杰一时没领会石川话的意思，下意识地回答道。
“不会的话，我们就到外面等吧，不要在这里打扰赵大叔了。”石川说完就朝屋外走去。
狄仁杰恍然，带着衙役们赶紧跟了出去。
半个时辰左右，赵大叔从验尸房走了出来，满头大汗，却又一脸兴奋的表情。
狄仁杰见状，知道验尸有新的收获，也忘了顾忌身旁的石川，迎上去问道：“赵叔，可是有新的发现？”
“不错！”赵大叔连连点头道，“我按照袁先生的思路，着重勘验了尸体的伤口形状，确实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狄仁杰面露异色，没想到石川几句话真的有用，就像之前勘察现场一样。
“从伤口的走势，刀锋向下、向右，可以判定凶手高于死者，行凶时用的是右手，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近六尺（约1米80，唐朝度量：一尺约等于31厘米）的惯有右手的男子。”赵大叔对于新的验尸结果很满意，从新的思路勘验出新的线索，得到了从未有的满足。
“而且，我检查了凶器上的血迹，刀刃上的血迹侵染到底，凶手应该习过武，力气很大。”赵大叔想了想，补充道。
“能确定是因为尖刀贯穿心脏而死吗？”石川想了想，还是直接询问了致死的原因，这一点也非常的重要。
“确定，因为死者身上再无其它任何的致命伤痕，也不是窒息而亡。”赵大叔很肯定自己判断。
“还能验出其它线索吗？”石川还是希望能明确一下死亡的时间，这对之后的调查很有用。
“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时辰，尸体也已经恢复柔软，现在是酉时，也就是说死者是前天酉时之前死亡的。但具体是什么时辰，还是无法确定。”赵大叔还是无法作为更为精确的时间判定。
“这样啊。那只能再找其它线索了。”石川有些失望，但却在意料之中。
“袁先生，赵某在这里感谢你的指点。”
“赵大叔，我和怀英算是同辈，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不过只是将一些琐碎的知识讲出来，能验出线索，靠的是你的本事。”石川自然不会居功，反而借此拉进与狄仁杰的关系。
几人寒暄了几句，狄仁杰和石川准备离开义庄。
临走前，石川给赵大叔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以后在验尸的时候，最好带上口罩，防止病菌的感染。
出了义庄，天色早已黑了。
石川此时才纠结，今晚该到哪里去住。
回家吧，才死了人，晦气。
住客栈，身上没多少钱。
袁平方在这里又没有其他亲朋，找不到借宿的地方。
就在石川一筹莫展的时候，狄仁杰适时地对他说道：“立安兄，今晚可否就住在县衙里，我们抵足而眠，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二。”
真是贴心啊，虽然这抵足而眠让石川有些难过，有种被贱卖的感觉，但总好过露宿街头吧。
石川勉为其难答应了狄仁杰的盛情邀请。
在县衙简单用过晚餐，狄仁杰带着石川去他的厢房。
狄仁杰作为一个世家的公子，外出镀金，自然衣食住行都早已被安排的妥妥帖帖。
县衙东侧一间特殊的厢房，是专门留给狄仁杰的，处在较为僻静的一个位置。
进入厢房，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床，一张硕大的床，凭直觉石川认为这张床应该是总统套房的配置，在上面蹦个迪完全没问题。
石川只当是狄仁杰特殊的癖好。
夜深，狄仁杰屋内灯火忽明忽暗，诡异地闪烁着。
石川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在挑拨着油灯，把灯捻子抽出来，又按下去，如此反复，兴致盎然。
狄仁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石川毫无意义的举动，没有丝毫的不耐，心中也在不断地思量。
石川的嫌疑已经洗脱，暂时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可以指明凶手，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立安兄，你认为是谁杀了你夫人呢？有没有什么头绪？”狄仁杰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
“不知道。没有头绪。”石川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关入大牢。
“那凶手是因为什么要杀你夫人呢？”狄仁杰喃喃自语。
“古往今来，杀人者所为的，无非名利情仇，别无其它。”石川挑着灯捻说道。
作为现代人，从小到大看过无数的动漫、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凶案无非就是为了这些。
“不错。名利情仇，即为贪执，佛家说放下贪执，方得净土。”狄仁杰心生感慨。
狄仁杰用茶水在桌上写下“名、利、情、仇”四个字，然后望向石川，问道：“你认为是哪一个？”
“名，夫人只是一妇道人家，不求名，也不会坏别人的名。可以排除。”石川回忆着袁平方的记忆。
狄仁杰用手指将“名”划掉，他也这么认为。
“利，夫人嫁给我以后，虽然我家家境每况愈下，但夫人并非贪财好利之人，没有任何的不满。所以，她不会在利益上与他人产生纠葛。可以排除。”石川接着分析道。
狄仁杰伸出手，准备擦去“利”字，可突然停了下来。
“那她出嫁前呢？”狄仁杰看向石川。
“出嫁前？什么意思？”石川有些摸不着头脑，出嫁前的情况，就是袁平方也不甚清楚。
“就是嫁给你之前，会不会与他人有利益上的纠葛？”狄仁杰慎重地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夫人的家境不错，应该不会有吧。”石川也只能如此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夫人很少说起与我认识之前的事，所以，我也无法知晓。”
本已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那就先留着吧，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狄仁杰接着指向了“情”字，他知道袁平方与刘青云之间因为一些风言风语争执，甚至到过衙门，所以他很想听听石川怎么说。
“我和夫人确实因为一些流言争执过，但那都是因为我无法进一步考取功名。”石川通过袁平方的记忆，知道夫妻二人争执的真正原因，“可能争执多了，四周乡邻就编排出各种风流韵事的桥段。”
“所以，尊夫人并没有对你不忠，也没有任何的越轨之举，是吗？”狄仁杰很郑重地问道，因为这关系到案件的调查方向，不容有失。
“夫人是一个极重名节的女子，我不太愿意相信她会有不忠的行为。但在我为母亲守孝的这一年里，她的不满积聚得很多。之后，她时常回娘家省亲，一去就是几个月，有些情况，我无法了解。”石川是当局者迷，不能给出明确的判断，只好将实际情况一一道来。
“那就先保留。”狄仁杰认为这一种可能性很大，毕竟空穴来风，总得有风不是？
“那夫人与人有结怨吗？会不会是仇杀？”
“不可能。”石川很肯定地回答道，“夫人常年在家，很少与人走动，结仇就更不可能了。”
狄仁杰也清楚，此时的妇人虽然可以抛头露面，但也只是少数，柳青云是外嫁的女子，在旗县无亲无故，更少有外出，与人结仇几无可能。
于是，也不再多作他想，直接划掉了“仇”字。
望着桌上剩下的两个字“利、情”，石川和狄仁杰算是有了一点头绪。
可抬头一看，这柳青云的丈夫就在现场，顿住了手脚，其他几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石川看出了赵大叔的顾忌，微微一笑，朝着狄仁杰问道：“怀英，你会验尸吗？”
“不会。”狄仁杰一时没领会石川话的意思，下意识地回答道。
“不会的话，我们就到外面等吧，不要在这里打扰赵大叔了。”石川说完就朝屋外走去。
狄仁杰恍然，带着衙役们赶紧跟了出去。
半个时辰左右，赵大叔从验尸房走了出来，满头大汗，却又一脸兴奋的表情。
狄仁杰见状，知道验尸有新的收获，也忘了顾忌身旁的石川，迎上去问道：“赵叔，可是有新的发现？”
“不错！”赵大叔连连点头道，“我按照袁先生的思路，着重勘验了尸体的伤口形状，确实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狄仁杰面露异色，没想到石川几句话真的有用，就像之前勘察现场一样。
“从伤口的走势，刀锋向下、向右，可以判定凶手高于死者，行凶时用的是右手，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近六尺（约1米80，唐朝度量：一尺约等于31厘米）的惯有右手的男子。”赵大叔对于新的验尸结果很满意，从新的思路勘验出新的线索，得到了从未有的满足。
“而且，我检查了凶器上的血迹，刀刃上的血迹侵染到底，凶手应该习过武，力气很大。”赵大叔想了想，补充道。
“能确定是因为尖刀贯穿心脏而死吗？”石川想了想，还是直接询问了致死的原因，这一点也非常的重要。
“确定，因为死者身上再无其它任何的致命伤痕，也不是窒息而亡。”赵大叔很肯定自己判断。
“还能验出其它线索吗？”石川还是希望能明确一下死亡的时间，这对之后的调查很有用。
“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时辰，尸体也已经恢复柔软，现在是酉时，也就是说死者是前天酉时之前死亡的。但具体是什么时辰，还是无法确定。”赵大叔还是无法作为更为精确的时间判定。
“这样啊。那只能再找其它线索了。”石川有些失望，但却在意料之中。
“袁先生，赵某在这里感谢你的指点。”
“赵大叔，我和怀英算是同辈，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不过只是将一些琐碎的知识讲出来，能验出线索，靠的是你的本事。”石川自然不会居功，反而借此拉进与狄仁杰的关系。
几人寒暄了几句，狄仁杰和石川准备离开义庄。
临走前，石川给赵大叔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以后在验尸的时候，最好带上口罩，防止病菌的感染。
出了义庄，天色早已黑了。
石川此时才纠结，今晚该到哪里去住。
回家吧，才死了人，晦气。
住客栈，身上没多少钱。
袁平方在这里又没有其他亲朋，找不到借宿的地方。
就在石川一筹莫展的时候，狄仁杰适时地对他说道：“立安兄，今晚可否就住在县衙里，我们抵足而眠，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二。”
真是贴心啊，虽然这抵足而眠让石川有些难过，有种被贱卖的感觉，但总好过露宿街头吧。
石川勉为其难答应了狄仁杰的盛情邀请。
在县衙简单用过晚餐，狄仁杰带着石川去他的厢房。
狄仁杰作为一个世家的公子，外出镀金，自然衣食住行都早已被安排的妥妥帖帖。
县衙东侧一间特殊的厢房，是专门留给狄仁杰的，处在较为僻静的一个位置。
进入厢房，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床，一张硕大的床，凭直觉石川认为这张床应该是总统套房的配置，在上面蹦个迪完全没问题。
石川只当是狄仁杰特殊的癖好。
夜深，狄仁杰屋内灯火忽明忽暗，诡异地闪烁着。
石川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在挑拨着油灯，把灯捻子抽出来，又按下去，如此反复，兴致盎然。
狄仁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石川毫无意义的举动，没有丝毫的不耐，心中也在不断地思量。
石川的嫌疑已经洗脱，暂时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可以指明凶手，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立安兄，你认为是谁杀了你夫人呢？有没有什么头绪？”狄仁杰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
“不知道。没有头绪。”石川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关入大牢。
“那凶手是因为什么要杀你夫人呢？”狄仁杰喃喃自语。
“古往今来，杀人者所为的，无非名利情仇，别无其它。”石川挑着灯捻说道。
作为现代人，从小到大看过无数的动漫、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凶案无非就是为了这些。
“不错。名利情仇，即为贪执，佛家说放下贪执，方得净土。”狄仁杰心生感慨。
狄仁杰用茶水在桌上写下“名、利、情、仇”四个字，然后望向石川，问道：“你认为是哪一个？”
“名，夫人只是一妇道人家，不求名，也不会坏别人的名。可以排除。”石川回忆着袁平方的记忆。
狄仁杰用手指将“名”划掉，他也这么认为。
“利，夫人嫁给我以后，虽然我家家境每况愈下，但夫人并非贪财好利之人，没有任何的不满。所以，她不会在利益上与他人产生纠葛。可以排除。”石川接着分析道。
狄仁杰伸出手，准备擦去“利”字，可突然停了下来。
“那她出嫁前呢？”狄仁杰看向石川。
“出嫁前？什么意思？”石川有些摸不着头脑，出嫁前的情况，就是袁平方也不甚清楚。
“就是嫁给你之前，会不会与他人有利益上的纠葛？”狄仁杰慎重地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夫人的家境不错，应该不会有吧。”石川也只能如此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夫人很少说起与我认识之前的事，所以，我也无法知晓。”
本已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那就先留着吧，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狄仁杰接着指向了“情”字，他知道袁平方与刘青云之间因为一些风言风语争执，甚至到过衙门，所以他很想听听石川怎么说。
“我和夫人确实因为一些流言争执过，但那都是因为我无法进一步考取功名。”石川通过袁平方的记忆，知道夫妻二人争执的真正原因，“可能争执多了，四周乡邻就编排出各种风流韵事的桥段。”
“所以，尊夫人并没有对你不忠，也没有任何的越轨之举，是吗？”狄仁杰很郑重地问道，因为这关系到案件的调查方向，不容有失。
“夫人是一个极重名节的女子，我不太愿意相信她会有不忠的行为。但在我为母亲守孝的这一年里，她的不满积聚得很多。之后，她时常回娘家省亲，一去就是几个月，有些情况，我无法了解。”石川是当局者迷，不能给出明确的判断，只好将实际情况一一道来。
“那就先保留。”狄仁杰认为这一种可能性很大，毕竟空穴来风，总得有风不是？
“那夫人与人有结怨吗？会不会是仇杀？”
“不可能。”石川很肯定地回答道，“夫人常年在家，很少与人走动，结仇就更不可能了。”
狄仁杰也清楚，此时的妇人虽然可以抛头露面，但也只是少数，柳青云是外嫁的女子，在旗县无亲无故，更少有外出，与人结仇几无可能。
于是，也不再多作他想，直接划掉了“仇”字。
望着桌上剩下的两个字“利、情”，石川和狄仁杰算是有了一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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