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都是我干的

    石川望向柳白目，柳白目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模样甚有长者风范，于之前在公堂之上的嘴脸完全不同。

    再看柳青田，五大三粗，人高马大，假装的笑容挂在他那张修长的脸上，显得极其猥琐。

    “唔，大伯，今日天色已晚，我看还是明日再去，如何？”石川假装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他得回去跟狄仁杰合计合计，猎人如果不谨慎，死的可能就是猎人了，到时候又成了冤死的孤魂野鬼。

    “也好，也好。你连日奔波，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柳白目没有强求，反而关怀起来。

    “哦，大伯，那处宝地在何处啊？”临行前，石川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在九岳山上。”柳白目毫无迟疑地回答道。

    “那地方确实不错，山清水秀，风景迤逦，青云也定会欢喜。”

    “喜欢就好。”柳青田在一旁笑道，语气很亲和，但表情却有些不可捉摸。

    石川假装没看见，转身离开。

    柳白目脸色阴沉了下去，“你们会喜欢的。”

    ……

    回到县衙，狄仁杰正在后堂吃饭，一桌子的菜，就他一个人。

    “回来了？怎么样？”狄仁杰见石川进屋，简单的寒暄着。

    “与你猜想的相差无几。”石川大刺刺地坐了下来，掰下一条鸡腿，边嚼边说道，“我回来先去见了柳白目父子。”

    “你胆子不小啊，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狄仁杰有些惊讶于石川的莽撞。

    “不会的，客栈里人多眼杂，他们可不敢乱来。我还顺便问到了他们动手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他们会告诉你？”狄仁杰不信。

    “他们邀我明日一起去九岳山，给青云选墓地。”石川扔掉已经光秃的鸡腿骨，又掰下一块鸡翅。

    “这理由不错，你还不能拒绝。”

    “所以，明天我的生死，就靠你了。”说完顺手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也没注意自己的手十分油腻。

    “这么信任我吗？”狄仁杰貌似没有发现，反而好奇地问道。

    “当然。”

    你狄仁杰称我为兄，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掉以轻心，石川很放心。

    “你呢？事儿都办妥了吗？”石川把一盘牛肉端到了面前，细细品尝起来。

    “两人的脚印，指纹都已经搜集并描摹了出来，他们的入城记录也拿到了。”狄仁杰昨日一天就把这些事情做完了，今日就去看了大夫。

    “那这两日，他们有离开的迹象吗？或者其它异常情况？”

    “没有。他们去丧葬铺子买了东西，找了个风水先生算卦，今日中午二儿子子找到了柳家父子，关门密谈了一炷香时间，然后就出城了。”狄仁杰这两日都安排了几个捕快身穿常服监视着柳家父子的行踪。

    “算卦？那墓地之事是真的。”石川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有一些良知，想着要给青云选块风水宝地，但这不过是假慈悲。

    “老二是来报信的吧？”石川再次问道。

    “应该是，不然不会如此巧合，如此匆忙。”狄仁杰准备夹菜，却不知该向哪儿下手了。

    “看来，这风水宝地，也有我的一份了。”

    ……

    没听到狄仁杰回应，石川望了过去。

    只见狄仁杰正看着一桌残羹冷炙，有些失神。

    石川淡定地先用手抹了抹嘴，然后擦了擦鞋底，溜了。

    今天一直在赶路，坐在马车的驾驶位，全神贯注驾驶，也没怎么休息，整个人腰酸背痛，石川打算洗个澡，美美睡一觉，养精蓄锐。

    可是，到了晚上看到狄仁杰躺在对面，石川心里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

    两人都将耳罩带上，先后入睡。

    翌日，石川按约定再来到客栈，柳白目父子等候多时，还专程为石川租了一驾马车。

    九岳山在旗县和洛阳城之间，算不得名山，距离旗县二十多里，山里有座道观，近些年香客不断，据说是来了位道士，测算祸福十有八九都能命中，上山求卦的居多。

    石川也是知道的，之前并不在意，如今要去九岳山，想着正事办完就去看看，希望是心中期待的那一位。

    一路上，柳白目父子时常四处张望，也不知再看个啥。

    二十里路居然走了小半天，石川也不着急，随着他们的性子，始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