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弓矢矛刀补天道

    战川一边跑，一边倾听着后面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脚步声渐远，而马蹄声渐渐近了，他知道骑士为了追击他已经脱离了步兵线，单骑踏破尘土袭来。

    他在奔跑中，左手抄后摘下盾牌，右手抽刀执于掌中，然后转身停下奔跑，死死地盯着骑士长枪。

    这骑士亦是老兵，左手戴着小护盾，一身青色半身皮甲，双手持一根四米长的轻骑枪，疾驰而来。两人之间只剩十步，马夹风势，右侧俯身欲刺。

    突然，他看到盾牌后面的那双眼睛笑了。黑甲战士，不逃，不退，反而持着盾，迎着枪尖与马头之间的空隙直进。他双手一推大力刺出。电光火石之间，战川再靠右近一步，左手本来护身的盾牌陡然一斜，骑枪钢刃擦着盾面而过。右手钢刀一旋从正手持刀，变为反手持刀，在骑士的肋下甲胄缝隙间带过。整个人仿佛是贴着战马闯了过去。

    骑士错身而过时，陡然一惊，顿觉肋部一凉，战马奔行不出十步，战马失去驾驭慢慢停了下来，只见骑士腹部血流如泉涌，人已从马背上歪倒，头部重重着地。

    战川转身，飞身上马，打马就往村头驰来，将身后混乱的步兵远远甩开。

    敌军连失两将，没了头领，一下子有些混乱，但在一阵叫喊之后，又再一次聚成一团冲了过来。

    袁正冷冷的看着一路冲过来的群匪，高举的右手，在他们刚刚跨过一百米射界线的那一刻狠狠地回了下去，大吼一声，“射”！

    一时之间，嘣弦之声不绝于耳，三十支弩矢破空而去。隔着百步都能听到“咔”的劲弩破盾之声，紧接着四五个倒地和一声声惨叫传来。

    但敌人余勇犹在，还在突进。

    老王头大声喊道“上弩，快”，把一群射过弩还呆立的人们叫醒，大家手忙脚乱的开始上弦，敌人已经奔近七十步以内，才陆续上好。袁正喊过老王头让他指挥，就开始搭弓开始有节奏的仰射，只射跑的最快的匪。

    “射”，老王头怒吼一声，又是一阵密集的“嘣，嘣”声此起彼伏。对面又倒下了五六个。

    这下对方的冲击一下之慢了下来，有些人想退，又被后面的人顶了上去，陆续开始找盾牌手顶在前面冲锋，三十人分了六个小团还是在推进，只是慢了许多。

    袁正的弓开始转向盾牌队列最后的人身上，一支一支的抛射，在敌人进入五十步的时候，他已经射倒四人。

    第三轮弩箭又到了，这次比第二轮快的多，人们已经知道射完就上弦。

    有两个盾牌被射穿，后面的敌人完全露了出来。这是战川也加入了袁正的弓箭攻势中，两个人三箭连射专门射没有盾牌的队伍。一下子放倒对面七八个。

    但对面的弓箭也射了过来，三五根羽箭落入阵中，一个半大小子的手臂被射中，惨叫着退后。上弦的村民又一阵混乱。这时老王头喊到“三队轮射”。就听到每隔七八秒就是一阵崩弦之声在三十步外响起，盾牌被射的欲裂，不时还有人被射中倒下。这时敌人最后的二十人也慌了。盾牌手拼命的往后退，但又被后面的人顶着。弓箭手也不敢搭弓，因为搭弓就要立身，立身就会被对面的两个神射手盯上。

    直到又有一块盾牌被射裂，剩下的十几个山匪轰然而散。但悲剧没有结束，弩箭和弓箭在后面欢送着他们。

    最后没有一个人逃掉，因为战川已经骑上战马追上敌人，放过跪地求饶的，然后不断的从后面射杀或砍死跑的最快的，砍死三个敌人以后，最后的十二个山匪全部趴在地上求饶，被后面追上来的村民绑了个结实。

    当战斗结束打扫战场时，得了五张弓，两匹马，三套皮甲和刀盾若干。

    众人群情激昂的回了村子。

    袁正没有休息，而是领着战川，老王头，铁木和梁河，五个人先救治了伤员，无论敌我。袁正让众人先用盐水清洗伤口，然后敷上药草，最后用煮过的麻布包扎伤口。老王头和铁木开始不理解，袁正告诉他们，战场上是敌人那必然是你死我活；但一旦他们被俘虏了，见死不救，就有伤天理，天道轮回，日后会遭报应。

    我军有几个优良传统不能丢，第一，争取敌军，化敌为我；第二，情报工作要做好；第三，要做战后总结。

    是夜，当人们还在打谷场上兴奋交谈的时候，在袁正陋室的油灯下，清河村的第一次战斗总结会正式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