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跛猫旺财
秦歌、刘纯选择行人少、路难走的乡间小道，停停走走，勉强坚持两日，觉明师傅送的红薯全部吃完，二人离别觉明、安安的悲伤心情也渐渐平息。
刘纯痴迷于天元合气功、点穴术的习练，话越来越少，内力却与日俱增，有时还与秦歌切磋一下。他在路旁的粗树干上猛戳了几下，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点穴功夫是否修炼成功，不料这次把食指和中指都戳肿了，他脸上竟没有一点痛苦表现，还是边走边在空中比比划划，看得秦歌苦笑不得。“你那手指要不要敷药？”
“没多大妨碍。大哥，我现在能跟你打个平手吗？”边走边向空中用力戳击的刘纯，向秦歌打趣道。
“大哥大哥，叫得挺响。心里却想着打败大哥。”秦歌现在心里想的是，到前面不远的小镇上弄点吃的。三只猫不知疲倦地在草丛里穿梭、跳跃，惹得秦歌一会儿喊这个，一会儿唤那个。
“我想打败的不是眼前的大哥，是那宫里的大哥。你，我永远甘拜下风！”刘纯向靠近自己的小乖，做出恐吓姿势，逗得小乖侧身一跳，赶快跑远。
“宫里的大哥，只靠武功很难打败。”秦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靠这个。”
刘纯也懂得这个道理，但目前，他觉得从武功方面赶上大哥，还有点希望。至于脑力嘛，太难了，自他离开宫中那些“四书五经”后，更不愿动脑筋，只要一思考脑仁就痛。
到了小镇，打听到小镇名叫同和。同和镇邻近首阳山，人丁稀少，相对安静几分。
秦歌拍了拍身上的兽皮：“我们试着把它卖了，就有钱买吃的了。”
刘纯狐疑的眼神让秦歌看出，此时售卖兽皮，确实不是最佳选择。街上吆喝声稀稀落落，围观的人不少，但真正掏钱购买的不多。眼下兵荒马乱，人们都使劲捂紧钱袋子，不敢乱花一文钱，购买的多是实用、必需的生活物品，像兽皮这样的物品，确实很难让人爽快地掏出银子。
没有办法，这总比去偷去抢好啊。秦歌无奈，带着刘纯，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把弓箭放下，将兽皮平整地展开。这几张兽皮几乎没有一点损坏，且皮厚毛亮，在阳光照耀下很吸引人的目光。加上几只小猫在兽皮上蹦蹦跳跳，一下子引来不少人围观。有的蹲下来仔细察看、抚摸兽皮，有的对兽皮没有一点兴趣，倒是开心地看着小猫玩耍。
两刻过去，兽皮还是那三张，两张狼皮，一张狐狸皮。狐狸皮的品相更好，询问的人也多，但大多是问问价钱，交易一直没有真正实现。刘纯肚饿难受，急躁之气渐增，又不宜在众人面前习练自己的功夫，只得独自枯坐，呆呆地看着阿狸、福临、小乖一起玩耍。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抱着一个竹篮，挨着秦歌缓缓蹲下。随后，在篮子里抱出一只黑色的猫。秦歌看向老妇人：“阿婆，你要卖猫吗？”
老妇人没有开口，向秦歌翻了一下白眼，又拿出一个破纸片，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为猫乞讨，钱物均可。
秦歌明白了，便习惯地摸摸身上，可半文钱也没摸到。自己还要靠售卖兽皮换钱，哪还有钱？那只猫浑身黑亮，两只眼睛在黑毛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明亮，惹得阿狸它们也注意到它。
但阿狸它们没有马上靠近它，它们同秦歌、刘纯一样，发现这只黑猫的左前腿少了一截，或者说它是只残疾的猫。黑猫也发现阿狸它们，想挣脱老妇人的双手，跑过来一起玩耍。
老妇人轻轻拍了一下黑猫：“旺财，等讨来吃的再玩。”
“阿婆，你的猫……”秦歌没有忍住，还是问出口。
老妇人又翻了她一眼。
秦歌知趣地把嘴闭上，开始专心吆喝，尽力兜售自己面前的兽皮。没有银子，也没有食物，拿什么来帮助这只猫？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真正的买主，识货，知道眼前的狐狸皮，一转手至少可以卖到100文，他对秦歌开出的80文进行无所不用的打压。两人你来我往，僵持半天，终于秦歌让步，心有不甘地接过60文。那位卖主娴熟地卷好狐狸皮，夹在腋下，哼着小曲，渐渐远去，秦歌和刘纯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暗骂几句。
手里有了60文，秦歌和刘纯都觉得自己瞬间变成大富翁。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刘纯从熔炉掉进冰窟，他眼睁睁地看到秦歌拿出10文，转身递给那位爱翻白眼的老妇人。
“阿婆，这点钱，你给旺财买点吃的吧。”老妇人对着突然出现的10文钱，不敢相信是真的，一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秦歌把钱塞到她的手里，她才猛然把钱死死攥牢，生怕它长了翅膀，一下飞到天上，再也抓不到。“谢谢啊，年轻人。”
刘纯在秦歌后面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哥，你疯了吗？”这一声“哥”，让秦歌拿不准他说的是“哥”还是“歌”，愣在那里，没有马上回应他。
秦歌对刘纯说：“我去买点吃的，你守着摊子。”
刘纯点点头，歪头看着老妇人和旺财。看得老妇人想马上带着旺财逃得远远的，生怕刘纯扑过来，抢走那10文钱。刘纯心疼是非常心疼，但不至于过去把钱抢回来，但眼神露出的不满尽显无遗。他也想试着像秦歌那样，把兽皮的好处吆喝出来，试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尝试失败后，他垂头丧气地看着剩下的两张狼皮，暗暗佩服“大哥”秦歌确实聪明能干。
老妇人也允许旺财与阿狸它们一起玩耍了。旺财左腿少了一截，走路有点跛，可玩耍起来，没多大影响，与阿狸它们也没有一点陌生感。四只猫在两张狼皮上，尽兴翻着跟头，表演各自上乘的功夫，可爱而有趣，一时招惹不少路人驻足围观，但都是看热闹的，老妇人面前还是连一点食物都没有。
“好吃的来了。”话到人到，秦歌带着一些吃食回来。
刘纯眼前一黑，这不是自己曾经吃过的黑馒头吗？“多少钱一个？”
“这里物价便宜不少，2文钱可以买仨。”
刘纯想起了摆棋摊的猥琐男，恨得牙齿咬得咔咔响，那家伙当时用两个黑馒头骗走自己10文钱。
秦歌又把两个馒头递给老妇人：“阿婆，这是给你和旺财的。”
老妇人满脸又是吃惊的表情：“年轻人，不知该怎样谢你啊。”
“不用客套。阿婆，你看旺财在看着你呢。”
老妇人转身，给旺财掰了一块，放到它嘴里，旺财低头猛吃，嘴里还发出吓人的咕噜咕噜声，可能是恐吓其他猫不要靠近。阿狸、福临、小乖也安静下来，围在一起，与秦歌、刘纯分享这又黑又硬的馒头。
“年轻人，你们是过路，还是专来这里售卖兽皮？”
“我们路过此地，钱用完了，就顺便售卖兽皮。不知如何称呼您？”
老妇人对秦歌再没有翻白眼，脸上多了不少歉意：“叫我钱阿婆吧。年轻人，不要见怪。刚才，我为了让旺财能吃上东西，心里着急，对你不够……”
“钱阿婆，不用多虑。看你跟旺财非常亲密，它腿有残疾，你还能倍加照顾，就知你是善人。”
老妇人向秦歌凑近一些：“不是我对它不嫌弃，是它不嫌弃我，还保护我。”
秦歌和刘纯都用渴盼的眼神望向老妇人，等着她讲述旺财与她之间发生的事。
刘纯痴迷于天元合气功、点穴术的习练，话越来越少，内力却与日俱增，有时还与秦歌切磋一下。他在路旁的粗树干上猛戳了几下，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点穴功夫是否修炼成功，不料这次把食指和中指都戳肿了，他脸上竟没有一点痛苦表现，还是边走边在空中比比划划，看得秦歌苦笑不得。“你那手指要不要敷药？”
“没多大妨碍。大哥，我现在能跟你打个平手吗？”边走边向空中用力戳击的刘纯，向秦歌打趣道。
“大哥大哥，叫得挺响。心里却想着打败大哥。”秦歌现在心里想的是，到前面不远的小镇上弄点吃的。三只猫不知疲倦地在草丛里穿梭、跳跃，惹得秦歌一会儿喊这个，一会儿唤那个。
“我想打败的不是眼前的大哥，是那宫里的大哥。你，我永远甘拜下风！”刘纯向靠近自己的小乖，做出恐吓姿势，逗得小乖侧身一跳，赶快跑远。
“宫里的大哥，只靠武功很难打败。”秦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靠这个。”
刘纯也懂得这个道理，但目前，他觉得从武功方面赶上大哥，还有点希望。至于脑力嘛，太难了，自他离开宫中那些“四书五经”后，更不愿动脑筋，只要一思考脑仁就痛。
到了小镇，打听到小镇名叫同和。同和镇邻近首阳山，人丁稀少，相对安静几分。
秦歌拍了拍身上的兽皮：“我们试着把它卖了，就有钱买吃的了。”
刘纯狐疑的眼神让秦歌看出，此时售卖兽皮，确实不是最佳选择。街上吆喝声稀稀落落，围观的人不少，但真正掏钱购买的不多。眼下兵荒马乱，人们都使劲捂紧钱袋子，不敢乱花一文钱，购买的多是实用、必需的生活物品，像兽皮这样的物品，确实很难让人爽快地掏出银子。
没有办法，这总比去偷去抢好啊。秦歌无奈，带着刘纯，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把弓箭放下，将兽皮平整地展开。这几张兽皮几乎没有一点损坏，且皮厚毛亮，在阳光照耀下很吸引人的目光。加上几只小猫在兽皮上蹦蹦跳跳，一下子引来不少人围观。有的蹲下来仔细察看、抚摸兽皮，有的对兽皮没有一点兴趣，倒是开心地看着小猫玩耍。
两刻过去，兽皮还是那三张，两张狼皮，一张狐狸皮。狐狸皮的品相更好，询问的人也多，但大多是问问价钱，交易一直没有真正实现。刘纯肚饿难受，急躁之气渐增，又不宜在众人面前习练自己的功夫，只得独自枯坐，呆呆地看着阿狸、福临、小乖一起玩耍。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抱着一个竹篮，挨着秦歌缓缓蹲下。随后，在篮子里抱出一只黑色的猫。秦歌看向老妇人：“阿婆，你要卖猫吗？”
老妇人没有开口，向秦歌翻了一下白眼，又拿出一个破纸片，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为猫乞讨，钱物均可。
秦歌明白了，便习惯地摸摸身上，可半文钱也没摸到。自己还要靠售卖兽皮换钱，哪还有钱？那只猫浑身黑亮，两只眼睛在黑毛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明亮，惹得阿狸它们也注意到它。
但阿狸它们没有马上靠近它，它们同秦歌、刘纯一样，发现这只黑猫的左前腿少了一截，或者说它是只残疾的猫。黑猫也发现阿狸它们，想挣脱老妇人的双手，跑过来一起玩耍。
老妇人轻轻拍了一下黑猫：“旺财，等讨来吃的再玩。”
“阿婆，你的猫……”秦歌没有忍住，还是问出口。
老妇人又翻了她一眼。
秦歌知趣地把嘴闭上，开始专心吆喝，尽力兜售自己面前的兽皮。没有银子，也没有食物，拿什么来帮助这只猫？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真正的买主，识货，知道眼前的狐狸皮，一转手至少可以卖到100文，他对秦歌开出的80文进行无所不用的打压。两人你来我往，僵持半天，终于秦歌让步，心有不甘地接过60文。那位卖主娴熟地卷好狐狸皮，夹在腋下，哼着小曲，渐渐远去，秦歌和刘纯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暗骂几句。
手里有了60文，秦歌和刘纯都觉得自己瞬间变成大富翁。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刘纯从熔炉掉进冰窟，他眼睁睁地看到秦歌拿出10文，转身递给那位爱翻白眼的老妇人。
“阿婆，这点钱，你给旺财买点吃的吧。”老妇人对着突然出现的10文钱，不敢相信是真的，一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秦歌把钱塞到她的手里，她才猛然把钱死死攥牢，生怕它长了翅膀，一下飞到天上，再也抓不到。“谢谢啊，年轻人。”
刘纯在秦歌后面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哥，你疯了吗？”这一声“哥”，让秦歌拿不准他说的是“哥”还是“歌”，愣在那里，没有马上回应他。
秦歌对刘纯说：“我去买点吃的，你守着摊子。”
刘纯点点头，歪头看着老妇人和旺财。看得老妇人想马上带着旺财逃得远远的，生怕刘纯扑过来，抢走那10文钱。刘纯心疼是非常心疼，但不至于过去把钱抢回来，但眼神露出的不满尽显无遗。他也想试着像秦歌那样，把兽皮的好处吆喝出来，试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尝试失败后，他垂头丧气地看着剩下的两张狼皮，暗暗佩服“大哥”秦歌确实聪明能干。
老妇人也允许旺财与阿狸它们一起玩耍了。旺财左腿少了一截，走路有点跛，可玩耍起来，没多大影响，与阿狸它们也没有一点陌生感。四只猫在两张狼皮上，尽兴翻着跟头，表演各自上乘的功夫，可爱而有趣，一时招惹不少路人驻足围观，但都是看热闹的，老妇人面前还是连一点食物都没有。
“好吃的来了。”话到人到，秦歌带着一些吃食回来。
刘纯眼前一黑，这不是自己曾经吃过的黑馒头吗？“多少钱一个？”
“这里物价便宜不少，2文钱可以买仨。”
刘纯想起了摆棋摊的猥琐男，恨得牙齿咬得咔咔响，那家伙当时用两个黑馒头骗走自己10文钱。
秦歌又把两个馒头递给老妇人：“阿婆，这是给你和旺财的。”
老妇人满脸又是吃惊的表情：“年轻人，不知该怎样谢你啊。”
“不用客套。阿婆，你看旺财在看着你呢。”
老妇人转身，给旺财掰了一块，放到它嘴里，旺财低头猛吃，嘴里还发出吓人的咕噜咕噜声，可能是恐吓其他猫不要靠近。阿狸、福临、小乖也安静下来，围在一起，与秦歌、刘纯分享这又黑又硬的馒头。
“年轻人，你们是过路，还是专来这里售卖兽皮？”
“我们路过此地，钱用完了，就顺便售卖兽皮。不知如何称呼您？”
老妇人对秦歌再没有翻白眼，脸上多了不少歉意：“叫我钱阿婆吧。年轻人，不要见怪。刚才，我为了让旺财能吃上东西，心里着急，对你不够……”
“钱阿婆，不用多虑。看你跟旺财非常亲密，它腿有残疾，你还能倍加照顾，就知你是善人。”
老妇人向秦歌凑近一些：“不是我对它不嫌弃，是它不嫌弃我，还保护我。”
秦歌和刘纯都用渴盼的眼神望向老妇人，等着她讲述旺财与她之间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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