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辞别安安
此时，惊醒之后的刘纯和那三只猫也围了上来。刘纯人刚醒，惊魂未定，双眼空洞地看着秦歌、觉明，看着地上的一堆人，看着不尽的黑夜，说不出一句话。
“二位施主可以继续休息。”觉明指了指地上，“他们会在醒来之前安排到很远的地方，今天发生的事他们也不会再想起来。”
刘纯终于知道真相，拔出猎刀，冲向地上那些人，被觉明一把拉住。“施主，做不得。”
“杀掉这些恶人，以绝后患。”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即便他们作恶，也不可随意要他们性命。”
“大师武功高强，当然可以制服他们。如果普通百姓遇到如此歹毒的恶人，又该如何呢？”
“普通百姓当然可以在情急之下，要了他们的性命。我们出家人，绝不杀生。作恶绝不可恕，但如果找到更好止恶方法，就不用这样大动干戈、血流满地。”
“我是凡夫俗子，我只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秦歌用眼神示意刘纯不要说话太冲动。
觉明没有生气：“施主以后会明白，止恶扬善仅靠强大武力，未必有很好的结果。”他挥手示意其他僧人抬走那些蒙面人。
刘纯悻悻收起猎刀，睡意全无，人蹲在地上。
“如果你们睡不着，我们进屋聊吧。”觉明把一包白色粉末交给秦歌，“这是刚才给安安敷的刀伤药，你们贴身带着，备用。
秦歌用手抚摸着安安，细心查看伤情：“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安安也算是久经沙场，经历类似的事情不少，你看它没有一点痛苦。”
刘纯也过来察看安安的伤口：“伤的不轻啊。”安安的腿上、尾巴上沾着点点血渍。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这个刀伤药非常好用，几天之后，它又可以跳上跳下。”觉明又把安安的伤口检查一次，“幸亏有安安提醒，我才跟着它来到你们的住处，不然就让这些歹人得手了。”觉明拍拍安安的脑袋，安安趴在那里看着另外三只猫，开心地用“喵喵”声回应。
“一只老猫还能如此警觉、勇敢？”刘纯也伸手拍了拍安安，看见安安向他翻了一下眼睛，连忙把手缩回来。
“威风不减当年。每次都能给我很大帮助，而且奋不顾身！”
刘纯看向觉明：“大师，你将那些坏人点穴，是让他们变成哑巴吗？”
“没有。只是让他们彻底忘记今夜发生的事情，他们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几天之后，恢复正常，同以往一样，对他们的性命、生活没有一点点不利影响。”
“晚上交手，你也敢用点穴术？如果不直接伤毙他们，恐怕会贻误战机，害了自己，他们似乎都是大内高手。”刘纯想想都觉得可怕，毕竟这七八个人都是顶尖杀手，稍有闪失，即刻死于非命。
“我和安安突然发动袭击，打乱了他们的部署。加上夜色帮助，他们彼此的配合无法默契。重要的是安安的攻击，非常怪异，防不胜防，在黑夜他们的刀剑根本来不及施展，我乘机点了他们的穴。下手不重，只是让他们放下屠刀，暂时昏迷。”觉明对安安不吝赞美，让秦歌再次感到大师的内敛与谦逊。
刘纯兴奋起来：“大师能否把你的点穴之功给我们指点指点。”
觉明也不推辞：“我的点穴之术是跟星月大师学的。我的救命恩人净心寺主持把我推荐给他，星月大师现在首阳山听风寺担当方丈。日后如果你们有机会，可以顺路去拜访这位高人。你们赶路前，我会给他写封信由你们带着。”
说完，觉明简单地把这种点穴功夫的要诀讲给他俩听，并做了一些简明的示范。“你们先记牢、参悟这些要领，可以在路上边走边练。到了首阳山见到星月大师后，再细致领教他的亲身指点。”
秦歌、刘纯认真聆听、揣摩，刘纯学得比较心急，很想试试自己刚刚学的功夫，引得觉明大师一直劝他：“施主，不可急于求成，这种功夫更需要在实战中摸索、精进。”
秦歌看出刘纯报仇心切：“小弟对这些精妙的武功特别向往，总想身怀绝技，行走天下。请大师谅解。”
觉明听懂其中深意：“秦亮施主，练功更要练心。‘天元合气功’是增强内功之术，点穴之术会使你如虎添翼，但真正的强大不能只靠武功，还要靠对生命、对他人，及对自己有更深刻的理解、领悟，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止恶扬善不需要精湛的武功吗？”
“当然需要，但精湛的武功只是术，真正的依托应是如何引导更多的人，包括恶人，弃恶行善，而不只是消灭恶人。”
“大师的意思是武功是不得已才用的手段？”
“当然。武功只是暂时制止恶的行为，但并没有从根本上达到扬善。或者说，施展武功是不得已的选择。正如今晚，我暂时用这种方式制止这些歹人的恶行，但如何制止更多歹人作恶，需要我们用心琢磨。”
刘纯愧疚地说：“多谢大师指点，今夜给贵寺带来血光之灾，我非常歉疚，内心确实生发不小的杀气。现在略有省悟，懂得唯有不断提升自我，才可以给别人少添麻烦。”刘纯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担心自己给净心寺再带来什么不测，说完这些，把头转向屋外茫茫的黑夜。
“两位施主不用挂牵，即便我的本领不能保全小寺，也定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众僧和安安。”
天亮后，净心寺如同往常，依然宁静、清雅。正堂之上，僧人们端坐如常，合目诵经，似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秦歌与刘纯，还有三只猫，也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听着悠扬诵经之声在心里寺内回荡，在竹林间飘远，在红薯地上回旋。
安安依然在自己原来的位置，端坐如石雕，浑身的橘黄，显得那么醒目。腿上、尾巴上的血渍已经被它清理干净，包扎的布条也换成新的，浑身上下不带一点污渍，更看不出它是被刀伤过的猫。它微闭双眼，隐约露出淡淡的目光，全然没有昨夜的凶狠和犀利。
秦歌与刘纯此次听经，有着不同于昨天的感觉，每个人似乎都对佛法对禅意有了独到的感受与理解。他们与三只猫，也像觉明大师像众僧像安安一样，坐如石像，静如处子，内心没有一点涟漪，脸上洋溢着从容、平和。
诵经结束，觉明带着安安来送别两人三猫。觉明把带给星月大师的信递给秦歌，还带来一小袋煮好的红薯。
秦歌、刘纯细细地抚摸着立于觉明肩头的安安，眼里含着热泪。“不知什么时候还能亲受大师的指点。”秦歌止不住泪水划过面颊。安安依然平静地看着他们，看着阿狸、福临和小乖，看着山中醉人的景色。
“青山绿水，有缘再会。”
听到觉明这般告别之语，秦歌、刘纯热泪纵横，带着阿狸、福临、小乖缓缓向山下走去，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安安目光平和地坐在觉明的肩上，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们。昨天觉明的一段话一直在他们耳畔回荡：“猫的一生非常短暂，只有极少数能活到20岁。它虽然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它是用一生来陪伴我们！”
一人一猫在寺前伫立，那么端庄，又那么和谐，形成不可分离的整体，在苍翠的竹树映衬下，成为他们今生今世难以忘怀的画面。
“二位施主可以继续休息。”觉明指了指地上，“他们会在醒来之前安排到很远的地方，今天发生的事他们也不会再想起来。”
刘纯终于知道真相，拔出猎刀，冲向地上那些人，被觉明一把拉住。“施主，做不得。”
“杀掉这些恶人，以绝后患。”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即便他们作恶，也不可随意要他们性命。”
“大师武功高强，当然可以制服他们。如果普通百姓遇到如此歹毒的恶人，又该如何呢？”
“普通百姓当然可以在情急之下，要了他们的性命。我们出家人，绝不杀生。作恶绝不可恕，但如果找到更好止恶方法，就不用这样大动干戈、血流满地。”
“我是凡夫俗子，我只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秦歌用眼神示意刘纯不要说话太冲动。
觉明没有生气：“施主以后会明白，止恶扬善仅靠强大武力，未必有很好的结果。”他挥手示意其他僧人抬走那些蒙面人。
刘纯悻悻收起猎刀，睡意全无，人蹲在地上。
“如果你们睡不着，我们进屋聊吧。”觉明把一包白色粉末交给秦歌，“这是刚才给安安敷的刀伤药，你们贴身带着，备用。
秦歌用手抚摸着安安，细心查看伤情：“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安安也算是久经沙场，经历类似的事情不少，你看它没有一点痛苦。”
刘纯也过来察看安安的伤口：“伤的不轻啊。”安安的腿上、尾巴上沾着点点血渍。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这个刀伤药非常好用，几天之后，它又可以跳上跳下。”觉明又把安安的伤口检查一次，“幸亏有安安提醒，我才跟着它来到你们的住处，不然就让这些歹人得手了。”觉明拍拍安安的脑袋，安安趴在那里看着另外三只猫，开心地用“喵喵”声回应。
“一只老猫还能如此警觉、勇敢？”刘纯也伸手拍了拍安安，看见安安向他翻了一下眼睛，连忙把手缩回来。
“威风不减当年。每次都能给我很大帮助，而且奋不顾身！”
刘纯看向觉明：“大师，你将那些坏人点穴，是让他们变成哑巴吗？”
“没有。只是让他们彻底忘记今夜发生的事情，他们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几天之后，恢复正常，同以往一样，对他们的性命、生活没有一点点不利影响。”
“晚上交手，你也敢用点穴术？如果不直接伤毙他们，恐怕会贻误战机，害了自己，他们似乎都是大内高手。”刘纯想想都觉得可怕，毕竟这七八个人都是顶尖杀手，稍有闪失，即刻死于非命。
“我和安安突然发动袭击，打乱了他们的部署。加上夜色帮助，他们彼此的配合无法默契。重要的是安安的攻击，非常怪异，防不胜防，在黑夜他们的刀剑根本来不及施展，我乘机点了他们的穴。下手不重，只是让他们放下屠刀，暂时昏迷。”觉明对安安不吝赞美，让秦歌再次感到大师的内敛与谦逊。
刘纯兴奋起来：“大师能否把你的点穴之功给我们指点指点。”
觉明也不推辞：“我的点穴之术是跟星月大师学的。我的救命恩人净心寺主持把我推荐给他，星月大师现在首阳山听风寺担当方丈。日后如果你们有机会，可以顺路去拜访这位高人。你们赶路前，我会给他写封信由你们带着。”
说完，觉明简单地把这种点穴功夫的要诀讲给他俩听，并做了一些简明的示范。“你们先记牢、参悟这些要领，可以在路上边走边练。到了首阳山见到星月大师后，再细致领教他的亲身指点。”
秦歌、刘纯认真聆听、揣摩，刘纯学得比较心急，很想试试自己刚刚学的功夫，引得觉明大师一直劝他：“施主，不可急于求成，这种功夫更需要在实战中摸索、精进。”
秦歌看出刘纯报仇心切：“小弟对这些精妙的武功特别向往，总想身怀绝技，行走天下。请大师谅解。”
觉明听懂其中深意：“秦亮施主，练功更要练心。‘天元合气功’是增强内功之术，点穴之术会使你如虎添翼，但真正的强大不能只靠武功，还要靠对生命、对他人，及对自己有更深刻的理解、领悟，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止恶扬善不需要精湛的武功吗？”
“当然需要，但精湛的武功只是术，真正的依托应是如何引导更多的人，包括恶人，弃恶行善，而不只是消灭恶人。”
“大师的意思是武功是不得已才用的手段？”
“当然。武功只是暂时制止恶的行为，但并没有从根本上达到扬善。或者说，施展武功是不得已的选择。正如今晚，我暂时用这种方式制止这些歹人的恶行，但如何制止更多歹人作恶，需要我们用心琢磨。”
刘纯愧疚地说：“多谢大师指点，今夜给贵寺带来血光之灾，我非常歉疚，内心确实生发不小的杀气。现在略有省悟，懂得唯有不断提升自我，才可以给别人少添麻烦。”刘纯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担心自己给净心寺再带来什么不测，说完这些，把头转向屋外茫茫的黑夜。
“两位施主不用挂牵，即便我的本领不能保全小寺，也定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众僧和安安。”
天亮后，净心寺如同往常，依然宁静、清雅。正堂之上，僧人们端坐如常，合目诵经，似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秦歌与刘纯，还有三只猫，也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听着悠扬诵经之声在心里寺内回荡，在竹林间飘远，在红薯地上回旋。
安安依然在自己原来的位置，端坐如石雕，浑身的橘黄，显得那么醒目。腿上、尾巴上的血渍已经被它清理干净，包扎的布条也换成新的，浑身上下不带一点污渍，更看不出它是被刀伤过的猫。它微闭双眼，隐约露出淡淡的目光，全然没有昨夜的凶狠和犀利。
秦歌与刘纯此次听经，有着不同于昨天的感觉，每个人似乎都对佛法对禅意有了独到的感受与理解。他们与三只猫，也像觉明大师像众僧像安安一样，坐如石像，静如处子，内心没有一点涟漪，脸上洋溢着从容、平和。
诵经结束，觉明带着安安来送别两人三猫。觉明把带给星月大师的信递给秦歌，还带来一小袋煮好的红薯。
秦歌、刘纯细细地抚摸着立于觉明肩头的安安，眼里含着热泪。“不知什么时候还能亲受大师的指点。”秦歌止不住泪水划过面颊。安安依然平静地看着他们，看着阿狸、福临和小乖，看着山中醉人的景色。
“青山绿水，有缘再会。”
听到觉明这般告别之语，秦歌、刘纯热泪纵横，带着阿狸、福临、小乖缓缓向山下走去，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安安目光平和地坐在觉明的肩上，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们。昨天觉明的一段话一直在他们耳畔回荡：“猫的一生非常短暂，只有极少数能活到20岁。它虽然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它是用一生来陪伴我们！”
一人一猫在寺前伫立，那么端庄，又那么和谐，形成不可分离的整体，在苍翠的竹树映衬下，成为他们今生今世难以忘怀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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