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戎国发兵
慕容月把玉璧握在手里，这块玉璧是她送给秦伯的定情物，到任何时候她都认得。眼前的女子也有女儿秦歌小时候的模样，但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秦歌已经长大成人，她无法立即确定眼前的就是自己亲生女儿。
“那你爹呢？”
秦歌就把秦伯终南山上保护三皇子而致下落不明的事情，如实讲给她听。听罢，慕容月愁容满面，心想：老天，真的如此狠心，难道真想让我们上次的分离成为永别？
秦歌把自己的猎刀及刘纯身上的猎刀，都拿给她看。她点了点头：“不错，这是他打造的雄雌双刀。”她转身到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猎刀，样子与秦歌的极像，上面也刻着一个篆字“秦”。慕容月看了旁边刘纯一眼，问道：“他是谁？怎么会持有雄刀？”
秦歌连忙说：“我的贴身护卫。”
“真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适合做你的护卫。”慕容月赞赏道。
她突然低声询问：“如果你真是秦歌，那我问你，你爹有没有告诉你，还有其他让我们母女相认的凭证吗？”
秦歌拉着慕容月，离刘纯稍远一点，靠近她的耳旁，低语了几句。慕容月顿时两颊绯红，嗔怪道：“你爹什么话都对你讲。”说完，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了许久，才想起来让他们坐下。
突然出现的女儿，让慕容月悲喜交加，好在秦伯还有生还的一线希望，让她心中的悲戚减弱一些。得知女儿来到戎国搬兵的想法，慕容月平时不愿与父王多说一句话，但为了女儿，为了两国不再兵戈相见，她决定与父王面谈。
秦歌、刘纯先到帐外恭候，公主慕容月主动去拜见父王，这也成了她的新鲜事，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想见自己的父亲，不知不觉中，两行眼泪顺着冰冷的脸颊落下来。
陪着秦歌、刘纯在帐外等候的侍女，多年一直照顾、陪伴公主，对于突然出现的公主女儿，感觉非常好奇，不时上下打量着秦歌，弄得秦歌有点不好意思，她便想起一个问题：“请问，慕容公主这么多年一直独守空房，不理父母？”
侍女露出同情、爱怜之色：“慕容公主性情刚烈，自打被国王从华国带回，便不与父王交谈。甚至有几次想偷偷逃跑，都被慕容国王发现，并加派看护的人手。”
“慕容国王没有让公主再次成亲的打算吗？”
“肯定想过。试了几次，都被公主赶出帐外。有一次，公主拿出一把猎刀，声称如果父王再次逼迫，就以死相待，吓得国王再也不敢进到她的帐篷。即便是重大节日或庆典，慕容公主也不到场。”
秦歌听罢，内心涌起无限的痛楚。这么多年，母亲对父亲的情感依然不减，而且经受住了岁月的考验，真令人感动与敬佩。
此时，慕容烈在自己就寝的帐篷里，独自喝着闷酒。秦歌的突然出现，让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外孙女都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虽没有马上表露出特别高兴，但心里还是喜欢这个有着慕容家族血统的外孙女。秦歌说的话，他仔细琢磨了很久，觉得有道理，她这么小，怎么懂得这么多，跟自己那些只知杀戮的孙子们相比，秦歌真的很有才华。
我们戎国缺少这样的人才啊。老国王感叹一声，似乎整个国家都崇尚攻城略地，再这样下去，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慕容国王对自己的忧虑也比较意外，以前自己几乎不想这些事情，也常鼓励将士浴血奋战、杀敌报国，今天怎么忽然厌倦了征战？是自己老了，还是看见秦歌，猛然感受到天伦之乐竟如此让人心暖？
帐外，卫兵传来慕容公主求见的请求，让慕容国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便是喜出望外。父女见面，竟相对无语。片刻之后，慕容烈说：“女儿，我老了，现在回想以前的事，确实是为父不够冷静。”
“父王，你派人伤我，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将秦歌父女逼到终南山上。”
“我是想让他们与你一齐回戎国。谁料，你连解释都不听，就大开杀戒。我派去的人，付出三死五伤的沉重代价，才把你带回戎国。见你受了重伤，我不也责罚了他们？”
“你可以先派人跟我们商谈啊？”
“这是我的草率。以为有这么多高手恐吓，你们会乖乖就范。当初，我就应该想到你的性子刚烈。唉，事后明白也晚了。”
“我与秦家公子相守一生，过普通人的日子，不也很好吗？”
“当时是顾及我们慕容家的脸面。后来，我也退步了，只求你们一家回到戎国，你能永远在我身边。”宁可流血也不曾流泪的慕容烈，此时掉下两颗泪珠。
慕容月也是第一次看见父王落泪。“现在你外孙女遇到难事，你愿意帮她吧？”
慕容月把秦歌搬兵阻止华国太子乱来的事情详细讲给父王。
慕容烈眉头一皱：“外孙女的事，我能帮必帮。可这事跟她有什么关联？”
“太子胡来，华国岌岌可危。”
“嘿嘿，那我可以借此报仇！”
“父王，秦歌这么年轻都有家国情怀，不愿看到百姓遭受涂炭，你忍心看她枉费心血，身无所寄？”
“她可以来戎国。你们母女相聚，我也开心。”
“父王，万一华国有变，以后可能与我戎国继续交恶，甚至还有吞并戎国的企图。”
慕容烈想了想，正如女儿所言，虽然与华国交战几次，但华国只是击退戎国的骚扰而已，并未大动干戈，派兵征讨。以华国的实力，完全有实力征派五十万大军荡平戎国。只是华国当朝皇帝似乎也厌倦了战争，注重休养生息，这几年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振兴农业和监管衙门上，根本没有报仇的想法。
“戎国现在可调动的只有五万人马，再多我也不敢，不然戎国的防备力量也会受到影响。我不会拿戎国的江山去赌。”
“让秦歌他们进来与你具体商谈吧。”
慕容烈点头同意：“在戎国，我外孙女还是叫慕容歌好听。到了华国，愿意叫啥我不管。”
慕容月了解慕容烈的脾气：“父王，听你的。”
秦歌、刘纯进入慕容烈的帐内，向国王、公主一一行礼。四人落座。
“慕容歌，你来说说，如果我出兵华国，有什么好处？”慕容烈的称呼，让秦歌一愣，见到母亲给自己使眼色，便咧嘴笑了。
“换来戎国的昌盛、和平，这好处还不大？”
“不够实在。我要的是真金白银，如果没有，给牛马猪羊也行。”
秦歌不知该如何应答，眼睛不由地看向刘纯。刘纯立即挺了挺胸膛：“这个可以给。”
慕容烈白了他一眼。秦歌忙用眼神提醒刘纯不可乱说话，以免暴露身份。
“这个应该不难，请外公放心。”
“空说无凭，没有具体契约，谁会发兵？”
秦歌让刘纯从贴身衣服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慕容烈：“这是预先支付的开销。如果不够，事后一定补齐。”
慕容烈接过来，看了看，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华国确实非常有诚意，这些银票足够五万人马半个月的花销。
秦歌开玩笑道：“如果外公还不满意，可以把我留在戎国做人质。”
慕容烈当然希望女儿、外孙女都一直留在戎国，陪在自己左右。慕容月忙接过话头：“还是我留在父王身边，歌儿先去解除华国燃眉之急。华戎两国交好，以后歌儿一定会回来陪伴外公。”
慕容烈听罢，非常高兴，对秦歌说：“从今以后，你进出戎国，不需携带任何通关文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后，便叫手下将此令通告全国。
“外公，我代表华国百姓向你致谢。”说罢，秦歌跪地，向慕容烈当当当磕了三个头，惊得慕容烈连忙把秦歌扶起来。
“小事一桩。戎国五万将士就当骑着马在边境巡逻三天。”
“外公，你们做出的侵扰一定像真的才好。”
“放心。我手下会安排好的。”
“外公，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越过边境半步。”
“说话算话。”
“我们明早就先回去。太子那边有可能快到桐城了。外公，你这边三日后再开始行动。等变乱过去，我再来看望外公、母亲。”秦歌眼泪涌了出来，她与外公、母亲刚刚见面，却又要分别，许多往事还来不及倾听，许多心里话还来不及倾诉，就得匆匆离去。
慕容烈还不是特别难过，慕容月不免落泪，拉着秦歌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不敢想象女儿这一去，何时才能见面。
她把玉璧塞到秦歌手里：“这个给你。”
“这是你给我爹的，完璧归赵，你留着吧。”
“你爹留给你就是留给你。以后遇到意中人，就算作定情物吧。”刘纯在旁听得真真切切。
“那你爹呢？”
秦歌就把秦伯终南山上保护三皇子而致下落不明的事情，如实讲给她听。听罢，慕容月愁容满面，心想：老天，真的如此狠心，难道真想让我们上次的分离成为永别？
秦歌把自己的猎刀及刘纯身上的猎刀，都拿给她看。她点了点头：“不错，这是他打造的雄雌双刀。”她转身到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猎刀，样子与秦歌的极像，上面也刻着一个篆字“秦”。慕容月看了旁边刘纯一眼，问道：“他是谁？怎么会持有雄刀？”
秦歌连忙说：“我的贴身护卫。”
“真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适合做你的护卫。”慕容月赞赏道。
她突然低声询问：“如果你真是秦歌，那我问你，你爹有没有告诉你，还有其他让我们母女相认的凭证吗？”
秦歌拉着慕容月，离刘纯稍远一点，靠近她的耳旁，低语了几句。慕容月顿时两颊绯红，嗔怪道：“你爹什么话都对你讲。”说完，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了许久，才想起来让他们坐下。
突然出现的女儿，让慕容月悲喜交加，好在秦伯还有生还的一线希望，让她心中的悲戚减弱一些。得知女儿来到戎国搬兵的想法，慕容月平时不愿与父王多说一句话，但为了女儿，为了两国不再兵戈相见，她决定与父王面谈。
秦歌、刘纯先到帐外恭候，公主慕容月主动去拜见父王，这也成了她的新鲜事，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想见自己的父亲，不知不觉中，两行眼泪顺着冰冷的脸颊落下来。
陪着秦歌、刘纯在帐外等候的侍女，多年一直照顾、陪伴公主，对于突然出现的公主女儿，感觉非常好奇，不时上下打量着秦歌，弄得秦歌有点不好意思，她便想起一个问题：“请问，慕容公主这么多年一直独守空房，不理父母？”
侍女露出同情、爱怜之色：“慕容公主性情刚烈，自打被国王从华国带回，便不与父王交谈。甚至有几次想偷偷逃跑，都被慕容国王发现，并加派看护的人手。”
“慕容国王没有让公主再次成亲的打算吗？”
“肯定想过。试了几次，都被公主赶出帐外。有一次，公主拿出一把猎刀，声称如果父王再次逼迫，就以死相待，吓得国王再也不敢进到她的帐篷。即便是重大节日或庆典，慕容公主也不到场。”
秦歌听罢，内心涌起无限的痛楚。这么多年，母亲对父亲的情感依然不减，而且经受住了岁月的考验，真令人感动与敬佩。
此时，慕容烈在自己就寝的帐篷里，独自喝着闷酒。秦歌的突然出现，让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外孙女都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虽没有马上表露出特别高兴，但心里还是喜欢这个有着慕容家族血统的外孙女。秦歌说的话，他仔细琢磨了很久，觉得有道理，她这么小，怎么懂得这么多，跟自己那些只知杀戮的孙子们相比，秦歌真的很有才华。
我们戎国缺少这样的人才啊。老国王感叹一声，似乎整个国家都崇尚攻城略地，再这样下去，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慕容国王对自己的忧虑也比较意外，以前自己几乎不想这些事情，也常鼓励将士浴血奋战、杀敌报国，今天怎么忽然厌倦了征战？是自己老了，还是看见秦歌，猛然感受到天伦之乐竟如此让人心暖？
帐外，卫兵传来慕容公主求见的请求，让慕容国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便是喜出望外。父女见面，竟相对无语。片刻之后，慕容烈说：“女儿，我老了，现在回想以前的事，确实是为父不够冷静。”
“父王，你派人伤我，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将秦歌父女逼到终南山上。”
“我是想让他们与你一齐回戎国。谁料，你连解释都不听，就大开杀戒。我派去的人，付出三死五伤的沉重代价，才把你带回戎国。见你受了重伤，我不也责罚了他们？”
“你可以先派人跟我们商谈啊？”
“这是我的草率。以为有这么多高手恐吓，你们会乖乖就范。当初，我就应该想到你的性子刚烈。唉，事后明白也晚了。”
“我与秦家公子相守一生，过普通人的日子，不也很好吗？”
“当时是顾及我们慕容家的脸面。后来，我也退步了，只求你们一家回到戎国，你能永远在我身边。”宁可流血也不曾流泪的慕容烈，此时掉下两颗泪珠。
慕容月也是第一次看见父王落泪。“现在你外孙女遇到难事，你愿意帮她吧？”
慕容月把秦歌搬兵阻止华国太子乱来的事情详细讲给父王。
慕容烈眉头一皱：“外孙女的事，我能帮必帮。可这事跟她有什么关联？”
“太子胡来，华国岌岌可危。”
“嘿嘿，那我可以借此报仇！”
“父王，秦歌这么年轻都有家国情怀，不愿看到百姓遭受涂炭，你忍心看她枉费心血，身无所寄？”
“她可以来戎国。你们母女相聚，我也开心。”
“父王，万一华国有变，以后可能与我戎国继续交恶，甚至还有吞并戎国的企图。”
慕容烈想了想，正如女儿所言，虽然与华国交战几次，但华国只是击退戎国的骚扰而已，并未大动干戈，派兵征讨。以华国的实力，完全有实力征派五十万大军荡平戎国。只是华国当朝皇帝似乎也厌倦了战争，注重休养生息，这几年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振兴农业和监管衙门上，根本没有报仇的想法。
“戎国现在可调动的只有五万人马，再多我也不敢，不然戎国的防备力量也会受到影响。我不会拿戎国的江山去赌。”
“让秦歌他们进来与你具体商谈吧。”
慕容烈点头同意：“在戎国，我外孙女还是叫慕容歌好听。到了华国，愿意叫啥我不管。”
慕容月了解慕容烈的脾气：“父王，听你的。”
秦歌、刘纯进入慕容烈的帐内，向国王、公主一一行礼。四人落座。
“慕容歌，你来说说，如果我出兵华国，有什么好处？”慕容烈的称呼，让秦歌一愣，见到母亲给自己使眼色，便咧嘴笑了。
“换来戎国的昌盛、和平，这好处还不大？”
“不够实在。我要的是真金白银，如果没有，给牛马猪羊也行。”
秦歌不知该如何应答，眼睛不由地看向刘纯。刘纯立即挺了挺胸膛：“这个可以给。”
慕容烈白了他一眼。秦歌忙用眼神提醒刘纯不可乱说话，以免暴露身份。
“这个应该不难，请外公放心。”
“空说无凭，没有具体契约，谁会发兵？”
秦歌让刘纯从贴身衣服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慕容烈：“这是预先支付的开销。如果不够，事后一定补齐。”
慕容烈接过来，看了看，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华国确实非常有诚意，这些银票足够五万人马半个月的花销。
秦歌开玩笑道：“如果外公还不满意，可以把我留在戎国做人质。”
慕容烈当然希望女儿、外孙女都一直留在戎国，陪在自己左右。慕容月忙接过话头：“还是我留在父王身边，歌儿先去解除华国燃眉之急。华戎两国交好，以后歌儿一定会回来陪伴外公。”
慕容烈听罢，非常高兴，对秦歌说：“从今以后，你进出戎国，不需携带任何通关文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后，便叫手下将此令通告全国。
“外公，我代表华国百姓向你致谢。”说罢，秦歌跪地，向慕容烈当当当磕了三个头，惊得慕容烈连忙把秦歌扶起来。
“小事一桩。戎国五万将士就当骑着马在边境巡逻三天。”
“外公，你们做出的侵扰一定像真的才好。”
“放心。我手下会安排好的。”
“外公，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越过边境半步。”
“说话算话。”
“我们明早就先回去。太子那边有可能快到桐城了。外公，你这边三日后再开始行动。等变乱过去，我再来看望外公、母亲。”秦歌眼泪涌了出来，她与外公、母亲刚刚见面，却又要分别，许多往事还来不及倾听，许多心里话还来不及倾诉，就得匆匆离去。
慕容烈还不是特别难过，慕容月不免落泪，拉着秦歌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不敢想象女儿这一去，何时才能见面。
她把玉璧塞到秦歌手里：“这个给你。”
“这是你给我爹的，完璧归赵，你留着吧。”
“你爹留给你就是留给你。以后遇到意中人，就算作定情物吧。”刘纯在旁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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