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漂亮女佣
杨凡燕乘船辗转来到上海。
这是一个她听说但从未到过的地方，一下杨树浦码头，车水马龙一派繁忙的景象。
码头出口处马路两边站着很多长得贼头狗脑的人叫道：”小妹妹要住旅馆伐！要住旅馆伐！有泡脚的，还有按摩的哦，全套服务，老便宜的。”小贩们说着还朝路过的人手里塞着小卡片。
这些人说的话里有些字眼杨凡燕也听不懂，朝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正紧的，杨凡燕抓紧脚步走出人群，在出码头处看到一位执勤民警，杨凡燕走上去问道“同志，请问到南京路怎么走啊。”
“哦，姑娘，你是刚下船到上海的吧。这里到南京路不远，你可以这样走，先沿着这条路走到平凉临潼路，然后乘37路一共7站路，到天津路福建中路下车，沿着福建路走大约100多米就到南京路了。”
“哦，知道了，37路，7站路。”
“对，姑娘你的概括能力很好嘛！”交通警察笑着说道，同时从小本子上把刚才说过的线路和车辆写了下来，撕下这张纸交到了杨凡燕手中说道：“刚才我说的情况都写在这张纸上了，你可以看看。姑娘，上海街上人多，你要多注意钱包和安全哦。”
杨凡燕接过纸条，感动地对交警说道：“谢谢你的帮助，我会注意的，谢谢了，再见。”
杨凡燕毕竟也是有知识的人，尽管第一次来上海，沟通上只要说普通话也就没有问题，杨凡燕在路边书报亭买了张地图，按照警察给的纸条上标志的线路，很快来到了全国闻名遐迩的上海南京路......。
杨凡燕抬头一看，啊！这么多的高楼接踵而至直插云霄，这满街的都是人，就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玉米，一棵挨着一颗，走在人流中感觉气都透不过来了。步行街上的人肤色有黑、有白，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到这里来了，当然最多的还是黄皮肤的咱中国人，口音是天南地北什么都有。
杨凡燕走在南京路上，调整了一下思路，找到了一家大的服装店，进门看到一位年长的女营业员站在柜台里就笑着问道：“大姐，请问一下这南京路上有家上海蒙培沙西服店吗？”
“哦，有的，就在出门左边走，前面10米远就是了，店门上有块很大的招牌呢，侬只要走过去就不会看不到的。”
杨凡燕有点兴奋，心想这么顺利就找到啦，对女营业员说道：“大姐谢谢你啦。”
只听到后面女营业员说道：“不用谢的，小姑娘，那里的衣服很贵的哦，我这里的衣服你也可以看看的啦，很便宜的哦，还可以给你优惠的啦。”
“谢谢你了，谢谢。”杨凡燕说着快步地走出了店门。
杨凡燕走进了上海蒙培沙西服店，朝四周看了一下，不愧是上海的百年老店，店堂十分气派，杨凡燕朝衣架上一看都是男人的衣服，“这店不卖女装？”杨凡燕想着。再看衣服的价格，没把杨凡燕这个来自小岛的女教师给吓坏了，一件衣服少则1千多，高则上万。
杨凡燕咽了口口水，感觉嗓子有点干，才知道好久没喝水了，她从随身一个旅行包里取出水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从包里取出一个大红色的布套。
上前走到一位年长的男子营业员的柜台前问道：“先生，请问这里有做西服的老师傅吗？
说这些话杨凡燕是仔细想过的，西服是西方国家传入的，西方人称男的为先生，女的为女士，所以叫先生比较合适。爸爸又说过解放前这里做衣服的人叫老师傅。”
男子营业员听到有人问话，赶忙放下手中的账单，朝眼前的这位女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感觉此人尽管是远方来的，不是本地人，口音还是江浙一带的。脸色晒得有点红，但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好像是个有文化的人。殊不知这些西服店的老师傅眼光可是厉害，接触的人多了，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客人是什么职业、什么层次的，以便做好相应的服务，让客户满意而归。
“姑娘，我姓陈，就叫我陈师傅吧。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杨凡燕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老师傅，头发理得丝光滴滑，如果在头发上停一个苍蝇估计也会滑下来，脸庞清瘦浓浓的眉毛下夹着一副老光眼镜，面相朴实善良。杨凡燕带着祈求的口吻开口说道：“陈师傅我能向你说件事吗？你看能不能帮助我好吗。”
“姑娘，你不用客气，你慢慢说吧，你们出门在外的也不容易，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陈师傅，事情是这样的......。”
杨凡燕把一年前从大海里救起一个人，穿了一件你们店做的西装，后来发现此人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今天特地来上海想设法找到他的家人......。一五一十对陈师傅说着，边说从大红色的布套里取出了那件浅灰色的男式西装。
陈师傅听罢眼圈有点红，心想我没看错啊人，眼前的这位姑娘不一般那，有一颗多么善良的心啊。
陈师傅一句话没说，赶紧打开大红色布套，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看看商标，再看看袖口和上衣以及腰部一个小的标牌。
陈师傅说道：“姑娘啊，你真是一个好人啊，积善积德的啊！这件衣服确实是我们店里做的，而且腰部的标志条上写着我的工号，说明是我承接的，而且记录了是2011年5月份完成的。来我们店里做衣服所有的客人，我们都留有联系电话或联系方式，这人一定能查得到的。”
陈师傅又轻声地对杨凡燕说道：“我们要把客人的信息要保存10年以上，一般只同意本人或直系亲属查询，我们会严格做好保密工作的，这是我们服务的品牌特色。你的特殊情况，我去向店长汇报一下，你在此等我一会。”
不一会陈师傅满面红光的回来了，说道：“孩子啊，我们大家都被你的事情感动啦，店长同意你非本人和直系亲属来查客户信息的要求了。”
杨凡燕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你们，天下还是好心人多啊！”
陈师傅又说道：“姑娘，我们这里是卖成衣的地方，定制衣服在过去不远的天津路，我平日里是在那里接活的，今天正好到这里来听听买衣服人对我们衣服款式和服务的意见，现在我就陪你到天津路去，我们一起走过去也不远的。”
“哎!”杨凡燕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跟着陈师傅出了门，临走前不忘向远处的那位店长道了声谢......。
上海6月份的天气室外气温大概在30度左右，将近中午，太阳正火辣辣的直接照射在路人身上，两个人路上也走了急了点，杨凡燕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到了天津路蒙培沙定制衣店，陈师傅安排杨凡燕坐在一张圆木桌旁，从饮水机中倒了杯水给她喝，让她坐下来歇一歇。自己信心满满地先把杨凡燕拿出的那套西装各个关键部位量了尺寸，记录在了一张纸上，然后拿出2011年5月份的制衣记录一页页翻着，不一会又重新的翻了一遍，此时，陈师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的镇定了......。
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陈师傅脸色通红，几次推了推老花眼镜。然后又把4月份和6月的记录都查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相应的记录。
杨凡燕也感觉到出了问题了，凑到了柜台上，瞧着陈师傅正打开的记录本。
陈师傅说道：“姑娘你看，我们每位客人衣服的尺寸都有记录，而且每次要都把衣服的剩余料子剪下一只角贴在本子上，这件衣服是浅灰色的，这件衣服的腰牌上明明标注完成日期是2011年5月份。因为我们这里的西服是量身定制的，几乎没有两件是重复，为什么这件衣服的在我们这里没有记录呢？”陈师傅掏出手绢擦了擦满头的汗珠。
杨凡燕安慰道：“陈师傅你不要急，慢慢找吧！一定会找到的。”
“我怎么不急呢，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是我工作出了差错，我能不急嘛？”说完陈师傅大声叫道：“小杨，快出来帮我再找找。”
“哎！不一会，一位20多岁的年轻姑娘急急忙忙从里屋出来，听了陈师傅的交代后，快速翻阅着记录本，一边和陈师傅商量着，一边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10多分钟后师徒俩坐到了杨凡燕的对面，陈师傅神情严肃地说道：“姑娘啊，我老头子真是对不起你了，这衣服主人的记录还没有查到，我的徒弟小杨已经把4到6月份相同衣料来定制衣服人提供的信息全都记录下来了，一共有10人。为慎重起见，不要漏过一点点的希望，从明天开始小杨陪你和这10个人想办法联系上，看看是否能找出点线索，你看行吗？嗨，都是我的不好啊！”
陈师傅说完敲着自己的脑门子说道：“但是我每次把衣服给客人的时候都应该再次核对记录和尺寸的，应该不会错的呀，真是老了没用了。”陈师傅感到非常的内疚。
“陈师傅你不要责备自己了，可能是哪里出错了，我今天下午就和你徒弟开始和这10个人联络，应该是有希望。”
“如果能查到就好了，那个陶......陶什么？”
“叫陶大海。”
“对！对！陶大海就能和家人团聚了呀。”陈师傅激动地说道。
“陶大海不是他的真实的姓名，这个名字是我帮他起的。”
陈师傅说道：“客人有时候后留的是固定电话号码，有的是移动手机号码，也还有主动要留下地址，万一衣服做好了，可以叫我们送衣上门时派上用场。那你和小杨下午就开始吧。我也在店里，有事找我。”然后转身对小杨说：“该吃午饭了，你把我的那客饭拿给这位大姐吃，我今天吃不下，我再到其他地方去找找......。
下午5点蒙培沙制衣店要关门了，小杨和杨凡燕只联系了5个人，都是本人接的电话。另外2个人电话没人接，3个人只留下了联络地址而没有电话号码，最远的一个人住在SZ市。
陈师傅说道：”姑娘，今晚你就住下来，小杨的家离这里很近的，周围有些国营的招待所，价格也实惠。寻人的工作可能要花费点时间了，我们一起努力好吗？希望能顺利找到陶大海的家属。
“好，谢谢你们两位好心人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你也是在做好事呀，我们要想你学习呢？”还是小杨反应快，抢在了师傅的前面把话说了。”
3个人会心的相互微笑了一下，以示鼓励......。
转眼间，杨凡燕在上海已经是第6天了，制衣店记录里的10个人都联系过了，但没有一个对的上号，而杨凡燕所带的1千多元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招待所还算干净，但每天也要100多元，加上吃的东西也贵，杨凡燕思量着得找份工作，要有一定的收入来源，否则耗不起，估计短时间内还找不到线索。
杨凡燕有了这个想法后和小杨说了，小杨帮忙把杨凡燕带到了街道居委会，主任张阿姨也是个人心肠的人，马上安排杨凡燕去做了体检，费用全部由街道承担了，然后推荐杨凡燕到就近的一个小区退休小学老师家里去做帮佣。
退休老师是个70岁左右的老太太，看到街道主任领着杨凡燕到家后，开门朝杨凡燕上下打量着说道：“张主任啊，你今天带来的姑娘好精神哦，人也长得很俊秀的，干干净净的，像个读书人噢。”
杨凡燕害羞地说道：“阿姨，我是来帮工的，我会做家务、做饭、我还学过点护士，能照顾好你的生活的。”
“张主任啊，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个姑娘多好啊！做女佣是屈才了，我喜欢，就留下吧！”
“张主任说道：这姑娘不但人好，心也好。”又对杨凡燕说道：“毕老师孩子都在国外，老伴去世好多年了，她一个人居住，我们街道里也不放心，她爱干净，过去从来没有用过帮工，你要照顾好毕老师哦。”
“哎，张主任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力做好的。”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杨凡燕早晨起来先做早餐让毕老师吃好，再去买菜，回来后洗衣服、打扫房间，下午陪她外出走走，上超市买些生活用品，有时在小区里散散步，晚饭后整理一下房间就休息了。
对杨凡燕来说这些活是不累，毕老师也很有修养，相互间相处得还好。但是对于这老太的洁癖杨凡燕是打一开始就很难接受，一个星期下来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
每次从外面进来要先洗手，然后把外套衣服全换了，家里只能穿干净的衣服，吃饭要用公筷，这些杨凡燕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每次回到家如临大敌，两个人马上要洗澡、洗头。杨凡燕一天要出去3次的话回来就要洗3次的澡、3次的头发。把杨凡燕搞得天天头发湿漉漉的，一直到晚上睡觉前头发还没干透呢。
做了半个月杨凡燕实在坚持不了了，就对毕老师提出了辞退的请求，那天杨凡燕说了后毕老师自己也流出了眼泪，她觉得和杨凡燕相处得很好，实在是自己有洁癖的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就含泪送走了杨凡燕，按天数把工钱给了杨凡燕，还要硬塞给杨凡燕200元，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孩子啊，你一个人在上海要多保重啊，有困难要来找我毕老师哦。”
街道的张主任又帮杨凡燕找个东家说道：“孩子，这次张阿姨帮你留心找了个好人家，老头子是大学的退休英语教授，老伴卧床不起，需要请个帮佣，钱也能多给点，你看好吗？”
杨凡燕心想：“我再坚持几天吧，蒙培沙的陈师傅和小杨还在寻找线索，据说都去当地的警署报了案，请求协助呢。我也不能催得太急，人家已经尽力在帮助我了，我边打工解决一个吃住的问题就行了。”想到此就愉快地同意了。
退休英语教授刘老师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伴已经10几年了，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感觉力不从心，街道张主任推荐的杨凡燕，老两口一看就打心眼里喜欢。
刘教授买菜喜欢自己去买，家务事也帮着杨凡燕一起做，看到杨凡燕脸上就一直笑呵呵的。
杨凡燕要帮老太太每天换几次尿布，还要帮忙擦洗身体，做些翻身，保持床褥的干净。杨凡燕毕竟是学过护理的，几天照顾下来，老太太的精神也好多了，身上的湿疹也消退了，老太太是满心喜欢这个女佣。
一个多星期相处无事后，杨凡燕发觉每次自己在厨房忙的时候刘教授都要来帮忙，说话间会不经意的碰碰杨凡燕的胳膊，有时后会在腰里捏一把，起初杨凡燕并不在意，连着好几天情况越来越频繁，杨凡燕就有意躲着刘教授。
有次晚上老太太睡了，杨凡燕做完事准备洗个澡就睡觉，在洗浴中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杨凡燕也没在意，事后想想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第二天晚上杨凡燕在浴室里没有脱衣服，打开了水龙头先放水，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杨凡燕猛然把门打开，只见刘教授趴在门的底部，正用一面小镜子从门底下窥视着，门的突然打开把刘教授下了一大跳，起身嘴里用英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杨凡燕大大方方的向老太太道别，说家里有急事要去处理。”
老太太老泪纵横还是无法留住杨凡燕，就叫刘教授把工钱结给了杨凡燕。
杨凡燕刚回到原先住的招待所，街道张主任就赶来了，对杨凡燕说道：“孩子啊，刚才老太太打电话到街道啦，把你的情况说了，她说都是那老头子的不好，请你原谅他好吗？”
杨凡燕说道：“张主任，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人人都会犯错的时候。”
“孩子啊，今天是张阿姨来请你帮个忙啦。我们小区里有几幢别墅，有一家住着一家3口，男的听说去国外学习了，一年没回来了，孩子还不到5岁，那女的是我市著名的女小提琴家，经常晚上要演出，早就想请一位做过老师的女佣，要人品好的，我看来看去只有你能行，你不是当过小学的老师吗？”
“张主任，这些天我感觉好累哦，找人的事也没有进展。我正愁着呢？”
“孩子，这次你是一定要帮帮我哦，这女主人可好了，关心社会公益事业，为人正直，深受小区居民的尊重，我们就是要为小区居民创造安居乐业的条件呀，这是我们街道干部的职责，孩子就你辛苦一下好吗？”
“好吧!我明天早上就过去好吗？杨凡燕知道街道主任也是个热心肠，也是在帮自己度过困难，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自己有再大的委屈都要忍了。
这是一个她听说但从未到过的地方，一下杨树浦码头，车水马龙一派繁忙的景象。
码头出口处马路两边站着很多长得贼头狗脑的人叫道：”小妹妹要住旅馆伐！要住旅馆伐！有泡脚的，还有按摩的哦，全套服务，老便宜的。”小贩们说着还朝路过的人手里塞着小卡片。
这些人说的话里有些字眼杨凡燕也听不懂，朝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正紧的，杨凡燕抓紧脚步走出人群，在出码头处看到一位执勤民警，杨凡燕走上去问道“同志，请问到南京路怎么走啊。”
“哦，姑娘，你是刚下船到上海的吧。这里到南京路不远，你可以这样走，先沿着这条路走到平凉临潼路，然后乘37路一共7站路，到天津路福建中路下车，沿着福建路走大约100多米就到南京路了。”
“哦，知道了，37路，7站路。”
“对，姑娘你的概括能力很好嘛！”交通警察笑着说道，同时从小本子上把刚才说过的线路和车辆写了下来，撕下这张纸交到了杨凡燕手中说道：“刚才我说的情况都写在这张纸上了，你可以看看。姑娘，上海街上人多，你要多注意钱包和安全哦。”
杨凡燕接过纸条，感动地对交警说道：“谢谢你的帮助，我会注意的，谢谢了，再见。”
杨凡燕毕竟也是有知识的人，尽管第一次来上海，沟通上只要说普通话也就没有问题，杨凡燕在路边书报亭买了张地图，按照警察给的纸条上标志的线路，很快来到了全国闻名遐迩的上海南京路......。
杨凡燕抬头一看，啊！这么多的高楼接踵而至直插云霄，这满街的都是人，就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玉米，一棵挨着一颗，走在人流中感觉气都透不过来了。步行街上的人肤色有黑、有白，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到这里来了，当然最多的还是黄皮肤的咱中国人，口音是天南地北什么都有。
杨凡燕走在南京路上，调整了一下思路，找到了一家大的服装店，进门看到一位年长的女营业员站在柜台里就笑着问道：“大姐，请问一下这南京路上有家上海蒙培沙西服店吗？”
“哦，有的，就在出门左边走，前面10米远就是了，店门上有块很大的招牌呢，侬只要走过去就不会看不到的。”
杨凡燕有点兴奋，心想这么顺利就找到啦，对女营业员说道：“大姐谢谢你啦。”
只听到后面女营业员说道：“不用谢的，小姑娘，那里的衣服很贵的哦，我这里的衣服你也可以看看的啦，很便宜的哦，还可以给你优惠的啦。”
“谢谢你了，谢谢。”杨凡燕说着快步地走出了店门。
杨凡燕走进了上海蒙培沙西服店，朝四周看了一下，不愧是上海的百年老店，店堂十分气派，杨凡燕朝衣架上一看都是男人的衣服，“这店不卖女装？”杨凡燕想着。再看衣服的价格，没把杨凡燕这个来自小岛的女教师给吓坏了，一件衣服少则1千多，高则上万。
杨凡燕咽了口口水，感觉嗓子有点干，才知道好久没喝水了，她从随身一个旅行包里取出水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从包里取出一个大红色的布套。
上前走到一位年长的男子营业员的柜台前问道：“先生，请问这里有做西服的老师傅吗？
说这些话杨凡燕是仔细想过的，西服是西方国家传入的，西方人称男的为先生，女的为女士，所以叫先生比较合适。爸爸又说过解放前这里做衣服的人叫老师傅。”
男子营业员听到有人问话，赶忙放下手中的账单，朝眼前的这位女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感觉此人尽管是远方来的，不是本地人，口音还是江浙一带的。脸色晒得有点红，但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好像是个有文化的人。殊不知这些西服店的老师傅眼光可是厉害，接触的人多了，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客人是什么职业、什么层次的，以便做好相应的服务，让客户满意而归。
“姑娘，我姓陈，就叫我陈师傅吧。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杨凡燕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老师傅，头发理得丝光滴滑，如果在头发上停一个苍蝇估计也会滑下来，脸庞清瘦浓浓的眉毛下夹着一副老光眼镜，面相朴实善良。杨凡燕带着祈求的口吻开口说道：“陈师傅我能向你说件事吗？你看能不能帮助我好吗。”
“姑娘，你不用客气，你慢慢说吧，你们出门在外的也不容易，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陈师傅，事情是这样的......。”
杨凡燕把一年前从大海里救起一个人，穿了一件你们店做的西装，后来发现此人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今天特地来上海想设法找到他的家人......。一五一十对陈师傅说着，边说从大红色的布套里取出了那件浅灰色的男式西装。
陈师傅听罢眼圈有点红，心想我没看错啊人，眼前的这位姑娘不一般那，有一颗多么善良的心啊。
陈师傅一句话没说，赶紧打开大红色布套，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看看商标，再看看袖口和上衣以及腰部一个小的标牌。
陈师傅说道：“姑娘啊，你真是一个好人啊，积善积德的啊！这件衣服确实是我们店里做的，而且腰部的标志条上写着我的工号，说明是我承接的，而且记录了是2011年5月份完成的。来我们店里做衣服所有的客人，我们都留有联系电话或联系方式，这人一定能查得到的。”
陈师傅又轻声地对杨凡燕说道：“我们要把客人的信息要保存10年以上，一般只同意本人或直系亲属查询，我们会严格做好保密工作的，这是我们服务的品牌特色。你的特殊情况，我去向店长汇报一下，你在此等我一会。”
不一会陈师傅满面红光的回来了，说道：“孩子啊，我们大家都被你的事情感动啦，店长同意你非本人和直系亲属来查客户信息的要求了。”
杨凡燕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你们，天下还是好心人多啊！”
陈师傅又说道：“姑娘，我们这里是卖成衣的地方，定制衣服在过去不远的天津路，我平日里是在那里接活的，今天正好到这里来听听买衣服人对我们衣服款式和服务的意见，现在我就陪你到天津路去，我们一起走过去也不远的。”
“哎!”杨凡燕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跟着陈师傅出了门，临走前不忘向远处的那位店长道了声谢......。
上海6月份的天气室外气温大概在30度左右，将近中午，太阳正火辣辣的直接照射在路人身上，两个人路上也走了急了点，杨凡燕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到了天津路蒙培沙定制衣店，陈师傅安排杨凡燕坐在一张圆木桌旁，从饮水机中倒了杯水给她喝，让她坐下来歇一歇。自己信心满满地先把杨凡燕拿出的那套西装各个关键部位量了尺寸，记录在了一张纸上，然后拿出2011年5月份的制衣记录一页页翻着，不一会又重新的翻了一遍，此时，陈师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的镇定了......。
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陈师傅脸色通红，几次推了推老花眼镜。然后又把4月份和6月的记录都查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相应的记录。
杨凡燕也感觉到出了问题了，凑到了柜台上，瞧着陈师傅正打开的记录本。
陈师傅说道：“姑娘你看，我们每位客人衣服的尺寸都有记录，而且每次要都把衣服的剩余料子剪下一只角贴在本子上，这件衣服是浅灰色的，这件衣服的腰牌上明明标注完成日期是2011年5月份。因为我们这里的西服是量身定制的，几乎没有两件是重复，为什么这件衣服的在我们这里没有记录呢？”陈师傅掏出手绢擦了擦满头的汗珠。
杨凡燕安慰道：“陈师傅你不要急，慢慢找吧！一定会找到的。”
“我怎么不急呢，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是我工作出了差错，我能不急嘛？”说完陈师傅大声叫道：“小杨，快出来帮我再找找。”
“哎！不一会，一位20多岁的年轻姑娘急急忙忙从里屋出来，听了陈师傅的交代后，快速翻阅着记录本，一边和陈师傅商量着，一边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10多分钟后师徒俩坐到了杨凡燕的对面，陈师傅神情严肃地说道：“姑娘啊，我老头子真是对不起你了，这衣服主人的记录还没有查到，我的徒弟小杨已经把4到6月份相同衣料来定制衣服人提供的信息全都记录下来了，一共有10人。为慎重起见，不要漏过一点点的希望，从明天开始小杨陪你和这10个人想办法联系上，看看是否能找出点线索，你看行吗？嗨，都是我的不好啊！”
陈师傅说完敲着自己的脑门子说道：“但是我每次把衣服给客人的时候都应该再次核对记录和尺寸的，应该不会错的呀，真是老了没用了。”陈师傅感到非常的内疚。
“陈师傅你不要责备自己了，可能是哪里出错了，我今天下午就和你徒弟开始和这10个人联络，应该是有希望。”
“如果能查到就好了，那个陶......陶什么？”
“叫陶大海。”
“对！对！陶大海就能和家人团聚了呀。”陈师傅激动地说道。
“陶大海不是他的真实的姓名，这个名字是我帮他起的。”
陈师傅说道：“客人有时候后留的是固定电话号码，有的是移动手机号码，也还有主动要留下地址，万一衣服做好了，可以叫我们送衣上门时派上用场。那你和小杨下午就开始吧。我也在店里，有事找我。”然后转身对小杨说：“该吃午饭了，你把我的那客饭拿给这位大姐吃，我今天吃不下，我再到其他地方去找找......。
下午5点蒙培沙制衣店要关门了，小杨和杨凡燕只联系了5个人，都是本人接的电话。另外2个人电话没人接，3个人只留下了联络地址而没有电话号码，最远的一个人住在SZ市。
陈师傅说道：”姑娘，今晚你就住下来，小杨的家离这里很近的，周围有些国营的招待所，价格也实惠。寻人的工作可能要花费点时间了，我们一起努力好吗？希望能顺利找到陶大海的家属。
“好，谢谢你们两位好心人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你也是在做好事呀，我们要想你学习呢？”还是小杨反应快，抢在了师傅的前面把话说了。”
3个人会心的相互微笑了一下，以示鼓励......。
转眼间，杨凡燕在上海已经是第6天了，制衣店记录里的10个人都联系过了，但没有一个对的上号，而杨凡燕所带的1千多元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招待所还算干净，但每天也要100多元，加上吃的东西也贵，杨凡燕思量着得找份工作，要有一定的收入来源，否则耗不起，估计短时间内还找不到线索。
杨凡燕有了这个想法后和小杨说了，小杨帮忙把杨凡燕带到了街道居委会，主任张阿姨也是个人心肠的人，马上安排杨凡燕去做了体检，费用全部由街道承担了，然后推荐杨凡燕到就近的一个小区退休小学老师家里去做帮佣。
退休老师是个70岁左右的老太太，看到街道主任领着杨凡燕到家后，开门朝杨凡燕上下打量着说道：“张主任啊，你今天带来的姑娘好精神哦，人也长得很俊秀的，干干净净的，像个读书人噢。”
杨凡燕害羞地说道：“阿姨，我是来帮工的，我会做家务、做饭、我还学过点护士，能照顾好你的生活的。”
“张主任啊，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个姑娘多好啊！做女佣是屈才了，我喜欢，就留下吧！”
“张主任说道：这姑娘不但人好，心也好。”又对杨凡燕说道：“毕老师孩子都在国外，老伴去世好多年了，她一个人居住，我们街道里也不放心，她爱干净，过去从来没有用过帮工，你要照顾好毕老师哦。”
“哎，张主任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力做好的。”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杨凡燕早晨起来先做早餐让毕老师吃好，再去买菜，回来后洗衣服、打扫房间，下午陪她外出走走，上超市买些生活用品，有时在小区里散散步，晚饭后整理一下房间就休息了。
对杨凡燕来说这些活是不累，毕老师也很有修养，相互间相处得还好。但是对于这老太的洁癖杨凡燕是打一开始就很难接受，一个星期下来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
每次从外面进来要先洗手，然后把外套衣服全换了，家里只能穿干净的衣服，吃饭要用公筷，这些杨凡燕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每次回到家如临大敌，两个人马上要洗澡、洗头。杨凡燕一天要出去3次的话回来就要洗3次的澡、3次的头发。把杨凡燕搞得天天头发湿漉漉的，一直到晚上睡觉前头发还没干透呢。
做了半个月杨凡燕实在坚持不了了，就对毕老师提出了辞退的请求，那天杨凡燕说了后毕老师自己也流出了眼泪，她觉得和杨凡燕相处得很好，实在是自己有洁癖的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就含泪送走了杨凡燕，按天数把工钱给了杨凡燕，还要硬塞给杨凡燕200元，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孩子啊，你一个人在上海要多保重啊，有困难要来找我毕老师哦。”
街道的张主任又帮杨凡燕找个东家说道：“孩子，这次张阿姨帮你留心找了个好人家，老头子是大学的退休英语教授，老伴卧床不起，需要请个帮佣，钱也能多给点，你看好吗？”
杨凡燕心想：“我再坚持几天吧，蒙培沙的陈师傅和小杨还在寻找线索，据说都去当地的警署报了案，请求协助呢。我也不能催得太急，人家已经尽力在帮助我了，我边打工解决一个吃住的问题就行了。”想到此就愉快地同意了。
退休英语教授刘老师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伴已经10几年了，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感觉力不从心，街道张主任推荐的杨凡燕，老两口一看就打心眼里喜欢。
刘教授买菜喜欢自己去买，家务事也帮着杨凡燕一起做，看到杨凡燕脸上就一直笑呵呵的。
杨凡燕要帮老太太每天换几次尿布，还要帮忙擦洗身体，做些翻身，保持床褥的干净。杨凡燕毕竟是学过护理的，几天照顾下来，老太太的精神也好多了，身上的湿疹也消退了，老太太是满心喜欢这个女佣。
一个多星期相处无事后，杨凡燕发觉每次自己在厨房忙的时候刘教授都要来帮忙，说话间会不经意的碰碰杨凡燕的胳膊，有时后会在腰里捏一把，起初杨凡燕并不在意，连着好几天情况越来越频繁，杨凡燕就有意躲着刘教授。
有次晚上老太太睡了，杨凡燕做完事准备洗个澡就睡觉，在洗浴中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杨凡燕也没在意，事后想想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第二天晚上杨凡燕在浴室里没有脱衣服，打开了水龙头先放水，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杨凡燕猛然把门打开，只见刘教授趴在门的底部，正用一面小镜子从门底下窥视着，门的突然打开把刘教授下了一大跳，起身嘴里用英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杨凡燕大大方方的向老太太道别，说家里有急事要去处理。”
老太太老泪纵横还是无法留住杨凡燕，就叫刘教授把工钱结给了杨凡燕。
杨凡燕刚回到原先住的招待所，街道张主任就赶来了，对杨凡燕说道：“孩子啊，刚才老太太打电话到街道啦，把你的情况说了，她说都是那老头子的不好，请你原谅他好吗？”
杨凡燕说道：“张主任，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人人都会犯错的时候。”
“孩子啊，今天是张阿姨来请你帮个忙啦。我们小区里有几幢别墅，有一家住着一家3口，男的听说去国外学习了，一年没回来了，孩子还不到5岁，那女的是我市著名的女小提琴家，经常晚上要演出，早就想请一位做过老师的女佣，要人品好的，我看来看去只有你能行，你不是当过小学的老师吗？”
“张主任，这些天我感觉好累哦，找人的事也没有进展。我正愁着呢？”
“孩子，这次你是一定要帮帮我哦，这女主人可好了，关心社会公益事业，为人正直，深受小区居民的尊重，我们就是要为小区居民创造安居乐业的条件呀，这是我们街道干部的职责，孩子就你辛苦一下好吗？”
“好吧!我明天早上就过去好吗？杨凡燕知道街道主任也是个热心肠，也是在帮自己度过困难，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自己有再大的委屈都要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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