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将孙楠从刚才的癫狂中拉回了现实，“你他妈的不长眼呐，看不到是红灯吗？”一阵粗暴的骂声让孙楠彻底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手肘和腰部的一阵疼痛以及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只手臂的重力。
孙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就和妈妈在一起了，看着刚才怒骂自己的白色轿车开走，孙楠想她还没有让那个人绳之以法，她不能死，她不能死，一阵劫后余生的恐惧感侵袭着她。
“喂，你打算啥时候起来。”孙楠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的手都要被你压断了。”
孙楠抬头看到了那刚刚硌在自己头上的手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谢你救了我。”她连忙撑起身来，转头看去。
“怎么又是你？”孙楠看到那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程致。
“什么叫又是我，刚才没有我，你就要被撞死了。”程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转了转刚才被孙楠压在头下的手臂，“啊~嘶”。
刚站起来的孙楠听到程致吃痛的叫声，有些内疚，但还是嘴硬道“怎么，不会要趁火打劫吧，我可是没有太多钱赔给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刚刚还感谢我说我救了你，现在就这么想我。”
“我是根据你这个人做出的合理的猜测。”孙楠有些心虚道。
“不骗你，我这胳膊好像真的有点问题。”程致又轻轻地转了一下胳膊道。
孙楠听到这，立马拽起程致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风风火火地走向公交站台，“去医院。”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医院的骨科室传来。孙楠的一只手被程致抓住，一只手捂着她那只靠近程致的耳朵，满脸嫌弃地将头偏转得尽可能离程致远些。
“得拍个片子看看”那个头发看起来有些稀少的老医生透过他那副闪着光的眼镜看了一样刚刚惨叫的程致道。
“那就先拍个片子看看吧。”孙楠道“你现在能先放开我了吗？”
“不能！”程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程致！”孙楠冷声叫了程致的名字，瞪了他一眼，“你要拍片子，我不能进去，现在放开我！”
程致看到此刻的孙楠，嘴角却隐约挂着些微笑，他终于听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
程致温柔地慢慢放下了孙楠的手，却还是被她手腕上的那抹红色刺痛了双眼，“那条红绳她一直戴，她还是一直戴着。”
“赶紧进去，医生叫你了。”孙楠见到程致不知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出神，提醒道。
“嗯，知道了。”程致缓缓地站起身走出骨科室，可是他觉得他现在已经不疼了，因为他胸口酸涩的疼痛已经让他失去了其它部位的痛觉，他甚至下意识地拿那只受伤的手打开了门。
“你干嘛！”孙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致转身看时孙楠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一只手夺过了程致那只受伤的手里的门把手，“你到底疼不疼！”
程致这才发觉自己居然用的那只受伤的手开的门，然后看着孙楠嗔怪的表情，扯出一抹苦笑道“好像也不疼了。”
“别废话，赶紧去影像室。”孙楠把门打开陪程致来到影像室门口。
“进去吧。”
“你会等在这里吗？”程致忽然郑重道。
“我会，行了吧。”
“你会一直等我吗？”程致没完没了着重复了一遍。
“我会，我会一直等，直到你出来，你赶紧进去。”孙楠不耐烦地催促着程致。
然后程致满意地走了进去，就在那门即将关上时，他突然转头看着孙楠“放心，我很快就出来，不会让你一直等的。”然后程致的脸就消失在门外。但他的话听起来别有一番深意，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这件事。
看着进入影像室的程致，孙楠并没有在意程致的话，而是陷入对林堇存所说的话的沉思。
“林堇存说如果我再查下去就把我绑到国外，那说明这个人目前还在国内。这样我就得到两点有用的信息，一方面，可以锁定国内那几家比林氏势力还要大的集团，缩小了调查范围；另一方面，那人在国内，等查到清楚所有的证据后便可以报警，有了铁证，即使那人的手在警局有势力，我也可以起诉告他，国内立案一定会比跨国立案快。”
“而现在我需要委托人帮我雇一个私家侦探在暗中调查，决不能以我的名义去介入。一来以防林堇存发现我继续查了下去，真的把我绑到了国外，二来也防止那人有所发现，对我采取什么非常手段。”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孙楠已经能够确立基本的调查方向和手段，心里的包袱也卸下一点。
“孙楠！”
“你干什么！”孙楠被突然叫自己的名字的程致吓到，正一脸怨愤转过头抬手准备给他一拳。
但程致当时凑在孙楠耳边的脸还没有离开，然后孙楠的脸和程致的脸就这样以五厘米左右的距离差点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那一刻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程致可以更加清晰地看清孙楠细长的睫毛，比那天大雨时看的还要清楚。而孙楠也看到程致的眼角处原来还有一颗颜色浅淡的泪痣。而彼此的呼出的温热气体让两人都感到一种暧昧的气氛……
孙楠立马拿那只抬了很久的手给了程致一拳，既是对他吓自己的惩罚，也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噢—”程致被孙楠打的那拳偏过了头，故意大喊着，脸上做出扭曲的表情，嘴巴就要撅到鼻子上。“有没有搞错，我叫了你好多声了，你都没有答应，所以我才凑到耳边喊了你一声。”
“谁让你吓到我了。”孙楠看着眼前程致少见的夸张表情，忍着笑，“下次记得离我两米开外，否则我说不定会打得你鼻青脸肿。”
“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病人”说着季泽栩抬起那只受伤的手向孙楠展示着。
两个小时后，季泽栩的CT片子就出来了。
“嗯，你是骨裂，还好不是太严重，打个石膏就可以了。”那个老医生看着季泽栩的片子扶了扶他的眼镜说道。
程致跟着老医生去了治疗室。
当程致再次出来时他的右手臂上已经打上了一节厚厚的白色石膏。
“那他需要多久能恢复呢。”孙楠问老医生。
“他这个不严重，一般一到两个月就可以了。”
“石膏拆除后会影响他以后的正常生活吗？”
“这个几率基本为零，要注意在这段时间按时吃开的抗炎镇痛的药，避免做剧烈运动，多吃些富含维生素和蛋白质的食物，然后石膏拆除后做些适度的康复训练就完全可以恢复了。”
“什么叫适度的康复训练？”
“比如在书桌子上放一个枕头让他的手臂放松地放在上面，手背朝上，把热毛巾放在他的伤处，然后在他手里放个东西，让他轻轻地抓握。还可以让他自己握住他的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然后帮助那只手做肘关节屈伸训练。”老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臂演示着，而孙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医生的动作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情不自禁地拿起自己的手臂跟着做。
“这些等他拆完石膏再说也不迟。”老医生觉得孙楠有些麻烦道。
“怎么你比我还要紧张。”程致看到孙楠一脸认真地跟着那医生学着动作的样子，就像是那一次在医院她盯着他看时一样认真，心中翻涌起无限的暖意，却还是忍不住调侃她。
孙楠被程致的话打断，连忙放下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医生做起动作的手，“我为自己以后万一骨裂了做准备不行。”
“我说你们小情侣要打情骂俏就出去吧，我这里还有病人呢。”老医生缓缓道。
听到这句话程致和孙楠的反应完全相反，程致虽然表面平静，但还是抑制不住嘴角不断勾起的微笑，而程致则是一脸怒容的看着那个老医生“你说什么呢？谁是小情侣？你这老头……”
“好啦，好啦，人家还要看病呢。”程致用那只没有打上石膏的手将孙楠推出了门外。
“我可带你看过了，也拿了药了，那老头说了你这不严重，别想趁火打劫。”出了医院的孙楠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严不严重的得等石膏拆了之后才知道吧。”程致故意不看向孙楠，眼神乱飘。
“你什么意思？”孙楠听出程致不想就此罢休警觉起来。
“医生不是说要吃富含维生素和蛋白质的食物吗？”程致故意提起。
“你家不是开了家餐厅吗？让厨房做给你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餐厅每天那么忙，才能刚刚有点盈利，这要是为照顾我，让它遭受了亏损，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的意……”说出这话时，孙楠心里已经猜到了程致的意思，她想住嘴可话已经说出了一半。
“你每天都给我送你一顿你亲手做的饭然后送到我学校就行了。”
可是庆大和宁大两所学校虽然都在江宁区，但就算孙楠打车，从家里到庆大也要半个小时。“我就知道他这人不会这么好心，当初就该把他扔在路上，生死由天。”孙楠在心里咒骂着程致，咬着牙狠狠地答应了一个“好”字。
孙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就和妈妈在一起了，看着刚才怒骂自己的白色轿车开走，孙楠想她还没有让那个人绳之以法，她不能死，她不能死，一阵劫后余生的恐惧感侵袭着她。
“喂，你打算啥时候起来。”孙楠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的手都要被你压断了。”
孙楠抬头看到了那刚刚硌在自己头上的手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谢你救了我。”她连忙撑起身来，转头看去。
“怎么又是你？”孙楠看到那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程致。
“什么叫又是我，刚才没有我，你就要被撞死了。”程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转了转刚才被孙楠压在头下的手臂，“啊~嘶”。
刚站起来的孙楠听到程致吃痛的叫声，有些内疚，但还是嘴硬道“怎么，不会要趁火打劫吧，我可是没有太多钱赔给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刚刚还感谢我说我救了你，现在就这么想我。”
“我是根据你这个人做出的合理的猜测。”孙楠有些心虚道。
“不骗你，我这胳膊好像真的有点问题。”程致又轻轻地转了一下胳膊道。
孙楠听到这，立马拽起程致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风风火火地走向公交站台，“去医院。”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医院的骨科室传来。孙楠的一只手被程致抓住，一只手捂着她那只靠近程致的耳朵，满脸嫌弃地将头偏转得尽可能离程致远些。
“得拍个片子看看”那个头发看起来有些稀少的老医生透过他那副闪着光的眼镜看了一样刚刚惨叫的程致道。
“那就先拍个片子看看吧。”孙楠道“你现在能先放开我了吗？”
“不能！”程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程致！”孙楠冷声叫了程致的名字，瞪了他一眼，“你要拍片子，我不能进去，现在放开我！”
程致看到此刻的孙楠，嘴角却隐约挂着些微笑，他终于听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
程致温柔地慢慢放下了孙楠的手，却还是被她手腕上的那抹红色刺痛了双眼，“那条红绳她一直戴，她还是一直戴着。”
“赶紧进去，医生叫你了。”孙楠见到程致不知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出神，提醒道。
“嗯，知道了。”程致缓缓地站起身走出骨科室，可是他觉得他现在已经不疼了，因为他胸口酸涩的疼痛已经让他失去了其它部位的痛觉，他甚至下意识地拿那只受伤的手打开了门。
“你干嘛！”孙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致转身看时孙楠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一只手夺过了程致那只受伤的手里的门把手，“你到底疼不疼！”
程致这才发觉自己居然用的那只受伤的手开的门，然后看着孙楠嗔怪的表情，扯出一抹苦笑道“好像也不疼了。”
“别废话，赶紧去影像室。”孙楠把门打开陪程致来到影像室门口。
“进去吧。”
“你会等在这里吗？”程致忽然郑重道。
“我会，行了吧。”
“你会一直等我吗？”程致没完没了着重复了一遍。
“我会，我会一直等，直到你出来，你赶紧进去。”孙楠不耐烦地催促着程致。
然后程致满意地走了进去，就在那门即将关上时，他突然转头看着孙楠“放心，我很快就出来，不会让你一直等的。”然后程致的脸就消失在门外。但他的话听起来别有一番深意，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这件事。
看着进入影像室的程致，孙楠并没有在意程致的话，而是陷入对林堇存所说的话的沉思。
“林堇存说如果我再查下去就把我绑到国外，那说明这个人目前还在国内。这样我就得到两点有用的信息，一方面，可以锁定国内那几家比林氏势力还要大的集团，缩小了调查范围；另一方面，那人在国内，等查到清楚所有的证据后便可以报警，有了铁证，即使那人的手在警局有势力，我也可以起诉告他，国内立案一定会比跨国立案快。”
“而现在我需要委托人帮我雇一个私家侦探在暗中调查，决不能以我的名义去介入。一来以防林堇存发现我继续查了下去，真的把我绑到了国外，二来也防止那人有所发现，对我采取什么非常手段。”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孙楠已经能够确立基本的调查方向和手段，心里的包袱也卸下一点。
“孙楠！”
“你干什么！”孙楠被突然叫自己的名字的程致吓到，正一脸怨愤转过头抬手准备给他一拳。
但程致当时凑在孙楠耳边的脸还没有离开，然后孙楠的脸和程致的脸就这样以五厘米左右的距离差点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那一刻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程致可以更加清晰地看清孙楠细长的睫毛，比那天大雨时看的还要清楚。而孙楠也看到程致的眼角处原来还有一颗颜色浅淡的泪痣。而彼此的呼出的温热气体让两人都感到一种暧昧的气氛……
孙楠立马拿那只抬了很久的手给了程致一拳，既是对他吓自己的惩罚，也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噢—”程致被孙楠打的那拳偏过了头，故意大喊着，脸上做出扭曲的表情，嘴巴就要撅到鼻子上。“有没有搞错，我叫了你好多声了，你都没有答应，所以我才凑到耳边喊了你一声。”
“谁让你吓到我了。”孙楠看着眼前程致少见的夸张表情，忍着笑，“下次记得离我两米开外，否则我说不定会打得你鼻青脸肿。”
“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病人”说着季泽栩抬起那只受伤的手向孙楠展示着。
两个小时后，季泽栩的CT片子就出来了。
“嗯，你是骨裂，还好不是太严重，打个石膏就可以了。”那个老医生看着季泽栩的片子扶了扶他的眼镜说道。
程致跟着老医生去了治疗室。
当程致再次出来时他的右手臂上已经打上了一节厚厚的白色石膏。
“那他需要多久能恢复呢。”孙楠问老医生。
“他这个不严重，一般一到两个月就可以了。”
“石膏拆除后会影响他以后的正常生活吗？”
“这个几率基本为零，要注意在这段时间按时吃开的抗炎镇痛的药，避免做剧烈运动，多吃些富含维生素和蛋白质的食物，然后石膏拆除后做些适度的康复训练就完全可以恢复了。”
“什么叫适度的康复训练？”
“比如在书桌子上放一个枕头让他的手臂放松地放在上面，手背朝上，把热毛巾放在他的伤处，然后在他手里放个东西，让他轻轻地抓握。还可以让他自己握住他的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然后帮助那只手做肘关节屈伸训练。”老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臂演示着，而孙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医生的动作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情不自禁地拿起自己的手臂跟着做。
“这些等他拆完石膏再说也不迟。”老医生觉得孙楠有些麻烦道。
“怎么你比我还要紧张。”程致看到孙楠一脸认真地跟着那医生学着动作的样子，就像是那一次在医院她盯着他看时一样认真，心中翻涌起无限的暖意，却还是忍不住调侃她。
孙楠被程致的话打断，连忙放下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医生做起动作的手，“我为自己以后万一骨裂了做准备不行。”
“我说你们小情侣要打情骂俏就出去吧，我这里还有病人呢。”老医生缓缓道。
听到这句话程致和孙楠的反应完全相反，程致虽然表面平静，但还是抑制不住嘴角不断勾起的微笑，而程致则是一脸怒容的看着那个老医生“你说什么呢？谁是小情侣？你这老头……”
“好啦，好啦，人家还要看病呢。”程致用那只没有打上石膏的手将孙楠推出了门外。
“我可带你看过了，也拿了药了，那老头说了你这不严重，别想趁火打劫。”出了医院的孙楠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严不严重的得等石膏拆了之后才知道吧。”程致故意不看向孙楠，眼神乱飘。
“你什么意思？”孙楠听出程致不想就此罢休警觉起来。
“医生不是说要吃富含维生素和蛋白质的食物吗？”程致故意提起。
“你家不是开了家餐厅吗？让厨房做给你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餐厅每天那么忙，才能刚刚有点盈利，这要是为照顾我，让它遭受了亏损，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的意……”说出这话时，孙楠心里已经猜到了程致的意思，她想住嘴可话已经说出了一半。
“你每天都给我送你一顿你亲手做的饭然后送到我学校就行了。”
可是庆大和宁大两所学校虽然都在江宁区，但就算孙楠打车，从家里到庆大也要半个小时。“我就知道他这人不会这么好心，当初就该把他扔在路上，生死由天。”孙楠在心里咒骂着程致，咬着牙狠狠地答应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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