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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定亲

    2020年1月18日星期六

    小龙龙家

    从我和大夷的谈话内容就可以知道,如果一个人在有着同样工资和进深空间的情况下,仍然要考工作,不是锻炼自己,不是真心为了老百姓办事,就是追名逐利。基本上前面两种情况很少。

    大夷背着的孩子把鞋子踢落了,我帮他怎么都穿不上,好像是鞋太小,脚大了。我又不敢使劲把他的脚往鞋子里面套。

    我怕像有一次我去王尚荣家一样,王尚荣孩子的脚都歪了,走路时脚是向外侧成斜八字的。王尚荣还和他老婆带了孩子从册亨去兴义检查。

    我终于把鞋子套上了,也可以吃饭了,坐在靠门的矮桌子旁边和一群十二三岁的儿童吃饭,还有大夷。大夷也把一直背着的孩子放下来吃饭。

    坐在我对面留着齐眉头发的几个男孩好像是双耙夷家的孩子小欢。而在我右手边的是一个小女孩,小小的手拿着筷子使劲往桌子对面伸去,想要粘对面的菜吃,很是可爱。

    也许是我在村里面受时文建的影响,快速的吃了两碗饭就拿着饮料走了,在门口和早已经吃饭结束的姜妹姐们摆白。

    我问姜妹姐我怎么没有看到姜林?

    姜妹姐说姜林在小红茶家帮忙杀猪。

    我想起了今天好像还有小红茶家要去。

    吃好了饭,大人们开始清点聘

    礼了。我和他们去旁边房间拿了猪头、猪腿和四五捆黄糖,还有三四袋糍粑,放了香火面前的桌子上,还放不下,放在桌子下面的地上。

    他们还在旁边数着一张张红红的毛爷爷。

    我在香火旁边的桌子上和姜妹姐还有妈妈、孃孃们看着。

    小妹说:哥哥,怕不?太麻烦了。

    我说:可不可以微信支付宝转账?数钱太难数了!

    姜妹姐说:可以用验钞机数。

    小妹又说:你以后不要娶布依族的姑娘,太麻烦了。

    我说:以后我结婚,能不做的都可以不做了!

    我心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了。

    妈妈说:你可以和他们去定亲。

    我想去又不想去。我想去帮忙,顺便见识一下。我不想去耽误时间,我的小说进度还没有赶上来!

    我问小龙龙在哪里,远不?

    小龙龙说:在罗丈,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们清点结束了,我帮忙抱上车。然后回去,碰见出来的伯伯。

    我喊:伯伯!

    伯伯说:我要回去了。

    伯伯和爷爷有矛盾,是不孝的罪名,我没有亲眼见过。可是我从爷爷叔叔爸爸们的关系觉得这个东西可能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在家里面和伯伯一样是大哥,叛逆期很长,和爸爸关系恶化时。爸爸也向我说过“你可能要学你伯伯”之类的话。

    所以每一次我见到伯伯都像见到我自己的另一面一样,我很是刻意逃避这件事情。

    我又遇见妈妈,妈妈让我跟着去,妈妈觉得这种场合可以给她找到儿媳妇。

    在沙坡路上,车子边边,幺爷爷说:小启彦跟着去!

    我说:我不去,他们要喝酒。

    爸爸说:不去!

    幺爷爷说:你家兄弟定亲,你不去!

    我赶紧去找车坐。

    事后想着我被道德绑架了,也可能是由于之前妈妈一直叫我去,所以我早已经被心理暗示了,才会不加思索的就屈服了。

    以前小的时候调皮,喜欢跟着小伙伴们乱跑,可是爸爸妈妈要求严格,妈妈更是恨不得把我栓在裤腰带上。当我有雄心壮志想去外面闯荡,妈妈担心我,不让我去。现在我觉得做一条无欲无求的咸鱼很好,不用奔波的日子很舒服,我不想到处去玩,妈妈却要我出去。

    这种被人操纵的滋味不好受,无论操纵你的是谁,每个被父母管束的孩子都像被垂帘听政的皇帝,即使坐着一个不用操心的宝座,也想要自己亲自感受一下自由的滋味,纵使自己会失去一把有爱的保护伞也无所谓。

    我听见后面的幺爷爷对爸爸说:让他跟着去,马上都要工作的人了,跟着去见识一下。

    我准备坐一辆小巴车里面去,里面人很少,车门打开,幺爷爷却让我坐双耙夷的车。

    我开车门进去,小欢和他的另外两个兄弟也跟着进来了,后座坐了四个人,副座准备让另一个人坐。

    我看见爸爸妈妈们往道路下面走,我知道他们是要去小红茶家帮忙。比起和小龙龙去定亲,我更想去小红茶家帮忙。

    但是都无所谓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最后都要回家。一切都是过往云烟,总要尘埃落定。

    坐在我旁边的小子好像是小欢的兄弟,向我介绍他的两个兄弟,我们后面四个在家族中都是“昌”字辈,只是只有我和小欢的名字中有字辈,中间两个小子都是单名。

    我右边的小子说:我们都是者相中学的,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说:我也是者相中学的!

    我十年前也是者相中学的!

    小子又说:我们都是八年级的,你是几年级?

    我说:我是九年级的!

    小子说:怪不得我们在学校里面没有见过你!

    一些真相人们都会自己告诉自己。

    小子又问:你打王者荣耀吗?

    我说:我不打,我的手机带不动。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小欢却下车了。

    其他人已经走了,我们在后面等小欢。等了许久小欢都没有来。

    双耙夷让我旁边的小子打电话问小欢。

    小子说:小欢的电话打不通,之前他的手机就没有电了,现在应该在充电。

    另一个小子说:小欢和叔妈上街去买鞋子去了。

    双耙夷说:哪个叫他穿拖鞋来的嘛?想去,现在又要去街上买鞋子。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小欢还没有来。

    双耙夷对小子说:你下去街上看一下他们在哪里买鞋子。

    小子没有下去,双耙夷反而下车看。

    我说:双耙夷,要不然我们开车去街上转一圈,看他们在哪里买鞋子!

    看来小欢很挑剔,对这一条街的鞋子都不满意。

    双耙夷不听,又让小子打电话问叔妈,小子说:小欢回家去换鞋子去了。

    双耙夷说:早点不穿鞋子来,现在又回家去穿,那还不如去街上随便买一双算了。

    双耙夷往车子后面去了,不知道去哪里。

    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电瓶车上坐着两个人从车子前面的街上上来,好像是二叔妈和小欢。换了一双高帮帆布鞋,这初中小伙子身材很高。

    真是应了老马在惠水县城遇见比他一米七的个字还高的初中生说的那一句话:现在的初中生怕是吃猪食料长大的。

    小欢眼睛也毒辣,穿高帮鞋很好看,只是不冷吗?之前他穿拖鞋,现在穿帆布鞋,应该算是高温了。

    我问旁边的两个小伙伴:那不就是小欢吗?

    两个小伙伴说是的!

    小欢在对面街道下车了,小欢下车后却像我们抱着聘礼出来的小巷子里走去

    我赶紧下车去追上小欢,问他去哪里?

    我已经感觉到双耙夷有些生气了,怕小欢又耽误时间,被骂!

    小欢说:我去拿手机,我手机在小龙龙家充电。

    这个小伙的手机果然没有带在身上,怪不得打不通。

    双耙夷先回来坐在驾驶座上。

    我说:刚才小欢已经回来了,去小龙龙家拿手机了。

    过了一会儿,小欢回来了,他想继续和我们挤在后座,我们让他去坐副驾驶座。

    出乎意料之外,双耙夷并没有骂小欢,看来始终是亲生的,舍不得骂。这样不行啊,棍棒之下出孝子啊!

    车子驶过小红茶家门口,果然在小龙龙家吃酒帮忙亲戚,现在又来小红茶家了。

    车子向沙坡脚驶去,路过红绿灯,路过敬老院,向以前我曾经走过的老路驶去,行驶在乡村公路上。公路两边是初春的油菜田,葱葱郁郁。金黄色的油菜花就像一边花海,给人一往无前的感觉。

    我问双耙夷:之前你说的你家舅家的那个小伙他是在屋头看书考试,还是净供玩?

    双耙夷说:他也是在屋头看书考试,但是好久都没有考上。说是让他先去找工作干到,他又不去,要求高得很。

    我问:他是哪个学校读书的?

    我觉得有些人是有骄傲的资本的,不像我并没有!

    双耙夷说:他是哪个学校读书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之前是在天津读大学的!

    我说:那他这个想法不对啊!不管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都是先从基层开始工作,慢慢证明自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工作岗位。

    双耙夷说:是,他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是糟老的吗?

    我说:天津那边比我们这边好多了,那他当初在天津那边找工作就行了,还回来干嘛?

    双耙夷说:他爹妈想的是,这边找个工作离家近,好一点。

    我觉得现在旁边这些小伙伴们已经醒悟了,我根本不是一个长的显老的初中生,我根本就是一个老顽童。

    又是一个被家禁锢的雄鹰,在山沟沟里面飞不出去的鹰雏,没有能够容纳自己的天空,自然等着混吃等死。还能保持想要飞翔的心愿已是实属不易。

    我想起来在我们村里面也有一个早就毕业的外地大学生,也是和他一样的情况。驻村干部给他谋了一份高速公路收费站收费员的工作,他看不上。驻村干部去他家和他说话,他低头玩手机,头也不抬一下,被骂一个大学生没有礼貌。

    我想他当时在打王者荣耀。

    看来别人的眼界之高,不是我能及。

    这次春节我坐车经过册亨收费站,还不是看见两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在上班,一个在教另一个业务,很是认真,这就是对比啊!看来爱岗敬业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已经不像以前读完书包分配的年代了。现在机会很重要。我之前和三夷们在大锅炉边聊天。

    三夷说:我们上一届还包分配,到我们那一届就没有了。

    可见机会是多么重要,而沉淀自己,随时准备抓住机遇更重要。

    车子不知不觉驶出了油菜花海,驶进了山脚下的村寨。双耙夷接到电话,是前面先行的车队问我们到哪里了!

    我看见道路转弯边是“罗丈小学”,门边挂着“罗丈村党支部委员会”,这和我驻村的活动室差不多,真是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我们刚下坡,到了坡下一个河塘边的笔直公路旁边是几辆车子,那是前面先行的车队。

    双耙夷把车子开进一胡人家门口的院坝,我一下车,就看见姜妹姐和小妹,这两个人居然偷偷瞒着我上车过来了。

    大家开始拿聘礼,我拿了一袋糍粑。有一个人叫跟着来的两个女生,就是姜妹姐和小妹,走前面。我以为她们两个会马上去前面,她们没有听,继续跟着我走后面。看来他们两个比我有定力,不会轻信别人的教唆。

    我们拿着聘礼走过河塘,河塘里面冒着热气,河塘边还有人在洗菜,原野里已经冒出嫩绿的草苗,天空中开始飘起雨雾。

    我拿着一袋糍粑,几次停下换手。

    之前说话的那个声音说:拿得动不?

    我说:拿得动!

    我又停下换了一次手,我看见他们前面都是把一袋糍粑放在肩上,一只手控制袋身,一只手抓住已经封好的袋口,免得糍粑落出来。

    我也想这样,可是他们前面走得太快了,我没有时间扛上肩。

    但是在酒店做传菜员的我知道,抬菜一定要坚持,要不然菜洒了,可就前功尽弃了。让厨房师傅重新做,又要增加厨房的压力,影响工作气氛。那段时间,我锻炼出了胸肌、腹肌和臂肌,整个人看着非常瘦,却是非常强壮。辞职后,在村里面上班,天天睡着坐着玩电脑和手机,没有再锻炼,身上没有长肥肉,也没有肌肉,平平无奇。交通还不好,只能沉下心工作,不像再省会城市,各种条件支持我发展,我随时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们跟着小龙龙往前走,右转朝一个农村平房走去,路左边是只剩下土墙和屋顶的瓦房,房子里面全是随意堆放的杂物。路右边有一个已经发绿的黑水塘,再前面有一棵树,没有树叶,只有树干和树枝。树下有个破盆,旁边有几只鸡鸭,鸡鸭脚下的黄土地还有被推平的土墙基。

    我们走过水泥地大院,我看见墙上贴着一个熟悉的东西,那是我之前也贴过的农村安全住房卡。

    看来这家也是贫困户。怪不得我看到的景象有一丝萧索。

    进了平房,拿了东西堆放在香火下的八仙桌上。坚持到了这里的我,终于把东西放下,我轻松了。

    八仙桌前面是几个包着黑色尖角帽妇女,身上穿着布依族的蓝色服饰。还有一些穿着潮流服饰的女的,应该是村里面的姑娘,他们坐在一起烤火。看见我们来了,赶紧站到门后面,让我们烤火。几个叔叔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我也一样。还有一起来的几个年轻人,没有位置坐了,也站在旁边。

    小龙龙叫他们去旁边房间坐,我看了一下,旁边房间里面并没有火盆烤火。

    小龙龙对我们说:门旁边的那几个姑娘都还没有结婚,你们去追啊!

    我看了一下,果然很年轻。

    小龙龙叫我进去喝酒。

    我说:算了,我要去逗姑娘。

    可是我看了那群姑娘半天,都无从下手,我还是在外面和叔叔们坐着,至少有火烤。

    我看见墙上果然挂着连心袋。

    我们坐着聊天,主人家拿了一盆花生葵花籽和糖果过来给我们嗑着吃,然后放在我右边的烤火炉上。

    有烤火炉为什么不通电用,还烧木炭。老百姓的想法真是摸不透。

    姜妹姐和小妹从外面进来了,小二刚夷夷说:你们站在那点搞楞子,不冷?过来坐起烤火。

    我们让出一点位置给她们两个一起坐着烤火。

    小二刚夷夷问:小姜妹现在在哪里上班?

    姜妹姐说:我还在上学,还没有毕业!

    看来这人是真的不想上班,想在学校耍!

    小二刚:小敏燕呢?

    小妹说:我还在读书!

    小二刚:小启燕和小姜妹哪个大?

    姜妹姐说:当然是小启燕大,他比我大两个月?

    小二刚:那你到底多少岁?

    小姜妹和小妹都在笑,看来不要问女人年龄这句话是再对不过了。

    我说:她今年十八岁!

    那两个人笑得更加灿烂了。

    双耙夷自己伸手从我的面前到我右边的烤火炉上的盘子里面抓东西吃。

    我赶紧把盘子端到中间给叔叔们抓。

    小二刚夷夷说:哪能紧到麻烦你!

    我说:哪里麻烦,我一个小辈帮各位叔叔拿东西是应该的。

    小二刚夷夷说:你一个大学生哪能麻烦你。

    我说:读书是读书,有一些东西你要和老百姓才能学得到。

    小二刚:你这句话说的对,你们读书人学的,我们学不到。但是一些我们会的,你们不会。

    我说:是啊,我要和你们学咋个说话,咋个做事,还有咋个做人。

    小二刚把黑色塑料袋里面的几沓红色毛爷爷拿出来,放在八仙桌上排开供起。又从内包拿了几个红包给小龙龙家老丈人。

    过了一会儿,老丈人拿了红包过来问是搞楞子的?

    小二刚说:我也不晓得是搞楞子的,我们来的时候,他们说的太多了,我记不得多少?你看该拿搞楞子就搞楞子。

    有人说:叫你记起不要搞忘记。

    老丈人请了一个好像是当地专门做嫁娶事宜的老人过来。

    老人说:给杀鸡的一个,杀猪的一个,洗菜的一个,洗碗的一个,烧火的一个,煮菜的一个••••••

    小二刚说:对对对,就是这样,这个红包是发给帮忙的人,该咋个发,你自己分焦。

    有人说:这个东西应该让小二刚好好学一学,要不然以后这些小的哪个结婚,没有人会整咋个办?

    小龙龙要去买东西,他老丈人拿钱给他,小龙龙不要,弟妹拉着他,硬是要把钱拿给他。

    小龙龙拿了两提啤酒进去旁边的房间。

    然后一群小伙也进去了,好像是村里面的布依族小伙,很高很精神。

    弟妹把站在门后的布依族女生和姜妹姐还有小妹叫到旁边的房间去坐。

    看门口一大群妇女们在看着,应该是妇女们希望的相亲会。

    我也进去了,年轻人实在是太多,这一个屋头也不小,只是里面的东西摆放的太乱,所以坐不了多少人。

    在里边墙是一排衣柜,在柜子下是一张床,窗子下也有一张床,中间摆了一张桌子,对面墙下是一张沙发。有人坐在沙发上,有人坐在床上,有人坐在塑料袋上。反正就是挤着,能在多少人就在多少人,挤了一屋子人。还好小欢三兄弟没有进来,在外面玩手机,要不然更挤。

    我是后面进了来的,坐在门边,我的左边是姜妹姐和小妹,再左边是之前进来的布依族姑娘,都坐在床上玩手机,没有人说话。这好好的相亲会完全被手机破坏了。

    我也只好玩手机,小龙龙过来了,叫我们喝酒摆白。

    我看女生都在玩手机,一点气氛也没有。

    我说:我们找一个每个人都能玩的游戏玩?

    小龙龙说:那你们倒是玩啊!

    一个男生说:我们玩十点半?

    我说可以!

    他问女生们,女生不玩。那气氛自然起不来。这些都是良家妇女啊!

    我也想主动组织活动,可是我心中的游戏太少,始终不能向老虎一样玩转酒场,活跃气氛啊!

    姜妹姐问小龙龙:你家WiFi密码是多少?

    小龙龙说是:123456789!

    我连上WiFi,和姜妹姐、小妹打麻将。

    我看见我的右手边是一个布依族姑娘,他的右边就是那几个布依族小伙。

    我问她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她说是的。

    虽然话少了一点,还是理我的,愿意和我说话。

    我问她是最近刚放学回家,还是打工回家?

    她说她一直在家里面。

    这个答案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始终不会撩妹,还是不要硬撩了,免得出事故。

    他右边的男生找我喝酒,问我会不会划拳?

    我说不会!

    他又问我会不会打金花?

    我说不会!

    他问:那你会什么?难道我们比大小?

    我说好!

    我和他一人喝了一杯,扯平了。

    想不到我在喝醉酒之后立的誓言,我才回家第二天就破戒了。

    三个人菜鸟打麻将,为什么他们两个能赢,而我一直输?

    我的右手边又来了一个新姑娘。

    我问她布依话的“吃饭”怎么说?

    她说是什么我忘了,可是不是“更好”。

    我又问:那布依话的“我喜欢你”怎么说?

    她说这个没有布依话,和汉语差不多。

    看来她已经没有耐心了,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f的金币居然被姜妹姐和小妹赢光了。姜妹姐又推荐了一个斗地主的微信小游戏。我创建房间,房间号给她们,可是她们半天进不来。

    小龙龙进来了,叫我和他们喝酒!

    我说:不喝,我滴酒不沾的。戒酒了。

    之前和我喝酒的那个人说:你刚才不是和我喝了一杯吗?

    我说:我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刚才喝了一杯,我现在都还有一点头昏。

    他们只好作罢。

    看吧,又是装逼后无法收场,我已经望了岑乡家的教训了。为什么我总是做这种搓笨事?

    我这泌尿系统始终是太强大了,刚才喝一杯啤酒,现在就有感觉了。

    我出去上厕所,没有想到厕所就是土墙瓦房尽头的一个小平房。虽然是蹲着的,可是门是雨雾玻璃的,墙上还用水泥粉刷了。

    不愧是“改厕”的产物,比没有粉刷的平房都要好多了。

    我回来就没有继续和姜妹姐们用微信斗地主。而是躺在里面的这一张床上玩手机。

    这张床上的女的不见了,坐着和我们一起来的小伙子们在和那几个布依小伙划拳喝酒。

    小龙龙喝酒上脸,脸红的和关公一样。

    房间里面好像没有灯,我的手机自动调节亮度,我感觉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喝酒的小伙伴也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打开手机电筒,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方挂钩上照亮。真是要酒不要命的一群小伙子。

    可以吃饭了,双耙夷过来叫我们赶紧吃饭了好走。

    我们到外面并没有桌子可以吃饭,还有雨雾。

    我们又到堂屋里头,有妇女说把空闲的烤火炉抬出来摆饭吃。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帮着她把烤火炉抬出来。

    我、姜妹姐、小妹和小欢三兄弟,还有两个布依族小伙。刚好凑了一个桌。

    那两个布依族小伙应该是两兄弟,是由一个妇女领进来的。他们两个高高大大,白白净净,大约二十岁左右,应该是大学生。

    堂屋里摆了楼桌,我们这桌是副桌,主桌在香火下。由一两个人陪着来送聘金的几位叔叔。要开车的叔叔们全是司机,不喝酒,早就吃完饭出去了。只有坐在主座的小二刚夷夷还在喝酒。他端着酒碗望着我,脸色微红。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我帮不了他。我赶紧转头过来继续埋头吃饭。我们这一桌六个人都吃好了。只有姜妹姐和小妹还在吃,我只能坐下来等着她们。

    等他们吃完,我们出去。大家都在厕所旁边的小路上等小二刚夷夷。我的衣服上铺了一层雨雾。

    小二刚夷夷出来了,却叫我们不要走,问我们总共有多少人,说是要给我们每个人煮一个鸡蛋。

    雨雾越来越大,我们只能又回去堂屋里头。

    我站在门口,,和姜妹姐、小妹,还有我问“喜欢”怎么说的那个女的也在。可我却找不到话题。她不一会就去和大人们洗碗了。

    找一个这么勤快的女的给我洗碗一辈子也是不错的生活。

    可我却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还是进了堂屋。可是原来的火盆位置,安上了烤火炉,布依族妇女坐在烤火炉旁边吃饭,根本没有了我们坐着烤火的地方。火盆被放在了门后面,旁边还有空凳子。有位置就坐,姜妹姐和小妹也坐下。我们三个人用手机微信斗地主,终于遇见我擅长的游戏,总算没有输个精光。

    双耙夷说: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在哪里都玩手机。

    有人要从门这里过,我过去坐在一个烂沙发玩游戏,把位置让给叔叔们坐。

    有一个布依族老太拄着拐杖从我们中间象一个蜗牛一样慢慢移动。

    姜妹姐接到电话问我们哪刚回去?

    终于可以走了,我们又拿着弟妹家的回礼走。

    走出平房,走过土墙瓦房,走过池塘。把东西放好。我们上了小龙龙舅舅的SUV。没有想到外面是白色,里面是闷骚红。我拿了抱枕抱着。

    小二刚夷夷也上车了,过了一会儿,小二刚想起还没有和小龙龙的亲家讲好一些事情,又下车去了。

    我们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小龙龙的舅舅在车里面放歌,全是DJ情歌,音响不错。可是小龙龙的舅舅还是觉得寂寞,下车去透风去了。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和他说话的缘故。我在写小说,没有时间和他说话。

    这让我想起上次和小辣也表哥去董菁河附近的小山村,就是表嫂家定亲。大家第一次到那个地方,觉得好玩,表嫂带着我们到处跑。结果回来的车上,幺舅说小辣也表哥没有组织力,当初不好好读书。

    我看见小辣也表哥眼睛泛红和幺舅说:我也是第一次定亲,你以前定亲过的,作为一个舅舅,应该全部想好,帮忙我啊,现在又来说是我的责任。

    那个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

    和小龙龙相比,小龙龙就好在有一个要求宽松,愿意让人玩的高高兴兴的舅舅。并且不会一定要找一个人负责。

    小二刚夷夷回来了,说:这些人还要拍抖音啊!

    姜妹姐和小妹赶紧趴在窗户玻璃上伸着头看。我透过车窗,果然看见在烟雨朦胧中,几个人拿着手机在给两个人拍照。

    那两个人跑过车窗,我才发觉是换上布依族服饰的黑衣包蓝头帕的小龙龙,和黑裤,蓝上衫对襟衣服,包着牛角帕的弟妹。

    车子终于回程了,暮色下沉,转过一个个弯道,经过罗丈学校,阿落多姿的路人。车子又重新行驶在油菜花田里,穿过一座桥底。

    在路上,喝酒的小二刚夷夷一直和小龙龙的舅舅说:我一进去,他家大伯又拉着我喝酒,我之前都喝了,和他不喝不好得。我说下次来和你们喝,喝到哪刚都行。但是我们今天还要回去交代。我们现在要回去,所以我就这样和他说,下次的事情就下次再说。我不这样说,他们恐怕要再拉着我喝,那我们恐怕就不晓得哪刚才能走了。

    车子进入者相镇,到了小红茶家门口,姜妹姐让小龙龙的舅舅放我们在门口。

    小二刚夷夷问我们不去小龙龙家了?

    我们说不去了。

    果然所有人都在这儿。

    我们一下车,二孃和二姑爹就叫我们喝酒,说是一直等我们来了一起吃饭。

    我们吃过了,让二孃和二姑爹自己吃饭。

    我们又坐在电烤炉旁边,姜林表哥还像之前一样健谈,上次我去幺夷家看瘦的和矮精灵的小福吉,就和姜林表哥谈天说地过。

    我问姜福表哥还在海上?

    姜妹姐姐说姜福已经不晓得在哪个海,电话都打不通。

    妈妈说非洲的女人便宜,男人又少,让我们去非洲讨一个媳妇。

    我说:非洲人黑得很,我怕你嫌弃!

    妈妈说:哪里黑?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的。

    我问小红茶去哪里了?

    他们说他和红梅姐去贞丰拉一个十层的蛋糕去了。

    这个在蛋糕店工作的表弟就是不一样,订婚都要给自己做一个与众不同的蛋糕。

    姜林和大孃讨论十层蛋糕到底有多高。

    小红茶回来了,只是我没有看到十层蛋糕,只看到两大盘饼干。

    我吃了一个,原来是葵花仁烤饼。

    我问姜林:你说这些葵花仁是机子打的,还是人用嘴一颗颗嗑的?

    姜林说:这个问题,我咋个晓得你应该问小红茶。小红茶••••••

    小红茶:搞楞子?

    姜林:小启燕问这个瓜子是机子打的,还是人一颗颗嗑的。

    小红茶:你自己猜。

    我说:有一天我看到有一篇文章说一些瓜子是那些老太太用嘴一颗颗嗑出来的。

    姜林:这个瓜子是机子打的,不是人嗑的,因为这么多瓜子,最起码有上万颗,你嗑上万颗瓜子给我看!

    好久没有见到红梅姐,上次见到红梅姐,好像还是小福禄上高中的时候,现在小福禄都已经上大二了。

    那时候见到红梅姐是热天,红梅姐和内敛的姐夫差不多胖,只有一个小女娃。现在又变得和初中一样的瘦了,有了二胎。

    有一辆三轮车拉了一车办酒用的简易木桌、蒸笼、锅碗瓢盆塑料凳来。有的重,有的轻,我们全部帮忙卸下来了。幸好他们用塑料凳,不是以前的木长凳,又重,连放的地方都找不到。塑料凳就是脏点,上面全部敷油和泥巴,不知道这些东西今天是在哪里用的!我们只好用冰冷的水清洗,只是手上还是很油腻。

    玩也玩够了,事情也做了,我们该回去了,明天还有起早来帮忙。爸爸在后面和他们在喝酒。

    姜林开三轮车和我说:小启燕,明天我们七点钟起来去菜市场买菜?

    我心里一阵苦,说:七点钟太早了吧?

    姜林说:起早了才好买菜,要不然起晚了菜市场挤得很!

    我说:没有问题,只要你起得来,我无所谓,我先回去把闹钟设置好。

    到了我家门口,叫大娘们坐一下,他们不。

    姜妹姐说:明天起早点,我们去吃早餐。

    2020年1月19日星期天

    我果然已经在村里面养成习惯了,七点钟已经醒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带着姜林打电话或者来喊我。

    结果我只好自己起床了,爸爸妈妈已经准备出发了。

    他们对我说:你后面和小妹们一起来,我们先去。

    小妹们还在睡觉,我本来是打算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的。好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就只能坐在下面玩手机,话说小妹们昨天不是说要去吃早餐吗?

    到了八点半,姜妹姐和姜林表哥终于来了,小妹也醒了。

    我说:姜林表哥,你不是说今天早上七点钟起床去买菜吗?我七点钟就醒了,一直等你打电话给我。

    姜林:我起不来啊,睡的太好了。我也想打电话给你,可是我没有你的电话啊!

    我想:可以现在加一个,但是好像也没有必要,我们都在同一个QQ群,可以QQ联系。

    我们到二孃家时,已经有家政在煮饭了。还有一些家政在里面切菜。

    我坐着烤火,红梅姐夫也在。不见红梅姐和小红茶,看来已经出去忙了。

    一些叔叔孃孃又来了,红梅姐夫看人多,自己去一边了。

    我问三叔妈:小红们没有来?

    三叔妈说:他们上班,来不了。

    我问:她们在哪里上班?

    三叔妈:她们在菜市场卖蔗杆,来不了。

    我看人也很多,我去电烤炉上烤火。

    我看见四夷,问他:四夷,小荷花为楞子没有来?

    四夷:小荷花在补课,来不了。

    可怜的孩子!

    幺爷爷、姜林、大姑爹和马三夷也来了。本来坐八个人的电烤炉硬是坐了十二个人。

    我坐在姜林表哥旁边,姜林表哥手拿一个白色手机问:这是哪个的手机?

    姜林表哥左边的四夷摸了包包,说:是我的!

    姜林:你这个手机我还以为是我的,但是屏幕太新了。

    姜林从内包掏出一个手机,和四夷的差不多,只是屏幕有几条裂痕。

    姜林拿他的手机给我看,说:这里太吵了,君宝发语音给我,根本听不到他说楞子!

    我一听,果然如此。我说:你也发一个语音给他,看他听得懂不。

    姜林按住微信语音说:我这里吵得很,你不要发语音,我听不到你说楞子,你打字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