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劝降
看着那一骑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巴鲁哥反倒让自己的速度慢了下来，从后背将弓箭取来拿在手中，凝神戒备的朝着那个土丘行了过去。
现在的他人马俱疲，虽然泼天的功劳只手可得，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个道理却时刻谨记，在战场上，任何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巴鲁哥勒马站在刚才那宁军滚落的地方朝下望去，大雪依旧迷眼，只是呼啸的寒风变得小了一些，勉强可以看清楚坡下的情况。
山坡不高也不陡，是戈壁荒原上经常能看到的那种地形，常年在此生活的巴鲁哥很容易就判断出这里应该是一条早已干涸的河道。
那匹已经累垮的宁军战马此刻正躺在下方口吐着白沫，不知道是被摔断了腿还是体力耗尽，只能低声嘶哑着却已站不起来，马背上的两人却不见踪影。
在山坡下方不远处还有几处稍矮一些的土堆，想必两人应该是找地方躲了起来。
暗自骂了几声对方的运气，强行让自己沉住气的巴鲁哥并没有立刻冲下山坡，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同伴过来汇合。
不管地形再复杂，没有马就不可能坚持太久，而且这大雪也不是只有坏处，河道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只需要跟着痕迹，很容易就能寻到他们。
并没有让巴鲁哥等待太久，手下二十多骑相继赶来，巴鲁哥将手中马鞭向下一指，高声说道：“只要能将那两名宁军找到，你们想要多少财宝女人我都可以答应！这次能不能在帐主面前露脸，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听到巴鲁哥的话，原本疲惫不堪的众人轰然答应，根本不需要巴鲁哥详细调度，心有灵犀的五人结成一队呈半圆形朝着坡下冲去，用的自然是西荒人再也熟悉不过的狩猎方式。
来到河道上的巴鲁哥很快在雪地上发现了痕迹，一边纵马缓步沿着脚印的方向前行，一边用略微蹩脚的宁语大喊道：“宁军兄弟，不要躲了！你也跑不了了，投降吧，我保证不伤你们性命！”
虽然知道现在敌暗我明，主动喊话很容易招来冷箭，但是此时的巴鲁哥却更害怕对方走投无路之下自己结束性命，既然现在的情况是对方绝无可能逃走，那抓到一个活的将军肯定比只带回去一颗人头要划算的多！
随着蛮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对方的藏身处也越来越明显，看着眼前仅能容下一人的山体裂缝，巴鲁哥示意士兵们小心防护，以免对方狗急跳墙，张弓持箭对着洞口开口道：“兄弟，出来吧！李将军想必也不会想要这样窝囊的死在这里吧？”
“有种就直接射箭！哪儿那么多废话！”说话的人年纪不大，只是应该受了伤，嘶哑的声音更显中气不足。
“听兄弟说话，年纪应该不大吧？当兵多久了？只要你把李德正交给我，我巴鲁哥可以放你一条性命，另外再借你一匹马，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的巴鲁哥才终于将自己悬着的心完全放了下来，对方没有反驳他关于李将军的话，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青原城守将李德正的确被困在这里。
看到对方没有回答，巴鲁哥背在身后的手隐秘的做了个手势，等到身边士兵们会意的收起弓箭，纷纷持刀在手，才又向缝隙靠近了两步，继续劝道：
“天马上就要黑了，这雪看样子还要下一整夜，你就算是躲在这里也只会被冻死，我们想要的只是李德正，想想你家里人，他们还在等着你回去！再说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你就算回去也不一定会受处罚，何必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呢......”
话没讲完，却被缝隙里面另外一个声音打断：“要留下我可以，只是你们要先留下一匹马，然后向后退出一箭之地！不然我现在就自杀！”
这声音明显与刚才年轻的声音不同，虽然听着有些虚弱，但是那话语里面上位者的语气却是实实在在的传到了众人耳朵里面。
“李将军？”巴鲁哥倒是没有太过于惊讶，就算是昏迷，被驮着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是我！”山体缝隙里面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巴鲁哥看到一名年纪不大的宁军士兵与身穿都尉军甲的李德正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没问题，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要留在这里，想必将军应该也能理解吧？”
只要愿意商量那就最好，巴鲁哥朝着周围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微微远离，自己和一名亲兵却留在原地没动。
李德正脸色极为苍白，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仅仅是从那缝隙里面出来，就好像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名士兵一只手将李德正扶坐在缝隙前的石头上，一手却始终持刀对着巴鲁哥，眼睛也根本没有从巴鲁哥的身上离开过半点。
虽然极度虚弱，但是李德正依然气度不减，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巴鲁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接着便将目光看向了那位年轻的士兵。
“小亦......你......，你走吧！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追你！”喘了一口气，苦笑着摸了摸脑后依旧还在隐隐作痛的血包，李德正继续说道：“回去将事情经过照实报告给兄弟们就行，对你应该无碍的。快点走吧！兄弟们还在等着我呢！”
醒来之后听到了巴鲁哥的话语，李德正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在战场上他的亲兵出其不意将他打晕，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想要将自己救出去，却不料到最后还是被困在了这里。
此刻就算是想对小亦发脾气也没有任何意义，看着眼前这孩子那满身的伤痕和眼睛里面的倔强，李德正最后还是只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小亦他们不会明白，自己之前在战场上为什么那么坚持守在那里。那是因为李德正知道不管是在那处战场，还是到了现在这处无名之地，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那是在自己带领八百骑奔出大营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的。
自己本就是要带着自己的兄弟去赴死的，为的只是给后方的百姓们争取更多的逃亡时间，也是为了让消息尽快的传递给其他边军。
其实此时的李德正倒也没有太多遗憾，在得知西荒人出兵攻打青原的时候，在几年前率兵攻打北蛮人的时候，甚至更早一点，在他李德正刚刚穿上帝国军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最好的结局便是像如今这样，死在某处不知名的荒野里。
只是愧对小亦这样完全信任自己的兄弟们，不过也没关系，自己应该很快就会去陪他们了！
名叫陆小亦的那名亲兵像是没有听到李德正的话，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将身体站的更挺拔了一些，手中的刀也握的更紧了一些。
“这是命令！你要抗命吗？把刀放下，离开这里！别忘了还有人在等你！”李德正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气喘，但是这句话说出口，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陆小亦身体抖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别看他年纪小，当兵时间也不长，但是他其实早就明白，将军肯定不会愿意活着被这些西荒人带到他们大营里面，而他也真的已经尽力了！
将军刚才说的话他也知道，是想着让他回去将在西荒大营里面看到的情况如实报告，让宁军尽快做好准备。
只是先不说他能不能真的回去，送到的情报又会不会已经太晚，单说此刻让他独自一人抛弃将军离开，他心里就一万个不愿意，相比较之下，如果真的无路可走，和将军一起死在这里才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不过沉默肯定持续不了太久，终究还是敌不过李德正的坚持，陆小亦不敢去看李德正的眼睛，将那把已经微微卷刃的军刀缓缓的朝着地面插去，而就在长刀即将离开他的手掌时，却突然异变再起！
箭声呼啸着钻进了陆小亦的耳朵里面，近乎本能的陆小亦伸手就将李德正扑到在地，紧接着一个翻身便压在了他的身上，将李德正紧紧的护在自己身下。
对于已经算是掌中之物的李德正，巴鲁哥并没有想着逼得太紧，而陆小亦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真的没有必要现在杀他。
眼看着功劳已经到手，那箭声不分先后的同时传到巴鲁哥耳朵里，他的反应并不比陆小亦慢，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来箭方向看去，只一眼看过，就直直的朝身后仰倒，大怒的喊道：“杀！”
伴随着巴鲁哥的那句话音，留在原地和巴鲁哥一起的那位荒人士兵眼珠瞬间爆裂开来，几乎瞬间便被弓箭射穿了脑袋。
对于在部族里面的地位，巴鲁哥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确认，他知道在自己没有下达命令之前，族人不可能违背命令私自射箭，而转头看到的那一瞬间更是让巴鲁哥确认，这一箭绝对不会是自己人射出来的，因为他的人马根本就不在那个方向！
那些西荒骑兵距离巴鲁哥他们并不远，纵马奔驰也就两三息的时间，再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在这边，脑袋中箭的荒人还没有完全倒下，一把西荒人特有的弯刀便已经砍在了陆小亦的背上！
没等那把弯刀脱离陆小亦的身体，又有两弯刀刃也已堪堪接近，更有一柄长枪瞅准陆小亦没有防护到的间隙，朝着他身下的李德正狠狠扎下！
现在的他人马俱疲，虽然泼天的功劳只手可得，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个道理却时刻谨记，在战场上，任何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巴鲁哥勒马站在刚才那宁军滚落的地方朝下望去，大雪依旧迷眼，只是呼啸的寒风变得小了一些，勉强可以看清楚坡下的情况。
山坡不高也不陡，是戈壁荒原上经常能看到的那种地形，常年在此生活的巴鲁哥很容易就判断出这里应该是一条早已干涸的河道。
那匹已经累垮的宁军战马此刻正躺在下方口吐着白沫，不知道是被摔断了腿还是体力耗尽，只能低声嘶哑着却已站不起来，马背上的两人却不见踪影。
在山坡下方不远处还有几处稍矮一些的土堆，想必两人应该是找地方躲了起来。
暗自骂了几声对方的运气，强行让自己沉住气的巴鲁哥并没有立刻冲下山坡，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同伴过来汇合。
不管地形再复杂，没有马就不可能坚持太久，而且这大雪也不是只有坏处，河道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只需要跟着痕迹，很容易就能寻到他们。
并没有让巴鲁哥等待太久，手下二十多骑相继赶来，巴鲁哥将手中马鞭向下一指，高声说道：“只要能将那两名宁军找到，你们想要多少财宝女人我都可以答应！这次能不能在帐主面前露脸，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听到巴鲁哥的话，原本疲惫不堪的众人轰然答应，根本不需要巴鲁哥详细调度，心有灵犀的五人结成一队呈半圆形朝着坡下冲去，用的自然是西荒人再也熟悉不过的狩猎方式。
来到河道上的巴鲁哥很快在雪地上发现了痕迹，一边纵马缓步沿着脚印的方向前行，一边用略微蹩脚的宁语大喊道：“宁军兄弟，不要躲了！你也跑不了了，投降吧，我保证不伤你们性命！”
虽然知道现在敌暗我明，主动喊话很容易招来冷箭，但是此时的巴鲁哥却更害怕对方走投无路之下自己结束性命，既然现在的情况是对方绝无可能逃走，那抓到一个活的将军肯定比只带回去一颗人头要划算的多！
随着蛮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对方的藏身处也越来越明显，看着眼前仅能容下一人的山体裂缝，巴鲁哥示意士兵们小心防护，以免对方狗急跳墙，张弓持箭对着洞口开口道：“兄弟，出来吧！李将军想必也不会想要这样窝囊的死在这里吧？”
“有种就直接射箭！哪儿那么多废话！”说话的人年纪不大，只是应该受了伤，嘶哑的声音更显中气不足。
“听兄弟说话，年纪应该不大吧？当兵多久了？只要你把李德正交给我，我巴鲁哥可以放你一条性命，另外再借你一匹马，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的巴鲁哥才终于将自己悬着的心完全放了下来，对方没有反驳他关于李将军的话，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青原城守将李德正的确被困在这里。
看到对方没有回答，巴鲁哥背在身后的手隐秘的做了个手势，等到身边士兵们会意的收起弓箭，纷纷持刀在手，才又向缝隙靠近了两步，继续劝道：
“天马上就要黑了，这雪看样子还要下一整夜，你就算是躲在这里也只会被冻死，我们想要的只是李德正，想想你家里人，他们还在等着你回去！再说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你就算回去也不一定会受处罚，何必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呢......”
话没讲完，却被缝隙里面另外一个声音打断：“要留下我可以，只是你们要先留下一匹马，然后向后退出一箭之地！不然我现在就自杀！”
这声音明显与刚才年轻的声音不同，虽然听着有些虚弱，但是那话语里面上位者的语气却是实实在在的传到了众人耳朵里面。
“李将军？”巴鲁哥倒是没有太过于惊讶，就算是昏迷，被驮着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是我！”山体缝隙里面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巴鲁哥看到一名年纪不大的宁军士兵与身穿都尉军甲的李德正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没问题，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要留在这里，想必将军应该也能理解吧？”
只要愿意商量那就最好，巴鲁哥朝着周围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微微远离，自己和一名亲兵却留在原地没动。
李德正脸色极为苍白，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仅仅是从那缝隙里面出来，就好像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名士兵一只手将李德正扶坐在缝隙前的石头上，一手却始终持刀对着巴鲁哥，眼睛也根本没有从巴鲁哥的身上离开过半点。
虽然极度虚弱，但是李德正依然气度不减，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巴鲁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接着便将目光看向了那位年轻的士兵。
“小亦......你......，你走吧！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追你！”喘了一口气，苦笑着摸了摸脑后依旧还在隐隐作痛的血包，李德正继续说道：“回去将事情经过照实报告给兄弟们就行，对你应该无碍的。快点走吧！兄弟们还在等着我呢！”
醒来之后听到了巴鲁哥的话语，李德正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在战场上他的亲兵出其不意将他打晕，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想要将自己救出去，却不料到最后还是被困在了这里。
此刻就算是想对小亦发脾气也没有任何意义，看着眼前这孩子那满身的伤痕和眼睛里面的倔强，李德正最后还是只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小亦他们不会明白，自己之前在战场上为什么那么坚持守在那里。那是因为李德正知道不管是在那处战场，还是到了现在这处无名之地，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那是在自己带领八百骑奔出大营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的。
自己本就是要带着自己的兄弟去赴死的，为的只是给后方的百姓们争取更多的逃亡时间，也是为了让消息尽快的传递给其他边军。
其实此时的李德正倒也没有太多遗憾，在得知西荒人出兵攻打青原的时候，在几年前率兵攻打北蛮人的时候，甚至更早一点，在他李德正刚刚穿上帝国军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最好的结局便是像如今这样，死在某处不知名的荒野里。
只是愧对小亦这样完全信任自己的兄弟们，不过也没关系，自己应该很快就会去陪他们了！
名叫陆小亦的那名亲兵像是没有听到李德正的话，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将身体站的更挺拔了一些，手中的刀也握的更紧了一些。
“这是命令！你要抗命吗？把刀放下，离开这里！别忘了还有人在等你！”李德正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气喘，但是这句话说出口，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陆小亦身体抖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别看他年纪小，当兵时间也不长，但是他其实早就明白，将军肯定不会愿意活着被这些西荒人带到他们大营里面，而他也真的已经尽力了！
将军刚才说的话他也知道，是想着让他回去将在西荒大营里面看到的情况如实报告，让宁军尽快做好准备。
只是先不说他能不能真的回去，送到的情报又会不会已经太晚，单说此刻让他独自一人抛弃将军离开，他心里就一万个不愿意，相比较之下，如果真的无路可走，和将军一起死在这里才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不过沉默肯定持续不了太久，终究还是敌不过李德正的坚持，陆小亦不敢去看李德正的眼睛，将那把已经微微卷刃的军刀缓缓的朝着地面插去，而就在长刀即将离开他的手掌时，却突然异变再起！
箭声呼啸着钻进了陆小亦的耳朵里面，近乎本能的陆小亦伸手就将李德正扑到在地，紧接着一个翻身便压在了他的身上，将李德正紧紧的护在自己身下。
对于已经算是掌中之物的李德正，巴鲁哥并没有想着逼得太紧，而陆小亦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真的没有必要现在杀他。
眼看着功劳已经到手，那箭声不分先后的同时传到巴鲁哥耳朵里，他的反应并不比陆小亦慢，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来箭方向看去，只一眼看过，就直直的朝身后仰倒，大怒的喊道：“杀！”
伴随着巴鲁哥的那句话音，留在原地和巴鲁哥一起的那位荒人士兵眼珠瞬间爆裂开来，几乎瞬间便被弓箭射穿了脑袋。
对于在部族里面的地位，巴鲁哥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确认，他知道在自己没有下达命令之前，族人不可能违背命令私自射箭，而转头看到的那一瞬间更是让巴鲁哥确认，这一箭绝对不会是自己人射出来的，因为他的人马根本就不在那个方向！
那些西荒骑兵距离巴鲁哥他们并不远，纵马奔驰也就两三息的时间，再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在这边，脑袋中箭的荒人还没有完全倒下，一把西荒人特有的弯刀便已经砍在了陆小亦的背上！
没等那把弯刀脱离陆小亦的身体，又有两弯刀刃也已堪堪接近，更有一柄长枪瞅准陆小亦没有防护到的间隙，朝着他身下的李德正狠狠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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