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疑惑
在与同袍的闲聊中，桑图也曾听说过，现在世上有一些超出他想象的武人存在，那些人不仅武艺高超，神通广大，甚至有传说还可以瞬息万里，纵横于天地之间，与神仙几乎没有两样！
其中流传最广的传言是，现存世间有五大绝顶高手，除了西荒，宁国，北蛮三国各有一名之外，还有一名生活在大陆西南的十万大山之中，另外一名则心无俗世，渺然无踪。
也不知从哪传出的信息，有人甚至还编了一首歌谣，称之为“西僧狂，南巫怪，流花易逝鹤留影，东道北魔战人间，天地之中有神仙！”讲述的便是这五位神仙的事迹。
对于这些传言，桑图也就是听听就算，并没有当真，虽然他一直仰慕的那位跋队斩首领古山，据说便是拜在了那位被传为神仙的西僧名下，但是向来只相信自己手中刀的桑图依然认为这些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从年少时期便被选中进入跋队斩的桑图，不管天赋还是武力自然不低，在他看来，个人武力再怎样的超凡绝圣，依旧不可能抵挡住千军万马的攻击！
而至于在这五人之下，世人还分别对应不同的武力值将所有武者划分成七品，就更不入桑图的眼了，都是江湖中那些武夫闲极无聊吹捧切磋出来的，全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不管是刚刚踏入武道修行的七品，还是能以一敌百的一品高手，在千万马蹄面前，不会有任何幸存者，因为只有战场上，练习的才是真正杀人技！
至于吾布力等人头颅上的伤口和种种诡异的惨状，桑图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某种凶兽所为，单靠人力不可能做到那个样子，更何况还有一人几乎被吸干了血液，哪名武功高手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越想越觉得自己琢磨的应该就是事实，桑图紧绷着的身体也渐渐的开始放松下来，那个李德正只能说是运气太好，在关键时刻竟然刚好遇到凶兽来袭，却不知如何竟被他从凶兽口中逃生而去。
而至于那被自己追丢了的三个人，绝世高手肯定不可能，但是熟悉此处地形却是已经可以确认了的，一想到这三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还再次来到这里破坏自己的任务，桑图就恨得牙痒，用力的磨了磨牙齿，狞笑一声将心中无谓的忌惮压下，拍马沿着地上马蹄的痕迹追了上去。
不能怪陈先生心思不细，没有将自己逃离的痕迹给消除干净，人力有穷时，已经将近六十的他经过这两天两夜的奔走劳碌，身体也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本就不善于驯马，能将这些马匹一起带走，便已很不错了，再加上还需要照顾重伤的陈雾和孙三炮，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那些身后事。
虽然没有去做那些扫尾事情，但是心思细腻的陈先生却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管他们离开多长时间，那些追踪过来的荒骑肯定会寻到这处地方，单看这些全身着甲的精悍骑兵，陈先生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可能会半途而废！
而他的打算就是利用自己熟悉地形和时间差这两个优势，尽快的将众人带到商谷关的武安城，只有到了那里，就算是那些荒骑追上来，想来应该也不会明知不敌还非要自投罗网！
唯有一点陈先生始终想不通，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李德正他们也只有六个人而已，就算是有帝国的都尉身份，也不至于让那些荒骑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追击他们，毕竟在这次战争中，职位比李德正高的官员会有很多，相比之下李德正也只是最为微不足道的一位罢了，那些荒人很明显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呢？
不懂就问向来是陈先生的习惯，他稍稍放缓速度，等身后的李德正靠近后，开口问道：“李将军，老朽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是不知道当不当说？”
摇摇欲坠的李德正强忍住全身疼痛，正勉力不让自己掉落下马，看到陈先生放缓速度，先是长长舒了口气，也顾不得擦掉满头的汗珠，回道：“先生尽管问，李某知无不言。”
“李将军现在应该是正六品？按说那些荒骑不应该这么不依不饶吧？这个......说话有点儿直接，还请将军不要责怪！”
“陈先生不必在意，李某现军职为帝国折冲都尉，确实是六品官职，先生想问的其实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听先生之前所说，那些追击过来的荒骑，应该便是西荒青部最为精悍的跋队斩，恕李某愚钝，到现在我也不知这些跋队斩为何会如此纠缠不休！”
李德正不愧有儒将之称，面对着陈先生并不算礼貌的问话，回答的却依然温文有礼，脸上更是看不出丝毫不快，只是说了这么多话，脸上那块伤口再次隐隐渗出血迹。
“难道是因为将军在带兵攻入荒人大营时，斩杀了他们的某个重要人物？亦或者是因为那些荒人知晓了将军的身份，想要用来威胁？”
陈先生回头看到了李德正的状况，只是这个问题如鲠在喉，实在是不吐不快，而他又因为怀中抱着比自己还高的陈雾，也实在是腾不开手照顾李德正。
看到了陈先生眼中的歉疚，李德正勉力朝他咧嘴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微微摇头说道：“那次冲锋时本就是为了想给城内百姓争取逃离时间，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果，西荒大营的那些贼首，更是没有机会见到，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至于我的身份，先生其实是真的不必刻意提及，李某父亲从小便跟随祖父去往并州陆阳郡生活，与本家早就失了联系，我又出生在陆阳，与天雄李家更无往来，想要以我的身份来要挟丞相，估计那是万万不成的。”
李德正并不避讳谈及他与当今丞相李唐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两人祖上确实是本家，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依靠过李唐乃至天雄李家半点势力，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自己一刀一剑打拼出来的，并无半点不可与人言。
听到李德正的回答，陈先生也无奈的摇摇头，知道李德正所说的确实应是实情，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缘由，看来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答案了。
没等陈先生加快速度，李德正突然继续开口问道：“说到这里，李某其实心中也一直有个疑惑，敢问先生怎么会对这处地形这般熟悉？先生不要多想，李某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任何质问先生的意思！”
陈先生回道：“咱们这也算的上是同生死了吧？以后说话就不必这么客气了，我听着难受，估计你说着也不会太舒服，别看我是教书为生，但是我也就是一个市井小民，咱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不等李德正回答，陈先生继续说道：“我跟将军说话就不绕弯子了，其实说实话，我对这里的地形也算不上熟悉，甚至我之前都没有来过这里。”
“那......”李德正与陈先生并不熟悉，仅仅是听说过青原城里面有这么一位愿意给蒙童教授知识的老人而已，偶尔也碰见过几次，见面仅为点头之交，因为敬重老人的人品以及救命之恩，所以才会讲话这么委婉客气。
此时听到陈先生这样讲话，也将那份客气收了起来，同时对陈先生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毕竟从军日久，直来直去才是他的真实性格，陈先生刚才的话确实是甚合他的脾气。
好像是明白李德正想要询问什么，陈先生接着说道：“不怕将军见笑，我这样子其实是装出来的，小老儿内心慌得很！不过将军不必担心，我带的路却是肯定没错，不知道将军听没听过一本《商行杂赋》的书？”
“未曾听过，那书上有讲这处地形？”
“也不仅如此，那书本是讲述世间行商之道，世间万物产于何处，又有何样特色，商道如何补给，乃至如何低买高卖，各色人情世故均有提及，这条古商道的地形也只是其中几笔带过的事情罢了，只是因为距离青原不远，在看书时多注意了两眼，没想到此时便用上了！”
陈先生在回答时并没有停下，依然保持着速度前行，在遇见岔口时更是不见丝毫犹豫，就仿若行走在自家一般熟悉。
跟在后面的李德正万没有想到，此处地形就连大宁官方都没有详细的记载，竟然会被记录在一本从没听说过的书籍中，在敬佩陈先生超绝记忆力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本书是何人所著？现在何处？”
“书早已被翻看的破烂不堪，不复再读，作者老朽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一位姓杜名旬鹤的落魄书生，现在估计早就不在人世了。”
其中流传最广的传言是，现存世间有五大绝顶高手，除了西荒，宁国，北蛮三国各有一名之外，还有一名生活在大陆西南的十万大山之中，另外一名则心无俗世，渺然无踪。
也不知从哪传出的信息，有人甚至还编了一首歌谣，称之为“西僧狂，南巫怪，流花易逝鹤留影，东道北魔战人间，天地之中有神仙！”讲述的便是这五位神仙的事迹。
对于这些传言，桑图也就是听听就算，并没有当真，虽然他一直仰慕的那位跋队斩首领古山，据说便是拜在了那位被传为神仙的西僧名下，但是向来只相信自己手中刀的桑图依然认为这些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从年少时期便被选中进入跋队斩的桑图，不管天赋还是武力自然不低，在他看来，个人武力再怎样的超凡绝圣，依旧不可能抵挡住千军万马的攻击！
而至于在这五人之下，世人还分别对应不同的武力值将所有武者划分成七品，就更不入桑图的眼了，都是江湖中那些武夫闲极无聊吹捧切磋出来的，全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不管是刚刚踏入武道修行的七品，还是能以一敌百的一品高手，在千万马蹄面前，不会有任何幸存者，因为只有战场上，练习的才是真正杀人技！
至于吾布力等人头颅上的伤口和种种诡异的惨状，桑图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某种凶兽所为，单靠人力不可能做到那个样子，更何况还有一人几乎被吸干了血液，哪名武功高手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越想越觉得自己琢磨的应该就是事实，桑图紧绷着的身体也渐渐的开始放松下来，那个李德正只能说是运气太好，在关键时刻竟然刚好遇到凶兽来袭，却不知如何竟被他从凶兽口中逃生而去。
而至于那被自己追丢了的三个人，绝世高手肯定不可能，但是熟悉此处地形却是已经可以确认了的，一想到这三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还再次来到这里破坏自己的任务，桑图就恨得牙痒，用力的磨了磨牙齿，狞笑一声将心中无谓的忌惮压下，拍马沿着地上马蹄的痕迹追了上去。
不能怪陈先生心思不细，没有将自己逃离的痕迹给消除干净，人力有穷时，已经将近六十的他经过这两天两夜的奔走劳碌，身体也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本就不善于驯马，能将这些马匹一起带走，便已很不错了，再加上还需要照顾重伤的陈雾和孙三炮，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那些身后事。
虽然没有去做那些扫尾事情，但是心思细腻的陈先生却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管他们离开多长时间，那些追踪过来的荒骑肯定会寻到这处地方，单看这些全身着甲的精悍骑兵，陈先生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可能会半途而废！
而他的打算就是利用自己熟悉地形和时间差这两个优势，尽快的将众人带到商谷关的武安城，只有到了那里，就算是那些荒骑追上来，想来应该也不会明知不敌还非要自投罗网！
唯有一点陈先生始终想不通，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李德正他们也只有六个人而已，就算是有帝国的都尉身份，也不至于让那些荒骑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追击他们，毕竟在这次战争中，职位比李德正高的官员会有很多，相比之下李德正也只是最为微不足道的一位罢了，那些荒人很明显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呢？
不懂就问向来是陈先生的习惯，他稍稍放缓速度，等身后的李德正靠近后，开口问道：“李将军，老朽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是不知道当不当说？”
摇摇欲坠的李德正强忍住全身疼痛，正勉力不让自己掉落下马，看到陈先生放缓速度，先是长长舒了口气，也顾不得擦掉满头的汗珠，回道：“先生尽管问，李某知无不言。”
“李将军现在应该是正六品？按说那些荒骑不应该这么不依不饶吧？这个......说话有点儿直接，还请将军不要责怪！”
“陈先生不必在意，李某现军职为帝国折冲都尉，确实是六品官职，先生想问的其实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听先生之前所说，那些追击过来的荒骑，应该便是西荒青部最为精悍的跋队斩，恕李某愚钝，到现在我也不知这些跋队斩为何会如此纠缠不休！”
李德正不愧有儒将之称，面对着陈先生并不算礼貌的问话，回答的却依然温文有礼，脸上更是看不出丝毫不快，只是说了这么多话，脸上那块伤口再次隐隐渗出血迹。
“难道是因为将军在带兵攻入荒人大营时，斩杀了他们的某个重要人物？亦或者是因为那些荒人知晓了将军的身份，想要用来威胁？”
陈先生回头看到了李德正的状况，只是这个问题如鲠在喉，实在是不吐不快，而他又因为怀中抱着比自己还高的陈雾，也实在是腾不开手照顾李德正。
看到了陈先生眼中的歉疚，李德正勉力朝他咧嘴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微微摇头说道：“那次冲锋时本就是为了想给城内百姓争取逃离时间，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果，西荒大营的那些贼首，更是没有机会见到，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至于我的身份，先生其实是真的不必刻意提及，李某父亲从小便跟随祖父去往并州陆阳郡生活，与本家早就失了联系，我又出生在陆阳，与天雄李家更无往来，想要以我的身份来要挟丞相，估计那是万万不成的。”
李德正并不避讳谈及他与当今丞相李唐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两人祖上确实是本家，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依靠过李唐乃至天雄李家半点势力，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自己一刀一剑打拼出来的，并无半点不可与人言。
听到李德正的回答，陈先生也无奈的摇摇头，知道李德正所说的确实应是实情，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缘由，看来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答案了。
没等陈先生加快速度，李德正突然继续开口问道：“说到这里，李某其实心中也一直有个疑惑，敢问先生怎么会对这处地形这般熟悉？先生不要多想，李某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任何质问先生的意思！”
陈先生回道：“咱们这也算的上是同生死了吧？以后说话就不必这么客气了，我听着难受，估计你说着也不会太舒服，别看我是教书为生，但是我也就是一个市井小民，咱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不等李德正回答，陈先生继续说道：“我跟将军说话就不绕弯子了，其实说实话，我对这里的地形也算不上熟悉，甚至我之前都没有来过这里。”
“那......”李德正与陈先生并不熟悉，仅仅是听说过青原城里面有这么一位愿意给蒙童教授知识的老人而已，偶尔也碰见过几次，见面仅为点头之交，因为敬重老人的人品以及救命之恩，所以才会讲话这么委婉客气。
此时听到陈先生这样讲话，也将那份客气收了起来，同时对陈先生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毕竟从军日久，直来直去才是他的真实性格，陈先生刚才的话确实是甚合他的脾气。
好像是明白李德正想要询问什么，陈先生接着说道：“不怕将军见笑，我这样子其实是装出来的，小老儿内心慌得很！不过将军不必担心，我带的路却是肯定没错，不知道将军听没听过一本《商行杂赋》的书？”
“未曾听过，那书上有讲这处地形？”
“也不仅如此，那书本是讲述世间行商之道，世间万物产于何处，又有何样特色，商道如何补给，乃至如何低买高卖，各色人情世故均有提及，这条古商道的地形也只是其中几笔带过的事情罢了，只是因为距离青原不远，在看书时多注意了两眼，没想到此时便用上了！”
陈先生在回答时并没有停下，依然保持着速度前行，在遇见岔口时更是不见丝毫犹豫，就仿若行走在自家一般熟悉。
跟在后面的李德正万没有想到，此处地形就连大宁官方都没有详细的记载，竟然会被记录在一本从没听说过的书籍中，在敬佩陈先生超绝记忆力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本书是何人所著？现在何处？”
“书早已被翻看的破烂不堪，不复再读，作者老朽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一位姓杜名旬鹤的落魄书生，现在估计早就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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