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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冲突与和解的条件

    “我说这位公子要不也尝尝看?如此珍馐美味可是难得一见,万一错过了,还不知哪天才能再吃到。”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赵成安整个僵住,他看着站在身旁的袁秋水,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我,我还是不了吧,这么好的东西,在下一介草民,哪里有福消受。”

    “草民?公子你也太谦虚了,就你身上穿得的这衣服,光是这料子。

    恐怕都得要上百两白银吧?”

    拽起赵成安那华丽长袍的一角,袁秋水用手指简单摸了摸,顿时,仿若在抚摸天上的云彩一般,丝滑到极致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哦?云锦?这可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看来公子你的来历比我想得还不简单。”

    说着,袁秋水瞥了眼另一边还在低头吃肉的祁承业,嘴角微微勾起,摆手支走在旁的护卫,直接落座到了祁承业身侧。

    伸出那细长的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这位俊俏的小郎君,你应该是他的随身护卫吧,身子骨虽然结实,但一点点横练功夫,可保不下你们两个人。

    既然现在客栈里没人了,我也就不和你们绕圈子了。

    本官可以网开一面,不让你们这细皮嫩肉的主仆二人到牢里遭罪,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馒头,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那不知道刺史大人您想要什么?”

    赵成安硬着头皮问道,脸上笑容愈发僵硬牵强,都已经说道这份上了,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看对方的表现,搞不好,她只是相中了自己这位恩人呢?

    “好,那我就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像你这样锦衣玉食的大家公子,外出游玩,应该会带不少盘缠吧?

    我也不多要,价值一两百白银的物件,再加上你身上这件衣服,之后我们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我觉得不好。”

    打掉勾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看着眼前的袁秋水,祁承业的五指渐渐攥紧。

    开玩笑,张口就是一百两银子,且不说这赵成安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拿走之后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

    他这回南下,马匹和吃住都离不开银钱,好不容易碰上个饭票,刚开始用上,就要被人劫走。

    这女人借着捉贼的名义给自己大肆敛财的做法,他本就看不惯,原想着此次南下,路途遥远,一路上须少生事端,尤其是不宜与官家结仇。

    先老老实实地进入押送队伍,等出了这官兵的包围圈,半路上找机会跑掉也就罢了,但这女人实在欺人太甚。

    “有意思,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袁秋水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

    “当然有。”

    呼!

    祁承业没有再废话,拳风呼啸而至,直奔其面门。

    拳影在袁秋水的瞳孔中不断放大,直觉告诉她这一拳不能硬接,当即便掀起手边的桌子挡在两人中间。

    接着连退数步,跳起后翻,落到了一张满是油渍的桌面上。

    祁承业的突然出手,让袁秋水有些始料不及,按道理讲,眼前的少年没有丝毫内力,以自己的实力应该犯不着有任何担心。

    但身体却像是自行感知到了危险一般,不受控制的想要后退。

    轰!

    桌子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四分五裂。

    在旁的护卫此刻才反应过来,嘴中喝道‘大胆’的同时,舞刀冲了上去。

    看着这护卫的动作,祁承业站在原地,并没有躲闪的打算,只是绷紧全身肌肉,坚硬的皮肤呈现出一股铁青色。

    从气息判断,对方的实力不是很强,那就正好借此机会,试试看自己的横练功夫在实战中的效果。

    叮!

    锋利的铁刀在砍到祁承业皮肤的那一刻,竟然发出打铁一般的颤鸣!

    反震顺着刀身传至手臂,这仿佛是砍在了上石头的感觉,让护卫忍不住愣了一下。

    祁承业没有放过这护卫身体僵直的短暂空隙,直接空手抓住那已经卷刃的铁刀,而后一记鞭腿,将他踹出数米远,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毕竟是官家的人,祁承业心中有数,没有下死手,对方应该只是断了几根骨头。

    “还请袁刺史退下,由我等来对付这胆大妄为的贼人!”

    随着声音落下,几道漆黑的铁链突然向祁承业甩去。

    剩下的几名护卫迅速挡至袁秋水身前,长刀归鞘,手里拿着捆绑犯人所用的锁链。

    对付这种外家功夫强横的武者,他们已有经验,外功虽强,但始终练不到内里,一般的刀兵不起作用,可若用钝器伤其五脏六腑,便能徐徐破之。

    铁链刚中带柔,势大力沉,每扫一下都带着恐怖的力道,在护卫的操控下,更是宛如鞭子一般灵活,砸在墙上,便是数道裂痕。

    祁承业转辗腾挪,试图躲避,但这满是桌椅杂物的客栈并没有给他足够的空间。

    躲无可躲了,便索性抓住一条锁链,用力一扯,试图把那一头的护卫拽到身前。

    然而,另一条铁链紧接着缠住了他的手臂,随后其余锁链就像是感知到了猎物的毒蛇一般,分别向他的四肢咬去。

    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响起,几名护卫各自在不同的方位定下身形,双手用力拽住锁链,死死封锁祁承业的行动。

    “喂,你们下手轻点!好不容易碰上一个长得俊俏的,别给本官就这么车裂了。”

    “袁大人多虑了,我等已然用上全力,但也只是能暂时困住他而已。”

    离袁秋水最近的一名护卫,艰难的从嘴里蹦出几句话来,他捆住的是祁承业的右手,可即使对付的只有一条手臂,他也是用上了全身的气力。

    铁链另一边传来的强横拖拽,让他不得不调运全身真气向双臂灌去,表情扭曲,额头冒汗,强大的气劲甚至把衣袖撑破。

    与在场竭尽全力的几名护卫不同,此刻被铁链紧紧锁住的祁承业,却是一脸淡然。

    只见炽热的白色气流开始从他身上的各个毛孔飘出,身子稍微一动,透过锁链牵制着相应部位的护卫,就要往前迈出两步。

    躲在一旁的赵成安看着这一幕,表情若有所思。

    “倒是比我想得弱不少,算了,不试了。”

    说完,祁承业全身鼓劲,缠着铁链的双臂猛地撞在一起,听得一道响,铁链应声碎掉。

    而后在双脚仍被牵制的情况下,双腿一屈,朝着袁秋水的方向突然袭去。

    那扯住双腿的两名护卫手里的锁链,顿时变成脱缰的野马,即使他们全力拖拽,结果也只是让祁承业的身形停滞了那么一瞬,自己则狠狠摔了一跤,手掌被生生磨出血痕。

    “叫你的手下老实点,要是他们还想你活着的话。”

    看着几个想要冲上来的官兵,祁承业出言提醒着怀里的女人,此刻,他正用着袁秋水自己腰间的佩刀,抵着她的脖子。

    “好了,你们没听到他说的吗,站在原地别动,反正上来也打不过人家。”

    “属下无能,还请袁大人责罚!”

    “算了算了,以你们的实力,能做到这样已经可以了。”

    摆了摆手,袁秋水没再去管那些跪在地上的护卫,转头看向祁承业,白皙的脸颊上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你胆子倒是挺大的,敢挟持朝廷命官,就不怕我抄你满门?”

    “你要的太多了,还有,我讨厌仗势欺人的家伙。”

    一边说着,祁承业一边看向躲在角落里的赵成安。

    “赶紧过来,我们该走了。”

    然而一直嚷嚷着要赶紧逃跑的赵成安,在听到后,不仅没有走过来,反倒是转过头,尴尬地吹起口哨。

    “是我小看你了,我这几个护卫虽然差劲,但怎么也有近三品的水准。

    不过很可惜,你今天还是走不了,你的朋友看来也清楚这一点。”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敢动手?”

    皱起眉头,祁承业握刀的手紧了紧。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确实不想动朝廷的官员,南下路途遥远,免不了要进城休息,要是真杀了朝廷命官,被官家通缉了,事情可就难办了。

    “嘛,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你单纯的打不过我。”

    听到袁秋水的话,祁承业感到一阵好笑,正欲张嘴反驳,却突然感到手里的刀似乎正在被渐渐推开。

    即使他再怎么用力,哪怕是刀身已经卷起悲鸣,也无法前进一寸。

    “天下间的武者,按照最简单的划分,从九品到一品,你虽没有内力,凭借着这一身横练,却也能跻身上三品之列。

    但最多就是二品左右的水准,本刺史虽然官职不大,但真气强度可是实打实的一品。”

    说话间,袁秋水脖颈间的斥力变得越来越强,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开始逐渐浮现裂痕。

    嘭!!!

    随着一声炸响,刀刃卷折,崩成碎片,刀割一般的锋利气劲将祁承业猛地弹开。

    气浪铺开,袁秋水转身对着祁承业追打出一掌,在庞大内力的加持下,这一掌的威力异常可怕。

    层层叠叠的掌劲如同翻涌不停的海浪一般袭来,祁承业试图以拳破之,但却反被这掌劲压的动弹不得。

    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吗...

    袁秋水所展露出来的实力,让祁承业微微心惊的同时,也止不住兴奋起来。

    咧起嘴,祁承业手臂上的青筋暴突,身上的白色气流爆发的更为猛烈,那炽热如开水般的滚烫蒸汽,吓得袁秋水立刻收掌后退。

    “喂喂,你这家伙的功夫有些奇怪啊,怎么像个蒸炉一样!”

    调运真气化作屏障护在周身,袁秋水有些许后怕地看向那蒸腾的白汽,刚才她要是退的晚了一步,脸可就要被烫花了。

    祁承业没有应答,双腿一屈,再度冲上前去,和她缠斗起来。

    这袁秋水的掌法很是奇怪,一重接着一重,一重又比一重更强,没完没了,而他的拳,起势虽猛,但后力不足,始终破不了这诡异的掌劲。

    两人的速度和力量都已远超常人,交手期间几乎把客栈里的桌椅板凳整个损毁,四面的墙壁也遭到严重破坏。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小店经不起砸啊,算我求您二位了,换个地方打吧。”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一个穿着黑褂的胖滚老头连忙从账房跑出,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客栈,他心疼地皱起老脸,泪珠在眼里打转。

    “滚开,别挡了大人的路!”

    站在四周插不上手的护卫担心袁秋水受到影响,直接将这老板踢倒。

    “喂,咱们俩这么一直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本官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转头瞥了眼跌倒在地的客栈老板,袁秋水直接收回手,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什么提议?”

    祁承业也停下了动作。

    他也不是傻子,和官家的人斗,不管最后是赢是输,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在这里使出全力打赢了,外面那儿还有一大批的官兵等着自己。

    “你们的钱本官可以不要,但就这么放你们走,不仅是上面没法交代。

    更重要的是,本官的颜面无处搁置。”

    “那你想怎么办?”

    见她是真想谈,祁承业便彻底收了架势,缩回双手负于胸前。

    “很简单。”

    袁秋水捡起地上的锁链,用手掂了掂它的分量。

    “你们两个和外面那些人一块,进牢里关上一阵,等本官把犯人找出来后。

    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等进了牢里,周围都是你的人,到时岂不是任你鱼肉。”

    “这已经是我能开出的最好条件了,不要得寸进尺。”

    袁秋水慵懒地抬手指了下窗外。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这次带了不下百数的人手,他们每个都穿着铁甲,带着刀兵,全副武装。

    现在的你,说白了其实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答应我的条件。

    另一个,是在被我打服之后,答应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