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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问道

    道法修到高深程度,寻常武人根本难以抵挡,二者之别有如壮汉与孩童。修道之人神识极其敏锐,可感知危险,可御物远程击杀,可使用法宝护身,寻常刀剑难以伤害。但道法并非无敌。低级修道者肉身同样可被刀剑、箭、棍棒等所伤,高级修道者肉身修炼到一定程度,寻常刀剑无法伤到。

    首领见解决佩剑大汉,转向苏玄朗道:“阁下如与他们并非一道,何不先行离开,刀剑无眼,免得误伤。”这首领也曾行走江湖多年,看苏玄朗架势似不易与。此行目标为青年洛福,故此不愿节外生枝,意欲劝离苏玄朗。

    苏玄朗见惯江湖厮杀,很多时候是没有办法分清是非对错的,且人心隔肚皮,有些人面似忠厚实则作恶多端,因此行走江湖多冷眼旁观。但青年洛福与张景威所言所行并不似伪,二人在心系天下上与涂庆颇有相似之处。苏玄朗内心一直痛惜涂庆之死,一直遗憾没能提前回到霍州阻止事情的发生,所以看到与涂庆有共同志向的洛福、张景威,心存相助之意。

    洛福诸人见佩剑大汉已被首领所杀,黑衣人首领武艺高强,更是会符箓之术,已方多半难敌。如能得苏玄朗相助,己方说不定能反败为胜;但苏玄朗与己非亲非故,又不知身手如何,如不幸因己丧命,实非所愿,心下纠结。但几人都满含希冀地望向苏玄朗。

    “哈哈哈……”苏玄朗站起身,未语而大笑,首领众人不明其意,均疑惑地望向他。但见苏玄朗身着一袭青色旧袍,身形挺拔又充满张力,似若豹螭,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笑容,让人感觉既神秘又危险。

    “雨朔夜色,歌女之音,管弦之乐,如此良辰美景,妄动刀枪岂不辜负?”

    苏玄朗又向黑巾首领说道:“在下与这几人道左相逢,相谈甚欢,不忍眼见其无辜送命。祈请阁下高抬贵手,放其生路。阁下有何要求,不妨提出相商。”苏玄朗言完,面色保持平静,而左手已持剑在手。

    苏玄朗最终决意相助有两个原因,其一,洛福、张景威言辞爱民不似作伪,苏玄朗敬佩此类人;其二,最重要的是,他在张景威身上看到了涂庆的影子。涂庆自小心怀天下,常针砭时局,对存在的问题亦有自己的见解。因此,虽然黑衣首领武艺不弱,且符箓之术诡异,自己并无把握,但毅然决意相助。

    “既然阁下自寻死路,那就……”黑衣首领不待话说完,也不见如何动作,一道符箓直射洛福,同时一扬手,另一道符箓射向苏玄朗。

    苏玄朗知晓不能硬碰,侧身避开。符箓从自己身侧激射而过,将身后的墙面洞穿。

    张景威对洛福颇有好感,怕洛福有什么闪失,一纵身,挡在洛福前面,却不想,另一个人更快,挡在他前面,符箓射入其胸口,耳边传来哀嚎。

    “景威,景威,快走,快走……”

    苏玄朗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张景威同桌友人替张景威挡下符箓,那符箓射入其体内,将多处腑脏震碎,友人向地上瘫软,被张景威一把抱住。那人痛到哀嚎大叫,眼中血和着泪横流,仍不忘催促张景威离开。

    “大才死天下。景威,我素知你胸有经纬,留得有用之身,待遇得明君,定可实现你治国安邦兼济天下之志!快走,快走!”那人口中不住催促。

    张景威见此,泣涕滂沱。

    洛福心下恻然,对蒙面首领说道:“此二人乃东黎国人,与我并无关联,请速速让二人离开,寻得名医救治。”

    首领并未答话,旁边一名黑衣人嗤笑道:“救治就不必了,既然刚才不走,现在统统给你陪葬吧。”

    话刚说完,传来“铮…………”地一声剑啸,苏玄朗拔剑出鞘,剑啸如龙吟,数丈距离一跃而过,朝黑衣人刺去。

    那说话黑衣人被苏玄朗一剑划破颈部,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嗬嗬”之声,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四肢痉挛,不停抽搐。

    苏玄朗含忿拔剑,出手极重,一剑将其杀之!

    苏玄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悔恨,极度悔恨,恨自己心存犹豫,恨自己没有早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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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有这样一种人,身处平凡,为着世俗钱财忙碌,为着情感外物悲喜,看起来碌碌无为。但他们或心存信义、或良善爱人、或勇武无惧、或重诺轻财……在面临危难之际,往往跟随自己的内心,毫不思索毫不犹豫迎难而上舍生取义。

    今日之事,张景威之友本默然无闻,才不及景威,英武不如洛福,却在关键时刻,以身救下张景威,且临死之时仍挂念其性命。其待友之诚、重友之情令人心下感佩。

    看着张景威之友以身救下景威,苏玄朗仿佛看到涂庆与自己。如涂庆遇刺,自己必如此人就算拼尽性命也会护涂庆周全。这样一个颇具古君子之风之人,如果自己没有犹豫,早点出手,或许就不会死。苏玄朗心中悔恨不已。

    苏玄朗杀了黑巾人,不再犹豫,挥剑向黑巾首领刺去。持刀大汉与洛福立即迎向剩余两名黑巾人。

    苏玄朗自小习武,天赋惊人,又拜得名师学习,兼且六识敏锐,行动迅捷,持利刃在手,那首领毫无招架之力,被逼的连连躲避,撞的楼上桌椅乱飞,连符箓都用不上来。苏玄朗对首领符箓也有所忌惮,怎会给其喘息之机,利剑专刺首领咽喉、胸膛要害之处。

    首领心念急转,苏玄朗剑法高绝,一味躲避不是办法,在苏玄朗再一次刺向自己胸口之机,微微侧身,避开要害,意欲拼着受他一剑祭出符箓将其击杀。却不想,苏玄朗速度奇快,一剑刺入首领胸口,竟弃剑不顾,身形毫不停留直接撞上来,苏玄朗将首领撞飞,同时右手握拳,一拳击在其咽喉处,一肘击中其左侧脑门,首领受伤顿时昏迷,苏玄朗又拔剑再刺,将其击杀。

    那两名黑巾人见首领被杀,心下惊惧,色厉内荏的大声喊道:“我等乃守一派弟子,尔等安敢杀我。”

    洛福一怔,心下疑惑:怎么会是守一派?

    持刀大汉也惊疑不定。

    黑巾人见洛福和持刀大汉被唬住,又洋洋得意道:“既知我道威名,还不束手就擒?啊……”

    两人却是被苏玄朗一剑一个刺死。

    苏玄朗说道:“除恶务尽。”

    同时心里自嘲道:“我与这守一派还真是“有缘”——守一派金三杀自己挚友,金三又被自己所杀,要传授自己道法的阴长生被守一派所害,以后自己少不了与守一派为敌。今天又杀了四名守一派弟子。看来与守一派的恩怨是解不开了。”

    黑巾人尽数伏诛,洛福令持刀大汉查看佩剑大汉情况,不知是否有救。又走到张景威身边,蹲下身道:“景威兄,令友因救我而死,福感佩莫名。来日当厚报。守一派之仇,日后也必当了断。”

    张景威心下凄然,还是说道:“余友之死乃守一派所为,足下无需自责。”

    洛福又对苏玄朗说道:“足下高义,若非足下,我等已被人所害。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苏玄朗报过名号,说道:“此间事发,贼曹很快有人到得这里。我等速速离开为好。”

    洛福道:“我姓赵名福,乃中山国晋王。私历江湖,不得已改名换姓,先前有所隐瞒,祈请二位勿怪。此间事我已猜得原由,只是暂不便告知。景威兄,兄负大才,东黎国朝政不修,时局混乱。如兄有意,可愿意迁至我中山国?不敢保兄高官厚禄,福必定让兄一展胸中所学。”

    又对苏玄朗说道:“玄朗兄武艺卓绝,江湖行侠仗义实乃人生快事。然兄之绝技,惜乎只见于江湖,如能用之于行伍之间,于两军阵前斩杀敌酋,闻万千士卒拥呼,岂不快哉?兄若有意,我可举荐你入我中山国军中。”

    赵福风度雍容,言辞恳切又切中人心要害,张景威胸有丘壑,只是在东黎国位卑言轻,又无进阶之路,蹉跎至今,赵福一句“一展胸中所学”打动了他。

    苏玄朗亦喜行伍,在两军厮杀之间突破武艺也是他一直所想。只是眼下大大得罪于守一派,首要还是拜入元甄派求得庇护。

    赵福不得二人回答,继续说道:“景威兄、玄朗兄,古人云:倾盖如故。我与二位初次见面便觉投缘。只是眼下人多杂乱,不是叙话之地。我等各自离去,二位如有意,可至中山国晋王府寻我,我在府中扫榻以迎!”

    苏玄朗、赵福诸人随即掩入人流悄然离开,张景威待在现场等府衙之人前来。

    顺安城并无宵禁,苏玄朗回客栈将随身物品带上,牵上马,也不停留,径往城外离去。寻得一处避风破屋,对付一宿,第二天天不亮即赶往元甄派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