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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入元甄

    现下对阴长生来说,首要是恢复提升道法,否则查明门派奸细及报仇之事无从谈起。阴长生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决定传授苏玄朗道法。一来此人是自己寄附木芝最终持有之人,与己有缘;其二,此人与守一派有仇;其三,自己时日有限,木芝剩下的灵力只够自己汲取二十年左右。如果此人道途顺畅最好,如无缘道法,自己再另择他人。

    五芝是石芝、木芝、草芝、肉芝、菌芝,均含五行之力,消长不同,阴长生无法修炼,但可汲取感应五行之力,同时淬炼神识,倘若能再度修道,可提升修为。

    转世重修秘法传闻只有西华国佛门印相宗才有。传闻印象宗有秘法可保人带着前世记忆转世重修。阴长生如能不失记忆转世重修,不需太长年月可恢复当年道法巅峰。

    阴神修炼之法传闻只有幽都才有。幽都具体在何处无人知晓,阴长生甚至怀疑幽都不在当世之内,应该是一处类似道门福地洞天之所,自成一界,但应有入口与当世连接。

    阴长生将需要苏玄朗做的两件事一一细讲。苏玄朗恭声应承下来。

    “丹鼎派你先不要考虑,个中缘由待你有能力之时我自会告知于你。元甄派立派之久远尚在守一派之上,且术法高绝,你若能入得元甄最好不过。”

    苏玄朗将自己想借阴长生进入丹鼎派的想法告知阴长生,却不料阴长生如此说道。既然无法入得丹鼎派,苏玄朗再不作他想。

    修炼道法需要不受打扰的环境,且道途漫长,不急于一时。因此苏玄朗与阴长生交谈后,并未立即学习道法,而是将玉盒重新封藏好,打算等自己入得元甄派后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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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阴长生交谈许久,不觉到了辰时,苏玄朗换上衣服,找了一家雨朔河边邻水酒楼,上得二楼,点了几个当地小吃,另外让店家温了二两当地酒,一边吃食一边饮酒一边欣赏雨朔河夜色,好不惬意。

    那雨朔河边灯光点点,游人穿梭,水道内游船交错,不时传来丝竹之声,有歌女歌曰: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酒楼里一个声音突兀说道。

    商女,指以卖唱为生的歌女。说起此曲,倒是有名,乃东黎国前朝东陈国国主陈保所作。东陈国立国百年,及至末代国主陈保时期,国力凋敝,民生艰难,而朝堂文恬武嬉,国主更是生性奢侈,只知风月,不问政事。后被黎氏取代。那东陈国主政事不通,倒是写下不少艳词,传唱甚广。商女所唱曲子名为《玉树后庭花》,乃是东陈国被灭前夕所作。

    苏玄朗抬头望去,说话之人就在邻桌,两桌都是临窗面水,那桌有两人。另外有一桌,坐着一位青年,和苏玄朗一样,也在自斟自饮。最后一桌坐着两位持刀佩剑大汉,二人点了一桌吃食却无酒水。

    说话者年约三十来岁,阔口悬鼻,粗眉短髭,面容不怒自威。桌上另一人劝道:“景威,何至于此?不过是歌女胡乱弹唱,聊以娱人罢了。再且,上月楚国公帅军渡江,攻陷南虞国临渔城,军威大振,歌女所唱之曲意指前朝尔。”

    “楚国公攻下临渔城后呢?孤军在外,如无根之萍,前有南虞国援军,后有渔江天堑,幸亏楚国公老于行伍,攻下临渔城后即率军回撤,保全士卒。否则,数万大军,将丧于他乡。劳师远征,所费巨亿,所获近无,只不过成为门阀捞取功劳,进阶升迁的阶梯,于国于民又有何益?”

    那叫景威的中年男人虽然已压低声音,苏玄朗耳目聪敏,依然将他们的话听的一字不漏。

    “国库空虚,岁入不敷出,而征战不休,空耗钱粮。门阀把持朝政,任人唯亲,贪浊者横行,有才之士无进阶之门。又且供奉佛道,山川渔泽任意赐赏,而黔首无可耕之田无立锥之地。我恐前朝之事……”说到这,景威脸上现出愤懑之色,却顿住不语。

    “恐前朝之事今日复现矣!”另一个声音朗声说道。苏玄朗、景威众人向说话者望去。

    靠近角落的桌上,坐着一位锦袍年轻人,不过二十来岁,英气勃发,站起身来向苏玄朗诸人轻微颔首。又道:“闻先生针砭时局,字字玑珠,我心戚戚然。见先生愤懑不语,福不禁有感而语,祈望先生勿怪。”说完,走向景威,又问道:“在下中山国洛城洛福,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见过足下!在下张景威,顺安本地人士。足下英气勃发,大庭广众之下不讳言谈而神色自若,不知有何见教?”张景威对接话年轻人很有好感,一则年轻人言谈直爽,自己没说的话他直言不讳;更重要的是,自己对当朝时局的评判,年轻人似乎十分认同,“心有戚戚”。

    “不敢!在下想请教足下:国库空虚如何充实?门阀横行如何制衡?佛道昌盛如何保皇权不落?”年轻人三问如平地惊雷,张景威呆在当场。

    张景威是顺安议曹从事,议曹,掌言职,通俗一点说,就是为郡守提供意见参谋,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但张景威有大志,素来心系时局,又身在官场,能了解更多时政信息。对当下东黎国困境多有考量,也常思索如何破局。撇开国主不谈,想要重整朝纲恢复国力,三件事为当下之急:

    其一,与民休养生息,充实国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下民生艰辛,食不果腹者亦有之。民安才能国泰,因是首要与民休养生息。

    其二,抑制门阀,建立公正选拔人才的机制。门阀之势由来已久,把持朝政,引导舆论,官员遴选悉从门阀选调,导致门阀势力过大而皇权受阻,许多政令得不到门阀支持甚至不能推行。

    其三,限制佛门道门在朝中的影响力,保皇权威严。佛门道门干政,甚至能废立国主、改朝换代,国主尚且自危,朝局岂能稳当。

    张景威常思此三事,对如何解决这三个问题也有腹稿。不料想,一位素未谋面的青年与自己想法如此一致,所问问题直指核心,竟似是一语道破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不由得呆立当场。

    青年并未着急,仍是安静的站在张景威面前;

    张景威同伴坐在桌边,他素知张景威之才,对此三问也想听听景威的见解;

    苏玄朗停下饮酒,他虽为武人,但在涂庆的影响下,也留意当世天下时政,对当政者施政利弊心内自有一番判断,因此对那张景威的见解同样好奇。场面竟一度诡异的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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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上来四名黑巾蒙面大汉,为首之人环视一周,望向张景威和那青年洛福,也不言语,抬手便射出一枚暗镖,直指青年洛福咽喉。

    苏玄朗对张景威和那青年洛福观感不错,看来像是心系民生之人,二人都提到民生艰辛,需要休养生息。他虽才二十一岁,然久历江湖,蒙面之人此时上得二楼,看其行止,必为杀人或伤人而来。那为首之人望向张景威桌,他意出手相助。

    然而,没等到苏玄朗出手,两位持刀佩剑食客同时出手,持刀大汉击飞暗镖,护在青年洛福面前,佩剑大汉扑向蒙面为首之人。

    另一位蒙面之人一手指向洛福,对苏玄朗、张景威及同伴说道:“今日只寻此人麻烦,无关人等还不速速离开。”

    苏玄朗即有意相助,且自恃武艺,自不会离开。

    张景威虽为儒生,不曾习得武艺,但与青年洛福有惺惺相惜之感,且为官身,怎肯在此时离去。反而从后面站到洛福面前,对蒙面人喝道:“尔等黑巾蒙面,寻衅殴斗,待得贼曹赶到,看尔等如何逃脱。”

    那黑衣人嗤笑道:“贼曹?你看他们到不到的了。既然尔等不走,那就陪葬吧。”说完,带着剩下的两名黑衣人杀向洛福、张景威及同伴、持刀大汉四人。洛福不知从何抽出一柄软剑,似乎武艺不弱,与持刀大汉拼斗三名黑衣人,还隐隐占上风。

    佩剑大汉与蒙面为首之人、持刀大汉、洛福与三名蒙面人看起来势均力敌,打斗声也引起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只等巡夜的贼曹到来,黑巾人将难逃被擒。

    从黑巾人上楼到厮杀到一起,不过短短几个呼吸。

    苏玄朗左手持剑,并未动作,一来洛福、张景威诸人并未落下风,二来自己不出手可以防止贼人来援。

    蒙面人和洛福双方都留意到苏玄朗,但见其身形挺拔,宛若松柏,双目如电,宛若星辰,安坐于刀剑之前,神态自若。蒙面人和洛福对苏玄朗不辩敌友,双方打斗时都留了一番心神注意。

    就在此时,蒙面人首领手中一物飞快一扬,直射佩剑大汉面门,轰然爆炸开来,发出极大的声响,震的旁边桌椅飞起,持剑大汉护住双目往后急撤,撞倒楼梯扶手向一楼坠下,蒙面首领又急速飞出一物,射向大汉胸口,苏玄朗看的仔细,那是一道符箓,佩剑大汉被符箓射中,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瞬间凹扁下去,口眼鼻耳血流不止,眼见是活不成了。

    “符箓!”苏玄朗、持刀大汉、洛福诸人心内一紧。来人竟是道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