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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门派旧怨

    苏玄朗打听完张景威诸人之事后,天色已晚,遂决定在小店住宿一宿。点上一些吃食,一小壶酒,坐在二楼窗边欣赏雨朔河夜色。

    仍记得数月前,自己也是坐在这个位置,无意中参与到守一派追杀赵福事件,也不知赵福和张景威现今情况如何。

    苏玄朗正想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阿弥陀佛!红尘纷乱,世风浑浊,欲得解脱,可乘佛愿力,往生净土。”

    “我观施主被俗事缠身,形销神靡,恐不得久矣。何不入我净土宗,安心修行,以登极乐。”

    “施主误会了,我净土宗愿普化在家清信之士,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不戒荤腥,不禁嫁娶。”

    …………

    苏玄朗向窗下望去,一名光头僧人,周围簇拥着十余位男女,将小店大门团团围住,店主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神色,连连向僧人作揖,口中说道:“法师容禀,我本市侩小人,不通佛理,毫无慧根。兼且上有高堂下有幼子。无奈入不得佛门。祈请法师宽宥。”

    “呔!好不识抬举!法师愿接引你入我宗,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轻视我佛?”僧人左手边一位壮汉,面露凶相,指着店主喝道。

    “不敢!不敢!实乃不得已,无福解脱,往生净土。我愿月月为我佛供奉米百斗,油百斤,香千炷。这是本月供奉!”店主说着,将几锭银子塞入那壮汉手里。

    “月月供奉也是一片诚心向佛,愿施主莫要忘记。也罢,佛也难渡无缘之人。就此别过。”那光头僧人见店主供奉了银两,便带领众人继续往前,去到另一家店铺。

    “我呸!什么佛门,什么净土宗,还不如那打家劫舍的强盗呢。”却原来,店小二不知何时,也站在窗边看到刚才情形,不自觉说道。

    与苏玄朗斜对桌坐着一位戴着皂帽的客人,听店小二如此说法,便接口问到:“怎么?那僧人还打家劫舍不成?”

    店小二回头一看,见是那名客人问话,脸上更是露出不忿之色,恨声道:“打家劫舍也只是卷走财物,还能留下个屋子,人只要不反抗也没事。被净土宗盯上,哼哼……”

    “怎么?他们还能杀人不成?”

    “杀不杀人不知道,不过,你要是加入净土宗,他们会慢慢的要你把所有财物捐出来,不留分文于你。家中女眷也会被带走,说是不利于你修行。至于带到何处,便无人知晓。”

    “那就不加入,怎么,他们难道还能强迫你信佛?”那客人继续问道。

    “客人有所不知。据传净土宗有门人得当今国主崇信,常伴国主左右。也因此净土宗在顺安城势力颇大,官府无人敢管。那些僧人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要求加入净土宗,不加入的每月给供奉也可。只不过,他们如果看上哪户人家,无论是看上财物或者人,如果遇到不从的,便强行领着信徒将人带到寺中,将财物收归。如若看中妇人,便将其男丁带入寺中,将财物收归,再将妇人带走。”

    那皂帽客人不禁一怔,喃喃道:“竟有这等事?”

    “河对岸“阮记米铺”,自前朝做卖米生意,传至今日好几代了。前月,不知道净土宗看中阮记财物还是什么,非说阮记店主与佛有缘,强行将店主带入寺中,将财物收归。店主夫人带着两个不足三岁的娃娃到府衙告状,府衙不敢接讼状。净土宗一名僧人带着一众信徒赶到府衙门口,谎说店主夫人被妖邪附了身,当场将店主夫人斩杀于府衙门口。又说两个娃娃乃妖邪幻化,当场作法将两个娃娃烧死。”

    “那名僧人?”

    “不错,就是刚刚楼下那位,法号圆通。”

    皂帽客人低下头来,沉默良久。

    他们二人离的不近,因此讲话声不小。苏玄朗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禁怒气勃发,心中想道“世间竟有如此泯灭人性之徒。”

    有人说,江湖血冷。苏玄朗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江湖手段,也见惯了生死,虽然大部分时候遇到事情时会冷眼旁观,但幸好还保留着一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血。

    净土宗圆通僧人如此作为,导致无辜人员家破人亡,是苏玄朗无法接受的恶。对这种恶人,苏玄朗从来不吝杀之。

    于是,苏玄朗悄悄起身,来到店外,慢慢追上圆通,隔着百步距离远远地跟着。此处处于闹市,不好动手。苏玄朗打算等晚些时候圆通回寺途中,寻一处僻静地方悄悄杀了,然后一走了之。

    亥时初,苏玄朗看到,圆通从一间布店出来,又转头向随他同行的一众信徒说了些什么,信徒们各自散去,便独自往城东南方向走去。苏玄朗仍间隔着百步遥遥跟着。

    走了小半个时辰,圆通走到一处僻静院落前。苏玄朗打量四周,四下无人,也没有几户人家,遂决定在此动手。于是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阿弥陀佛!师兄请留步。”

    正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圆通前面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出言拦住了其去路。

    苏玄朗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酒店皂帽食客。

    “阿弥陀佛!施主何故挡住我去路?”圆通见状并不慌张,定住身形问道。

    皂帽食客脱下帽子,露出头顶戒疤,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言道:“师兄有礼了!”

    圆通和苏玄朗均大感意外,那人居然也是一名僧人。

    皂帽食客继续说道:“师弟乃中山国慧悟宗弟子心海。日间闻得净土宗师兄强逼善信,有不从者竟被师兄污作妖邪,不知可有此事?”

    圆通并未答话,缓缓说道:“慧悟宗弟子不在中山国修行,来东黎国所为何事?”

    “我闻得,净土宗有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师兄杀阮记一家三口,已是破戒。还不知悔改么?”心海见圆通顾左右而言他,不禁喝道。

    “原来是为那妖妇而来。”圆通嗤笑道。

    心海见圆通如此顽固,也不屑再辩,低声言道:“阿弥陀佛!今日我替佛祖超度了你,消其业果。”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口中念道“去”,佛珠化作漫天佛影,朝净土宗僧人圆通飞来。

    圆通见状,反手解下身上所批袈裟,向前一抖,“收!”,只见袈裟化作一面高墙,挡在身前,漫天佛影撞到墙上纷纷消失不见。

    心海见状,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手掌长短的微型金刚杵,抬手一扬,金刚杵似离弦之箭,直射高墙,只听到“嘶”的一声,高墙瞬间坍塌,消失不见。金刚杵射穿高墙,仍不停留,至射圆通面门。

    心海再将佛珠向空中一扔,佛珠化作一条长鞭,朝僧人落下,看形势像是要捆住圆通了。

    圆通双手握拳交叉,护住面门。

    “吼……”

    苏玄朗只听见圆通一声低吼,那金刚杵像是撞到什么,直直从空中跌落下来。

    这吼声很奇怪,明明声音不大,听在苏玄朗耳中,却似惊雷一般,神识都像是被击中了一样,有一瞬间苏玄朗竟无法动弹,无法运转神识。

    说时迟那时快,圆通虽然击落了金刚杵,但是长鞭也落下,像捆粽子一样捆住了他。

    圆通奋力一挣,长鞭丝毫未松动。

    “阿弥陀佛!”圆通低声口念佛号,但见“轰”的一声,全身上下冒出一大团火,长鞭瞬间被火点燃,消失不见,而圆通却丝毫无碍,连衣服都丝毫无损。

    “虚无业火!”心海心中一惊。再祭起金刚杵,向圆通飞来,却再次被其击落。

    圆通跨步向前,似慢实快,几步便走到心海不远处,左手抬手便是一拳,接着右肘击向心海面门,左手再变拳为掌,切向心海脖颈……圆通动作极快,且力道雄浑,心海和尚被逼的连连后退。

    “喀”一声脆响,圆通以身撞向心海,心海躬身双手一挡,右臂臂骨被撞断,同时身体被圆通撞得飞起,“嘭”的一声,撞向后面的院墙,院墙瞬间倒塌,砖石飞溅,心海好不容易站住身形,身上多处受伤,右臂断裂,狼狈不堪,圆通不依不饶接着攻向心海。形势十分危急!

    “捆住他!”心海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来不及分辨来人是敌是友,心海祭起金刚杵射向圆通,圆通停下脚步,双手一挡,却不意心海再次将佛串化作长鞭,再次捆住僧人。

    圆通打算再用虚无业火烧断此鞭,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铮……”一声剑鸣。

    “不好!”

    圆通瞬间转身,看到大约十步外,一个黑影手握长剑,朝自己刺来。

    来不及使用虚无业火,僧人定住身形,朝黑影发出“吼……”的一声。再次使出神识攻击之术。

    黑影正是苏玄朗!

    苏玄朗本跟在圆通后面百余步,打算出手时,心海和尚出现了,紧接着心海与圆通斗在一处。苏玄朗趁机靠近上前。

    苏玄朗没想到圆通实力如此强横,眼见心海和尚将要败落,于是苏玄朗出言让心海捆住圆通,打算联手击杀。

    圆通发出“吼……”的一声,苏玄朗刚刚见识过威力,这次有所准备,神识瞬间凝聚,脚下丝毫不停。

    十步!转瞬即到。

    苏玄朗稳住心神,一剑刺向圆通胸口。

    与此同时,心海的金刚杵从圆通身后射向其后脑。

    圆通身体被长鞭缚住,动作不便,又受到前后夹击,避无可避,将头一歪,金刚杵落空,却被苏玄朗一剑刺穿胸口,瞬间倒地气绝。

    心海和尚从院内走出,朝苏玄朗合十:“多谢相助!”

    心海虽为和尚,却有侠气。听闻圆通无故杀人,敢孤身一人前来截杀。苏玄朗对这个和尚观感不错。

    “法师孤身除恶,胆壮豪勇,玄朗能与法师并肩作战,与有荣焉!”

    圆通已死,心海和尚受伤,两人简单对话几句,便一起回到雨朔河那家小店。苏玄朗行走江湖,随时都会带着一些药物防身。回到小店后,苏玄朗替心海和尚将伤口上药,再将断臂接上。忙完这些,二人又喊店小二送了一些吃食酒水,边吃边聊。

    却原来,心海和尚乃是中山国慧悟宗弟子。

    心海自小在寺中长大,对慧悟宗、对佛法感情很深,信仰十分坚定。因看到慧悟宗,包括其他佛门宗派式微,便立下宏愿,要将佛法宣扬至各地。因此,心海技艺初成后,便打算游历天下,一边修行一边传法。

    苏玄朗对心海观感不错,也敬佩他的宏愿,便将自身情况简单告知。

    心海得知,苏玄朗也是在听到店小二说圆通种种恶行后,便悄悄跟着,打算出手之后,对苏玄朗也十分敬佩。

    二人都有一番侠气,彼此十分推崇。苏玄朗饮酒,心海以茶代酒,一僧、一道频频举杯,畅聊达旦。

    天明后,二人辞别,心海前往法华宗,苏玄朗返回元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