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子夜中诞生
男人打开了书，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夜晚。
他和几个帮手隐藏在了黑暗的小巷中。
“你们说，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吗？”一旁的杰克问。
他没有回答，因为紧张，正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小刀。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自他出生以来就不见了踪影，是母亲一手将他拉扯长大。他的家里很穷，母亲每天打着三份工，忙到了很晚，才堪堪让两人在纽约的贫民区里安了家。
与同龄的孩子们不同的是，他一早就混迹于街头，兴许他曾羡慕过那些享受着美好校园生活的孩子们，但现在，他的心里早已麻木了。
事实证明，在生存问题的面前，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从每天清晨推着小餐车卖早点开始，再到唐人街饭店里的剥鱼小杂务工结束，只有睡觉之前的时间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
他当然渴望着更好的生活，但也只能想想，每天繁重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那一天早上，他和母亲的小餐车被一伙混混给砸掉了。虽然那些混混们只图钱，却破坏掉了他和母亲对未来的小小期望。
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弱小可怜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活下去的资本。
他并没有就此沉沦，反而找到了那些小混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他需要钱，很多的钱，这样才能改变自己和母亲的生活。
今晚，就是他参加的第一次行动。
“有人来了！”詹姆低声叫道。
杰克推了他一把，“你先上。”
他没有过于疑惑，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投名状。如果不同流合污，那些人是不会让他加入的。
他拦住了来人的去路，凭借着小巷中至深的夜色隐藏住了自己的面貌，压低了声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打劫，交出你身上的钱，就饶你一命。”
或许是察觉出了他言语中的迟疑，对方并没有听从他的话，想要从他的阻拦中挣脱出来。情急之下，他直接扑了上去，想要把对方按住。那人不知道他还有一把刀，甚至于，他也忘了自己还有一把刀。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钝刀入肉的声音传来，某种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顿时呆立在了原地，面色煞白。
也许是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善念，他急忙反应了过来，点开了手电，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伤势。
灯光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他的心猛然收紧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老天爷似乎和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妈……妈妈！”
“儿……”他母亲的话还未说完，却见詹姆和杰克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你个蠢货！开灯干什么！”詹姆抄起手中的棒球棍，向着他母亲的门面狠狠地砸下。在确认了女人昏迷之后，杰克劈手夺过了他的刀子，想要割破女人的喉咙。但因为刀子已经很钝了，杰克拉了好几下，才划开了母亲的脖子。看着汩汩涌出的鲜血，两人才舒出了一口气。
“愣着干嘛，还不快帮我们把这具该死的尸体运走！要不我们都得玩儿完！”杰克和詹姆向他发号施令道。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远离了身体，他似乎悬在了高空，看着自己的身体木然地接受了两人的指令，将母亲的尸体搬离了巷子。
三人趁着夜色，将尸体运到了河畔的空地上，杰克和詹姆找来了铲子和汽油，不一会就挖开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土坑。
“来帮个忙，把这尸体推进去。”杰克和詹姆命令道。
他却一动没动。
“吓傻了你？我跟你说，你就不该该捅她，更不该让她看见你的脸，幸好这次有我俩给你兜底，要不然……”杰克正兀自说着，然而他却没再给杰克说下去的机会，抄起铲子，狠狠地向杰克的后脑勺斜劈了下来。只听得一阵闷响，传来了头骨碎裂的声音。杰克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你……你……”詹姆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的喉咙却被那把钝刀刺入，鲜血直直地喷射出来，他捂着脖子，也倒在了地上，没了言语。
“你们说的没错，都没错……”他喃喃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还是克制了下来。待冷静之后，他沉默着从两人的身上搜出了全部的钱，整理了一下母亲的遗容，然后，将她的身上的物品一一取出，他找到了母亲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那本书《飘》，翻开书页，在看了一半的书中充当书签的，是他们全家的积蓄——一共112.84块钱。他将杰克和詹姆身上的钱也夹在了书里。向母亲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便将三具尸体凑到一起，浇上了汽油，点上了火。
他坐到了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火焰将他过往的一切所吞噬。
最后，他将所有未燃尽的事物都埋到了坑中，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静谧的河畔。
随着冲天的火光熄灭，纽约的夜又回归了黑暗。
……
“老板，您安排的会议已经可以开始了。”
秘书的出现打断了男人的回想，他合上了那本已经泛黄脱页的《飘》，从坐椅上站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纽约地下的皇帝，金并，前往了他的议会。
他和几个帮手隐藏在了黑暗的小巷中。
“你们说，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吗？”一旁的杰克问。
他没有回答，因为紧张，正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小刀。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自他出生以来就不见了踪影，是母亲一手将他拉扯长大。他的家里很穷，母亲每天打着三份工，忙到了很晚，才堪堪让两人在纽约的贫民区里安了家。
与同龄的孩子们不同的是，他一早就混迹于街头，兴许他曾羡慕过那些享受着美好校园生活的孩子们，但现在，他的心里早已麻木了。
事实证明，在生存问题的面前，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从每天清晨推着小餐车卖早点开始，再到唐人街饭店里的剥鱼小杂务工结束，只有睡觉之前的时间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
他当然渴望着更好的生活，但也只能想想，每天繁重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那一天早上，他和母亲的小餐车被一伙混混给砸掉了。虽然那些混混们只图钱，却破坏掉了他和母亲对未来的小小期望。
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弱小可怜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活下去的资本。
他并没有就此沉沦，反而找到了那些小混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他需要钱，很多的钱，这样才能改变自己和母亲的生活。
今晚，就是他参加的第一次行动。
“有人来了！”詹姆低声叫道。
杰克推了他一把，“你先上。”
他没有过于疑惑，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投名状。如果不同流合污，那些人是不会让他加入的。
他拦住了来人的去路，凭借着小巷中至深的夜色隐藏住了自己的面貌，压低了声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打劫，交出你身上的钱，就饶你一命。”
或许是察觉出了他言语中的迟疑，对方并没有听从他的话，想要从他的阻拦中挣脱出来。情急之下，他直接扑了上去，想要把对方按住。那人不知道他还有一把刀，甚至于，他也忘了自己还有一把刀。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钝刀入肉的声音传来，某种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顿时呆立在了原地，面色煞白。
也许是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善念，他急忙反应了过来，点开了手电，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伤势。
灯光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他的心猛然收紧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老天爷似乎和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妈……妈妈！”
“儿……”他母亲的话还未说完，却见詹姆和杰克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你个蠢货！开灯干什么！”詹姆抄起手中的棒球棍，向着他母亲的门面狠狠地砸下。在确认了女人昏迷之后，杰克劈手夺过了他的刀子，想要割破女人的喉咙。但因为刀子已经很钝了，杰克拉了好几下，才划开了母亲的脖子。看着汩汩涌出的鲜血，两人才舒出了一口气。
“愣着干嘛，还不快帮我们把这具该死的尸体运走！要不我们都得玩儿完！”杰克和詹姆向他发号施令道。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远离了身体，他似乎悬在了高空，看着自己的身体木然地接受了两人的指令，将母亲的尸体搬离了巷子。
三人趁着夜色，将尸体运到了河畔的空地上，杰克和詹姆找来了铲子和汽油，不一会就挖开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土坑。
“来帮个忙，把这尸体推进去。”杰克和詹姆命令道。
他却一动没动。
“吓傻了你？我跟你说，你就不该该捅她，更不该让她看见你的脸，幸好这次有我俩给你兜底，要不然……”杰克正兀自说着，然而他却没再给杰克说下去的机会，抄起铲子，狠狠地向杰克的后脑勺斜劈了下来。只听得一阵闷响，传来了头骨碎裂的声音。杰克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你……你……”詹姆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的喉咙却被那把钝刀刺入，鲜血直直地喷射出来，他捂着脖子，也倒在了地上，没了言语。
“你们说的没错，都没错……”他喃喃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还是克制了下来。待冷静之后，他沉默着从两人的身上搜出了全部的钱，整理了一下母亲的遗容，然后，将她的身上的物品一一取出，他找到了母亲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那本书《飘》，翻开书页，在看了一半的书中充当书签的，是他们全家的积蓄——一共112.84块钱。他将杰克和詹姆身上的钱也夹在了书里。向母亲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便将三具尸体凑到一起，浇上了汽油，点上了火。
他坐到了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火焰将他过往的一切所吞噬。
最后，他将所有未燃尽的事物都埋到了坑中，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静谧的河畔。
随着冲天的火光熄灭，纽约的夜又回归了黑暗。
……
“老板，您安排的会议已经可以开始了。”
秘书的出现打断了男人的回想，他合上了那本已经泛黄脱页的《飘》，从坐椅上站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纽约地下的皇帝，金并，前往了他的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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