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苏醒
老乔治在查到是彼得和哈利这两个小兔崽子接走了蜘蛛女，并来到这座废弃的工厂后，就一路追到了这里。
随后他便失去了三人的踪迹。
空置的厂房显得深邃且静谧，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废弃了许久，空空如也的厂区里也显得十分干净，好像时常有人会来打扫的样子。
这让老乔治更加确信了，三人正躲在厂房中的某个地方，可能还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他就是没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入口。
由于实在没办法，他急地在厂房光滑平整的地面上左踢右踹。
“呃，乔治叔叔？”彼得的声音从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扩音器中传来。
“彼得？”老乔治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心里头腾的一下窜出一股火来，“果然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快给我把这个狗日的大门打开！”
“好的，乔治叔叔，您先冷静一下，好吗？”
听罢，老乔治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们告诉我，我女儿怎么样了？”
这次，彼得没有回应他。
“彼得？”乔治紧张了起来。
突然间，乔治身前的地面向下凹陷了几许，接着从中间裂开，平移到了两侧，一个崭新的金属的圆台缓缓地升了起来，而平台上站着的，正是垂着头的彼得和哈利。
他们就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不敢抬起头和老乔治对视，而后者正用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个男孩。
“叔叔，我们希望您能下去看一下，格温需要您。”终于，彼得抬起了头，对上了老乔治的眼光。
老乔治僵硬地点了一下头，走上了升降台。
格温的安危是第一优先级，其他的都稍后再谈。
此时此刻，这是三个沉默着的男人之间的默契。
当看到躺在大桌子上的女儿后，老乔治的心还是揪紧了。
虽然此前有他的推测，加之彼得和哈利的出现，都佐证了他的猜想。
但到了真相就这样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受不了了。
每个白日和夜晚，面对持枪的歹徒挺身而出的蒙面义警，蜘蛛女，就是自己的女儿，格温•史黛茜！
“女儿！”他急忙扑了过去，抓住了女儿的手，想要确认她的安然无恙。
还好，脉搏还在。他又探了探鼻息，呼吸也正常。
他心里面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
但随后，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的手落到了女儿的额头上，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温度。
女孩的四肢在轻微地颤动着，眉毛紧促，显然并不好受。
“她怎么了？”乔治问道。
“我们觉得她感染了破伤风。”彼得回答道。
“正打算带她去医院——”哈利决定不再沉默下去，于是接过了话头。
“——但因为格温是蜘蛛女，所以不敢就这样带她过去，对吗？”老乔治替他说完了。
哈利一惊，只得小声说了句：“是的，先生。”
老乔治一开始的想法也是直接带女儿去医院的，但后来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得不感慨彼得和哈利这两个高中生的细腻心思。
可心思再细腻又有什么用，搞不到血清，还不是得眼睁睁地看着！
心念至此，他绕路去了一趟医院，“擅用”了一下自己的职权，搞到了女儿需要的血清。
他拿出了手里含有破伤风抗毒血清的输液袋，说道：“你们都输过液吧？”
彼得与哈利看向了他手中的药，脸上顿时由阴转晴，异口同声道：“谢谢您，史黛茜先生！”
“老爸救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好谢的，快去给她用上吧，输液速度记得调中速。”乔治拍了拍两个男孩。
两人得令后，迅速展开了行动。
彼得小心地给格温插上针管，哈利则从别的屋中搬来了椅子，想先请老乔治坐下。
“我没事，”老乔治摆了摆手，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皱眉道，“现在至少得39度了，你们这里有温水和退烧药吗？”
“我这就去买。”哈利急忙跑出去了。
在哈利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彼得和老乔治。
两个男人坐在哈利搬来的椅子上，彼此都没有言语。
格温在药物的作用下，四肢不再颤抖，呼吸也平稳了起来。
老乔治斜眼看了一眼彼得，发现男孩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昏迷着的格温，脸上满是担忧与焦虑，直到发现女孩的情况有所好转后，表情才逐渐缓和了下来。
老乔治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经过多年以来的相处，他早已把彼得看做了自己的亲儿子。
但在舞会那天，他隔着家里的窗户看到了两小只的亲密举动。
他感觉，自己的小棉袄马上就要漏风了。
虽然格温一直没有提过，但他还是从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上察觉出了端倪。
她是真心爱着这个男孩的。
作为格温的老父亲，他所能做的，就是替女儿把好关，不能让社会上的不良小青年染指他的宝贝。
好在，拱了他家养“小白菜”的，是自家的“猪仔”。
彼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清楚男孩的为人。
嗯，是他信得过的那种。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把老乔治给气坏了。
若是彼得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他不仅知道格温的身份，还在鼓励她涉险！
他必须和彼得严肃地探讨一下这个事情了，他要听听这个臭小子如何“狡辩”。
“彼得。”沉吟半晌后，老乔治开口道。
“怎么了，乔治叔叔？”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格温的事情了？”老乔治问道。
“从格温成为蜘蛛女不久后就猜到了……”彼得知道眼前这位老警官的性格，是通情达理的那种，再加上他是格温的父亲，他有必要将自己知晓的和盘托出了。
于是他简明扼要地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乔治。
老乔治仅仅只是沉默了一瞬，就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选择和格温在一起？”
彼得微微一愣。
他没有想到老乔治会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她。”彼得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让我问得详细一些吧，你为什么在知道格温是蜘蛛女后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呢？”老乔治继续问道。
男孩稍微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去，直视着老乔治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因为，格温曾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在我的身旁，而我也会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不离不弃。”
老乔治久久地凝视着男孩褐色的眸子，男孩也回看着老乔治灰蓝色的眼睛。
老乔治在彼得的眼中看到了如火的意志，坚定的决心，以及，对待自己女儿的真情。
一瞬间，老乔治什么都明白了。
他伸出手，重重地搭住了男孩的肩膀。
“我可以把她交给你吗？”老乔治看着男孩，郑重地说道。
“我会保护好她的，即使……”彼得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升降台启动的声音打断了彼得话语，应该是哈利回来了。
“……即使会献出自己的生命。”彼得小声地补完了自己的话。
“什么？”老乔治有点没听清。
“不，没什么。”彼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老乔治敏锐地察觉到男孩应该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于是，他拍了拍彼得的背：“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我们可以一起承担的。”
彼得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乔治先生，您要的东西我找来了！”哈利的声音从两人的上方传来。
两人走上前去，迎住了哈利。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老乔治熟练地擦拭起女孩的额头和手心脚背。
彼得和哈利则在老乔治的建议下，忙来忙去，把基地布置起来，至少，不能让女孩受伤后只能躺在桌子上。
忙活了许久之后，两人都有点体力不支，在地上摸索到了一个干净的去处，坐着休息起来。
渐渐地，两人合上了眼皮。
听到轻微的鼾声传来，老乔治会心一笑，他再次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在感受到了粘腻湿滑的触感后，他心下一喜。
出汗后，烧应该就快退了。
他从一边拽过一张毯子，走到两个男孩的身旁，俯身将毯子盖到了他们的身上，慈祥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他为自己的女儿能有这样在乎她的好朋友而感到开心。
似乎是受到了两人的影响，他打了一个哈欠，一股倦意也涌了上来。
老乔治这才想到，从前天开始，他就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他在两个男孩的旁边坐下，双手抱胸，打算就眯一小会。
可就在他合上眼眸之后，无边的困意立时向他袭来，他无意识地张开了嘴，陷入到了深度的睡眠当中。
在三人看不见的天空之上，太阳从西边落下，月亮代替了太阳的位置，向世间洒下了银白色的温柔。
躺在方桌上的少女睁开了水蓝色的眼眸。
随后他便失去了三人的踪迹。
空置的厂房显得深邃且静谧，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废弃了许久，空空如也的厂区里也显得十分干净，好像时常有人会来打扫的样子。
这让老乔治更加确信了，三人正躲在厂房中的某个地方，可能还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他就是没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入口。
由于实在没办法，他急地在厂房光滑平整的地面上左踢右踹。
“呃，乔治叔叔？”彼得的声音从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扩音器中传来。
“彼得？”老乔治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心里头腾的一下窜出一股火来，“果然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快给我把这个狗日的大门打开！”
“好的，乔治叔叔，您先冷静一下，好吗？”
听罢，老乔治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们告诉我，我女儿怎么样了？”
这次，彼得没有回应他。
“彼得？”乔治紧张了起来。
突然间，乔治身前的地面向下凹陷了几许，接着从中间裂开，平移到了两侧，一个崭新的金属的圆台缓缓地升了起来，而平台上站着的，正是垂着头的彼得和哈利。
他们就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不敢抬起头和老乔治对视，而后者正用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个男孩。
“叔叔，我们希望您能下去看一下，格温需要您。”终于，彼得抬起了头，对上了老乔治的眼光。
老乔治僵硬地点了一下头，走上了升降台。
格温的安危是第一优先级，其他的都稍后再谈。
此时此刻，这是三个沉默着的男人之间的默契。
当看到躺在大桌子上的女儿后，老乔治的心还是揪紧了。
虽然此前有他的推测，加之彼得和哈利的出现，都佐证了他的猜想。
但到了真相就这样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受不了了。
每个白日和夜晚，面对持枪的歹徒挺身而出的蒙面义警，蜘蛛女，就是自己的女儿，格温•史黛茜！
“女儿！”他急忙扑了过去，抓住了女儿的手，想要确认她的安然无恙。
还好，脉搏还在。他又探了探鼻息，呼吸也正常。
他心里面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
但随后，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的手落到了女儿的额头上，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温度。
女孩的四肢在轻微地颤动着，眉毛紧促，显然并不好受。
“她怎么了？”乔治问道。
“我们觉得她感染了破伤风。”彼得回答道。
“正打算带她去医院——”哈利决定不再沉默下去，于是接过了话头。
“——但因为格温是蜘蛛女，所以不敢就这样带她过去，对吗？”老乔治替他说完了。
哈利一惊，只得小声说了句：“是的，先生。”
老乔治一开始的想法也是直接带女儿去医院的，但后来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得不感慨彼得和哈利这两个高中生的细腻心思。
可心思再细腻又有什么用，搞不到血清，还不是得眼睁睁地看着！
心念至此，他绕路去了一趟医院，“擅用”了一下自己的职权，搞到了女儿需要的血清。
他拿出了手里含有破伤风抗毒血清的输液袋，说道：“你们都输过液吧？”
彼得与哈利看向了他手中的药，脸上顿时由阴转晴，异口同声道：“谢谢您，史黛茜先生！”
“老爸救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好谢的，快去给她用上吧，输液速度记得调中速。”乔治拍了拍两个男孩。
两人得令后，迅速展开了行动。
彼得小心地给格温插上针管，哈利则从别的屋中搬来了椅子，想先请老乔治坐下。
“我没事，”老乔治摆了摆手，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皱眉道，“现在至少得39度了，你们这里有温水和退烧药吗？”
“我这就去买。”哈利急忙跑出去了。
在哈利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彼得和老乔治。
两个男人坐在哈利搬来的椅子上，彼此都没有言语。
格温在药物的作用下，四肢不再颤抖，呼吸也平稳了起来。
老乔治斜眼看了一眼彼得，发现男孩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昏迷着的格温，脸上满是担忧与焦虑，直到发现女孩的情况有所好转后，表情才逐渐缓和了下来。
老乔治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经过多年以来的相处，他早已把彼得看做了自己的亲儿子。
但在舞会那天，他隔着家里的窗户看到了两小只的亲密举动。
他感觉，自己的小棉袄马上就要漏风了。
虽然格温一直没有提过，但他还是从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上察觉出了端倪。
她是真心爱着这个男孩的。
作为格温的老父亲，他所能做的，就是替女儿把好关，不能让社会上的不良小青年染指他的宝贝。
好在，拱了他家养“小白菜”的，是自家的“猪仔”。
彼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清楚男孩的为人。
嗯，是他信得过的那种。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把老乔治给气坏了。
若是彼得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他不仅知道格温的身份，还在鼓励她涉险！
他必须和彼得严肃地探讨一下这个事情了，他要听听这个臭小子如何“狡辩”。
“彼得。”沉吟半晌后，老乔治开口道。
“怎么了，乔治叔叔？”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格温的事情了？”老乔治问道。
“从格温成为蜘蛛女不久后就猜到了……”彼得知道眼前这位老警官的性格，是通情达理的那种，再加上他是格温的父亲，他有必要将自己知晓的和盘托出了。
于是他简明扼要地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乔治。
老乔治仅仅只是沉默了一瞬，就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选择和格温在一起？”
彼得微微一愣。
他没有想到老乔治会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她。”彼得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让我问得详细一些吧，你为什么在知道格温是蜘蛛女后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呢？”老乔治继续问道。
男孩稍微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去，直视着老乔治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因为，格温曾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在我的身旁，而我也会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不离不弃。”
老乔治久久地凝视着男孩褐色的眸子，男孩也回看着老乔治灰蓝色的眼睛。
老乔治在彼得的眼中看到了如火的意志，坚定的决心，以及，对待自己女儿的真情。
一瞬间，老乔治什么都明白了。
他伸出手，重重地搭住了男孩的肩膀。
“我可以把她交给你吗？”老乔治看着男孩，郑重地说道。
“我会保护好她的，即使……”彼得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升降台启动的声音打断了彼得话语，应该是哈利回来了。
“……即使会献出自己的生命。”彼得小声地补完了自己的话。
“什么？”老乔治有点没听清。
“不，没什么。”彼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老乔治敏锐地察觉到男孩应该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于是，他拍了拍彼得的背：“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我们可以一起承担的。”
彼得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乔治先生，您要的东西我找来了！”哈利的声音从两人的上方传来。
两人走上前去，迎住了哈利。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老乔治熟练地擦拭起女孩的额头和手心脚背。
彼得和哈利则在老乔治的建议下，忙来忙去，把基地布置起来，至少，不能让女孩受伤后只能躺在桌子上。
忙活了许久之后，两人都有点体力不支，在地上摸索到了一个干净的去处，坐着休息起来。
渐渐地，两人合上了眼皮。
听到轻微的鼾声传来，老乔治会心一笑，他再次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在感受到了粘腻湿滑的触感后，他心下一喜。
出汗后，烧应该就快退了。
他从一边拽过一张毯子，走到两个男孩的身旁，俯身将毯子盖到了他们的身上，慈祥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他为自己的女儿能有这样在乎她的好朋友而感到开心。
似乎是受到了两人的影响，他打了一个哈欠，一股倦意也涌了上来。
老乔治这才想到，从前天开始，他就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他在两个男孩的旁边坐下，双手抱胸，打算就眯一小会。
可就在他合上眼眸之后，无边的困意立时向他袭来，他无意识地张开了嘴，陷入到了深度的睡眠当中。
在三人看不见的天空之上，太阳从西边落下，月亮代替了太阳的位置，向世间洒下了银白色的温柔。
躺在方桌上的少女睁开了水蓝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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