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来访
十七来访
李默迈步走在医院前的广场上，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能源部的仓库，那里摆放着最近试制成功的飞行器，碍于伤口，他一直没有尝试，终于等到了今天。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而且比起飞行器，更让他兴奋。
他先去了补给中心，这里有最近补货的晴雪，除此之外，他还要拿走中午的食材，他照着青叶发给他的讯息，在表单上选取对应的物品。他最近已经认得大部分的食材和调料，只有绿油油的蔬菜，偶尔将名字记混，还有那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鱼，他怀疑这些鱼在生活中能不能认出自己的同族。
等到他全部挑好，大包小包地提进蜻蜓仓，他甚至想解除蜻蜓仓的速度限制，那能让他飞快地返回研究所，但他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以正常速度返程。
白宇的家里格外地热闹，白宇正在和一个男人坐在桌前谈笑，那人看起来比白宇要年轻，而且十分健壮，甚至比埃里克森更有力量。
桌上放着装晴雪的盒子，其中的茶叶已经见底，茶杯中也只盛有水。
“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最近收到徒弟了。”男人说道。
“哦？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太好了。”白宇替对方感到高兴，“是哪里的孩子？”
男人手指了指地面，“就在这儿，玉华城。”
“你们之前不走的话，说不定早就找到了。”白宇打趣道。
“都是命数，该来的终究会来的。”男人说道。
“怎么遇到的？有人介绍，还是让你碰见了？”白宇问道。
“都不是，这孩子是玉兰的，前段时间，他有事来找我，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孩子，当即就拿下了。”
“玉兰的？最近的事情太多，他们现在不能随便换人吧？”
白宇感到困惑，从阿尔洛的事情后，戈盾和玉兰的系统明显变得繁忙，最近又出现了格拉本的事情，既然与男人相关，那派出的孩子在玉兰中的位置也应该是相当重要。他知道朋友找徒弟的重要性，但玉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重要人员的调换。
“我没让那孩子留下，让他先回去了。”男人解释道。
白宇听完更是不解，当年男人的师傅对兄弟二人极其严格，入门时期，根本抽不出空余的时间，每天不是在学习理论，就是在实践，哪怕是这样，两人用了四年的时间，才能够独立。
“那需要多长时间？”
“不着急，能找到合适的人就很好了，而且人家也愿意，我已经教他一些基础，还给他一些资料，他有时间就去虹玉找我，只要我再多活几年，传承就断不了了。”
“你倒是不挑。”白宇心想，如果是男人的哥哥或师傅的话，玉兰派来的这个人恐怕就不用回去了。
“今日不同往昔，年轻人有各自的事情和想法，而且，联邦的事务也重要，尤其最近。”
“你听说格拉本森林的事情了？”李默心想玉兰去找他就是为此事，而且最近只有这件事能够牵动他。
“玉兰来找我，和这件事有关，而且……”男人迟疑了一下，“埃里克森也告诉我了。”
他认为过去的矛盾总需要解决，还是把话说完了。
“他真是要把所有人都牵扯进来。”白宇说道。
“他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有限，而且有关这方面的，他只能依靠我们，不是吗？”男人说道。
白宇叹口气，他不是不理解埃里克森的处境，但埃里克森的做法让他无法接受，从以前就是，不，准确的说，是从七年前开始。
白宇道：“他永远只站在他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不愿，也不会设身处地。”
当事人不在，他自己发脾气也没有任何作用，不如绕开这个话题。
他转而说道：“我们聊点其他的。”
男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问道：“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话吗？”
白宇想，男人指的是十个月前的葬礼上，男人告诉他，他的身体出现了异常，他回来后，顺道去做了简单的检查，并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
“记得，可能是上年龄了吧。”
“不，我记得很清楚，在我离开玉华之前，你的生命力很旺盛。但现在，它已经变得暗淡，你又未生病，结合你的生活，我认为这和阿尔洛有关。”男人说道。
“可我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再去那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
“再说吧，这里暂时离不开我。”
“我不希望你出事，这几个月，我那里可太冷清了。”
“我们还得再坚持一会。”
……
李默拖着大小包，关上蜻蜓仓的门，任它随意离去，他走上门前的门石，按响门铃。
白宇道：“应该是李默，你坐着就好。”
男人熟悉这个名字，白宇曾经和他提起数次，虽然他尚未见过，但他很欣慰有人能够照顾自己的老朋友。
白宇把门打开，李默在门外迟疑，他刚才模拟了几遍打招呼的方式，但总觉得不恰当，甚至连称呼都考虑了几种。
李默往屋内走，心跳越来越快，好像自己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脏上，让自己做心肺复苏。
“孩子，来了。”
对方说话的一刻，李默感觉自己的思想瞬间被挖空，刚才的预演被抛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好像长时间练就的肌肉记忆，机械地说道：“艾师傅，您好，我是李默，我很喜欢您。”
他不知自己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他的脸庞通红，发烫的好像生病了一样。
“李默，你先把东西放到厨房去吧，等会青叶过来收拾。”白宇在一旁说道。
“好。”
白宇的话让李默有所缓和，他径直走向厨房，身子都有些僵硬，好像今天才从病床上下来。
他在厨房把不同的食材放入储物柜不同的区域，他的放置分类是从青叶那里学来的，每次被白宇叫去吃饭都让他觉得难为情，于是他慢慢学会了在厨房打下手，在余文歆家中也是如此。
袋中只留下一盒晴雪，他看到客厅的桌上并没有摆放茶水，于是在厨房把茶沏好，送了出去。
“艾师傅，老师。”
他说完才发现，桌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秋叶，你怎么在这？”李默微笑着问道。
“李默哥哥好，姐姐忙。”小女孩咿咿呀呀地说道。
“李默，你去接青叶吧，她现在应该在信息部那边，等她忙完，你们一起回来。”白宇补充道。
“好。”
他得到机会立刻逃离，虽然他很想同艾文交流，但是自己依然紧张，不知话应从何说起。
信息部，最靠近白宇居所的部门，这里是源核心研究所对外的门户，也是内部的信息枢纽，负责任务交接，信息推送等工作。
他把蜻蜓仓停到信息部附近，并没有进去，在给青叶发了讯息后，走到旁边地一个凉亭坐下。
他调出附近的光子屏，开始浏览余文歆发给他的资料。
深空蠕虫，生存于地心之中，吞噬万物，所行之处，地动山摇。
深海枪鱼，又名幽蓝暗箭，聚集于浮游岛海域的鱼群，海洋中的索命者，身形呈圆筒状，游速极快，有如长枪的颌骨，可轻易贯穿同体型的海洋生物，曾在某海域发现疑似鱼类。
雾鸟，出没于迷雾之中。
白鹿，浮游岛，背部有如鸟翼般的翅膀，呈绿色，似森林般茂盛，在天空中飞行，开展的双翼如同海洋，席卷而来。
这些神话记录的详细程度差异极大，有的能够描绘出具体的身形，甚至群落，有的则一笔带过。
他若有所思，在一张地图上圈圈点点，不一会，光子屏的后面出现了一块黑影，他以为是小动物路过，但那黑影却没有离去。
他抬起头，那张清冷的脸出现在眼前，两人一高一低，互相注视。
“青叶。”李默起身，顺手把光子屏关闭，眼里满是笑意，“你怎么不给我发个通讯。”
她看着李默，嫣然一笑，“我出来才看到讯息，转头就看到你在这。”
李默道：“可以走了？”
青叶道：“嗯，直接去老头那里。”
李默道：“好。”
青叶上车坐在李默旁边，伸展一下身体，发出疲惫的声音。
李默道：“最近有事吗？”
青叶道：“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星河联邦，”
李默道：“交流会？”
青叶道：“差不多，彼此学习、借鉴和矫正，少走一些弯路。”
青叶仰起头，思索了一会，转头看向李默，问道：“艾师傅给你看过了吗？”
李默不解道：“看什么？”
青叶道：“等会回去就知道了，老人家的神奇之处。”
李默迈步走在医院前的广场上，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能源部的仓库，那里摆放着最近试制成功的飞行器，碍于伤口，他一直没有尝试，终于等到了今天。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而且比起飞行器，更让他兴奋。
他先去了补给中心，这里有最近补货的晴雪，除此之外，他还要拿走中午的食材，他照着青叶发给他的讯息，在表单上选取对应的物品。他最近已经认得大部分的食材和调料，只有绿油油的蔬菜，偶尔将名字记混，还有那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鱼，他怀疑这些鱼在生活中能不能认出自己的同族。
等到他全部挑好，大包小包地提进蜻蜓仓，他甚至想解除蜻蜓仓的速度限制，那能让他飞快地返回研究所，但他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以正常速度返程。
白宇的家里格外地热闹，白宇正在和一个男人坐在桌前谈笑，那人看起来比白宇要年轻，而且十分健壮，甚至比埃里克森更有力量。
桌上放着装晴雪的盒子，其中的茶叶已经见底，茶杯中也只盛有水。
“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最近收到徒弟了。”男人说道。
“哦？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太好了。”白宇替对方感到高兴，“是哪里的孩子？”
男人手指了指地面，“就在这儿，玉华城。”
“你们之前不走的话，说不定早就找到了。”白宇打趣道。
“都是命数，该来的终究会来的。”男人说道。
“怎么遇到的？有人介绍，还是让你碰见了？”白宇问道。
“都不是，这孩子是玉兰的，前段时间，他有事来找我，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孩子，当即就拿下了。”
“玉兰的？最近的事情太多，他们现在不能随便换人吧？”
白宇感到困惑，从阿尔洛的事情后，戈盾和玉兰的系统明显变得繁忙，最近又出现了格拉本的事情，既然与男人相关，那派出的孩子在玉兰中的位置也应该是相当重要。他知道朋友找徒弟的重要性，但玉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重要人员的调换。
“我没让那孩子留下，让他先回去了。”男人解释道。
白宇听完更是不解，当年男人的师傅对兄弟二人极其严格，入门时期，根本抽不出空余的时间，每天不是在学习理论，就是在实践，哪怕是这样，两人用了四年的时间，才能够独立。
“那需要多长时间？”
“不着急，能找到合适的人就很好了，而且人家也愿意，我已经教他一些基础，还给他一些资料，他有时间就去虹玉找我，只要我再多活几年，传承就断不了了。”
“你倒是不挑。”白宇心想，如果是男人的哥哥或师傅的话，玉兰派来的这个人恐怕就不用回去了。
“今日不同往昔，年轻人有各自的事情和想法，而且，联邦的事务也重要，尤其最近。”
“你听说格拉本森林的事情了？”李默心想玉兰去找他就是为此事，而且最近只有这件事能够牵动他。
“玉兰来找我，和这件事有关，而且……”男人迟疑了一下，“埃里克森也告诉我了。”
他认为过去的矛盾总需要解决，还是把话说完了。
“他真是要把所有人都牵扯进来。”白宇说道。
“他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有限，而且有关这方面的，他只能依靠我们，不是吗？”男人说道。
白宇叹口气，他不是不理解埃里克森的处境，但埃里克森的做法让他无法接受，从以前就是，不，准确的说，是从七年前开始。
白宇道：“他永远只站在他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不愿，也不会设身处地。”
当事人不在，他自己发脾气也没有任何作用，不如绕开这个话题。
他转而说道：“我们聊点其他的。”
男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问道：“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话吗？”
白宇想，男人指的是十个月前的葬礼上，男人告诉他，他的身体出现了异常，他回来后，顺道去做了简单的检查，并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
“记得，可能是上年龄了吧。”
“不，我记得很清楚，在我离开玉华之前，你的生命力很旺盛。但现在，它已经变得暗淡，你又未生病，结合你的生活，我认为这和阿尔洛有关。”男人说道。
“可我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再去那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
“再说吧，这里暂时离不开我。”
“我不希望你出事，这几个月，我那里可太冷清了。”
“我们还得再坚持一会。”
……
李默拖着大小包，关上蜻蜓仓的门，任它随意离去，他走上门前的门石，按响门铃。
白宇道：“应该是李默，你坐着就好。”
男人熟悉这个名字，白宇曾经和他提起数次，虽然他尚未见过，但他很欣慰有人能够照顾自己的老朋友。
白宇把门打开，李默在门外迟疑，他刚才模拟了几遍打招呼的方式，但总觉得不恰当，甚至连称呼都考虑了几种。
李默往屋内走，心跳越来越快，好像自己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脏上，让自己做心肺复苏。
“孩子，来了。”
对方说话的一刻，李默感觉自己的思想瞬间被挖空，刚才的预演被抛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好像长时间练就的肌肉记忆，机械地说道：“艾师傅，您好，我是李默，我很喜欢您。”
他不知自己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他的脸庞通红，发烫的好像生病了一样。
“李默，你先把东西放到厨房去吧，等会青叶过来收拾。”白宇在一旁说道。
“好。”
白宇的话让李默有所缓和，他径直走向厨房，身子都有些僵硬，好像今天才从病床上下来。
他在厨房把不同的食材放入储物柜不同的区域，他的放置分类是从青叶那里学来的，每次被白宇叫去吃饭都让他觉得难为情，于是他慢慢学会了在厨房打下手，在余文歆家中也是如此。
袋中只留下一盒晴雪，他看到客厅的桌上并没有摆放茶水，于是在厨房把茶沏好，送了出去。
“艾师傅，老师。”
他说完才发现，桌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秋叶，你怎么在这？”李默微笑着问道。
“李默哥哥好，姐姐忙。”小女孩咿咿呀呀地说道。
“李默，你去接青叶吧，她现在应该在信息部那边，等她忙完，你们一起回来。”白宇补充道。
“好。”
他得到机会立刻逃离，虽然他很想同艾文交流，但是自己依然紧张，不知话应从何说起。
信息部，最靠近白宇居所的部门，这里是源核心研究所对外的门户，也是内部的信息枢纽，负责任务交接，信息推送等工作。
他把蜻蜓仓停到信息部附近，并没有进去，在给青叶发了讯息后，走到旁边地一个凉亭坐下。
他调出附近的光子屏，开始浏览余文歆发给他的资料。
深空蠕虫，生存于地心之中，吞噬万物，所行之处，地动山摇。
深海枪鱼，又名幽蓝暗箭，聚集于浮游岛海域的鱼群，海洋中的索命者，身形呈圆筒状，游速极快，有如长枪的颌骨，可轻易贯穿同体型的海洋生物，曾在某海域发现疑似鱼类。
雾鸟，出没于迷雾之中。
白鹿，浮游岛，背部有如鸟翼般的翅膀，呈绿色，似森林般茂盛，在天空中飞行，开展的双翼如同海洋，席卷而来。
这些神话记录的详细程度差异极大，有的能够描绘出具体的身形，甚至群落，有的则一笔带过。
他若有所思，在一张地图上圈圈点点，不一会，光子屏的后面出现了一块黑影，他以为是小动物路过，但那黑影却没有离去。
他抬起头，那张清冷的脸出现在眼前，两人一高一低，互相注视。
“青叶。”李默起身，顺手把光子屏关闭，眼里满是笑意，“你怎么不给我发个通讯。”
她看着李默，嫣然一笑，“我出来才看到讯息，转头就看到你在这。”
李默道：“可以走了？”
青叶道：“嗯，直接去老头那里。”
李默道：“好。”
青叶上车坐在李默旁边，伸展一下身体，发出疲惫的声音。
李默道：“最近有事吗？”
青叶道：“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星河联邦，”
李默道：“交流会？”
青叶道：“差不多，彼此学习、借鉴和矫正，少走一些弯路。”
青叶仰起头，思索了一会，转头看向李默，问道：“艾师傅给你看过了吗？”
李默不解道：“看什么？”
青叶道：“等会回去就知道了，老人家的神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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