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餐刀
戚一饼再次进入房间时，十二还在酣睡。
看着十二的睡姿，戚一饼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得多么没有安全感，才会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后紧紧靠在墙角啊！
房间内的通风算不上良好，十二又没有开启空调，被子蒙住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脑门上都是汗水。
“吃饭了！”
戚一饼出声道。
十二立刻睁开了眼，望向戚一饼，而后手脚利索地把被子叠好放在床边，走到他的身边。
“我给你找了位生活老师，接下来他会教你一些生活常识，最主要的还是一些知识，你这个样子，别说做杀手了，连和人沟通都是问题。”
戚一饼的话痨等级越来越高，而他自己却不自知。
来到食堂的时候，已经座无虚席了。
但是戚一饼并不与这些普通杀手或者后勤保障人员在同一处地方用餐，另有专门为他们这些实力拔尖的强者准备的包厢。
严格贯彻着食不言要求的食堂内只听得进人们的咀嚼声和餐具碰撞地声响，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杂音。
但是所有人都有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时时刻刻观察周围的情况。
自然有人认出了戚一饼，也自然有人看到了跟在他身边其貌不扬地十二。
尽管他们没有语言交流，可是眼神上的交流是没法阻止的，尤其是在看到十二跟在戚一饼后面进入了包厢。
如果眼睛能开口，满座应该都是同样的词，卧槽！
至于什么“这不科学”、“星星你个星星”之流远不如那两个字直白。
嫉妒归嫉妒，他们是绝对不敢质问的，要问也是问自己为什么命那么苦。
“戚先生来了！”
颅骨坐在主位旁，另一边则是突袭白沙界基地的首领，此刻他也把头套脱了，露出一个有光泽的大脑门。
除了他们之外，周围还有许多十二不熟悉的生面孔，当然也看到了熟悉的女巫和石像鬼。
“十二侄儿这边来，靠着叔叔坐！”石像鬼热情招呼。
戚一饼示意十二坐过去，十二也没有反对，石像鬼挪动着肥胖地身躯，给十二腾出位置。
戚一饼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颅骨这才说道：“人齐了，上菜吧！
今日我们为白漠庆功，拿下白沙界基地可是大功一件，尤其是还宰了柯瀚那小子，金庭联合科技的柯总怕是要后院起火喽！哈哈哈哈！”
众人皆举杯，十二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但不妨碍他跟着照做，即便酒杯里空空如也，他也学的有模有样。
接下来的过程无非就是推杯换盏，被劝酒的对象在戚一饼和白漠之间来回转换。
十二对酒桌文化根本没有了解，更不会主动去敬酒。
倒是满桌子的菜让他目不暇接。
一旁的女巫对敬酒这种事也不是很感冒，与十二一样把心思花在吃饭上。
十二想要夹起一块牛排，奈何他使用筷子的姿势过于笨拙，已经失败三次了。
“用刀叉会方便不少！”
女巫直接拿起叉子反手插在一块牛排上将其送到十二的碟子里。
而后把一柄不锈钢餐刀塞到他的手里，示意他把牛排大卸八块。
十二的注意力忽然转移到了餐刀上，愣愣地望着它出神。
“搞错了！餐刀不适合切牛排，用牛排刀吧！”
女巫看十二迟迟不动手，以为他在纠结刀具的问题。
可当她伸手去拿十二手里的餐刀时，却发现十二握得很紧。
十二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过往地一幕，那是曲蓝蓝偷偷带着餐刀进入囚室的一次。
曲蓝蓝郑重地向他演示了一遍餐刀的用法，被处理的对象是他心心念念的牛皮糖。
看着曲蓝蓝左一刀右一刀把完整地牛皮糖切得七零八落，十二就觉得痛彻心扉，只是因为缺乏能够表达心意地词汇，只能“含泪”看完曲蓝蓝拙劣地表演。
事后自然逃不过监控，两人都挨了处罚，但十二却深深地记住了餐刀的模样。
在女巫惊讶地目光中，十二将面前的牛排切成薄如纸张的肉片，当他带着满足的笑容把肉片送入口中时，酒席上也迎来了高潮时刻。
“干！”
豪迈地几人将酒杯中琥珀色地酒液一饮而尽，而后开怀大笑，相比之下，十二的笑容就显得颇为含蓄了。
而女巫则神情恍惚，十二的握刀姿势并不标准，甚至可以说丑陋。
但是他的手稳得让人移不开眼，每一刀下去，裁出的牛肉片都几近透明！
顶级的厨师练上十来年也不过就这样的手艺吧？
女巫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对于这个尚显瘦弱的孩子起了更多兴趣。
酒桌上热闹非凡，但一些眼睛毒辣之人也发现了十二的不同寻常，戚一饼虽然被劝了不少酒，但眼神清明，看到十二的动作他也心中惊讶，但不妨碍他装出一副镇定自若地样子，这自然又引来他们的恭维。
酒足饭饱之后，十二拿着那把餐刀跟着摇摇晃晃地戚一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后，戚一饼一扫眼中的浊光，酒精引起的脸颊酡红快速消退，一点醉意也无。
“你的手很稳！是个学刀的好苗子！
看来我的衣钵还真的有可能在你身上得到传承！
这刀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往后我让他们给你整把大的，最起码也要是能抗在肩上的那种。”戚一饼颇为满意地拍了拍十二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
谁知十二不领情地说道：“不要！”
他还把餐刀抱得更紧了，明显是不打算撒手。
“一把餐刀能有什么用？除了切切肉，还能杀人不成？
真男人就得用我那样的大刀，喊一句‘是兄弟就来砍我’，然而冲进人堆里，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戚一饼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十二，对他的举动表示不满。
十二固执地摇头，眼神前所未有地坚定。
“嘿！臭小子！还没拜师呢，你就这么犟，往后我还能治得了你不？”
十二默不作声。
“行！你要耍这个餐刀是吧？
来！你今儿要是有能耐把这桌角给我切下来，我就不勉强你！
咋滴？还不信啊？我戚一饼向来一言九鼎，我要是反悔，我就……我就改名叫戚九筒！”
戚一饼被十二那怀疑地眼神看得不高兴了。
十二对他赌咒的内容毫不关心，反正你话多，我也说不过你。
他只是走到那张合金桌子旁，静静地盯着桌角看了两秒。
十二忽然抬手，手中餐刀高举而后急速落下，整个过程中脑海放空，不留杂念，只是凭空有一股力量从心口迸发，随着本能流转至手臂，而后在餐刀刀刃处凝聚。
这张能够作为防爆盾抵御子弹射击的合金桌桌角被餐刀切断，切口光滑如镜！
不止如此，十二又一次举刀，而后再次切下！
在断口处切下一片薄薄的金属片，片厚与头发丝无异。
“咕噜！”
戚一饼或者可以改名为戚九筒的某人咽了口唾沫。
十二的一举一动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甚至心口处秘钥能力地瞬间爆发，从心口贯通至手臂再传导至刀身的过程都被他精准捕捉。
在秘钥能力爆发的瞬间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令他欣慰却又酸溜溜的。
天赋这种东西，讲不清道不明，至今未曾听闻可以培养出名为“天赋”的药剂，也没看到哪个人能够移植别人的天赋。
它可遇而不可求，从不因高低贵贱而青睐某些阶层，相比于人们嘴上喊得公平，它自带公平！
“我当然是一言九鼎的，刚才的话很显然是在激发你的斗志，对不对？什么内容就不要过分在意了，反正是为了你好！”
戚一饼终于也成了劳心劳力地家长中的一员，说出普天下所有家长都会说同样的一套说辞。
面子上挂不住的戚一饼选择高挂免战牌明日再战，十二如愿以偿抱着餐刀入眠。
出于某种不人道的培养，十二的生物钟让他准时把他叫醒。
起床，把被子叠好，洗漱好，而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的餐刀发呆。
直到戚一饼敲门进屋，把他领到食堂。
普通成员的早饭时间已经过了，食堂里看不到几个人，戚一饼就随便寻了张桌子坐下，大厨立刻给他送上丰盛的早点。
“今儿给你介绍个人，我专门给你请的一个老师。
这人做杀手呢明显是不合格，可惜入错了行，不过本事还是有的，你跟在他后面学些知识对你也有不小的帮助。”
戚一饼话刚说完，就看到一道人影向这儿走来，戚一饼起身朝他招手，那人走到他们这一桌。
“戚先生还有这位小朋友，早！”
来人向戚一饼和十二打招呼，说话时略带拘谨。
“宋青画，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老师！快喊‘老师好’！”
戚一饼邀请他入座。
“老师好！”
十二起身，声音不咸不淡。
“客气客气！戚先生让我来帮个忙，我其实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叫我老师太抬举我了！”
宋青画连连摆手。
“小宋啊，你这人就是太谦虚！
我戚一饼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最佩服你们这些有文化懂知识的人！
让我砍人，我是眉头不带皱一下，可让我教书，那被杀了我还难受！
这不，小家伙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但态度不错愿意学习，你要是不嫌弃就教教他嘛！”
戚一饼搂着宋青画的肩膀，热情地把肉包子塞到他手中。
“一定一定！戚先生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倾囊相授！”
宋青画抓着肉包子，被戚一饼的热情吓坏了。
早饭过后，戚一饼就当了甩手掌柜，把十二交代宋青画手里。
“那个戚十二小朋友，你跟我来吧！”
宋青画对十二的态度称得上相当客气。
十二随他来到一间仓库，这里堆放着数不清地零件，十二是一个也叫不出名字。
“这是我平时工作的场地，我的工作呢就是给基地的装备进行保养和维护，活儿也不重，就是零零碎碎特别麻烦。”
宋青画换上一件满是油污的蓝色工作服，而后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出一套勉强合身的工作服给十二换上，带着他来到了维修车间。
维修车间内有超过十个人在工作，他们都是宋青画的同事或者学徒，看到宋青画都要抬头打招呼，可见宋青画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十二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宋青画提着一个工具箱，带着十二往维修车间深处走去。
没一会儿，二人走到一处看台，看台下方则停放着两列机神，每一列都有三架。
其中有一架格外熟悉，正是那一日把十二接到此地的机神，而这架机神四周已经升起了维修架，好几个维修员正围绕着它工作。
“宋工！你过来看一下，这边的管道裂开了，是补焊还是直接更换新的配件！”
宋青画人还没走到机神近前，就有一个维修工朝着他远远地喊道。
“来了来了！”
宋青画招呼十二快步跟上。
被维修的机神腿部引擎舱被掀开，内里密密麻麻缠绕的电缆让不熟悉地人看了直发怵。
一名维修工用扳手将线缆拨开，露出两根管道，其中一根管道破裂，有一道狭长的裂痕，丝丝热气从破口处向外冒。
“宋工，我们刚才尝试启动引擎，但是刚一按下去这里就滋滋冒烟，掀开一看就这个情况了。”
一名维修工满头大汗，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已经被机油染黑，他却自然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剧烈驾驶导致的管壁破裂！你别看这里只有一道破口，其实往上下两端必然还能找到更多破损的地方，补是补不了，直接更换吧，更保险些！”
宋青画一番分析让这些维修工不住点头，他们眼中满是对宋青画地敬佩之意。
“动手吧！我去机舱里面瞅瞅！”
宋青画从一名维修工手中接过一张磁卡，走到机腹位置刷了一下，机舱打开，他示意十二也进来瞧瞧。
“十二有看过机神内部的架势室吗？”
宋青画熟练地开启机神的中央电脑，在操作台上按下一连串地按键。
“编号4543，为您服务！”
冷冰冰地电子音传入十二的耳朵里。
“进入自检模式。”
宋青画对着显示屏上弹出的虚拟人像吩咐道。
“自检开始！
控制模块自检完成，状态正常！
感应模块自检完成，状态正常！
火控模块自检完成……”
看着十二的睡姿，戚一饼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得多么没有安全感，才会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后紧紧靠在墙角啊！
房间内的通风算不上良好，十二又没有开启空调，被子蒙住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脑门上都是汗水。
“吃饭了！”
戚一饼出声道。
十二立刻睁开了眼，望向戚一饼，而后手脚利索地把被子叠好放在床边，走到他的身边。
“我给你找了位生活老师，接下来他会教你一些生活常识，最主要的还是一些知识，你这个样子，别说做杀手了，连和人沟通都是问题。”
戚一饼的话痨等级越来越高，而他自己却不自知。
来到食堂的时候，已经座无虚席了。
但是戚一饼并不与这些普通杀手或者后勤保障人员在同一处地方用餐，另有专门为他们这些实力拔尖的强者准备的包厢。
严格贯彻着食不言要求的食堂内只听得进人们的咀嚼声和餐具碰撞地声响，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杂音。
但是所有人都有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时时刻刻观察周围的情况。
自然有人认出了戚一饼，也自然有人看到了跟在他身边其貌不扬地十二。
尽管他们没有语言交流，可是眼神上的交流是没法阻止的，尤其是在看到十二跟在戚一饼后面进入了包厢。
如果眼睛能开口，满座应该都是同样的词，卧槽！
至于什么“这不科学”、“星星你个星星”之流远不如那两个字直白。
嫉妒归嫉妒，他们是绝对不敢质问的，要问也是问自己为什么命那么苦。
“戚先生来了！”
颅骨坐在主位旁，另一边则是突袭白沙界基地的首领，此刻他也把头套脱了，露出一个有光泽的大脑门。
除了他们之外，周围还有许多十二不熟悉的生面孔，当然也看到了熟悉的女巫和石像鬼。
“十二侄儿这边来，靠着叔叔坐！”石像鬼热情招呼。
戚一饼示意十二坐过去，十二也没有反对，石像鬼挪动着肥胖地身躯，给十二腾出位置。
戚一饼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颅骨这才说道：“人齐了，上菜吧！
今日我们为白漠庆功，拿下白沙界基地可是大功一件，尤其是还宰了柯瀚那小子，金庭联合科技的柯总怕是要后院起火喽！哈哈哈哈！”
众人皆举杯，十二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但不妨碍他跟着照做，即便酒杯里空空如也，他也学的有模有样。
接下来的过程无非就是推杯换盏，被劝酒的对象在戚一饼和白漠之间来回转换。
十二对酒桌文化根本没有了解，更不会主动去敬酒。
倒是满桌子的菜让他目不暇接。
一旁的女巫对敬酒这种事也不是很感冒，与十二一样把心思花在吃饭上。
十二想要夹起一块牛排，奈何他使用筷子的姿势过于笨拙，已经失败三次了。
“用刀叉会方便不少！”
女巫直接拿起叉子反手插在一块牛排上将其送到十二的碟子里。
而后把一柄不锈钢餐刀塞到他的手里，示意他把牛排大卸八块。
十二的注意力忽然转移到了餐刀上，愣愣地望着它出神。
“搞错了！餐刀不适合切牛排，用牛排刀吧！”
女巫看十二迟迟不动手，以为他在纠结刀具的问题。
可当她伸手去拿十二手里的餐刀时，却发现十二握得很紧。
十二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过往地一幕，那是曲蓝蓝偷偷带着餐刀进入囚室的一次。
曲蓝蓝郑重地向他演示了一遍餐刀的用法，被处理的对象是他心心念念的牛皮糖。
看着曲蓝蓝左一刀右一刀把完整地牛皮糖切得七零八落，十二就觉得痛彻心扉，只是因为缺乏能够表达心意地词汇，只能“含泪”看完曲蓝蓝拙劣地表演。
事后自然逃不过监控，两人都挨了处罚，但十二却深深地记住了餐刀的模样。
在女巫惊讶地目光中，十二将面前的牛排切成薄如纸张的肉片，当他带着满足的笑容把肉片送入口中时，酒席上也迎来了高潮时刻。
“干！”
豪迈地几人将酒杯中琥珀色地酒液一饮而尽，而后开怀大笑，相比之下，十二的笑容就显得颇为含蓄了。
而女巫则神情恍惚，十二的握刀姿势并不标准，甚至可以说丑陋。
但是他的手稳得让人移不开眼，每一刀下去，裁出的牛肉片都几近透明！
顶级的厨师练上十来年也不过就这样的手艺吧？
女巫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对于这个尚显瘦弱的孩子起了更多兴趣。
酒桌上热闹非凡，但一些眼睛毒辣之人也发现了十二的不同寻常，戚一饼虽然被劝了不少酒，但眼神清明，看到十二的动作他也心中惊讶，但不妨碍他装出一副镇定自若地样子，这自然又引来他们的恭维。
酒足饭饱之后，十二拿着那把餐刀跟着摇摇晃晃地戚一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后，戚一饼一扫眼中的浊光，酒精引起的脸颊酡红快速消退，一点醉意也无。
“你的手很稳！是个学刀的好苗子！
看来我的衣钵还真的有可能在你身上得到传承！
这刀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往后我让他们给你整把大的，最起码也要是能抗在肩上的那种。”戚一饼颇为满意地拍了拍十二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
谁知十二不领情地说道：“不要！”
他还把餐刀抱得更紧了，明显是不打算撒手。
“一把餐刀能有什么用？除了切切肉，还能杀人不成？
真男人就得用我那样的大刀，喊一句‘是兄弟就来砍我’，然而冲进人堆里，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戚一饼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十二，对他的举动表示不满。
十二固执地摇头，眼神前所未有地坚定。
“嘿！臭小子！还没拜师呢，你就这么犟，往后我还能治得了你不？”
十二默不作声。
“行！你要耍这个餐刀是吧？
来！你今儿要是有能耐把这桌角给我切下来，我就不勉强你！
咋滴？还不信啊？我戚一饼向来一言九鼎，我要是反悔，我就……我就改名叫戚九筒！”
戚一饼被十二那怀疑地眼神看得不高兴了。
十二对他赌咒的内容毫不关心，反正你话多，我也说不过你。
他只是走到那张合金桌子旁，静静地盯着桌角看了两秒。
十二忽然抬手，手中餐刀高举而后急速落下，整个过程中脑海放空，不留杂念，只是凭空有一股力量从心口迸发，随着本能流转至手臂，而后在餐刀刀刃处凝聚。
这张能够作为防爆盾抵御子弹射击的合金桌桌角被餐刀切断，切口光滑如镜！
不止如此，十二又一次举刀，而后再次切下！
在断口处切下一片薄薄的金属片，片厚与头发丝无异。
“咕噜！”
戚一饼或者可以改名为戚九筒的某人咽了口唾沫。
十二的一举一动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甚至心口处秘钥能力地瞬间爆发，从心口贯通至手臂再传导至刀身的过程都被他精准捕捉。
在秘钥能力爆发的瞬间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令他欣慰却又酸溜溜的。
天赋这种东西，讲不清道不明，至今未曾听闻可以培养出名为“天赋”的药剂，也没看到哪个人能够移植别人的天赋。
它可遇而不可求，从不因高低贵贱而青睐某些阶层，相比于人们嘴上喊得公平，它自带公平！
“我当然是一言九鼎的，刚才的话很显然是在激发你的斗志，对不对？什么内容就不要过分在意了，反正是为了你好！”
戚一饼终于也成了劳心劳力地家长中的一员，说出普天下所有家长都会说同样的一套说辞。
面子上挂不住的戚一饼选择高挂免战牌明日再战，十二如愿以偿抱着餐刀入眠。
出于某种不人道的培养，十二的生物钟让他准时把他叫醒。
起床，把被子叠好，洗漱好，而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的餐刀发呆。
直到戚一饼敲门进屋，把他领到食堂。
普通成员的早饭时间已经过了，食堂里看不到几个人，戚一饼就随便寻了张桌子坐下，大厨立刻给他送上丰盛的早点。
“今儿给你介绍个人，我专门给你请的一个老师。
这人做杀手呢明显是不合格，可惜入错了行，不过本事还是有的，你跟在他后面学些知识对你也有不小的帮助。”
戚一饼话刚说完，就看到一道人影向这儿走来，戚一饼起身朝他招手，那人走到他们这一桌。
“戚先生还有这位小朋友，早！”
来人向戚一饼和十二打招呼，说话时略带拘谨。
“宋青画，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老师！快喊‘老师好’！”
戚一饼邀请他入座。
“老师好！”
十二起身，声音不咸不淡。
“客气客气！戚先生让我来帮个忙，我其实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叫我老师太抬举我了！”
宋青画连连摆手。
“小宋啊，你这人就是太谦虚！
我戚一饼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最佩服你们这些有文化懂知识的人！
让我砍人，我是眉头不带皱一下，可让我教书，那被杀了我还难受！
这不，小家伙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但态度不错愿意学习，你要是不嫌弃就教教他嘛！”
戚一饼搂着宋青画的肩膀，热情地把肉包子塞到他手中。
“一定一定！戚先生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倾囊相授！”
宋青画抓着肉包子，被戚一饼的热情吓坏了。
早饭过后，戚一饼就当了甩手掌柜，把十二交代宋青画手里。
“那个戚十二小朋友，你跟我来吧！”
宋青画对十二的态度称得上相当客气。
十二随他来到一间仓库，这里堆放着数不清地零件，十二是一个也叫不出名字。
“这是我平时工作的场地，我的工作呢就是给基地的装备进行保养和维护，活儿也不重，就是零零碎碎特别麻烦。”
宋青画换上一件满是油污的蓝色工作服，而后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出一套勉强合身的工作服给十二换上，带着他来到了维修车间。
维修车间内有超过十个人在工作，他们都是宋青画的同事或者学徒，看到宋青画都要抬头打招呼，可见宋青画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十二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宋青画提着一个工具箱，带着十二往维修车间深处走去。
没一会儿，二人走到一处看台，看台下方则停放着两列机神，每一列都有三架。
其中有一架格外熟悉，正是那一日把十二接到此地的机神，而这架机神四周已经升起了维修架，好几个维修员正围绕着它工作。
“宋工！你过来看一下，这边的管道裂开了，是补焊还是直接更换新的配件！”
宋青画人还没走到机神近前，就有一个维修工朝着他远远地喊道。
“来了来了！”
宋青画招呼十二快步跟上。
被维修的机神腿部引擎舱被掀开，内里密密麻麻缠绕的电缆让不熟悉地人看了直发怵。
一名维修工用扳手将线缆拨开，露出两根管道，其中一根管道破裂，有一道狭长的裂痕，丝丝热气从破口处向外冒。
“宋工，我们刚才尝试启动引擎，但是刚一按下去这里就滋滋冒烟，掀开一看就这个情况了。”
一名维修工满头大汗，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已经被机油染黑，他却自然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剧烈驾驶导致的管壁破裂！你别看这里只有一道破口，其实往上下两端必然还能找到更多破损的地方，补是补不了，直接更换吧，更保险些！”
宋青画一番分析让这些维修工不住点头，他们眼中满是对宋青画地敬佩之意。
“动手吧！我去机舱里面瞅瞅！”
宋青画从一名维修工手中接过一张磁卡，走到机腹位置刷了一下，机舱打开，他示意十二也进来瞧瞧。
“十二有看过机神内部的架势室吗？”
宋青画熟练地开启机神的中央电脑，在操作台上按下一连串地按键。
“编号4543，为您服务！”
冷冰冰地电子音传入十二的耳朵里。
“进入自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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