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转天是周一，寂言一早就有课。
寂言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走路大概20分钟就到了。
“言言，这里！”一进教室，钟希希就在后排座位上冲她招手。
寂言走到她身边坐下，拿出小区外面那家早点铺买的饭团递给她：“趁着没上课赶紧吃。”
“嗯嗯，言言，你说这家早餐铺要是能搬到咱学校食堂就好了。”钟希希咬了一口饭团，含糊不清地说着。自从之前有一次周末住在寂言那，转天早晨去了这家早餐铺，钟希希就爱上了这家店的饭团，一周里，寂言总得给她带两次。
“再好吃的东西，时间长了也会变普通。”寂言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把手边的豆浆往她那边推了推，“别噎着。”
上午是连着两节的法律英语文本翻译，寂言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学校要把这么枯燥的课排在周一上午，加上昨天晚上想着叶灵的事情有点失眠，今天一整个上午寂言都没什么精神，课也听得马马虎虎。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课，钟希希拉着寂言去食堂了。
午饭时间，食堂正是人多的时候，每个窗口前的队伍都很长，寂言和钟希希好不容易买完饭，拿着餐盘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两个座位。
“可算吃饭了，每次周一上午都控制不住的想睡觉，张教授讲课简直跟念经一样，偏偏还是讲的翻译，这一上午给我困的。”钟希希一坐下就开始抱怨。
“很多同学都跟导员反应好几次了，可是这学期的课表已经调整不了了。”寂言喝了口汤继续说，“估计下届的学弟学妹们能换课表吧。”
“好吧......”钟希希没精打采地应了声，突然看到寂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欸，言言，我刚才上课就想问你，你怎么换手机了。”
寂言看了一眼手机，犹豫了一下：“哦，周末的时候我手机摔坏了，用不了了，就去买了个新的。”
寂言没有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钟希希，倒不是对她有防备，只是毕竟这件事比较复杂，自己又差点......
整个过程，在警察面前可以毫无保留，因为他们需要线索去调查，寂言不能犹豫，也没有选择。
但是对其他任何人，她实在不想把那晚的事情再重复一遍，倒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多羞耻，相反，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该羞愧该抬不起头的是那些作恶的人，又不是她。
可归根到底，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又有谁不后怕呢？
“摔坏了？怎么摔的？直接用不了了？”
“呃......就过马路的时候一着急，手机甩出去了，所以摔的比较严重。”寂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快吃吧，下午没课，我今天就不去图书馆了，有点困，下午回去补个觉。”
“嗯嗯。”
寂言吃着饭，突然想起路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而此时的路决正在酒吧的厨房里切着柠檬。
每周一是酒吧员工的休息日，当天轮班的员工只要在营业之前到岗就可以，这一天所有的准备工作，路决都会自己弄好。
这会儿，他正在准备晚上开店要用的水果配料。
学校
“希希，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吃过午饭，寂言告别了钟希希，自己走回租住的房子。
路过楼下的咖啡店，她进去买了一包咖啡豆。
“麻烦帮我磨成粉，手冲，谢谢。”寂言拿着咖啡豆去结账，顺便让店员帮忙把豆子磨好。
“好的，请稍等。”
咖啡豆在磨豆机里被研磨时散出浓郁的咖啡香，寂言两只手肘撑着吧台，上身前倾，闻着咖啡粉的香味，一上午的困顿在此时被冲散了不少。
“您好，您的咖啡豆磨好了。”不一会儿，店员拿着打包好的咖啡粉递给寂言。
“谢谢。“
“您慢走。”
回到家，拉上所有的窗帘，开了客厅的小吊灯，寂言换了一身家居服，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开始复习今天上午压根儿没咋听的两节课。
寂言从小的成绩算不上很好，一直都是在班里中游晃悠。直到上了高中，那所学校在英语方面的教学质量非常高，很多学生都是因为这一点，被家长送进了那所学校。所以班里有很多同学都偏科严重，反观寂言，由于各科成绩都很平均，在整整第一个学期的考试中竟然一直稳居班级前三名。
寂言这个人，骨子里有那么点要面子，要是从未做过优等生也就罢了，可一旦优秀过，让她再回到平庸，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高中三年，寂言丝毫没敢松懈，学得认认真真，硬是保住了自己优等生的地位，最后以还算不错的成绩考到了海津大学，成为了一名法学系的学生。
两个小时后，寂言合上电脑，看了眼时间是三点多。
寂言躺在沙发上想了想，给叶灵发了条微信，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可能是正在忙，叶灵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说可以，但是一会儿要开个教研会，大概不能按时下班，估计要晚个20分钟。
寂言说去学校门口等她。
发完微信，寂言放下手机，定了个闹钟，决定小睡一会儿再去找叶灵。
酒吧
小五推门进来，看见路决正在吧台里擦杯子，他走过去，叫了声决哥。
路决没抬头，擦杯子的动作也没停：“都说了我自己忙得过来，你瞎操什么心。”
路决把擦完的那只杯子放回原处，双手展开撑在吧台的边沿，抬眼看他。
路决的身材比例很标准，手指修长，搭在吧台边略微用力撑住身体一部分的重量，手臂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过来帮你呗。”小五闲散地坐在吧台外面的一排高脚椅上。
“没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就去找个女朋友，我保证你以后求着我给你放假。”路决轻笑一声，又拿了只杯子开始擦。
“诶，决哥你不也是光棍儿吗，还说我？”小五翻了个白眼，“下次去你家吃饭，我得跟奶奶好好说说，让她拿着你的照片去公园参加相亲大会！”
“皮痒了吧你！要拿也是连你的一块儿拿过去！”路决笑骂了他一句，把手里的布朝他扔过去。
“哈哈哈，行行行，不闹了，说正事说正事。”小五挡住扔过来的白布放在吧台上，正色道：“决哥，今天上午我去查了一下，确实有2家酒吧不太对劲，你昨天说的那件事，这两家酒吧最近都发生过。而且......”小五斟酌了一下，双手十指交叉，小臂搭在吧台上，“最近好像有一伙儿人来了海津市，具体来干什么还不清楚，但这两个酒吧的暗地里的勾当，是那伙儿人来了之后才发生的。”
路决听完没说话，原本随意搭着的手指微微曲起。小五知道，这是他思考时不经意的习惯，便也没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路决问：“这两家酒吧在哪？”
“都在市中心。”
“清吧？”路决又问。
“怎么可能！大型蹦迪现场！”小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路决皱眉，那天寂言出事儿的酒吧他之前去过，是个清吧，场地很大，整体装潢做的复古主题，吸引了不少人，生意一直不错。
路决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跟小五说：“你把那两家店的地址发给我。”
“行。”小五立马就把地址发过去了，发完之后想到了什么，又说：“决哥，你要是去的话叫我，我跟你一块儿。”
路决看他一眼，没说话。
小五看他没应，还想再说什么。
“知道。”路决语气很平静。
小五顿了顿，也就没再说。
下午五点，手机闹钟叫醒了在沙发上浅睡的寂言。
寂言眯着眼睛关了闹钟，躺在沙发上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刚约了叶灵吃饭，寂言伸了个懒腰，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叶灵上班的学校离寂言家不近，坐地铁差不多要半个多小时，等叶灵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寂言站在学校大门侧面的墙边，拿手机点出叶灵的微信。
【我到学校门口了。】
那边回复倒是挺快：【马上，十五分钟！】
寂言抬了下眉毛，抬头看见街对面有家饮品店：【我去对面那家店买果茶，在那等你。】
【OK！】
寂言收了手机，往对面的饮品店走过去。
店里人不算少，寂言等了一会儿才拿到果茶，找了个位子坐下拿出手机搜附近的餐厅。
她看了一圈儿，最后选中了茶餐厅，打算等叶灵来了问问她的意见。
寂言喝着果茶坐在位子上，正想着叶灵怎么还没出来，结果一转头透过饮品店的玻璃窗看见叶灵正在学校门口跟一个中年男人在争执着什么。
寂言立马放下杯子跑出去。
寂言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走路大概20分钟就到了。
“言言，这里！”一进教室，钟希希就在后排座位上冲她招手。
寂言走到她身边坐下，拿出小区外面那家早点铺买的饭团递给她：“趁着没上课赶紧吃。”
“嗯嗯，言言，你说这家早餐铺要是能搬到咱学校食堂就好了。”钟希希咬了一口饭团，含糊不清地说着。自从之前有一次周末住在寂言那，转天早晨去了这家早餐铺，钟希希就爱上了这家店的饭团，一周里，寂言总得给她带两次。
“再好吃的东西，时间长了也会变普通。”寂言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把手边的豆浆往她那边推了推，“别噎着。”
上午是连着两节的法律英语文本翻译，寂言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学校要把这么枯燥的课排在周一上午，加上昨天晚上想着叶灵的事情有点失眠，今天一整个上午寂言都没什么精神，课也听得马马虎虎。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课，钟希希拉着寂言去食堂了。
午饭时间，食堂正是人多的时候，每个窗口前的队伍都很长，寂言和钟希希好不容易买完饭，拿着餐盘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两个座位。
“可算吃饭了，每次周一上午都控制不住的想睡觉，张教授讲课简直跟念经一样，偏偏还是讲的翻译，这一上午给我困的。”钟希希一坐下就开始抱怨。
“很多同学都跟导员反应好几次了，可是这学期的课表已经调整不了了。”寂言喝了口汤继续说，“估计下届的学弟学妹们能换课表吧。”
“好吧......”钟希希没精打采地应了声，突然看到寂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欸，言言，我刚才上课就想问你，你怎么换手机了。”
寂言看了一眼手机，犹豫了一下：“哦，周末的时候我手机摔坏了，用不了了，就去买了个新的。”
寂言没有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钟希希，倒不是对她有防备，只是毕竟这件事比较复杂，自己又差点......
整个过程，在警察面前可以毫无保留，因为他们需要线索去调查，寂言不能犹豫，也没有选择。
但是对其他任何人，她实在不想把那晚的事情再重复一遍，倒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多羞耻，相反，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该羞愧该抬不起头的是那些作恶的人，又不是她。
可归根到底，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又有谁不后怕呢？
“摔坏了？怎么摔的？直接用不了了？”
“呃......就过马路的时候一着急，手机甩出去了，所以摔的比较严重。”寂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快吃吧，下午没课，我今天就不去图书馆了，有点困，下午回去补个觉。”
“嗯嗯。”
寂言吃着饭，突然想起路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而此时的路决正在酒吧的厨房里切着柠檬。
每周一是酒吧员工的休息日，当天轮班的员工只要在营业之前到岗就可以，这一天所有的准备工作，路决都会自己弄好。
这会儿，他正在准备晚上开店要用的水果配料。
学校
“希希，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吃过午饭，寂言告别了钟希希，自己走回租住的房子。
路过楼下的咖啡店，她进去买了一包咖啡豆。
“麻烦帮我磨成粉，手冲，谢谢。”寂言拿着咖啡豆去结账，顺便让店员帮忙把豆子磨好。
“好的，请稍等。”
咖啡豆在磨豆机里被研磨时散出浓郁的咖啡香，寂言两只手肘撑着吧台，上身前倾，闻着咖啡粉的香味，一上午的困顿在此时被冲散了不少。
“您好，您的咖啡豆磨好了。”不一会儿，店员拿着打包好的咖啡粉递给寂言。
“谢谢。“
“您慢走。”
回到家，拉上所有的窗帘，开了客厅的小吊灯，寂言换了一身家居服，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开始复习今天上午压根儿没咋听的两节课。
寂言从小的成绩算不上很好，一直都是在班里中游晃悠。直到上了高中，那所学校在英语方面的教学质量非常高，很多学生都是因为这一点，被家长送进了那所学校。所以班里有很多同学都偏科严重，反观寂言，由于各科成绩都很平均，在整整第一个学期的考试中竟然一直稳居班级前三名。
寂言这个人，骨子里有那么点要面子，要是从未做过优等生也就罢了，可一旦优秀过，让她再回到平庸，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高中三年，寂言丝毫没敢松懈，学得认认真真，硬是保住了自己优等生的地位，最后以还算不错的成绩考到了海津大学，成为了一名法学系的学生。
两个小时后，寂言合上电脑，看了眼时间是三点多。
寂言躺在沙发上想了想，给叶灵发了条微信，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可能是正在忙，叶灵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说可以，但是一会儿要开个教研会，大概不能按时下班，估计要晚个20分钟。
寂言说去学校门口等她。
发完微信，寂言放下手机，定了个闹钟，决定小睡一会儿再去找叶灵。
酒吧
小五推门进来，看见路决正在吧台里擦杯子，他走过去，叫了声决哥。
路决没抬头，擦杯子的动作也没停：“都说了我自己忙得过来，你瞎操什么心。”
路决把擦完的那只杯子放回原处，双手展开撑在吧台的边沿，抬眼看他。
路决的身材比例很标准，手指修长，搭在吧台边略微用力撑住身体一部分的重量，手臂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过来帮你呗。”小五闲散地坐在吧台外面的一排高脚椅上。
“没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就去找个女朋友，我保证你以后求着我给你放假。”路决轻笑一声，又拿了只杯子开始擦。
“诶，决哥你不也是光棍儿吗，还说我？”小五翻了个白眼，“下次去你家吃饭，我得跟奶奶好好说说，让她拿着你的照片去公园参加相亲大会！”
“皮痒了吧你！要拿也是连你的一块儿拿过去！”路决笑骂了他一句，把手里的布朝他扔过去。
“哈哈哈，行行行，不闹了，说正事说正事。”小五挡住扔过来的白布放在吧台上，正色道：“决哥，今天上午我去查了一下，确实有2家酒吧不太对劲，你昨天说的那件事，这两家酒吧最近都发生过。而且......”小五斟酌了一下，双手十指交叉，小臂搭在吧台上，“最近好像有一伙儿人来了海津市，具体来干什么还不清楚，但这两个酒吧的暗地里的勾当，是那伙儿人来了之后才发生的。”
路决听完没说话，原本随意搭着的手指微微曲起。小五知道，这是他思考时不经意的习惯，便也没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路决问：“这两家酒吧在哪？”
“都在市中心。”
“清吧？”路决又问。
“怎么可能！大型蹦迪现场！”小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路决皱眉，那天寂言出事儿的酒吧他之前去过，是个清吧，场地很大，整体装潢做的复古主题，吸引了不少人，生意一直不错。
路决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跟小五说：“你把那两家店的地址发给我。”
“行。”小五立马就把地址发过去了，发完之后想到了什么，又说：“决哥，你要是去的话叫我，我跟你一块儿。”
路决看他一眼，没说话。
小五看他没应，还想再说什么。
“知道。”路决语气很平静。
小五顿了顿，也就没再说。
下午五点，手机闹钟叫醒了在沙发上浅睡的寂言。
寂言眯着眼睛关了闹钟，躺在沙发上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刚约了叶灵吃饭，寂言伸了个懒腰，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叶灵上班的学校离寂言家不近，坐地铁差不多要半个多小时，等叶灵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寂言站在学校大门侧面的墙边，拿手机点出叶灵的微信。
【我到学校门口了。】
那边回复倒是挺快：【马上，十五分钟！】
寂言抬了下眉毛，抬头看见街对面有家饮品店：【我去对面那家店买果茶，在那等你。】
【OK！】
寂言收了手机，往对面的饮品店走过去。
店里人不算少，寂言等了一会儿才拿到果茶，找了个位子坐下拿出手机搜附近的餐厅。
她看了一圈儿，最后选中了茶餐厅，打算等叶灵来了问问她的意见。
寂言喝着果茶坐在位子上，正想着叶灵怎么还没出来，结果一转头透过饮品店的玻璃窗看见叶灵正在学校门口跟一个中年男人在争执着什么。
寂言立马放下杯子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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