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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女状元真容现世

    队伍吃了饭过后,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按照军令,各分队奔赴北南西方各就各位。胡雨石和三位书生小步来到军营北方,摆着一张桌子,喝起酒来。

    雅书西道:“军师安排我们不能武的人在这里喝酒,不知何意?”

    胡雨石道:“军人的天职是执行。我们几个人虽然不是从军出身,但却在执行军事任务,所以,必须随军令前后上下左右行动,不能违抗军令也!”说完话,胡雨石自斟自饮了一杯酒,又说到:“古浪城的酒辣而乏味,香而刺鼻,醇又不绵,爽而又腻,无法与三河镇古井神酒比似矣!”

    雅书东虽不贪酒,酒量也有限,但在三河镇读书与生活时,隔三差五地却与朋友对饮并歌,乐在其中。听胡雨石评酒,雅书东答到:“自随队伍出征以来,匆忙中也喝过几杯酒,但总是找不到三河古井神酒的味来。”

    雅书北道:“不只是酒味,菜味,水味,乃至人味,各地迥异也!”

    雅书东笑曰:“非味各异,人感差矣!”

    胡雨石道:“你说的还真是,我在三河镇时,有一次东海边生意朋友造访,我用三河清贵鱼招待他…”没等胡雨石说完,雅书北惊道:“你用三河清贵鱼招待朋友?据我所知,三河清贵鱼味鲜无比,人吃可青少十年,虎吃能增跑百里,且三河一月只能捕十条清贵鱼也。”

    胡雨石又道:“先不说清贵鱼如何珍奇,单说我那东海边生意场朋友,吃了一口三河清贵鱼,竟失筷而呲牙咧嘴:此鱼土腥味厚重,下不了咽,厨师是不是没有添加辅料矣?气得我差一点骂娘起来!”

    雅书北笑道:“我算明白了,你这是请牛公肉餐,食不对胃!三河清贵鱼属内河鱼,而你东海滨朋友以食海味长大成人,突然改吃内河鱼,胃觉和嗅觉全然不适应了。”

    胡雨石大笑道:“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吾之甘,或他人之苦的道理。”

    雅书东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就像写文章,我观文采飞场,他看赘言叠叠,也是经常的事。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傅氏善祥,天京人氏,大清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女状元。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幼聪慧过人,喜读经史,饱读兵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1853年太平天国开创科举女科才,傅善祥报名参加女科考试后,高中鼎甲第一名。然,她那篇状元及第文章我仔细看过,题不及我三师弟,出言不及我二师弟,引史不及我四师弟,论理不及我雅书东本人,但她却是以女状元而载入史册,而我们四兄弟虽出师名门,归集方亭,最后连野史都不能留字,你说还能到哪里说理去!”

    雅书东刚说到这里,竟飘来一女人声音:“你这书生好大口气,竟用四人之长作为衡量女状元的标准,这明显有失公平,全天下也找不到这样来评理的!”

    胡雨石和仨书生吓得“突”地站起来,四下寻找,却不见人影。

    这时女声又道:“就凭你们四个人的胆量,己输女状元一半啦!”

    仨书生己吓得嘴不能言,胡雨石虽然害怕,但是还能声厉内茌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女声道:“在这个世道,人与鬼又有什么差别?今晚你是人,明天唱鬼歌;昨天被人埋,今日高堂坐。你说我是人就是人,你说我是鬼就是鬼,随你怎么说都行!”

    胡雨石循声寻找,见渺渺间现出一个人形来,然后坐在雅书东的凳子上。

    在月光的帮助下,胡雨石渐渐看清这位不速之客原来还真是一位女性,头发齐腰,但明显闪着白色。

    胡雨石定了定神,问到:“能问娘子突然造访,不知何故?”

    那女人就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答非所问道:“此酒乃是西酒东味,以中药入曲,高温堆积,一千尺长的砖石窖池轮次发酵而成,自古都是酒中精品,却被诸君贬得一文不值,我于心何忍!”

    雅书东也恢复了常态,听到来者说的是人话,还是一位娘子,于是答到:“酒虽好,然味不对嘴,故不得不贬之…”

    这位女人打断雅书东的话:“你还好意思答话,就你说话最损,我不得不显出原身来!”一句话惊悚得雅书东又后退两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女人冷笑道:“就你这胆量还敢对女状元评头论足?又不怕伤风败俗?”

    那女人略停了一下,继续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嘴中的女状元傅善祥!”

    雅书北听到那女人的自我介绍,却冷笑道:“你当我孤陋寡闻不是?傅善祥在二十年前就已死了!”

    那女人又冷笑道:“你一介书生腔调,如何这么肯定你从未见过的人和事?”

    雅书北见那女人不相信他说的话,大声说到:“你好不了解我三河方亭四师兄,就算我雅书北对现代史最专长!让我来告诉你第一女状元史实。”

    那女人没有答话,雅书北谈兴暴起,说到:“天京事变之后,傅善祥率众女将东走镇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镇江城。进城后很快就颁布了三要三不要政策,赢得女辈们一片赞呼声。”

    那女人打断雅书北道:“你知道三要三不要是什么政策?”

    雅书北道:“三要是,要民要粮要枪。三不要是,不要官人,不要男人,不要匪人。”

    那女人又冷笑道:“你继续说吧!我倒想听听最终是什么一个结果出来。”

    雅书北道:“可是,等过了一段时间后,城内有一批女兵士受不了,竟打出‘没有男人怎么活’的横幅来!于是,私通城外官兵的有之,与土匪通奸的有之,最后发展到城里女兵士为了自已心爱的男人而出卖军事机密来!”雅书北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一口水酒。那女人还以为他说完了,顺嘴问了一句:“你说完啦?”

    雅书北继续道:“可悲的是,城里发生的这些事傅善祥居然都不知情。”

    雅书北又喝了一口酒,“更可悲的还在后头,傅善祥身边最重要的护卫也与土匪通奸上了。那土匪人高马大,体格健壮,对傅善祥护卫许诺:只要你把傅善祥藏身的地方告诉他,他就娶这护卫为正妻。那傅善祥护卫嫁人心切,稀里糊涂的就答应土匪了,将傅善祥藏身之所和盘托出。”

    胡雨石竟被雅书北的故事感动了,插话道:“唉!难怪俗语道,女人心里若长草,金山银山撼不了!”

    雅书北越说越来劲,“那土匪得到傅善祥居住地后,趁天黑人静之时,带人将傅善祥杀死,并抛尸大江,东流而去,自此绝代女状元傅善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女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到:“我现在终于知道史书是怎么编排出那么多故事出来了。什么吕后夺权,什么妲妃误国,什么貂蝉色吕布,孝庄救大清,原来全都是你们这些书生乱编想象出来的!”

    雅书西一听不高兴了,说到:“这位娘子你说我们书生乱编排史书故事来,那你能拿什么证据来佐证呢?”

    那女人不慌不忙,念到:“三皇不足为皇,五帝不足为帝,惟我皇帝,乃真皇帝。”念到这里,又站起身来,吟到:“秦淮无限恨,佳节况中秋;侠义梁红玉,高才秦少游。花开三日暮,人到五更愁;相见不相识,长江滚滚流。”

    雅书西听后大惊道:“非新科状元本人不能将状元卷诵读得如此传神!”

    雅书北听到这里,惊出一身冷身来,原来天下第一女状元傅善祥真的就在眼前!

    “你们现在还怀疑我女状元身份吗?”那女人又问道。

    仨书生不敢言,胡雨石道:“敢问女状元又是为何人在古浪城呢?”

    女状元答到:“事情是这样的。天京事变后,我和我男人何震川率领十几名女将,奋力向江北突围,后我男人何震川战死于疆场,我和几名女将一路向北,边跑边战,一直跑到古浪城。

    古浪城西有一座古庙,人称西庙,我和那几名女将就躲在西庙里,才逃过一劫。后来我发现锦绣文章救不了锦绣河山,就想到制造枪炮。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种衣服,人穿了就会隐身,别人看不到他,他却看到别人。我觉得这种衣服有助于我复仇,就整天研究制作隐身衣,终于在去年,我将隐身衣做成功,并穿上它到天津城去找李子黻报仇。当我走进他的卧室,看到现在的李子黻已老态龙钟、步履蹒跚、满面愁容,心生悲软,没下得了手,只得又回到古浪城西庙。

    后来我常想,现朝廷中的人,唯有李中堂还能办一些实事,其他的人均满嘴计划规划,一年到头奏折马上飞,但就是落不了地。落不了地的奏折那只能是书房挂挂,纸上画画,嘴里夸夸,最后成了一堆鬼话而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但今又听说李子黻要去东洋谈和,我的杀心又起。后来听说城外有一股队伍,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出于本能,我又穿上隐身衣想过来看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拨人。听到你们的谈话,觉得不像是坏人,但又不能肯定你们为好人,再加上你们一直不断地在贬低我,所以,我就忍不住现身与你们搭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