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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李疯非命

    女状元傅善祥将宋远天家族跪地之后代慢慢地扶起来,问到:“我虽进出宋家宅,然天黑色阴,宋家后代又外貌神似的,我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女状元,我叫宋复六。”

    傅善祥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宋远天其他子孙,虽对她恭敬,仍可见其杀气腾腾,叹道:“如此雄壮之师,是我多日未见也!”

    女状元傅善祥说到这里,突然把话锋一转:“今日不同往日,公难大于私仇。我听天津同道说,黄海海战,大清将士全军沉海,东洋寇军己深入腹地,宛如蚂蝗进肚也,危在旦夕。诸君可放下前仇,留一条大路让李子黻施展英才,若他再辜负你我,我们奋起除之也不迟也!”

    女状元傅善祥一向被宋世雄拿出来教育下一代的楷模,经她这样游说,宋远天子孙杀气消除了不少。宋复六道:“家仇世恨穿透我心,宋氏子孙无时无刻不在检讨自己,何时才能了结祖上夙恨旧仇也!”

    这时李上策说话:“宋老将军大清一等进士,曾写过‘为国可断首,于民愿碎身’之豪言壮语。后来李大人与宋老将军发生齿唇之争,是势也,时也,运也!然今时势运皆乾坤挪移,俊杰者,当摒弃前嫌,重塑心志!为家族,为国兴,都当如此了!”

    正在此时刻,军营南边突然传来了阵阵呐喊助威声。女状元道:“南门交战正酣,为何不能止戈?”

    宋复六对其大弟宋复七道:“你到南边去叫千斤坠停战待命!”

    李上策听到“千斤坠”三个字,言不答意地叫道:“我先锋李疯命难保了!”众人大惊,忙问为何。李上策道:“当初的千斤坠,一日三餐,以肉为饭,日啖头猪。。。。千斤坠曾是李家刀克星,淮军本有十二刀将,有两位就是死于千刀坠手下。李大人说过,何时破杀千斤坠,何时将淮军刀将增至十二位。”

    众人听后纳罕。

    再说军营南边实际战况。

    那双手拖锤者就是千斤坠武功唯一传人戴立功。

    戴立功在江湖别称千斤煞,后来有一位相师见之说:“世人都避千斤煞,万贯家财填不平。你还是要承继你师父之名千斤坠吧。”众人不解其意,那相师解释道:“从《易经》上看,千斤煞就是天坑的原意。天坑分为年天坑、月天坑、季天坑、日天坑和时天坑,而天坑是吞噬财富人运的无底洞,故世人都要避之。千斤坠虽也伤财,但不至于千斤煞那样夸张和无底洞。”

    从这以后,戴立功承继千斤坠武功原创人之名。

    李疯见使锤者动作迟缓,竟嘲笑起来,“你看你两腮无肉,脸上肉飞,身上肉堆,你这般模样耕田打铁方显慢,何况斗勇乎?”戴立功没有答话,见那使枪者被李疯扔到了二丈五以外,用右手抡起大锤,朝李疯就砸过来,李疯耳边顿刮起阴风,忙闪身,那大锤落地炸开,一个足有一尺深半尺宽的大洞随尘埃飞起而生成。

    李球一看不好,急忙飞跃上来,嘴里喊到:“莫伤我兄弟…”但为时己晚,戴立功那左手锤己砸过来,李球想用李家刀架住左手锤,可惜锤力太重,李家刀被砸飞,那锤继而砸向李疯,李疯想躲,又见到有几十只大锤飞过来,不知如何躲避。

    “千斤坠住锤!”李复七大喊,但为时巳晚,李家屯看门护宅之人在不知所措中,变成了一堆肉泥!

    李球也被大锤震倒在地。这时李复七跳过来将李球扶起。

    “我兄弟李疯还活着吗?”尘埃冲进了李球两眼,他看不见四周。

    “李疯!你在哪里?”李球在狂喊,但无人应答。

    “阿弥陀佛!自古英雄来无形,去无踪,况李疯一人乎?”李球听得出这是光身和尚的声音。

    “李疯完了…”李球瘫坐在地上。

    “都住手!”宋复七又喝了一声。

    这时,从北而飞驰过来两匹快马,“我是天下第一镖局,谁叫李疯?有天津急函来送!”李球一听,说到:“把信给我!”那镖局之人催马过来,“你叫李疯?”李球答到:“我是他兄弟!”

    “那你在这上面签字即可!”镖局之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深色袋来。

    李球两眼不能睁开,无法签字。

    “你不能签字,无法将急函给你!”那镖局人说着转身想走。

    “且慢!是哪里来的信件,收件人是谁?”这时,李上策等东边队伍己来到军营南边。

    “我己说过了,镖局之人不重复说出急函收件人!”那第一镖局之人没好气地答道。

    李球一听是李上策在说话,大声喊到:“军师!是从天津来给李疯的急函!李疯巳被打死了!”

    李球的话像春雷炸了李北一下,大叫到:“李大伯被打死啦?”众人也都惊呆了。

    李上策拆开急信,是黄瑞兰写来的。

    “李疯见鉴:昨夜如万虫缠身,不得入眠,直至晨阳东见,忽又进入梦魇,见你血肉模糊杵在我面前,身不能动,嘴不能言,乃不改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性格,惊得我冷汗湿衣,醒来后衣衫没着,忙提笔提醒于你:古语道,福由己发,祸由己生。你这个人一生威不足而易怒,才不足而多谍,智不足而多虑,所以在行军途中你要三分让人,五分让物…”李上策看到这里,叹息道:“信来晚了几个时辰。李疯性格刚烈,无端貌视强者,遭此一劫没逃,算是他命中注定的了。”

    李北此刻己哭成泪人,边哭边道:“猪来穷,狗来富,猫儿进家挂孝布。我昨天晚上梦见好多猫围到我的身边,原来是李伯伯要升天了。呜呜!”

    李北边道边哭,伤心程度非语言所能描述。

    人一旦上战场,生在意料之外,死在意料之中,因此,战场死人本来很难让自己的爹妈或子女过分悲恸哭泣,你道李北为何伤心如此?

    话说十几年前,李北应练功伤了小睾丸,终日高烧不退,生命垂危。有一郎中亲点处方道:“唯从成人下体移植。。。培育医治,别无他疗之法。”李疯得知后,说到:“。。。。。”郎中答曰:“若如此,你将绝后无疑也!”

    李疯笑答:“若李北活命,岂不是就后代有人延了,何有绝后之说呢?”李疯的一个举动救活了李北,但“李疯少了一个。。。”却扬播乡里,使得很多人家不愿将女儿许陪给他。李疯对此也不计较,就这样的,李疯成了李家屯一名十足的鰥夫。

    李南走近李北,劝说到:“人死不能复生,今李伯斯人已去,忠魂尚存,小弟还是节哀顺便。”

    李上策也走过来,说到:“护主大业,本就是舍命赴死为之,李北不要太多悲痛。现在紧要的是要把李疯将军安葬妥当,让他忠魂安息。”

    黄忠此刻像是没事人似的,听着大家在说话。李西看不下去,对黄忠说到:“李大伯生前对你这个小黄毛丫不薄,为何现在如此无情呢?”

    黄忠答道:“我在塘沽山时,曾做了一个梦,梦见李大伯对我说,他要到花斑虎身边去,只要他一走,会有另一使大锤者护主,他心高兴也。第二天,我和李疯伯说笑到我的梦境,李疯伯不但不气愤,反而一本正经地说:‘若你睡梦成真,算我好事做尽’。因此,我现在不悲伤的。”

    傅善祥说到:“宋家后人对李疯之死也心生悔意,几代人的恩怨如果能就此一泯,也算是对宋老将军在天之灵的一个交代。”说到这里,傅善祥突然想到一件事,对宋复六说到:“你是现宋家年岁最长之人,我想问你,宋世雄将军是如何意外仙逝的?”

    宋复六答到:“前天早上,大伯伯按常规时刻练完祖传拳后,还没有来得及濑洗,突然感到胸闷,就又回到房间就寝,等到中午请大伯伯安时,人已走多时了。”

    傅善祥叹道:“我多次与宋世雄将军说,今年岁上升,宋家祖拳仇势太重,要少练为佳;若实在想练,也要心平气顺时再练,万不得反其道行之。”

    李上策说到:“看来一切皆在缘中央。宋将军之意外仙逝,我们都很悲痛。但我辈现在紧要事是要找一块上好风水宝地,将李疯将军尸骨安葬妥当,这是我们李家人职责所系。”

    傅善祥想了一下,说到:“我倒有一个建议,你们双方愿不愿意听随?”

    宋复六答到:“宋家愿听女状元安排家事。”

    李上策道:“如果女状元能将李宋两家结的世仇能在本代化干戈为玉帛,那是再好不过了。”

    傅善祥道:“像宋世难这样的元老级将军,有着无与伦比的才华、卓尔不群的个性、光照几代的功绩,又是名门望族,突然离开人间,驾鹤仙去,怎么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呢?按古浪城的土规,必须要大操大办,越隆重越好,不然后代将无法与他人为伍。”

    宋复六答到:“近几年天灾人祸连连,官府赋税一年比一年高,田租收不上,地契又无人要。平日家父有祖训,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所以,家族财富积累不厚,要是大办丧事,恐怕家业承担不起。”

    李上策听懂了女状元的意思,又听到宋复六这样说话,心里顿生一计,道:“按照我们家乡李家屯的乡规土俗,李疯将军德高望重,深受乡邻尊敬,他的丧事必须要大办的。”

    女状元道:“古浪城经常出现两方公族或两帮派相争,后来通过共办喜事,或者将长辈丧事当喜事办,双方重归于好,裂缝抹平。宛如棠棣之华,鄂不韡韡。”

    李上策道:“我听明白了,大清皇权之下,虽有南腔北调之差,东语西言之别,然乡俗土规都受孔孟之道覆盖。李宋两位将军均为名门世家,择同日同时同办升天仪式,所有花费由李家屯承担,若何?”

    女状元对宋复六道:“小将军对李家屯建议有没有其他说法?”

    宋复六望了望其它同辈,见同族人都没有说话,于是答到:“宋家族突然失去长辈,下辈还没有从悲哀中醒过来。想以前,家族每每遇见大事,长辈都与女状元协商下定夺。今遭此大事,下辈还是请女状元作主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