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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三小儿拜师谋出路,秦家女善缘不易结

    兴是老三睡了个足觉,早上八条刚醒就睁着两眼,死盯着破庙顶,似要看出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刘丰八条二人续上火拿瓦罐炖了满满一罐山椒排骨汤,又给老三烤了条猪腿。

    “秦姑娘,我三人炖了点汤,过来喝点垫垫肚子吧!”刘丰的礼貌似乎天生而来。

    秦姓女子倒也不矫情,答了声谢随刘丰来到火堆旁盘膝坐下,刘丰将老三的破碗洗干净给秦姓女子用,反正老三一般情况下嫌喝汤麻烦,最多在吃过肉等汤凉了凑合两口。

    “不知秦姑娘今日欲往何处?”刘丰礼貌搭话道。

    “可能会去城里。”秦姓女子并未言明,从昨晚的接触来看,这三个小子显然非一般人,稍许的防备之心还是要有的。

    八条突然接话道:“我们也要去城里,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吧,我们在城里有熟人。”心虚的看了一眼刘丰,转头盼向秦姓女子。

    三个人就这样略带防备又尽显生涩,秦姓女子略显沉默:“也好,我姓秦名岚,武夷剑派门下,师傅突然让我下山游历,我没出过门,想着泉州城里有亲戚就先来这里了。那我们就一起到城里吧。”

    八条捏了捏手里的猪精儿,顿了顿就又低下头喝汤了。

    早饭的气氛有些尴尬,话未多言,老三依旧不吭不响躺着吃喝。刘丰将吃剩的猪腿拿油纸裹了交老三拿着,八条把瓦罐和破碗拿到旁边溪里涮了涮。

    就这样,三人告别了久居的破庙,迎着朝阳的四条小小身影渐行渐远,早已没了香火的破庙依旧盘座在山脚,秋天的风含着一股肃杀之意,山坡上的林子泛出金黄的枯色,破庙倒显的有些落寞了,老三心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提了提梢棒,这一次竟然没有让刘丰背着。

    泉州,西城门

    进城的人还在排着队,官老爷们仍旧装模作样,有钱的给俩银子,没钱的占把便宜,比乞丐要好不少,兴是太平的久了。

    “三个小乞丐又来城里犯事来了?别叫你刘爷爷抓住,刘爷爷可不会可怜你们,回头赏几顿板子扔大牢里享几天福。”姓刘的中年汉子是个很沧桑的人,在州衙里挂了个闲差,没事就在城里瞎逛荡,时不时来城门口露个脸,但肯定是个好人,和三个娃娃“交往已久”。

    “刘兄弟放心,咱哥三儿不会让你抓住的。”八条嘻皮笑脸。

    “嘿,你个八条,回回见你刘爷都喊兄弟,我真叫你兄弟你应的起吗!”说话间伸手照八条头上赏了颗板粟,疼的八条直嘻嘻。刘丰上前礼貌的喊了一声刘头,实不知姓刘的是何差事,又该如何称呼,“咦,咱家老三今儿会走路啦?不让人背啦?”姓刘的嘻笑道,这三个奇葩在城里是出了名的,打架专打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下手又黑又狠,尤其是那个天天睡不醒的老三,专往人裤裆里下黑手,力气还大的不行,别看成天睡不醒,跑起路来完全看不出是个胖子,回回溜的差役大喘气。

    “不跟你们三个小乞丐耍了,赶紧滚进去吧,别给我惹事儿!”刘大兄弟对这三个奇葩爱恨有加,看了一眼三人背着的熏肉和青衣女子后便轰三人离开。

    老三打了个哈哈,刘丰回手一礼,四人随人流穿过城门。

    “秦姑娘,我们三人要去一趟州衙,就此分手吧。”刘丰向秦岚表明目的。

    秦女子拱手一礼:“多谢你们了,我也先去投亲戚了,咱们江湖再见。”学着老江湖倒是说了句像样的话。

    八条欲言又止,犹豫不定,待秦姓女子走远了才喊出一声秦姑娘,可哪里还见的到人。

    “你想把猪精儿送她一颗?”刘丰看出了八条的想法。

    “是,我感觉我和她特别有缘分。”八条像是做出了决定一般。

    老三突然接了一句:“你不是要当和尚吗?看不出秦姑娘有想当尼姑的想法!”刘丰突然觉得老三今天特别清醒,但又有一种脑子坏掉的感觉。

    八条想了想只回了句说不清楚,三人就此事告一段落。

    州衙门口,三人正欲上前与衙役道明来意,城门口遇见的“刘兄弟”从远处喊定三人:“三个臭小子,来衙门逛亲戚,还是要打尖住店啊?”

    刘丰转身回话:“刘头,一个月前,我三人来城中办事,曾遇一官爷,说要招我习武,我三人也想谋条出路,就按那人说的来衙门找他仔细打听打听。”

    刘头问道:“你可知那人身份?”

    “不知,只知那人姓赵,说是京城来的。”

    “嗯,一个月前确有从京城来的贵客,也的确姓赵,看来你说的倒有几分真。这位赵爷离开有近一个月了,说是外出办事,听他们的意思可能还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那人一回来,我就向他说明情况,回头自会找你,今天就不要在这里逛了,咱们刘知州今天也不在府中。”

    “那多谢刘头了,我三人多在城北张铁匠家,或城西三岔嘴村那个破庙里,如有消息,还要麻烦告知!”说罢又是一礼。

    三人正待转头向北,刘老兄弟突然说道:“三个小娃娃不会办事,不知道给爷爷表示表示?看你们三个可怜,我也不要那两扇排骨,老三手里的猪腿给爷爷下酒吧。”

    这刘老兄弟对三人多有救济,倒也不算过分,老三抬手丢出大半条猪腿,刘老兄弟突然右脚后撤半步,伸手接过猪腿,屈臂顺到胸前,牢牢拿住:“嘿,小子,果然有把子力气,不错不错。”刘头朝三人挤眉弄眼,乐不叽叽的拎着猪腿晃荡离去,“晌午头的喝一杯,美!”

    “我怎么感觉刘大兄弟早就盯上了咱们的肉呢?”八条何止慢了半拍。

    泉州城北,老张头铁匠铺

    “张老头不在家?”三人与老张头相熟,竟然一点不客气,翻墙就进了院子,老三双手抓着一扇门,向上一抬,木门边轴便从石臼里跳了出来,叠向了另一扇门。三人倒也懂些礼貌,里屋没敢闯。八条熟练的点了老铁匠的炉子,拿烧铁的炉子烤肉,倒是别有一翻滋味。

    晚饭时,在老铁匠躺椅上躺了一下午的老三看到刘丰和八条二人拎了两坛酒和三只鸡回来,顿时两眼冒光。八条道:“下午去溜巷子,李二狗几个混蛋在满口香后院地窖里偷完酒肉刚从墙头上跳下来,被我俩逮个正着,给那几个小子留了一坛酒,一只鸡,便宜这几个小王八蛋了。”说罢,三人就着坛子,撕开了鸡,这回老三倒是没犯懒病,这拿盐烤出来的鸡真他娘的香,馋的人流口水。

    吃着喝着,三人就在老铁匠家里自作主张的住了下来。

    回泉州路上,马车里

    “曹小子死的莫名其妙,老和尚有什么想法。”张老头对于曹小子的爆体有些茫然。

    “生人被阴气浸染的厉害,出来后被阳气灌了体,血肉承受不住这么大力量的阴阳交汇,就爆体了吧,我没有发现其他异常。”老和尚简单猜测了下。

    这几天,几人把九块玉简作了抄录,玉简仍由张老头保管,简中内容由四人各录一份自行研究。球形地图因无法详细录制,由赵瑶将玉简带回宫中进一步录制,并详作分析。从几人的分析来看,球形地图所载与《山海经》极为相似,且更加精细全面,极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全貌图,是一块极为珍贵的玉简,图中作出重点标注的内容需进一步核实。另一块悬崖谷底据赵瑶分析应为一处宝地,但具体位置、所藏宝藏等需进一步研究所注古文。其余七部秘籍,经众人摸索,倒也有所收获,至于神魂和真力的修炼法决,众人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半个月后,四人终于到达泉州城外,去了城北的落脚点,收拾一翻,将本次所获略作整理收藏后,赵瑶进城前往州衙,无粮、和尚与张老头一起前往铁匠铺。

    “三个驴日的王八蛋,又拆老头子的大门。”老铁匠打开门锁,重新将门装了起来,无粮小道和老和尚在旁窃笑:“老前辈,你家遭了贼啦?”。刚进院子就看见老三躺在火炉旁边,睡的正香,刘小子和八条不知影踪,想来又去溜巷子欺负人了。老铁匠边说话边踹醒胖老三,径自开了里屋大门:“这三个臭小子,回回来蹭吃蹭喝,我不在家就拆门。”

    胖老三低眉搭眼,很像那么回事,跟着老头进了屋,自顾自拉了个凳子到门口,倚着门坐下,看着屋里的主人和两个客人,看到三人光着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三个秃子?有和尚没?”很没有礼貌的向三人问道。

    花和尚对于小儿的无礼毫不在意:“阿弥陀佛,老纳有礼。”。

    光了头的无粮补充道:“他是和尚,高僧!”

    “那你们今晚在这里作客吧,我给你介绍个徒弟。”老三说完冲着张老头道:“张老头,我想好了,我来给你打铁,你要管吃管住。”

    “可以,但说好了,一、听话,二、不准犯懒病,三、不准随便与人动手”张老头的要求似乎不高。

    “可以吧!”老三算是答应了。

    老头挑了老三一眼,暗想道:“到了我手里,就由不得你啦,嘿,小王八蛋!”

    老三盯着小道士,看的小道士直发毛,突然道:“你拿把剑?会功夫吗?要不然教我两招,我可以帮你扬名利万,全泉州城都能知道你的大名。”小道士双眼圆睁,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你铁匠师傅教你更合适。”

    老三闻言,转头看一眼老铁匠,暗想老头认识会功夫的,手底下肯定也有把式,就是看着不咋地,武林高手哪有不配兵器的,慵懒嘀咕道:“看不上我算了,跟老头学就跟老头学。”

    八条和刘丰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刚返回州衙的赵瑶,刘丰已经同意随赵瑶学武,但要回铁匠铺这里与老三道个别。

    三个小孩儿蹲院角落里嘀咕了半天,八条突然转身跑到铁匠铺那小小的会客厅里,郑重其事的跪在老和尚身前:“师傅,徒儿八条给您行礼啦,您老人家一定要带我走,我想当和尚想了几十年了,这是徒儿给你准备的见面礼。”说罢,八条掏出那两颗猪精儿,一手拽和尚袍子,一手举起珠子。和尚的反应出乎预料,像是早知道有这回事一般:“你想好了吗?”。八条毫不迟疑:“我想好了。”当然那套不用干活,念念经就有吃有喝的言语,在刘丰的极力阻止下,不会说出来,反正张老头的朋友,人肯定不会坏到哪里去,怎么着也得让徒弟有吃有喝才对,岂不知三人嘀嘀咕咕,四个高手听的真真切切。

    晚饭没有一起吃,刘丰随等在院门外的赵瑶离开了铁匠铺;小道士见识过这一场场收徒闹剧后与张铁匠告辞离去,老和尚因为没去处,倒是和八条又在铁匠铺里凑合了一晚,两小子躺在一张床上,八条嘴巴不停说了一夜,老三一句没吭,也不知睡了一夜还是听了一夜。

    次日一早,老和尚带着小和尚蹭了早餐便匆匆离去。原本热闹非凡的铁匠小院突然又冷静了下来,不知老三对这份冷清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