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狱塌了
“师兄，她一个姑娘家，山中凶险，你为何让她独自前来。”
看着走远的青棠，白砚不悦的声音从白烨头顶传来。
“不愿？不愿为何你刚才不说？”白烨轻哼一声，继续背着白砚前行。
羞红了面颊的白砚俯下身去不再说话。
“白砚，师兄说句不当说的，纵然因得凡翁，玉林观诸多规矩无需你遵守。可青棠...”白烨筹措了片刻，似有些为难地说道：“可青棠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如若日后你要潜心修道，师兄无话。可你若日后要下山还俗，师兄自是希望你觅得良人，白头偕老。”
背后一阵静默，半晌，白砚略有干涩的声音响起。
“师兄勿要多想，我自心中有数。只是希望一会儿回去，师兄莫要和诸位师兄以及白师叔提起青棠，只说我独自遇险便好，免得知道的人多了，青棠会遭人非议。”
“这我自然懂得。”白烨点了点头，突然间神色大喜，如临大赦，冲着前方便挥手大喊：“师兄，师兄，我们在这里！”
躲在远处的青棠，看着白砚被众人接走，终是安下心来，回首望向落霞镇的方向，原本笑盈盈的面容霎时间变了颜色。
傍晚时分，黄牙大汉被狱卒拖动的锁链声吵醒，睡眼惺忪就张嘴骂去：“给老子小点声，莫要吵老子睡觉。”
恍惚间，觉得眼前有些异样，睁眼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猛地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那个小娘们怎么会在这里？”摇了摇头，透过木栏望向隔壁牢房的缺耳大汉和老四。
只见二人此刻都坐直了身子目视自己的前方，面上一阵惊骇。
“老三？老四？你们怎么了？”黄牙大汉冲着二人大喊道。
二人似是清醒了过来，离黄牙大汉最远的缺耳大汉回头正要答话，却听得背后轰隆一声，缺耳大汉背后狱墙似要崩塌，突有巨石散开。缺耳大汉整个人被冲击弹开，又被木栏拦住，眼睁睁看着一块巨石飞向了自己的门面。
“噗呲！”一声，巨石下有肉泥滑出，木栏外飞出了半只残耳。
黄牙大汉和老四瞬间失语，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声巨响，黄牙大汉隔壁的老四被巨石推到了和黄牙大汉牢房间隔的木栏上，整个人四分五裂，在黄牙大汉面前如炮仗般裂开。
黄牙大汉此时已跌坐在地，吓得身下黄汤源源流出，双手垂地四处乱抓。恍惚间，又看到一白衣女子在眼前出现。
“胆敢伤我白砚哥哥。”女子杏眼圆睁，俯身怒视黄牙大汉。
“鬼，鬼啊，有鬼！”黄牙大汉瘫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
女子望向他这幅模样，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
顷刻间，黄牙大汉所在的牢房，整个屋顶直直掉下，连带着黄牙大汉，砸入地下足有一丈深。
“大狱塌了！大狱塌了！”
“快！把跑出来的人拴住，不要让他们跑了，这是死牢！”
不顾身后一片凌乱，青棠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走出了衙门，踏上了回山的路。
白砚回到玉林观后，静躺了数日，
手掌已逐渐好转，只是腰杆恢复还需要更多时日。白师叔在给白砚运功治疗了一次以后便不再出现，倒是白砚，似接替了青棠一般，每日都陪在白砚身边。
怕白砚无聊，白烨每日都会给白砚讲许多游历期间的见闻，有奇闻逸事，亦有个中感慨。但在白砚看来，只觉得烨师兄除了身形外貌有些许变化，脾气秉性却与从前别无二致。
“烨师兄，此次归山会呆多久？何时再离去？”躺在床榻之上，白砚扭头问道。
“不走了。”白烨平静答道。
“不走了？你从前不是最盼着可以游历天下的吗？”听到烨师兄的回答，白砚大吃一惊。
“从前见识浅薄，每每听到各位师兄的游历故事，都觉得兴奋不已，总想着要下山。”白烨自嘲般地轻轻摇了摇头，接着道：“直到下山后，我才明白，师兄们当你我是小孩子，总是挑着我们爱听，觉得有趣的讲给我们听。”
白烨抬起头，目视前方，眼中失了焦。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世间无非是这八个字，而其中，悲与死又占了多数。师傅口中的命数轮回，我至今无法参悟，面对人世间的苦难，我又无能为力。”说着白烨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白砚：“莫不如留在这道观里，做一个清修道士，兴许这也是我的命数。”
白砚似懂非懂地看着白烨点了点头，哪知白烨一抹凝重，突然怅然说道：“只是可惜了我这堂堂样貌，原以为上天将我生成这般，也是造福人间。”
看着白烨垂头丧气，白砚只觉额上有一滴冷汗缓缓流过。
“白砚，醒着吗？”突闻有人轻声叩门。
“四师兄，醒着呢，进来吧。”白砚应声道。
四师兄手中推着一个有轮子的椅子，慢慢走了进来。
“四师兄，这是何物？”白砚一脸好奇。
“这是我翻阅古籍学来的，坐着它，你烨师兄便可以推着你四处走动，免得你终日躺在床塌上闷得慌。”这兴许是白砚记事以来第一次听四师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多谢四师兄，白砚可太喜欢了，烨师兄，你快把我放上去。”白砚拍着白烨的手臂，却只见白烨眉头紧锁，一脸不悦。
“合着你们都当我是出力的，一个让我抱，一个让我推，累死我算了。”说着将双手揣进了袖兜里。
“白烨，我房里有罐上好的白茶，因你不在…”四师兄向白烨探了探身子，话还没有说完，白烨便腾地从床榻边上站了起来。
“我与师兄说笑呢。”面露喜色，俯身便将白砚拦腰抱起，轻轻放到木轮椅上：“晚上我找师兄拿。”说罢便推着白砚在房内走动起来。
“白砚谢过四师兄。”被白烨推着转来转去的白砚，不忘回头跟四师兄作揖道谢。
“不用谢，若不你替我下山，也不会遭如此折磨，是师兄的不是。”一向铁面的四师兄，此刻神色中却满是愧疚。
“四师兄也不知道会如此这般不是，师兄莫要记挂在心，都是白砚不小心，让各位师兄担心了，是白砚不对才是。”说着，少年仰脸，如山中猴儿般呲着白牙冲着四师兄傻笑了起来。
“你喜欢便好，这个坏了，师兄再给你做新的。”说完，冲二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留下略有呆滞的二人，一站一坐停在原地。
“我兴许知道四师兄平日里为何不愿说话了。”白砚扭头望向白烨。
“兴许，他比咱们知道的都要早。”白烨嘴角微微抽搐着回道。
看着走远的青棠，白砚不悦的声音从白烨头顶传来。
“不愿？不愿为何你刚才不说？”白烨轻哼一声，继续背着白砚前行。
羞红了面颊的白砚俯下身去不再说话。
“白砚，师兄说句不当说的，纵然因得凡翁，玉林观诸多规矩无需你遵守。可青棠...”白烨筹措了片刻，似有些为难地说道：“可青棠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如若日后你要潜心修道，师兄无话。可你若日后要下山还俗，师兄自是希望你觅得良人，白头偕老。”
背后一阵静默，半晌，白砚略有干涩的声音响起。
“师兄勿要多想，我自心中有数。只是希望一会儿回去，师兄莫要和诸位师兄以及白师叔提起青棠，只说我独自遇险便好，免得知道的人多了，青棠会遭人非议。”
“这我自然懂得。”白烨点了点头，突然间神色大喜，如临大赦，冲着前方便挥手大喊：“师兄，师兄，我们在这里！”
躲在远处的青棠，看着白砚被众人接走，终是安下心来，回首望向落霞镇的方向，原本笑盈盈的面容霎时间变了颜色。
傍晚时分，黄牙大汉被狱卒拖动的锁链声吵醒，睡眼惺忪就张嘴骂去：“给老子小点声，莫要吵老子睡觉。”
恍惚间，觉得眼前有些异样，睁眼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猛地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那个小娘们怎么会在这里？”摇了摇头，透过木栏望向隔壁牢房的缺耳大汉和老四。
只见二人此刻都坐直了身子目视自己的前方，面上一阵惊骇。
“老三？老四？你们怎么了？”黄牙大汉冲着二人大喊道。
二人似是清醒了过来，离黄牙大汉最远的缺耳大汉回头正要答话，却听得背后轰隆一声，缺耳大汉背后狱墙似要崩塌，突有巨石散开。缺耳大汉整个人被冲击弹开，又被木栏拦住，眼睁睁看着一块巨石飞向了自己的门面。
“噗呲！”一声，巨石下有肉泥滑出，木栏外飞出了半只残耳。
黄牙大汉和老四瞬间失语，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声巨响，黄牙大汉隔壁的老四被巨石推到了和黄牙大汉牢房间隔的木栏上，整个人四分五裂，在黄牙大汉面前如炮仗般裂开。
黄牙大汉此时已跌坐在地，吓得身下黄汤源源流出，双手垂地四处乱抓。恍惚间，又看到一白衣女子在眼前出现。
“胆敢伤我白砚哥哥。”女子杏眼圆睁，俯身怒视黄牙大汉。
“鬼，鬼啊，有鬼！”黄牙大汉瘫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
女子望向他这幅模样，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
顷刻间，黄牙大汉所在的牢房，整个屋顶直直掉下，连带着黄牙大汉，砸入地下足有一丈深。
“大狱塌了！大狱塌了！”
“快！把跑出来的人拴住，不要让他们跑了，这是死牢！”
不顾身后一片凌乱，青棠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走出了衙门，踏上了回山的路。
白砚回到玉林观后，静躺了数日，
手掌已逐渐好转，只是腰杆恢复还需要更多时日。白师叔在给白砚运功治疗了一次以后便不再出现，倒是白砚，似接替了青棠一般，每日都陪在白砚身边。
怕白砚无聊，白烨每日都会给白砚讲许多游历期间的见闻，有奇闻逸事，亦有个中感慨。但在白砚看来，只觉得烨师兄除了身形外貌有些许变化，脾气秉性却与从前别无二致。
“烨师兄，此次归山会呆多久？何时再离去？”躺在床榻之上，白砚扭头问道。
“不走了。”白烨平静答道。
“不走了？你从前不是最盼着可以游历天下的吗？”听到烨师兄的回答，白砚大吃一惊。
“从前见识浅薄，每每听到各位师兄的游历故事，都觉得兴奋不已，总想着要下山。”白烨自嘲般地轻轻摇了摇头，接着道：“直到下山后，我才明白，师兄们当你我是小孩子，总是挑着我们爱听，觉得有趣的讲给我们听。”
白烨抬起头，目视前方，眼中失了焦。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世间无非是这八个字，而其中，悲与死又占了多数。师傅口中的命数轮回，我至今无法参悟，面对人世间的苦难，我又无能为力。”说着白烨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白砚：“莫不如留在这道观里，做一个清修道士，兴许这也是我的命数。”
白砚似懂非懂地看着白烨点了点头，哪知白烨一抹凝重，突然怅然说道：“只是可惜了我这堂堂样貌，原以为上天将我生成这般，也是造福人间。”
看着白烨垂头丧气，白砚只觉额上有一滴冷汗缓缓流过。
“白砚，醒着吗？”突闻有人轻声叩门。
“四师兄，醒着呢，进来吧。”白砚应声道。
四师兄手中推着一个有轮子的椅子，慢慢走了进来。
“四师兄，这是何物？”白砚一脸好奇。
“这是我翻阅古籍学来的，坐着它，你烨师兄便可以推着你四处走动，免得你终日躺在床塌上闷得慌。”这兴许是白砚记事以来第一次听四师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多谢四师兄，白砚可太喜欢了，烨师兄，你快把我放上去。”白砚拍着白烨的手臂，却只见白烨眉头紧锁，一脸不悦。
“合着你们都当我是出力的，一个让我抱，一个让我推，累死我算了。”说着将双手揣进了袖兜里。
“白烨，我房里有罐上好的白茶，因你不在…”四师兄向白烨探了探身子，话还没有说完，白烨便腾地从床榻边上站了起来。
“我与师兄说笑呢。”面露喜色，俯身便将白砚拦腰抱起，轻轻放到木轮椅上：“晚上我找师兄拿。”说罢便推着白砚在房内走动起来。
“白砚谢过四师兄。”被白烨推着转来转去的白砚，不忘回头跟四师兄作揖道谢。
“不用谢，若不你替我下山，也不会遭如此折磨，是师兄的不是。”一向铁面的四师兄，此刻神色中却满是愧疚。
“四师兄也不知道会如此这般不是，师兄莫要记挂在心，都是白砚不小心，让各位师兄担心了，是白砚不对才是。”说着，少年仰脸，如山中猴儿般呲着白牙冲着四师兄傻笑了起来。
“你喜欢便好，这个坏了，师兄再给你做新的。”说完，冲二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留下略有呆滞的二人，一站一坐停在原地。
“我兴许知道四师兄平日里为何不愿说话了。”白砚扭头望向白烨。
“兴许，他比咱们知道的都要早。”白烨嘴角微微抽搐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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