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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参差荇菜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是诗经三百来篇中的第一句话,它以动物纪录片的视角向我们展开了一副风光物物和谐的自然画面。诗句往下,或许你还清楚记得内容,它巧妙的描述与指导起人们面对自然赋予的原力同欲望时,应当将其恰当组织成为何种优雅得体的举止与行动。而这部分风雅的举动被框定为和谐、是值得、有地位被放在诗经的开篇记录且源远流长的道理,正是由于人类作为自然的一部分,自然的模仿者,自然的王者,其不被矫枉的一部分聪明的、懒惰的神经在做决策对原力欲望进行释放时,会倾选择更为简单高效野蛮粗鲁的方法方式。

    正过视角,再说回白玛。

    见到长相精怪猥琐油腻咕噜姆一般的富吉出现自己身后,曼玉并未大大失神慌张,她有数不清的甚至比菩萨还多的美德,其中之一便是“无有戒心,不防备他人”,何况富吉卡恰究竟是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要知道猴子野猪穿上人类衣裳,也是可以正常社交,拜师学艺,甚至做个菩萨罗汉和尚。

    “先生,”曼玉回头,整整头发衣裙,摊手道,“先生,您来吃饼,不用鬼鬼祟祟。”

    “我?我不吃饼。嘿嘿,我就想截,截,截个色。”富吉嘴不利索,望着曼玉哈喇子直流。

    “劫色?不对啊,上一章开篇,不是刚刚讲说我的性感与众不同,超凡脱俗早已远离低级趣味吗?怎么到你这里,剧情就变歪反转了呢?”曼玉一脸疑惑。

    “嗨,好姑娘,哪来那么多问题。来,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你看你,桌子都理好,干净了……”,一米四五的富吉说着话,好比猪八戒认干娘,张开手臂就朝曼玉扑去。

    富吉这一扑,也是被曼玉身法、一个后外点地腾跃三周、只闻香氛四溢、飘逸化解。她旋旋缓缓,是在客堂当中轻轻落下,随即又扎马步,亮掌保持距离,客气,但正义凌然道,“先生,您这种玩笑开的十万分不恰当,a是审查制度严苛,b是我要提前告诉你,我可不是毛睿,继续如此这般纠缠不清,我可是会功夫的。”

    “你这女娃,啰里八嗦,好不解情。”富吉见曼玉故意保持距离,气急败坏道,“你看我劳斯莱斯车马队伍浩浩荡荡过去,也该知道我是神悦族人。你不懂事,白话我就再跟你说上一遍,我们神悦族人,但凡血脉膨胀,便要相配,这是天道,也是习性,更是人类生生不息之责任道理。再说万一,你我快活成个夫妻之实,能够生下一对胞胎的石眼儿女娃娃,那就是上天造化,你我就此过上赛神仙的生活……”富吉说着话,步步逼近曼玉。

    也是妇人之仁,曼玉这边见富吉身材实在太过矮小好似人畜无害NPC,说话虽然疯癫可也实属灵芝风俗,所以她迟迟不肯动手伤害对方,只是手臂撑着对方脑门浪费口舌道,“先生,你别这样,这里是白玛,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真要叫了。”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富吉嘻嘻哈哈,边说话边扒拉起自己的上衣。

    曼玉眼看对方无有理智,难以劝阻,梗还老套,行为接近丧心病狂,无奈之下,只好收手对方脑门,旋即一狠心一咬牙一闭眼使出那已然来四阶,却又因为不欺负老弱病残幼之美德作祟、悄悄再将内力减半的神功——推云掌。

    五分之二乘以二分之一,曼玉的这次出手,杀伤力约等于零。可神掌一出,正中富吉心窝,他被打出客堂,五脚朝天,落在日光之下,腾起尘埃。这是为何道理?曼玉呆若木鸡,站着自讨,明明自己并未使出全力。原来曼玉不曾学过初中物理,不明白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特性。而就在她不忍恃强凌弱,闭眼深扎马步运劲推云掌之刹那,富吉窃喜,以为对方听劝,有心从了自己,便使出一招蛤蟆扑大鹅,凌空飞来,结果正如泥菩萨过河,小孩儿推墙,瘦骨嶙峋的富吉咎由自取。

    “好你个女娃哇,练过几下是吧”,客堂外边,支棱起身的富吉并不喊疼,他丢了面子,也是起了歹心,从兜里掏出一枚旅游景点名器,百灵鸟笛,塞进嘴里,随着金属拉销来回伸缩,宫商角羽之音迅速切换,忽然,狂风四起,天空阴沉下来。

    天色变换,并非鸟笛触发何种法术,只是恰好一阴云彩过路。But笛声传开,却是从那已然前进三百米外的车队当中,召唤来了四名翠绿太极衣衫油头粉面,好像二人转艺术家的青年,他们扬雾运动,一路翻着跟斗,噌噌唰唰,气势汹汹,近到富吉身旁。

    “叔儿,”油头粉面四人齐声道,“怎么不坐车里,坐在地上,小心蹿稀。”

    “看看叔这儿”,富吉指指自己下身小帐篷,“明白了吗?”

    “叔叔还有几分钟?是谁那么有幸运,今日叫叔叔给看上了?”

    “三分半吧”,富吉又抬抬下颚,示意前边客堂,“就里面,这姑娘练过几下。”

    四人听见练过二字,又见主子浑身是土,一番综合分析,便各个撑撑脖子,伸出脑袋。富吉拔出鸟笛拉销,在四人脖子上深深一探。犹如林黛玉吃了士力架,四人面色突溘然绯红,丧失人性,同手同脚,迈出迪厅八步,进到客堂,僵尸抬手,来抓曼玉。

    曼玉这边见来者四人个头愈发矮小,也是不惧,摆开架势,准备迎敌。可她刚扎下二字钳羊马,就被四众为首的油头,一记泰式蹬腿,精确巧打膝盖内侧,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摔倒的曼玉顺势鲤鱼打挺,起身决心再战。但说时迟那时快,她才打挺一半,悬浮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又被抢招而来的粉面,一记铁头功之欧洲分功“顶累个肥”一头创到心窝,横飞三米,直挂墙角。有道是棍怕老郎,拳怕少壮,曼玉一介女流又是半路出家学的功夫,对付老弱病残幼还凑合,如何能够敌得过这些秀如猫抖如虎,打小行武者的对手。

    另一边,富吉见自己手下得势,也是三人影流步态,手搓下体,颐指气使进到客堂,“别打死咯。老夫还有三分一十二秒,她衣服给扒了。来,别放桌上,那里太高,放条凳上。”

    油头、粉面、面粉、头油,四人目光无神,八手使劲,嘿咻嘿咻,把左右挣扎的曼玉被死死按在条凳上。

    “也别全扒啦光了呀……呸。嗯。啊。哈哈哈。”好像是解剖课程,又好像是医学手术老师带着学生,总之,一些不适合过度描写的羞耻事情,在曼玉含泪咬牙挣扎,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着,发生了。“来,拷红,你把手伸她嘴里,别让她咬到自己舌头咯。”

    白茫茫的日光落在客堂外的虬曲老枝上,乌鸦停在那里留下一块偶尔闪动的阴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车队不再进前的保德保忠,是弓腰驼背赶到了这非人禽兽惨不忍睹的直播现场。

    保德是否人性未泯,谁知道呢。但他见到啃哧啃哧传教士般正在推车的富吉,是连忙礼貌性质的质爬了过去;他扯住对方半退半穿的裤腿,慌慌张张哀求道,“爷爷别这样爷爷,这女人,她,她可是咱三爷的女人啊爷爷,使不得啊爷爷……”

    见到保德说话不稳,他的兄弟保忠赶忙满脸堆笑,爬到富吉跟前,他死死捂住自己家兄弟嘴巴,使劲将其拽出客堂。正大光明太阳底下,保忠泄气说的说道,“好兄弟,俗话讲,看破不说破,兹当全没发生过。兄弟你可千万千万闭嘴,就算为了给曼玉还有咱爷留点面子。嗨,”宝忠摇着头,也摇着自己兄弟,“最重要的事,咱们得给自己留条活路性命。”

    保德坐在地上望着保忠,他锤地叹气,唱跳Rap篮球,“哔哔哔哔”,哭哭啼啼。

    保忠闭眼,又是一声叹息。

    客堂内,富吉不亏是生育方面的导师专家,他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就在体察到曼玉大腿有一丝丝发力抽动,他即刻加快速度,随之口中祭出那乞求本次结合能够产生奇迹的古老咒语,“以库以库以以库以劳”。瀑布白水从天降,洪流决堤,人类此刻无比渺小,一切索然无味。

    完事的富吉撑撑腿,裤子提的老高,慢慢系好腰带,开口道,“你们几个轮流试试,万一在她身上中个头彩,老夫也定叫你们过上主子般的好日子。”说完话,他转身来到灶台,随手抓起一小撮碎饼,塞进嘴里,又眯起眼,对着跪在屋外阳光下的保忠保德道,“嘶,刚才,你们两个奴才说什么来着?哦哦哦,这是云雉泰的女人是吧。嗨,你们也真是奴才,这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云雉泰和我姐姐诸华不干这事?难道他干这事不是为了神悦族的规矩,那些好处?”富吉砸吧砸吧嘴,继续道,“这饼还真挺好吃。再说了,嗯,好吃,再说就按你们这里规矩,他两个女儿答应给我送来,如今百般不肯,我用他个女人哪里占他便宜了?哈哈。要说我单单占了这女娃的便宜,那一会儿我留三腔羊给她就是。”

    确实因为悲愤,听完富吉侃侃而谈,保德以头抢地;他试图以自残这种无能形式,进行抗议富吉那无法反驳却又自觉十分荒唐荒谬ridiculous的话语。“咚咚,咚咚,咚咚咚”,保德头破血流,他望着双目失魂似乎正在鄙视自己的曼玉,大声嚷嚷到,“爷爷说的对。方才,方才小的不来事,不会说话。”

    是把之前野原一行落下的飞饼统统吃了个精光,富吉掸掸手,心满意足,转身踮脚朝那正在推车的粉面走去。他悄悄蹲下,攒劲使出一记千年杀,只闻见“啊……你干嘛……”一声娇喘,瀑布白水从天降,洪流决堤,人类此刻无比渺小,一切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