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卫宫家的渣男
卫宫家的老宅门口，一袭黑衣的神父带着同样一袭黑衣缠满绷带的孩子静静站立在雨中，即便今晚的雨很大，但两个不能称之为活人的家伙都没有打伞的意思。
这就是夜一要讨债的地方，看着被曾经他列为渣男居所的卫宫宅，夜一沉默了好久终于叩响了的大门。
“哪位，如果是推销的话这里不需要。”年轻女性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我们来找这栋宅子曾经的主人。”
随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橙色短发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内，年约二十来岁的年纪，隔着门板谨慎的审视着门外的两个黑衣人。
“我就是这栋房子曾经的主人，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
女人戒备的看着包裹在绷带下的小小身影，直觉告诉她这个打扮的跟木乃伊一样的孩子很危险，她扭头又看了看同样一身黑衣的神父，心底对这奇装异服的危险二人组暗自警惕了起来。
夜一沉默的看着露头的女人，出于某些遗留问题和未来问题，他对卫宫家的人好感度很低，能勉强敲门还是看在那一份本来该有的赔偿上。
一旁的言峰绮礼见夜一不肯说话，于是用他招牌的神父官方表情解释道：“我们来这里取货物，这家的主人生前还有些债务问题没有了结。”
这话听的绷带下的夜一脸皮抽抽，虽然说法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貌似上次来跟他来谈抽成的人也是这个调调。
果然不愧是教会吗，收了那么多年税都收出气场来了，该不会所有Priest职介的都个固有技能叫“什一税”吧。
“这家人没有欠任何人钱。”
藤村大河警惕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门后的竹剑握的更紧了一点，身为本地黑道的继承人，她对一些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祖父的手下没胆子这么做，但的确有一些混混会冒充某些遗孀丈夫的债主来敲诈勒索。
“这是那位卫宫先生当初写的，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边有些包裹寄存在了这里，当作他曾经的赔偿。”
言峰绮礼拿出了一张被雨水沾湿的单据递了过去，这是那位卫宫在战后写的凭证。
实际上作为作为参与过圣杯战争还活着留在冬木市的人之一，夜一曾经和那位“魔术师杀手”打过不止一次照面，双方放下对立的关系后，夜一意外聊的和那个放弃理想的男人聊的不错。
在了解到自己打向“潘多拉”那一枪的后果后，那位眼神已经死掉的的卫宫先生甚至打算对夜一进行一定的补偿，不然他一个外人可不好找到能订制人造人肉体的魔术师家族。
至于存放在卫宫家的包裹就是另一回事了，作为退休又需要旅行经费的“魔术师杀手”，夜一花高价接手了卫宫切嗣带来冬木的那些武器，继为远坂家家计贡献后，他又为卫宫家的饭贡献了大笔伙食费。
看着属于那个死去男人的笔迹，藤村大河的警戒稍微放松了一点，她确实知道切嗣留了一份东西，但她从来都没有打开过那东西，也不清楚那个大箱子的收货人是谁。
今天看来那个迟到的神秘收货人终于出现了，望着被绷带包裹严实的矮小身影，大河觉得这个收货人的确配得上神秘两字。
明明是孩子，但却意外的让她有一种同龄人甚至长辈的错觉，直觉告诉藤村大河，这个将自己彻底藏起来的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极度不祥的气息。
“藤姐，是有什么人吗？”
正当藤村大河准备让两人进来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借助身高差，夜一从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红发的少年，望着那头显眼的红发，不用说这位一定是未来的正义伙伴卫宫士郎。
对于对面这个未来可能入赘远坂家的存在，夜一一直感觉很别扭，虽然他也在工藤有希子的培训班学习过怎么扮演各种身份，但真的要作为一个有实际社会关系的人，所处的感觉和扮演角色完全不同。
看着未来的渣男，夜一心底有一种长辈对拱白菜猪的微妙感。
如果不是卫宫切嗣已经付出了代价并且转了性子，夜一未必没有回敬那位“魔术师杀手”一枪的想法，而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剑骨头，夜一觉得这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太像曾经那个“正义的伙伴”了。
正在向门口走来的卫宫士郎察觉到门外孩子的微妙视线，身形悄悄往藤村大河的身后移了移。虽然少年还不明白什么叫杀气，但是本能告诉他，门外那奇怪的小小孩子似乎并没有表面那么友善。
察觉到自己对十三岁少年的的压力，夜一收回了之前的眼神看向别处。
真要折腾这家伙也不用这么着急，现在时间还早，他还可以留卫宫土狗一条狗命，等到他先替孤寡老人送完终，再考虑如何未来替土狗绝育这种事情也不迟。
“没什么，只是切嗣的旧识过来取他存在这里的东西，士郎你先吃，我处理完就过去。”藤村大河没有留意到这小插曲，打发这个青梅竹马的弟弟回屋。
虽然确定了门外两人没有恶意，但她却不想让士郎靠近这两个男人，黑衣的神父还好，那个绷带下的年幼身影上汇聚了太多让她不安的味道。
“在吃饭？”
夜一歪头向门内的人，第一次开口问道，声音嘶哑的如同垂垂老人。
“火锅。”
卫宫士郎虽然被看的有些发毛，但面对这个奇怪孩子的提问，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种下大雨的天气，吃火锅暖和一下也不错。”
夜一没别的意思，只是对大名鼎鼎的卫宫家食堂有些好奇。
毕竟严格来说这里面的经费也有他大采购的一份贡献，一想到之前一次都没吃过，之后也很有可能再也吃不上，没能体验冬木特产的夜一未免觉得有些小亏。
“既然是父亲的朋友，要不要一起过来吃一点。”
面对门口奇怪孩子的感慨，贴心的士郎同学朝对方发出了邀请。
“不必了，我们拿了东西就走。”
只是一点感慨而已，没必要真的特意蹭一顿饭再走，而且以他身体也没有品尝食物的基础设备，真要把那些东西吃下去，也只会从被韦伯划烂的肚子里掉出来。
在藤村大河的带领下，一行人打开了卫宫家的仓库，在杂乱的货架上，夜一看到了卫宫切嗣留给他的大箱子。
看着几乎和他人一样大的箱子，夜一略微有些意外。
他和卫宫切嗣的交易应该没这么多才对，在经过一整场圣杯战争后，切嗣手上应该只剩下一些轻武器和弹药，最多还留了一点炸药。
可现在这个尺寸和重量，如果卫宫切嗣没有无聊到往里面加配重的话，那这箱子里肯定加了其他东西。
幸好自己怕在大雨中走夜路撞上小婴儿，出门时把言峰绮礼也顺便拉了过来，不然这么大一个箱子，以他现在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体还真不好往回搬。
“那个……”
卫宫士郎看着取完包裹就准备离开的一大一小，有些犹豫的叫住了他们。
听到声音的二人回头，看着一脸犹豫的卫宫士郎，审视的视线让现在还是初中生的卫宫同学感觉有些不舒服。
“那个，请问我父亲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宫士郎终于问出了他憋了好久的问题，作为卫宫切嗣的养子，他只知道自己的养父有很复杂的过去，但是卫宫切嗣从未透漏过那些过去的具体内容。
连藤姐也不清楚养父的过往，他也从未见过父亲家的亲戚，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知道父亲过去的人在，他不想错过这次可能是此生唯一的机会。
“那位先生是一个曾经很有趣的男人。”
“一个蠢货。”
两个完全错位的答案引来了卫宫士郎的不解，他原本只是想问一下这位友善的神父，毕竟这个奇怪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和父亲过去有交集的样子。
可从两个回答看来，这两个人似乎都对曾经的父亲颇为了解，尤其是小的那个，说起话来近乎肆无忌惮，就好像他真的曾经和自己的父亲很熟一样。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为什么不来打开这个箱子看看。”看着主动往枪口上撞的土狗，夜一有些恶趣味的邀请到。
他和卫宫切嗣的账是两清了不错，但是和卫宫土狗的帐还有不少，而且这家伙身体里还有那个金光闪闪的剑鞘，真的要是箱子里有什么奇怪东西也不必担心会出问题。
“士郎。”
藤村大河一把把想要上前的卫宫士郎按住，眼神不善的盯着被包裹严实的小鬼。
她对切嗣的过去不关心，但是从祖父的只言片语看，那个温和的有些过头的男人，过去恐怕不是士郎这个初中生可以接受的，这个邀请可没有多少善意的部分在里面。
“我没事，藤姐。”
卫宫士郎按下藤村大河的手，无论他养父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在他眼中始终是他的父亲，这一点不会因为一点过去而改变，他之所以这么想要学习魔术，其实也是一个执念，他很想知道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种样子。
一个人的过去如果没人记得，那么他的过去就毫无意义，卫宫士郎不想让养父死后被人悼念的人生也不完整。
在所有人注视下，卫宫士郎打开了那个箱子。
入眼是泛着冷光的各种枪械，除了发射起源弹用的ThompsonArmsContender，箱子内还放了和久宇舞弥同款的StyerAUGA1步枪，适合男士的Glock17手枪被换成了更小巧的Glock26，本来的WaltherWA2000高性能狙击枪则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粗暴的改装版巴雷特M82，当然里面还少不了各种常规爆炸物和特种弹药。
点了点那几块足以把整个卫宫家轰上天的橡皮泥，连夜一都有些意外，他本来付的钱是有些溢价的，可现在这套换代后卫宫切嗣甚至还倒贴了不少。
看到这套足够去战场执行特殊作战任务的装备，除了夜一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愣，连早就有猜测的言峰绮礼都蹲下身从其中取出了一发特别被安置的弹药。
欣赏着那枚人骨制成的起源弹，夜一对那位已经死去的卫宫先生大方程度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他们当初讨论的交易可不包括这个。
“真是怀念，我这几年的倒霉日子就是从被这东西打了一发开始的。”
夜一捂着心脏的位置，现在他胸口还能透光就是拜这东西所赐，那一枪可谓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这说法让和卫宫切嗣熟悉的两个人一愣，既然这里面的东西是切嗣的遗产，那么被这种子弹打中的敌人无疑是切嗣曾经的敌人。
想到这里的藤村大和急忙拉过了士郎，并且用竹剑挡在了两个人和那些武器之间。
虽然这俩个家伙离那些危险的东西很近，但是大河自信在她的竹剑下，这两人没有摸到这些武器的机会。
“别担心，我们的事情结束了，如果还是敌人的话，切嗣也不会给我留那个单子。”夜一安抚着有些炸毛的冬木之虎。
“带上东西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藤村大和面色严肃，无论这些人有什么恩怨的，都不该把士郎卷进来，老一辈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他们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恐怕不行。”
夜一拿起了一个册子中除了加料的说明外，还夹着一本让夜一有些意外的东西，看着这个说是有用，但是又没那么有用的东西，夜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子，这是你家的祖产，你收好了。”
一夜想了想，直接把这东西丢回了卫宫士郎的手里，他可没打算欠死人的人情。
看着丢过来的笔记本，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又将这东西还了回去。
“既然是父亲放进箱子里的，那就是他留给你们的东西。”
“也好，就当你父亲为你提前下的聘礼了。”
夜一看着这份颇为久远的起源弹制作笔记，这上面的笔迹明显不是卫宫切嗣的，这东西恐怕是他那位养母的手笔，粗略翻了翻上面灵魂凝聚工程的技术说明，作为远坂家未来的入赘女婿，这东西正好留给凛当技术收藏。
灵魂凝缩工程的意义是要获取部分灵魂来追溯起源，而他的灵魂从能穿过世界那天就已经不适用这种技术了，哪怕就算真的能分离出一部分下来，以他的灵魂起源能获取到什么也不好说，万一一枪崩出个扑闪扑闪的鸟人，那可就真的属于搞笑剧情了。
而且起源弹只是笔记的前半部分内容，后半部分完全属于那个男人笔记的价值夜一也不好做出估算。
虽然只是魔术使，但是那个男人确实在实际操作方面将“固有时制御”深入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准。
作为不时需要对比时间流速的穿越者，夜一明白这份有可能完成“第六法”的技术原理的确有向“御三家”下聘的分量，比起卫宫矩贤那种大型仪式所需要的天文消耗，这本笔记上提供的执行方法其实更接近对抗时间的本质。
“聘礼？”
身为居心不良且以家主自居的邻家大姐姐，藤村大河对某些词汇格外敏感。
“切嗣没跟你说吗？”
“他给你身后的少年定下了一门亲事，我身为新娘母亲的亲属，会替你把这东西转达到的娘家人手里的。”
夜一仗着无人对峙开始瞎扯。
这确实是他和卫宫切嗣聊过的事情，虽然那个男人对于这种事情表示尊重他儿子的意见，但在夜一的计划里，无论面前的土狗怎么选，樱都必须是他的新娘。
为此夜一甚至还有一个过继孩子后的土狗结扎计划，手术预约的专家他都找好了，绝对是他们行业的顶级高手。
经过深刻的书信往来探讨后，那位特别擅长控制意外的前辈专家，打算把给顶级渣男去……结扎的手术作为他十年后的封山之作。
“新娘、娘家人”这种称呼未免太过吓人，
虽然现在只是初中生，但是未来渣男卫宫土狗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些词汇的震慑力，跟起切嗣papa曾经敌人这个属性比起来，还是“娘家人”这个标签更有威慑力。
“不可以，我可不承认这个亲事？”
藤村大河抱住了卫宫士郎，眼神危险的看着对面小鬼，寻思着把“娘家人”所谓的亲属打一顿，能不能就此把这个事情给搅黄。
“这可由不得你。”
夜一笑笑，没打算继续争辩。
没错，他故意提这茬就是来找乐子的，对面土狗的反应在夜一看来相当有趣。
“少年你的心愿太大了，即便是神也救不了所有人，就和曾经的切嗣一样，你越是向前旅行，回过头来发现错过的人就越多。”
“我可以努力，即便不……”
“砰。”
子弹的激发声回荡在仓库内，突然的枪响让卫宫士郎一时脚软瘫倒在藤姐的怀里，年轻的少年刚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耳边划了过去。
“我会救下那个女孩的人生的现在，你则负责救下她的未来，这是别人和我的契约，也是我给你的委托。”
丢掉被电流激发底火的蛋壳，徒手打出弹头的夜一看着对面还是新人的卫宫士郎：“只做一个人一辈子的正义伙伴，报酬就是你的人生，要拒绝吗，少年？”
一点来自怪盗的近景魔术手法，在某些时候还是挺好用的，面对吞吞吐吐的家伙，夜一直接选择了强硬的做法。
原本的樱只是小问题，经历过这次的事情后可就不一定了，为了把那个三观扭曲严重的女孩带回正途，他最好在离开前帮麻烦姑娘找个好人家。
面前的这个就不错，不仅做饭好吃还很好欺负，而且有正义感也很好欺负。
招进禅城家当上门女婿，也算他对继承别人家系的交代。
看着愣住没有反应的卫宫土狗，夜一就当他默认接了这个委托，普通人的人生比起给抑制力当007打手好多了，从这个角度未来土狗真应该好好的谢谢他。
将摸出的那一枚子弹打完后，夜一重新把满箱子危险品盖好。
一直戒备神秘人的藤村大河这次倒是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对面的态度是认真的，这个孩子说话时的语气让她隐隐看到了曾经那个切嗣的影子。
恐怕就是因为这样切嗣才会把这箱东西留给对面的吧。
看着在雨幕中消失的背影，藤村大和心底的不安越发沉重起来，在浓稠的大雨夜幕中，冬木之虎觉得自己闻到了地狱黄泉的铁锈味。
这就是夜一要讨债的地方，看着被曾经他列为渣男居所的卫宫宅，夜一沉默了好久终于叩响了的大门。
“哪位，如果是推销的话这里不需要。”年轻女性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我们来找这栋宅子曾经的主人。”
随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橙色短发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内，年约二十来岁的年纪，隔着门板谨慎的审视着门外的两个黑衣人。
“我就是这栋房子曾经的主人，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
女人戒备的看着包裹在绷带下的小小身影，直觉告诉她这个打扮的跟木乃伊一样的孩子很危险，她扭头又看了看同样一身黑衣的神父，心底对这奇装异服的危险二人组暗自警惕了起来。
夜一沉默的看着露头的女人，出于某些遗留问题和未来问题，他对卫宫家的人好感度很低，能勉强敲门还是看在那一份本来该有的赔偿上。
一旁的言峰绮礼见夜一不肯说话，于是用他招牌的神父官方表情解释道：“我们来这里取货物，这家的主人生前还有些债务问题没有了结。”
这话听的绷带下的夜一脸皮抽抽，虽然说法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貌似上次来跟他来谈抽成的人也是这个调调。
果然不愧是教会吗，收了那么多年税都收出气场来了，该不会所有Priest职介的都个固有技能叫“什一税”吧。
“这家人没有欠任何人钱。”
藤村大河警惕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门后的竹剑握的更紧了一点，身为本地黑道的继承人，她对一些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祖父的手下没胆子这么做，但的确有一些混混会冒充某些遗孀丈夫的债主来敲诈勒索。
“这是那位卫宫先生当初写的，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边有些包裹寄存在了这里，当作他曾经的赔偿。”
言峰绮礼拿出了一张被雨水沾湿的单据递了过去，这是那位卫宫在战后写的凭证。
实际上作为作为参与过圣杯战争还活着留在冬木市的人之一，夜一曾经和那位“魔术师杀手”打过不止一次照面，双方放下对立的关系后，夜一意外聊的和那个放弃理想的男人聊的不错。
在了解到自己打向“潘多拉”那一枪的后果后，那位眼神已经死掉的的卫宫先生甚至打算对夜一进行一定的补偿，不然他一个外人可不好找到能订制人造人肉体的魔术师家族。
至于存放在卫宫家的包裹就是另一回事了，作为退休又需要旅行经费的“魔术师杀手”，夜一花高价接手了卫宫切嗣带来冬木的那些武器，继为远坂家家计贡献后，他又为卫宫家的饭贡献了大笔伙食费。
看着属于那个死去男人的笔迹，藤村大河的警戒稍微放松了一点，她确实知道切嗣留了一份东西，但她从来都没有打开过那东西，也不清楚那个大箱子的收货人是谁。
今天看来那个迟到的神秘收货人终于出现了，望着被绷带包裹严实的矮小身影，大河觉得这个收货人的确配得上神秘两字。
明明是孩子，但却意外的让她有一种同龄人甚至长辈的错觉，直觉告诉藤村大河，这个将自己彻底藏起来的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极度不祥的气息。
“藤姐，是有什么人吗？”
正当藤村大河准备让两人进来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借助身高差，夜一从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红发的少年，望着那头显眼的红发，不用说这位一定是未来的正义伙伴卫宫士郎。
对于对面这个未来可能入赘远坂家的存在，夜一一直感觉很别扭，虽然他也在工藤有希子的培训班学习过怎么扮演各种身份，但真的要作为一个有实际社会关系的人，所处的感觉和扮演角色完全不同。
看着未来的渣男，夜一心底有一种长辈对拱白菜猪的微妙感。
如果不是卫宫切嗣已经付出了代价并且转了性子，夜一未必没有回敬那位“魔术师杀手”一枪的想法，而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剑骨头，夜一觉得这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太像曾经那个“正义的伙伴”了。
正在向门口走来的卫宫士郎察觉到门外孩子的微妙视线，身形悄悄往藤村大河的身后移了移。虽然少年还不明白什么叫杀气，但是本能告诉他，门外那奇怪的小小孩子似乎并没有表面那么友善。
察觉到自己对十三岁少年的的压力，夜一收回了之前的眼神看向别处。
真要折腾这家伙也不用这么着急，现在时间还早，他还可以留卫宫土狗一条狗命，等到他先替孤寡老人送完终，再考虑如何未来替土狗绝育这种事情也不迟。
“没什么，只是切嗣的旧识过来取他存在这里的东西，士郎你先吃，我处理完就过去。”藤村大河没有留意到这小插曲，打发这个青梅竹马的弟弟回屋。
虽然确定了门外两人没有恶意，但她却不想让士郎靠近这两个男人，黑衣的神父还好，那个绷带下的年幼身影上汇聚了太多让她不安的味道。
“在吃饭？”
夜一歪头向门内的人，第一次开口问道，声音嘶哑的如同垂垂老人。
“火锅。”
卫宫士郎虽然被看的有些发毛，但面对这个奇怪孩子的提问，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种下大雨的天气，吃火锅暖和一下也不错。”
夜一没别的意思，只是对大名鼎鼎的卫宫家食堂有些好奇。
毕竟严格来说这里面的经费也有他大采购的一份贡献，一想到之前一次都没吃过，之后也很有可能再也吃不上，没能体验冬木特产的夜一未免觉得有些小亏。
“既然是父亲的朋友，要不要一起过来吃一点。”
面对门口奇怪孩子的感慨，贴心的士郎同学朝对方发出了邀请。
“不必了，我们拿了东西就走。”
只是一点感慨而已，没必要真的特意蹭一顿饭再走，而且以他身体也没有品尝食物的基础设备，真要把那些东西吃下去，也只会从被韦伯划烂的肚子里掉出来。
在藤村大河的带领下，一行人打开了卫宫家的仓库，在杂乱的货架上，夜一看到了卫宫切嗣留给他的大箱子。
看着几乎和他人一样大的箱子，夜一略微有些意外。
他和卫宫切嗣的交易应该没这么多才对，在经过一整场圣杯战争后，切嗣手上应该只剩下一些轻武器和弹药，最多还留了一点炸药。
可现在这个尺寸和重量，如果卫宫切嗣没有无聊到往里面加配重的话，那这箱子里肯定加了其他东西。
幸好自己怕在大雨中走夜路撞上小婴儿，出门时把言峰绮礼也顺便拉了过来，不然这么大一个箱子，以他现在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体还真不好往回搬。
“那个……”
卫宫士郎看着取完包裹就准备离开的一大一小，有些犹豫的叫住了他们。
听到声音的二人回头，看着一脸犹豫的卫宫士郎，审视的视线让现在还是初中生的卫宫同学感觉有些不舒服。
“那个，请问我父亲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宫士郎终于问出了他憋了好久的问题，作为卫宫切嗣的养子，他只知道自己的养父有很复杂的过去，但是卫宫切嗣从未透漏过那些过去的具体内容。
连藤姐也不清楚养父的过往，他也从未见过父亲家的亲戚，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知道父亲过去的人在，他不想错过这次可能是此生唯一的机会。
“那位先生是一个曾经很有趣的男人。”
“一个蠢货。”
两个完全错位的答案引来了卫宫士郎的不解，他原本只是想问一下这位友善的神父，毕竟这个奇怪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和父亲过去有交集的样子。
可从两个回答看来，这两个人似乎都对曾经的父亲颇为了解，尤其是小的那个，说起话来近乎肆无忌惮，就好像他真的曾经和自己的父亲很熟一样。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为什么不来打开这个箱子看看。”看着主动往枪口上撞的土狗，夜一有些恶趣味的邀请到。
他和卫宫切嗣的账是两清了不错，但是和卫宫土狗的帐还有不少，而且这家伙身体里还有那个金光闪闪的剑鞘，真的要是箱子里有什么奇怪东西也不必担心会出问题。
“士郎。”
藤村大河一把把想要上前的卫宫士郎按住，眼神不善的盯着被包裹严实的小鬼。
她对切嗣的过去不关心，但是从祖父的只言片语看，那个温和的有些过头的男人，过去恐怕不是士郎这个初中生可以接受的，这个邀请可没有多少善意的部分在里面。
“我没事，藤姐。”
卫宫士郎按下藤村大河的手，无论他养父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在他眼中始终是他的父亲，这一点不会因为一点过去而改变，他之所以这么想要学习魔术，其实也是一个执念，他很想知道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种样子。
一个人的过去如果没人记得，那么他的过去就毫无意义，卫宫士郎不想让养父死后被人悼念的人生也不完整。
在所有人注视下，卫宫士郎打开了那个箱子。
入眼是泛着冷光的各种枪械，除了发射起源弹用的ThompsonArmsContender，箱子内还放了和久宇舞弥同款的StyerAUGA1步枪，适合男士的Glock17手枪被换成了更小巧的Glock26，本来的WaltherWA2000高性能狙击枪则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粗暴的改装版巴雷特M82，当然里面还少不了各种常规爆炸物和特种弹药。
点了点那几块足以把整个卫宫家轰上天的橡皮泥，连夜一都有些意外，他本来付的钱是有些溢价的，可现在这套换代后卫宫切嗣甚至还倒贴了不少。
看到这套足够去战场执行特殊作战任务的装备，除了夜一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愣，连早就有猜测的言峰绮礼都蹲下身从其中取出了一发特别被安置的弹药。
欣赏着那枚人骨制成的起源弹，夜一对那位已经死去的卫宫先生大方程度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他们当初讨论的交易可不包括这个。
“真是怀念，我这几年的倒霉日子就是从被这东西打了一发开始的。”
夜一捂着心脏的位置，现在他胸口还能透光就是拜这东西所赐，那一枪可谓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这说法让和卫宫切嗣熟悉的两个人一愣，既然这里面的东西是切嗣的遗产，那么被这种子弹打中的敌人无疑是切嗣曾经的敌人。
想到这里的藤村大和急忙拉过了士郎，并且用竹剑挡在了两个人和那些武器之间。
虽然这俩个家伙离那些危险的东西很近，但是大河自信在她的竹剑下，这两人没有摸到这些武器的机会。
“别担心，我们的事情结束了，如果还是敌人的话，切嗣也不会给我留那个单子。”夜一安抚着有些炸毛的冬木之虎。
“带上东西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藤村大和面色严肃，无论这些人有什么恩怨的，都不该把士郎卷进来，老一辈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他们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恐怕不行。”
夜一拿起了一个册子中除了加料的说明外，还夹着一本让夜一有些意外的东西，看着这个说是有用，但是又没那么有用的东西，夜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子，这是你家的祖产，你收好了。”
一夜想了想，直接把这东西丢回了卫宫士郎的手里，他可没打算欠死人的人情。
看着丢过来的笔记本，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又将这东西还了回去。
“既然是父亲放进箱子里的，那就是他留给你们的东西。”
“也好，就当你父亲为你提前下的聘礼了。”
夜一看着这份颇为久远的起源弹制作笔记，这上面的笔迹明显不是卫宫切嗣的，这东西恐怕是他那位养母的手笔，粗略翻了翻上面灵魂凝聚工程的技术说明，作为远坂家未来的入赘女婿，这东西正好留给凛当技术收藏。
灵魂凝缩工程的意义是要获取部分灵魂来追溯起源，而他的灵魂从能穿过世界那天就已经不适用这种技术了，哪怕就算真的能分离出一部分下来，以他的灵魂起源能获取到什么也不好说，万一一枪崩出个扑闪扑闪的鸟人，那可就真的属于搞笑剧情了。
而且起源弹只是笔记的前半部分内容，后半部分完全属于那个男人笔记的价值夜一也不好做出估算。
虽然只是魔术使，但是那个男人确实在实际操作方面将“固有时制御”深入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准。
作为不时需要对比时间流速的穿越者，夜一明白这份有可能完成“第六法”的技术原理的确有向“御三家”下聘的分量，比起卫宫矩贤那种大型仪式所需要的天文消耗，这本笔记上提供的执行方法其实更接近对抗时间的本质。
“聘礼？”
身为居心不良且以家主自居的邻家大姐姐，藤村大河对某些词汇格外敏感。
“切嗣没跟你说吗？”
“他给你身后的少年定下了一门亲事，我身为新娘母亲的亲属，会替你把这东西转达到的娘家人手里的。”
夜一仗着无人对峙开始瞎扯。
这确实是他和卫宫切嗣聊过的事情，虽然那个男人对于这种事情表示尊重他儿子的意见，但在夜一的计划里，无论面前的土狗怎么选，樱都必须是他的新娘。
为此夜一甚至还有一个过继孩子后的土狗结扎计划，手术预约的专家他都找好了，绝对是他们行业的顶级高手。
经过深刻的书信往来探讨后，那位特别擅长控制意外的前辈专家，打算把给顶级渣男去……结扎的手术作为他十年后的封山之作。
“新娘、娘家人”这种称呼未免太过吓人，
虽然现在只是初中生，但是未来渣男卫宫土狗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些词汇的震慑力，跟起切嗣papa曾经敌人这个属性比起来，还是“娘家人”这个标签更有威慑力。
“不可以，我可不承认这个亲事？”
藤村大河抱住了卫宫士郎，眼神危险的看着对面小鬼，寻思着把“娘家人”所谓的亲属打一顿，能不能就此把这个事情给搅黄。
“这可由不得你。”
夜一笑笑，没打算继续争辩。
没错，他故意提这茬就是来找乐子的，对面土狗的反应在夜一看来相当有趣。
“少年你的心愿太大了，即便是神也救不了所有人，就和曾经的切嗣一样，你越是向前旅行，回过头来发现错过的人就越多。”
“我可以努力，即便不……”
“砰。”
子弹的激发声回荡在仓库内，突然的枪响让卫宫士郎一时脚软瘫倒在藤姐的怀里，年轻的少年刚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耳边划了过去。
“我会救下那个女孩的人生的现在，你则负责救下她的未来，这是别人和我的契约，也是我给你的委托。”
丢掉被电流激发底火的蛋壳，徒手打出弹头的夜一看着对面还是新人的卫宫士郎：“只做一个人一辈子的正义伙伴，报酬就是你的人生，要拒绝吗，少年？”
一点来自怪盗的近景魔术手法，在某些时候还是挺好用的，面对吞吞吐吐的家伙，夜一直接选择了强硬的做法。
原本的樱只是小问题，经历过这次的事情后可就不一定了，为了把那个三观扭曲严重的女孩带回正途，他最好在离开前帮麻烦姑娘找个好人家。
面前的这个就不错，不仅做饭好吃还很好欺负，而且有正义感也很好欺负。
招进禅城家当上门女婿，也算他对继承别人家系的交代。
看着愣住没有反应的卫宫土狗，夜一就当他默认接了这个委托，普通人的人生比起给抑制力当007打手好多了，从这个角度未来土狗真应该好好的谢谢他。
将摸出的那一枚子弹打完后，夜一重新把满箱子危险品盖好。
一直戒备神秘人的藤村大河这次倒是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对面的态度是认真的，这个孩子说话时的语气让她隐隐看到了曾经那个切嗣的影子。
恐怕就是因为这样切嗣才会把这箱东西留给对面的吧。
看着在雨幕中消失的背影，藤村大和心底的不安越发沉重起来，在浓稠的大雨夜幕中，冬木之虎觉得自己闻到了地狱黄泉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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