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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健第二天迫不及待地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问:“我妈得了什么病,住院了么?”卢父此时正在家里都还没睡醒,躺在床上,说:“你妈妈他没事,已经好了,没住院。”

    “那就好,让她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卢健关切地说。

    其实卢父听到这,看看床边的妻子。她前几日忽然大腹便便,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被诊断出来是急性胃炎,在医院住了十多天,在这期间花了将近一万元。但妻子一直没把这事让他给儿子说出去,怕儿子心里有负担,影响学业,卢母终于可以出院了,卢父才冒着风险在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消息告诉他。一方面他是想让儿子打电话缓解一下心里压力,毕竟儿子上的是所有头有脸的大学,他有责任,也有担当,适合给他一点压力,让他激发斗志。

    卢健权衡再三,打算暂时不去工程学院了,虽然交了费,但是学习成绩不好,一切都是零。

    工程学院的年度总结大会开始了,会场设定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的一个晚会现场,一开始放了几首斗志昂扬的音乐,接着一个人拿着话筒走上台前面向观众致辞,张庭和赵恒都在,他们环顾了一周,没发现卢健,两人低声商量:“卢健怎么没来,他到底干嘛去了?”

    这时候那个戴副方框银丝边框眼镜的人致完后走到左边布景后面去了,一会儿王俊华走上台前,众人为他喝彩。这时候王俊华拿着一个稿子,扯开嗓子读道:“谢谢大家的到来,今天是我们工程学院成立以来的首次总结大会,我谨代表工程学院全体学生在此向大家表示感谢。”说着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接着拿起话筒,把那演讲稿展开说:“工程学院是我们所有学生共同快乐学习的殿堂,在里面见证了我们所有的快乐和辛酸,21世纪是个人才崛起的时代,我们虽身在校园,但是心系社会,我们既然学的是工程学,那么我们也将会是这个国家工程的弄潮儿,工程学是我们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学问,我们肩负起了神圣的使命,在里面挥洒汗水,去探索新知识,现在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已经有了一些新发现……”接着顿了顿,其中有个人拿着一个带有铁球的支架走了上来,张庭和赵恒对此很是好奇,想一看个究竟,结果看那个人像荡秋千一样直直地把一个球拿开,再松手,击下去那一整并排的铁球后另一边那个铁球被震得摆了出去,接着那个人又拿起两个球,三个球,这样一排五个球就跟着了魔似的那边拉几个,这边也摆几个,他俩一齐叫道:“我去!”完了那个拿摆件的人拿着东西又返回去了,王俊华接着说:“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新发现,我们努力终究是会有成果的。”刚说到这,台下有个人举起手说:“我也有发现。”

    正说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黑板,大概有45英寸大小,他一进来,众人把目光全聚在他俩身上,这是唱得哪出戏?正在众人不解之时从台后钻出一个人微怒道:“你们干什么,想搅乱会场吗?”

    谁知台下那人说:“我不是想搅乱会场,我们建工系的人也有新发现,不信你们看几个数字。”于是在上面写“1,1,2,3,5,8,13,21……”写了一串数字后他说:“大家能看出这个数列的排列规律么?”并展示给大家看。

    “废话,这么简单,耍小孩呢!”说着讥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是我没有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要写这个,你们想知道吗?”他尽量把声音放高一点,害怕没人听得到。

    “谁看你这几个破数字,你快滚吧。”大家一齐做了个赶狗的动作。

    张庭知道了,这个人是班里数学学得特别好的人,叫李旭,他和李旭间基本没怎么说过话,但也没有发现原来他是个学痴,在这个场面下,他在纠结是该帮还是不该帮,赵恒坐在一旁看出他的焦虑了,他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到底帮不帮他?”

    “帮一下吧。”

    于是他和赵恒站起来说:“请大家安静,我们不妨听一下他的发现,如果大家觉得不妥的话我们可以让他出去便是,会议我们还是照常召开。”

    台上王俊华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向大家摆摆手说:“那让他给大家演示一下,不行的话再说。”

    李旭从众人的纠缠中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是个眼睛大大的,滴溜溜转的如同老鼠一般的家伙,他把这些数字指给大家说:“相邻两个数字之间的比值会近似地接近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就是黄金分割比例常量,用极限思维来推算的话,如果把这一些列数字编成一个函数的话,那么它会逐渐由曲变直,我们取其中相邻两个点投射到Y轴上,那么从0点开始,中间那个点在无穷大时会趋于黄金分割点。”并且一板一眼地给大家传授。这时心细的人发现,用这种方法并不能从一个线段确定那个黄金比例那个点,还不如用一把尺子和圆规几步就求得一条线段的黄金分割点,也就是说:不实用。

    李旭对大家说:“我知道大家顾虑什么,你们肯定觉得这样没有实用性,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个思想将来会应用在抽象的设计思维中……”大家终于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情纷纷让他出去:“块滚吧,你这什么玩意,就这还叫新发现,有这功夫还不如做几道数学题!”这场面热闹得谁也控制不住,王俊华制不住场子,张庭和赵恒更帮不上忙,最后李旭被大家轰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还说:“迟早你们会发现我这个成果有多重要了。”

    “快滚!”

    李旭和那个和他一起打配合的狼狈地跑了出来,这时门口也占了一堆人,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好奇地驻足观看。

    张庭也觉得他这个发现也没什么实用性,纯粹是无理取闹。

    这一年冬天格外冷,到处都在下雪,道路因雪被封,好多人错过了回家的路。

    卢健在假期刚一到就迫不及待地买了回家的车票,想看一下母亲的身体状况。当他回到家看到家中一切如故,却并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他四处找了一遍,也没有,就连父亲也不知藏在哪儿了。

    这时从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儿子回来了。”他一看,原来是他俩上街买了点东西,因为听说儿子要回家,特意去准备了点食材,他急切地跑到母亲面前,两手楼主她说:“儿子想死你了,你病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话中带着埋怨。

    “妈没事,妈好着呢,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呢?”母亲带着温暖慈祥的语气问他。

    “我爸告诉我的。”卢健一口气咬定了父亲。

    卢父听后脸微微一红,说:“我什么时候说的?忘了,算了,别管了,她现在不是好了么,你还不赶紧把东西接一下放在厨房?”

    卢健立马把两人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有卢健最喜欢的太湖草鱼,辅助了一些青皮陷饺,葱拌干丝及一些冬菇,看得卢健馋的他心里怦怦乱跳,因为这些将在母亲的手里将会变成一道道美味佳肴。

    这个寒假张庭没有回去过年,因为他家住在山的那一边,而此时南方连绵降雪,已经堵塞了道路,他唯一可以留下来陪自己的校友,准确地说是一伙考研班在学校共度春秋了。赵恒的家在北方,而北方的灾害情况不是很严重。张庭看着空荡荡的校园,他想找个说话的人都很难,唯独看见一条狗在路上跑来跑去,在寻找食物,食堂里也只有一个窗口卖着重复而单调的饭菜。他难以下咽,于是给家里人打电话,电话那头响了,是个穿着与谈吐都非常讲究的中年人,问:“儿子,咋了,不习惯吗?”

    “不是不习惯,是一点都不习惯,这里啥也没有,我真想回家。”张庭诉苦道。

    “要不我开车来接你,这几天大学封山,路不好走。”

    张庭犹如梦中初醒,这天连火车都不好走,哪能让家人冒这么大风险来接自己回去,这样为了自己伤害他人的事不能干。

    “那不必了,我不回来了,你们好好过吧,还有我妹妹,只要她在就如同我在家一样。”说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女孩嬉皮笑脸的声音:“哥呀,我们都想你,但你一定要好好听话哟,还有,你爱吃的那些让我替你吃喽!”

    张庭感觉被妹妹给套路了,又气又恼,但又感到很开心。

    赵恒回到家就不一样了。他一回家父亲用严厉的眼神看他:“你是不是又在学校调皮捣蛋了?”

    “我没有,我一直很听话的,爸,你怎么能误会我呢?”

    “那为何你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有科成绩没考好?”

    赵恒一听,遭了,这事连父亲也知道了,眼下是众口莫辩,他忽然说:“哦,爸,我想起来了,上次老师在阅卷过程中说我有一道题本来选对的,但阅卷老师在批改时给搞错了,这个真不怪我。”

    “真的,你要是骗我,那我会让你吃苦头的。”赵父回道。

    “不敢,不敢……”他说这话时明显有点心虚。

    张庭虽然身被困于学校,但是他也发现了一些自我消遣的方法,虽然放假了,人都走了,但他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地玩各种游戏,图书馆每周还会开两次,大学生活动中心也会一周开一次,他和那些因为努力学习考研究生的学生在一块,并且沾了研究生的光,可以自由出入这些地方。他在大学生活动中心那些丹青社,吉他社的人玩。这所学校对待每一个学生的宗旨就是开放,正因为如此,才会形成浓郁的教学气氛,才会更大地发挥学生的才能,满清最后失败也反面地印证了这一点。

    在丹青社,他学到了一些绘画的基本功,学到了一些渲染和点缀的一些技巧,而又在吉他社里他跟着那个弹吉他的人拨弄了一些琴弦,虽然感到很笨拙,但是就这么手指一划,琴弦跟着荡漾起来的声音竟然无比美妙。他发现那声音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一样温暖人心。接着那个弄琴的人对他说:“其实你不知道,我小时候父母离婚,他们都不要我,我就跟着奶奶相依为命,我立志长大后一定要报答她,直到我上了这所大学,但是看着纷纷扰扰的人们,他们有说有笑,可是我一点也笑不起来。我当初迷恋水木年华,他们也是学工程的,最后也玩起了音乐,于是我也受到了启发,玩起了音乐,而且这个吉他社我也是创办人之一。”

    张庭听了他一番言论,感觉对面这个人向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原来玩音乐的人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油头滑面,而是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