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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野味十足的高中生活

    如果能去做凤尾一定选择凤尾,别做鸡头,鸡头再昂首挺立,也只是小小的身姿,飞不起来的翅膀。凤凰即使是尾巴,支在地上的尾巴,也有高飞的展翅翱翔。

    我们在选择高中的时候,千万别放弃更好高中伸出的橄榄枝,应该努力抓住机会。不然未来某日回首,发现你的人生转折点就是发生在了这里,如果当初选择了市高中,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会更成熟格局更高吧。

    县高中是我第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转折点,我以为的舒适好,其实是把自己变得更废了。但是处在当局,是没有这些认知的,只有现在过了半生,了解了学校的重要性,如何分辨一个学校的综合实力,回顾过往,才发觉失去的是什么。

    在高二开始后,我们班悄然流行起了传阅言情小说,哈韩流,粉爱豆。学校门口的的租书店成了我们周末必去的,把上周看完的小说还回去,换新的借。

    我们班有个传阅的方式,一本书排队阅读,一周可以看五六个人,而且荤素不戒,来什么书都看。所以我读到了很多俗气的小说,小甜心霸道总裁天使小萌宝等等酷炫拽霸道总裁和平民百姓一飞升天,悲伤逆流成河沙漏幻城等等青春伤痛文学。读的荷尔蒙分泌失调,眼泪猛落,悲秋伤春,但大家读的开心也跟着读。

    曾一度觉得自己是个大文豪,写出了贝多芬的哀伤,其实那时期的文章有形而无神,空洞杂揉,这是向下转折的起点。这恶习从高二一直延续到高三,大好的时光被无形的诱惑力吸引走了,这也是当局者迷之一的事件。假如当初把全身心投入到练习中、错题本中,保持初中的专注,现在会不会从更好的大学出来?

    县高中坐落在高高的悬崖下边,离集市中心十几分钟脚程,我们高二以后周末固定放一天假,所以我变成了一个月回家一次,其余时间去集市逛,奶茶还不盛行,但是泡网吧和吃炸鸡爪是必备达成。我经济条件不宽裕,我们班大部分人都是我一样的家庭条件,所以我们周末只是去吃炸货。

    经常去我们老师开的炸铺,各种能炸的不能炸的,鸡脖鸭脖鸭头鸡爪鸭爪鸡腿鸭腿鸡翅鸭翅鱼虾猪肉红薯芋头韭菜饼,火腿肠面筋辣条奶酪馒头饺子南瓜饼麻团芝麻饼,蔬菜水果玉米香蕉苹果番石榴,通通裹上面粉炸的金黄酥脆,品种非常齐全,经常推出新品。

    我最爱的是炸火腿肠和炸鱼,炸的外皮酥脆金黄,鱼肉香嫩多汁,2块钱一只巴掌大的鱼,每周要吃上一条,是奢侈的犒劳,冬天吃起来简直是一种治愈。我们群居宿舍,经常一个人帮忙一堆人带货,一个人可以满满当当把铺子扫得干干净净。这个铺子养育了我们多年,永远吃不腻,吃不够。

    高中生活,除了以上的痴,其实更多的是丰富多姿的生活,文化活动、体育赛事、野外拓展活动,集体的生活总是更有趣的。每周组织年级男女队篮球赛,每天两场,按国际积分制抽签排序PK,最终冠军季军争夺战。

    女子篮球对抗笑料百出,违例、犯规、走步、踩线、抢球、打手等等占据整场比赛1/3时间,也有专业女队球员,碰上这班级,只有两极分化严重的高低分和满场的控球。所以女子篮球观看人数少,只有本班同学激情的呐喊助威。

    大部分观众自动围拢在了男生组,精彩是群众眼睛看得见的,篮球队从古至今都是靠颜值的,颜值不够球技一定超然脱俗,所以男子组都是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我对篮球只限于看自己班级,其他班级不好意思挤进去看,15、16岁女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奇怪骄傲矜持。

    班级也会自发组一支男子足球队,也经常组织友谊赛,无积分纯对爱豆致敬的友谊赛。这是一种我路过也只看几眼的运动,但男生却乐此不疲,明星球员如数家珍,讨论起来激情飞扬神采奕奕。我知道那个心动的男生也非常喜欢篮球足球明星球员,支持的俱乐部谈起了就像自家人,但我完全听不懂。心动也无法拯救这代沟。

    女生必备球类比赛,除了篮球,排球是最重要的,不耗体力透支,是一项大多数人能掌握的球类比赛。所以我们对排球的热情是体育课必打,自由组队、灵活变形。随时能找到人顶替空缺,保证球赛继续进行。

    趣味竞技运动,当属拔河比赛了,学校组织的班级拔河赛。十男十女组成一支队,这是一种观众比选手本人还要卖力的运动。嘶声力竭,嚎叫吼喝,当有把对方声势压下去的猛浪。短暂的哨声和滔天的声浪瞬间拔地而起,就知道被两边扯着的麻绳多么痛苦。输赢总在半分钟至一分钟之间,拉锯战也长不过五分钟,所以虽然三局两胜,全年级的PK也很快落幕。

    后来我们班级在学校办了一个作品展,有班主任拍摄的班级活动照片,有我们写的诗,古诗、现代诗、散文、字幅,没有画,我们班没有艺术生。照片上看到了我们拔河助威拉拉队的生动形象,面目全非,面孔狰狞,让全校观摩,也太没脸看了,好在我们班主任说了一句:谁都不认识谁,丢什么脸,大胆去看。

    我们班主任很会带动学生的凝聚力,把成年人的团建概念用在了我们班,带我们去校园各个角落拍照,带我们认识学校里的植物学名和古代的借喻暗喻,带我们去镇上博物馆举办的艺术展活动。

    这是我第一次去艺术展,满眼的树雕、石雕、书法绘画作品,第一次接触到高端艺术殿堂,启蒙认知。以致后来喜欢上了各种博物馆,去新的城市会去博物馆,这是了解一个城市的过去和现在、未来最快的方式。

    我们班做过最夸张的团建活动是在高考前的三个月,班主任为了放松紧张的心情,带我们去拉练。只有水和面包,沿着镇上的河,环绕城镇,蜿蜒向乡村。我们走的方向刚好是我家的方向,但是太远了,到了一半就得往回走。班主任一路带我们研究桥,研究河边的古树。这树已经几百年了,沿着河流种,现在已经华盖遮天。河清、水流,斑驳光影照着。流水带着轻轻的树叶,蝉鸣声声,村落青烟袅袅,田里庄稼在大口呼吸大口吸收养分,这是宫崎骏的夏天。

    这次拉练后,听说我们班主任被校长教育了,毕竟一整个班级走那么远,学生安全和学生擅自离队,会出大事。但是我们班对班主任的信任和班级凝聚力,是前所未有的,班主任对我们很有信心。

    据说其他班也想出去团建,被校长无情的摁住了,没摁住我们班是出于太突然,班主任先斩后奏。我们很感谢这样的河边拉练,我们对大自然的热爱是浑然天成的,深入骨血的。

    后来我们就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