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野心
剑飞扬咂舌，神色惊惧，“那，那可怎么办？”
表面上看去惊愕无比，心头却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有点好笑，血仆怎么可能会来杀我？
高不破见火候十足，便道：“方圆百里内，能够抗衡此人的只有我点苍派，只要你加入我派，保你不死。”
剑飞扬呆呆的看着高不破，没想到点苍派真的有收他为徒的打算。
你们的脑子究竟怎么想的？
我刚刚被你们的高徒、长老变着法的找麻烦，怎么可能加入点苍派？
再说我有秘密在身，门派里人多眼杂，更容易暴露。
剑飞扬假意沉吟片刻，缓缓的道：“高掌门，此事太过重大，可否容我考虑几天？”
高不破没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淡淡的道：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攻击血仆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开，骠骑镇和周围镇上的人都会知道此事。”
“到时候，你帮过的人、你信赖的人，怕惹祸上身，会一个个的远离你、抛弃你，恨不得你赶紧消失。”
“因为血仆是地品高手，可以轻易取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离你越远越是安全。”
“我点苍派却不怕，加入点苍派是你如今最好的选择。”
高不破说完安静的等着。
剑飞扬没想到这样的情况，脑子晕乎乎的，因为攻击了血仆便会众叛亲离？
“高掌门，你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明天你就会明白，好自为之吧，点苍派的大门会为你敞开三天。”高不破离开百姓酒楼，消失在阴沉的黑夜里。
在其走后，剑飞扬很久也没缓过神来，他不相信高不破的话，他不相信自己与那些人的关系如此脆弱。
一定是骗人的，骗人的。
一定是这样！
剑飞扬安慰着自己。
可仔细一想，这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江湖上地品高手极为稀少，每一个都是震动一方的存在，与这样的人结仇便是将脑袋别在腰上的事。
他颓然的坐下，低着头，只觉得温度又低了几度。
点苍派的人走后，伙计吹灭了大部分蜡烛。
百姓酒楼内只剩下四五盏灯笼，无法将每个角落照亮。
偌大的酒楼内只有三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剑飞扬的影子在火光下摇摇晃晃，看似随时都会消失。
伙计打扫着灰尘，徐有余走来，坐在剑飞扬对面。
“对不起。”
这句道歉来的突兀，剑飞扬抬头，露出疑惑。
“你回来之前，点苍派在酒楼呆了一阵子，询问了我很多事情，我一不小心将你姓江的事情抖了出来。”
抖出来可能更好些吧，免得那个人一直查下去。
剑飞扬没什么表示，又低下头，脑袋里充斥着高不破离开前说的那些话。
被孤立。
孤立。
无助。
希望我消失。
……
“你受了伤，却急着跑出去，我没法解释，只能说了实话。”徐有余勉强一笑，“你从柳青山那里知道了真相吧……”
“是。”剑飞扬依旧低着头，眼睛睁着盯着地板，试图从地板上看到些不同的东西，比如蚂蚁什么的。
“我其实知道那件事情，不过怕刺激到你，所以没说。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剑飞扬的回答极为简单，他掰着自己的手指，从一到十，又从十到一。用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被孤立，不被孤立，孤立，不孤立……”
“我明白你的难受，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历过，相信我，过一阵子就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剑飞扬缓缓抬头，徐有余的脸从数十个虚影中逐渐重合，出现在他视野中，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苦笑一阵，摇摇头。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难过？
“我知道！”徐有余猜到了剑飞扬的心思，笃定的道。
“哦？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剑飞扬问，脸上依旧在笑，淡淡的笑。
“你在愤怒，恨不得抓起手中宝剑，杀上天魔教，替自己的先辈们报仇，可实力不济，只能苟且偷生，恍惚度日。”徐有余站起来，按住剑飞扬的左肩，“你天赋极高，先后打败了‘洪四火’和浩中平，只要悄悄成长，报仇指日可待，现在千万不要自怨自艾！”
“好。”
你什么都不知道嘛！
剑飞扬拄着拐杖站起来，笑道：“老板娘，我没事，我不会冲动。我不会现在跑去找人拼命，你放心。”
冲徐有余露出微笑，“我累了，睡去了，明天见。”拄拐杖，走楼梯，入房间，在合上门前，大声喊：“你们也早点休息！”
徐有余欲言又止，摇了摇手，任谁在得知家族被灭的事情后，都会是这幅样子吧。
五个街区外，点苍武馆二楼大厅内，洛千秋趟在正中的躺椅上。
高不破走进来，洛千秋让其坐下，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仔细盘查过剑飞扬的身份，得知他是江家的后人，与天魔教是死敌，断然没有与血仆为伍的可能。”高不破道。
“你怎么查出来的，说说看。”洛千秋问，右手撑着脸，左手拿着本泛黄的书看。
“他曾在骠骑英雄会上，用了一种掌法和一种步法，这掌法是曾是江家独有，后因为家道中落，掌法逐步在江湖上传开，会此种掌法的人不在少数，但精通的却极少，名为《幻化掌》。”
“他的步伐诡秘莫测，我怀疑就是天魔教失踪的《归去来风》，没想到江家宁愿全族被灭，也不愿意交出秘籍。”高不破道。
“你以为江家交出秘籍便会逃过灭族的命运？”洛千秋冷笑两声，“我看秘籍只是个借口，天魔教早就有了消灭江家的心，不然那个不入流的江家之人，怎么可能逃到江家的地界上？至于原因，估计是因为江家与六大派走得太近的缘故。”
“师父说的是。”高不破又道，“在调查的过程中，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剑飞扬此刻尚无内力，且经脉畅通。”
“什么？”洛千秋坐起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当时我十分震惊，浩中平的武功我清楚，大致是黄品中阶，能发挥超出自身三到五倍的力量。剑飞扬能靠着一身力气胜过他，说明其气力至少在一千斤以上，若能习得内功心法，在黄品阶段一定是无敌的存在。”高不破说话中带着兴奋。
“若能收此人为徒，点苍派便不怕后继无人了！”洛千秋又道，“他一剑刺中血仆，已经无路可走，只有依附我派一条路可走，他什么时候过来拜师？”
“此子心思缜密，说要考虑几天，等他看清形势，自然会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来我派成为我的亲传弟子。”高不破有些遗憾。
洛千秋起身，不高兴的摇头，“徒弟，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软弱了。若是我的话，直接将其带回来，问一句愿不愿意，不愿意就一掌拍死，看他敢不敢反抗！”
“师父，若其心不在我派，日后成长起来，一定会反噬，到时后悔可来不及啊。”高不破站起来，“毕竟之前我派和他之间有冲突，此刻肯定心存芥蒂，强行带回来一定起反作用。”
“你是在怪为师这些天的布置太过冲动了么？”洛千秋冷声道，“点苍派现在是方圆百里最强门派，这些人不来拜见也就罢了，居然毫无表示，甚至还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哪有这样的好事？就该给这些不知进退的人一点颜色瞧瞧，不然还以为我点苍派是假老虎。”
高不破心头很反对洛千秋的做派，可此人是他的恩师，他不可能对着干，只能给下面的弟子多打招呼，让他们不要乱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洛千秋走到大门口，看着前方广阔的天地，问：“剑飞扬挨了血仆一掌，他怎么扛下来的？查清楚了么？”
高不破走到洛千秋身边，“我仔细探查了一番，血仆的内力还残留在剑飞扬体内，持续破坏着。”
“可剑飞扬的体内充斥着庞大的生命力，持续的修复伤口，让伤势不再恶化。若非如此，他此刻就算不死，也会十分煎熬。”
“此事太过古怪，我听都没听过，师父可解我之惑？”
洛千秋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这样的人叫做人型灵药，我在外游历的几年里见过不止一个。”
“他们从小吃着奇珍异宝，长大后体内便充斥着无穷的生命力，在十几岁的时候达到高峰。
“在突破地品的时候，若能吸收其生命力，突破概率会增加九成，成为地品几乎水到渠成。”
“不过培养这样的灵药十分困难，会倾尽一个门派的力量。一般的小门派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和实力。”
听完洛千秋的描述，高不破对世界的认识高了一分，“那突破地品之后，这样的人型灵药会怎么样？”
“灵药没了灵力，便成为药渣，要么当即死掉，要么过个一两年死掉，绝无生还的可能。”洛千秋兴奋的道，“这样的人一定要挖到点苍派来，不能便宜了其他人。你在玄品高阶已有数年。有了此人，点苍派便无后顾之忧了，到时你我皆是地品，谁还敢惹我们？哈哈哈……”
高不破艰难的消化掉洛千秋的话，他惊愕的看着师父，心道：“这还是他的师父吗？”
“怎么？心软了？”洛千秋冷声道。
“师父，我觉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高不破拱手道，他越来越不认识高不破了。
洛千秋摇头，“孺子不可教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不去做这种事情，自然有其他人也会去做，到时不是便宜其他人了？此事就此定了，不要反驳。”
“若他识相的话，便在三日之后，滚到点苍派来，不识相，我便‘请’他来。”
“师父，我觉得此事不妥，他能活到二十几岁，能得到海量资源，获得如此庞大的生命力，身后肯定聚集着足够的势力，不可冲动行事。”高不破弓着背，“望师父三思。”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都是狗屁！”
“就算有地品高手攻来，我也能够应付，只要你吸了他的生命力，成为地品，谁还敢找我们的麻烦？”洛千秋冷声道，“我意已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
高不破应了一声，“血仆杀了我派数十个人，还包括一个长老，恐怕他在向我们示威，在其他镇上的弟子会非常危险，不如将他们全部召集道骠骑镇来，防范血仆的突然袭击。”
“不可。”
洛千秋从大门看着远方，“我派刚在这些镇上安插上眼线，便收回，会让人觉得我们被一个敌人给吓破了胆子。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日后还怎么收服这些镇子？我不仅不会让弟子们回来，我还要让他们多多活动，让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点苍派的强大。”
高不破本想劝两句，却听到：“不用劝说，我自有分寸。”
“是。”
高不破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在和血仆的争斗中，点苍派完全处于下风，已经死了数十多个弟子，两位长老，再这么下去，点苍派的人心就会散了吧。
高不破很担忧，却无可奈何，洛千秋是他的师父，师命难违。
表面上看去惊愕无比，心头却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有点好笑，血仆怎么可能会来杀我？
高不破见火候十足，便道：“方圆百里内，能够抗衡此人的只有我点苍派，只要你加入我派，保你不死。”
剑飞扬呆呆的看着高不破，没想到点苍派真的有收他为徒的打算。
你们的脑子究竟怎么想的？
我刚刚被你们的高徒、长老变着法的找麻烦，怎么可能加入点苍派？
再说我有秘密在身，门派里人多眼杂，更容易暴露。
剑飞扬假意沉吟片刻，缓缓的道：“高掌门，此事太过重大，可否容我考虑几天？”
高不破没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淡淡的道：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攻击血仆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开，骠骑镇和周围镇上的人都会知道此事。”
“到时候，你帮过的人、你信赖的人，怕惹祸上身，会一个个的远离你、抛弃你，恨不得你赶紧消失。”
“因为血仆是地品高手，可以轻易取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离你越远越是安全。”
“我点苍派却不怕，加入点苍派是你如今最好的选择。”
高不破说完安静的等着。
剑飞扬没想到这样的情况，脑子晕乎乎的，因为攻击了血仆便会众叛亲离？
“高掌门，你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明天你就会明白，好自为之吧，点苍派的大门会为你敞开三天。”高不破离开百姓酒楼，消失在阴沉的黑夜里。
在其走后，剑飞扬很久也没缓过神来，他不相信高不破的话，他不相信自己与那些人的关系如此脆弱。
一定是骗人的，骗人的。
一定是这样！
剑飞扬安慰着自己。
可仔细一想，这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江湖上地品高手极为稀少，每一个都是震动一方的存在，与这样的人结仇便是将脑袋别在腰上的事。
他颓然的坐下，低着头，只觉得温度又低了几度。
点苍派的人走后，伙计吹灭了大部分蜡烛。
百姓酒楼内只剩下四五盏灯笼，无法将每个角落照亮。
偌大的酒楼内只有三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剑飞扬的影子在火光下摇摇晃晃，看似随时都会消失。
伙计打扫着灰尘，徐有余走来，坐在剑飞扬对面。
“对不起。”
这句道歉来的突兀，剑飞扬抬头，露出疑惑。
“你回来之前，点苍派在酒楼呆了一阵子，询问了我很多事情，我一不小心将你姓江的事情抖了出来。”
抖出来可能更好些吧，免得那个人一直查下去。
剑飞扬没什么表示，又低下头，脑袋里充斥着高不破离开前说的那些话。
被孤立。
孤立。
无助。
希望我消失。
……
“你受了伤，却急着跑出去，我没法解释，只能说了实话。”徐有余勉强一笑，“你从柳青山那里知道了真相吧……”
“是。”剑飞扬依旧低着头，眼睛睁着盯着地板，试图从地板上看到些不同的东西，比如蚂蚁什么的。
“我其实知道那件事情，不过怕刺激到你，所以没说。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剑飞扬的回答极为简单，他掰着自己的手指，从一到十，又从十到一。用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被孤立，不被孤立，孤立，不孤立……”
“我明白你的难受，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历过，相信我，过一阵子就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剑飞扬缓缓抬头，徐有余的脸从数十个虚影中逐渐重合，出现在他视野中，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苦笑一阵，摇摇头。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难过？
“我知道！”徐有余猜到了剑飞扬的心思，笃定的道。
“哦？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剑飞扬问，脸上依旧在笑，淡淡的笑。
“你在愤怒，恨不得抓起手中宝剑，杀上天魔教，替自己的先辈们报仇，可实力不济，只能苟且偷生，恍惚度日。”徐有余站起来，按住剑飞扬的左肩，“你天赋极高，先后打败了‘洪四火’和浩中平，只要悄悄成长，报仇指日可待，现在千万不要自怨自艾！”
“好。”
你什么都不知道嘛！
剑飞扬拄着拐杖站起来，笑道：“老板娘，我没事，我不会冲动。我不会现在跑去找人拼命，你放心。”
冲徐有余露出微笑，“我累了，睡去了，明天见。”拄拐杖，走楼梯，入房间，在合上门前，大声喊：“你们也早点休息！”
徐有余欲言又止，摇了摇手，任谁在得知家族被灭的事情后，都会是这幅样子吧。
五个街区外，点苍武馆二楼大厅内，洛千秋趟在正中的躺椅上。
高不破走进来，洛千秋让其坐下，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仔细盘查过剑飞扬的身份，得知他是江家的后人，与天魔教是死敌，断然没有与血仆为伍的可能。”高不破道。
“你怎么查出来的，说说看。”洛千秋问，右手撑着脸，左手拿着本泛黄的书看。
“他曾在骠骑英雄会上，用了一种掌法和一种步法，这掌法是曾是江家独有，后因为家道中落，掌法逐步在江湖上传开，会此种掌法的人不在少数，但精通的却极少，名为《幻化掌》。”
“他的步伐诡秘莫测，我怀疑就是天魔教失踪的《归去来风》，没想到江家宁愿全族被灭，也不愿意交出秘籍。”高不破道。
“你以为江家交出秘籍便会逃过灭族的命运？”洛千秋冷笑两声，“我看秘籍只是个借口，天魔教早就有了消灭江家的心，不然那个不入流的江家之人，怎么可能逃到江家的地界上？至于原因，估计是因为江家与六大派走得太近的缘故。”
“师父说的是。”高不破又道，“在调查的过程中，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剑飞扬此刻尚无内力，且经脉畅通。”
“什么？”洛千秋坐起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当时我十分震惊，浩中平的武功我清楚，大致是黄品中阶，能发挥超出自身三到五倍的力量。剑飞扬能靠着一身力气胜过他，说明其气力至少在一千斤以上，若能习得内功心法，在黄品阶段一定是无敌的存在。”高不破说话中带着兴奋。
“若能收此人为徒，点苍派便不怕后继无人了！”洛千秋又道，“他一剑刺中血仆，已经无路可走，只有依附我派一条路可走，他什么时候过来拜师？”
“此子心思缜密，说要考虑几天，等他看清形势，自然会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来我派成为我的亲传弟子。”高不破有些遗憾。
洛千秋起身，不高兴的摇头，“徒弟，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软弱了。若是我的话，直接将其带回来，问一句愿不愿意，不愿意就一掌拍死，看他敢不敢反抗！”
“师父，若其心不在我派，日后成长起来，一定会反噬，到时后悔可来不及啊。”高不破站起来，“毕竟之前我派和他之间有冲突，此刻肯定心存芥蒂，强行带回来一定起反作用。”
“你是在怪为师这些天的布置太过冲动了么？”洛千秋冷声道，“点苍派现在是方圆百里最强门派，这些人不来拜见也就罢了，居然毫无表示，甚至还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哪有这样的好事？就该给这些不知进退的人一点颜色瞧瞧，不然还以为我点苍派是假老虎。”
高不破心头很反对洛千秋的做派，可此人是他的恩师，他不可能对着干，只能给下面的弟子多打招呼，让他们不要乱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洛千秋走到大门口，看着前方广阔的天地，问：“剑飞扬挨了血仆一掌，他怎么扛下来的？查清楚了么？”
高不破走到洛千秋身边，“我仔细探查了一番，血仆的内力还残留在剑飞扬体内，持续破坏着。”
“可剑飞扬的体内充斥着庞大的生命力，持续的修复伤口，让伤势不再恶化。若非如此，他此刻就算不死，也会十分煎熬。”
“此事太过古怪，我听都没听过，师父可解我之惑？”
洛千秋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这样的人叫做人型灵药，我在外游历的几年里见过不止一个。”
“他们从小吃着奇珍异宝，长大后体内便充斥着无穷的生命力，在十几岁的时候达到高峰。
“在突破地品的时候，若能吸收其生命力，突破概率会增加九成，成为地品几乎水到渠成。”
“不过培养这样的灵药十分困难，会倾尽一个门派的力量。一般的小门派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和实力。”
听完洛千秋的描述，高不破对世界的认识高了一分，“那突破地品之后，这样的人型灵药会怎么样？”
“灵药没了灵力，便成为药渣，要么当即死掉，要么过个一两年死掉，绝无生还的可能。”洛千秋兴奋的道，“这样的人一定要挖到点苍派来，不能便宜了其他人。你在玄品高阶已有数年。有了此人，点苍派便无后顾之忧了，到时你我皆是地品，谁还敢惹我们？哈哈哈……”
高不破艰难的消化掉洛千秋的话，他惊愕的看着师父，心道：“这还是他的师父吗？”
“怎么？心软了？”洛千秋冷声道。
“师父，我觉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高不破拱手道，他越来越不认识高不破了。
洛千秋摇头，“孺子不可教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不去做这种事情，自然有其他人也会去做，到时不是便宜其他人了？此事就此定了，不要反驳。”
“若他识相的话，便在三日之后，滚到点苍派来，不识相，我便‘请’他来。”
“师父，我觉得此事不妥，他能活到二十几岁，能得到海量资源，获得如此庞大的生命力，身后肯定聚集着足够的势力，不可冲动行事。”高不破弓着背，“望师父三思。”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都是狗屁！”
“就算有地品高手攻来，我也能够应付，只要你吸了他的生命力，成为地品，谁还敢找我们的麻烦？”洛千秋冷声道，“我意已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
高不破应了一声，“血仆杀了我派数十个人，还包括一个长老，恐怕他在向我们示威，在其他镇上的弟子会非常危险，不如将他们全部召集道骠骑镇来，防范血仆的突然袭击。”
“不可。”
洛千秋从大门看着远方，“我派刚在这些镇上安插上眼线，便收回，会让人觉得我们被一个敌人给吓破了胆子。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日后还怎么收服这些镇子？我不仅不会让弟子们回来，我还要让他们多多活动，让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点苍派的强大。”
高不破本想劝两句，却听到：“不用劝说，我自有分寸。”
“是。”
高不破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在和血仆的争斗中，点苍派完全处于下风，已经死了数十多个弟子，两位长老，再这么下去，点苍派的人心就会散了吧。
高不破很担忧，却无可奈何，洛千秋是他的师父，师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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