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中-岩雨
“幸好咱们穿的靴子，不然的话脚底要痛死了。”
张洋踩在布满碎石的山间小路上，脚下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路面没有一块是平整的，大小各异的石块让他每走一步路都要绷紧肌肉，走得异常费劲。尤其是此时的黑雨将这些石头表面染的漆黑，若不是陈洁手中的暖暖，只怕是寸步难行了。
也许是常年被雨水冲刷，石路的左侧有一条小小的黑色河流。
“陈洁，为什么这里的雨是黑色的？”张洋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在一个完全封闭分系统，雨水的作用并不是冲刷，而是一种掩饰。当然也不可能做到自洁。而且那也不是雨水。”
“那是什么？”张洋问。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熵吗。”陈洁停下来，转过身，把左手伸出来接了几滴黑色的雨水，右手将暖暖靠近。
黑色的雨滴被暖暖的光芒照亮，竟然聚到一起开始绕着陈洁的手指转动起来！
“你也可以试试哦，我们的时间很多。”陈洁说。
张洋把右手伸出来，接着落下的黑雨。
但手中的雨滴并未像陈洁那样，而是开始变得黏黏的，张洋察觉到手中雨水的变化，赶忙甩了甩手，但还是沾上了一些。
“哈哈，我和你不一样的，是另外一个系统哦。还记得岩雨吗，它可以清除你手上的这些黑色的液体。”陈洁笑着说。
“哦...还挺恶心的。”张洋右手边的一小块空间开始折叠，灰黑的岩雨石矛开始展现，张洋感受着石矛，将其握住，手中的黑色液体也开始慢慢消散，仿佛是吸附在了石矛上一样，此时，张洋并没有注意到岩雨的纹路也发生了很微小的变化。
“还好清理干净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洋将手收回。
“那是我们目标的蒸发物，熵一直在缓慢增大，那团意识体也在缓慢耗散。”陈洁说。
“意识体...那你刚才说我们不是一个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张洋问。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解释吧，等以后我想回答的时候再说吧。”陈洁整理了一下雨衣，转过身接着往前走了。
“嗯，没关系。那我们需要走多久？”张洋问。
“大概十分钟左右，看到正前方那座稍矮一些的高地了吗，我们就是到那里，目标在那个小山顶上，不过爬上去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陈洁说。
张洋望向远处，那座小山头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在活动，在黑雨的遮挡下有些看不清楚。
“我们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我是说...现在是我的哪部分？”张洋说。
“粗浅的来说，是智能，或者意识，一种自组织状态，我们连接着现实。有些事情我现在是不能和你说的，实践决定意识，很多事情必须要主体自己去实践才能明白，拔苗助长会适得其反，费力不讨好。”陈洁说。
两人来到了山前，张洋看清了，原来刚才看到的东西并不是树木，而是一簇簇巨大的珊瑚状的东西，是意料之中的黑色，相比陆地，这里更像是海洋。
黑色的巨大珊瑚分支像树木一样伸展开，陈洁用手扶着前进，张洋则跟在后面，循着暖暖发出的光芒，用岩雨插在地上当作登山杖缓缓前进。
张洋下意识的用岩雨砍断了一个珊瑚枝，以前爬山的时候遇到从路旁伸过来的树枝就会折断，有种开拓的解压感。珊瑚枝比预想的要脆弱，类似于冬天屋顶上垂下来的的冰溜子，只是没有那么冷。
由于没有先前探好路，两人采用“梯度上升法”，即那里是向上的方向就往那个方向走，若是梯度过高，则寻找其他的方向，如果还是走不通的话，就前往上一个梯度。就这样一点一点向上攀登着。
“你可以在地上做好标记，虽然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地貌会发生一些变化，不过据判断这种变化应该不会太快。”陈洁回头喘着气对张洋说道。
“了解，刚才我已经做了一些标记了，这里不是很高，下次应该能记得路。”张洋喊道。
“你有听到大提琴的声音吗？”张洋问陈洁。
其实从刚才快到山前的时候张洋就隐隐约约有听到类似低沉弦乐的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毕竟下了这么大的雨，也有可能是自己幻听了。
“嗯，刚才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现在越来越清晰了。我们应该马上就要到上面了。”陈洁说着加快了步伐。
过了一会来到山顶，张洋有些累，拄着手中的岩雨蹲下来休息，陈洁倒是像经常爬山，不过也在喘着粗气。此时两人终于听清楚了，是沉重大提琴的音色，但听起来却完全没有什么节奏可言。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声音就是前方的东西发出来的。在面前的一个大坑里，他们看见了目标的模样：
那是一头巨大的牛形动物，正躺卧在坑里，漆黑的皮毛已经被雨淋湿，身体周围已经被也已被雨水没过，它还没站起来，不过就两人目测来看，长度大概有个十米左右。
这头牛的大鼻子一直在呼气，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安逸的，不时地甩甩短小的尾巴，巨大的腹部一起一落，平稳地呼吸着。
“嗡...嗡...”熟悉的大提琴声音从牛腹部的位置传来，两人站在山顶，这个沉闷的大提琴声音仿佛是贯穿了周围的整个世界。
牛腹的位置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红色光芒，伴随着声音缓慢的闪动着。
“那是一头水牛吧，黑色的水牛。”张洋首先描述起目标的模样。
“它的两个角像是水牛，不过你看，那两个角的形状有些古怪。”陈洁指着牛说道。
张洋往牛角的方向看去，平常的牛角是弯弯的，到末尾会形成一个尖角，用来御敌或是争夺配偶，但这头牛的牛角末端并不是尖角，而像是被人截断，末尾变成了一个圆头状，而且角度也不像普通水牛那样向着前方，而是折向地面，要是从侧面看的话几乎就是垂直于地面的，对前方基本没有威胁。
“陈洁，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吗？”张洋直起身问道。
“嗯，就是这头牛了。”陈洁看了看空中的月亮。
“我们要怎么...狩猎？”张洋看向旁边的陈洁。
“你用岩雨向它攻击，暖暖可以展开进行防御，准备开始吧！”陈洁说罢，手中的暖暖光芒渐强，接着从菱形的尖端往前方伸展开一个垂直于地面的方形屏障。
“岩雨可以穿过，张洋，准备进攻吧！”陈洁说道。
“好...好的。”对张洋来说，唯一的一次杀生可能就是小时候捉的知了了。
张洋缓缓将岩雨对准前面的黑色大水牛，想着之前对锥体和柱体时的感觉。可是手中的岩雨却纹丝不动，只是在张洋向前的右手手心缓缓自转着。
“为什么会这样？”张洋有些着急，但他也知道，看到这么一只活着的大水牛，他意愿上并不想杀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并不是一头真实的水牛，而是一团混乱的意识。那是长时间封闭系统极大熵增的产物，你的岩雨狩猎它的同时也是在解救它。
更是在解救你自己，看到那些黑色的雨了吗，如果任由其侵蚀，高维的意识便会被侵染，意识层面的污染是很难清除的！”陈洁大声说道，虽然张洋就在她旁边。在这瓢泼大雨中，以往沉稳的陈洁有些激动了。
“唔...了解，我再试试。”张洋集中精力，感受着岩雨。
“我之前有说过岩雨代表的是什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开始进攻吧张洋！”陈洁看着张洋喊道。
张洋隐约有些明白那头牛的牛角为什么会是那样，以及这沉重的大提琴音色代表的是什么了。
之间手中的岩雨开始高速旋转，停顿了几秒后，飞快地向前方的水牛奔去。准度稍差一些，搭载了牛腿上。
沐浴在黑色于水中的巨牛腿一抖，痛苦的嚎叫起来，耳听沉闷的大提琴音高逐渐上升，节奏也从刚刚的四五秒一拍缓缓提升。铜铃一样的眸睁开，那是一双同样暗红的眼瞳。
巨大的漆黑水牛抖掉了插在腿上的岩雨，前蹄开始愤怒的在地上摩擦起来，牛腹部的红色光芒也越闪越快，伴随着快节奏的大提琴声，向张洋和陈洁奔袭而来！
沉重而急促的弦乐声越来越近，只见张洋没有任何慌乱，右手前方的透明空间开始高速折叠，一把把相同的岩雨快速凝结之后便飞速向狂奔的巨牛袭去！现在张洋总算知道为什么这把石矛叫“岩雨”了，它的攻击简直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水柱似的石矛从折叠的空间中倾泻而出，喷向前方！
水牛一开始还是迎着岩雨喷发的方向正面向陈洁和张洋跑去，但奈何石矛的速度和频率太快，跑动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抵抗了一会之后，水牛开始左右变换着方向，并用那怪异的牛角抵挡着喷发而来的岩雨，尽管背上和胸前已经受伤眼中，不知是黑色的雨水还是血水洒落在地上，眼看就要撞上二人，张洋随即想要跑开换个方向进攻，但却被身旁的陈洁拉住：
“不用怕，我说过，我们的维度与它有着本质区别。”陈洁冷静说道。
这牛头甚至超过了两人的身长，只听“咚”一声，仿佛是用木头桩子用力敲了一下巨大的铜钟，响彻这黑雨的夜空！
前方的水牛像是撞到了一面坚实的铜墙铁壁，斜着飞了出去！
“把速度提高一些，放松点。”陈洁一手拿着暖暖，一手扶着张洋的肩膀说道。
两人朝着巨牛飞出去的方位调转方向，张洋的左手前方的空间竟也开始告诉折叠，双手前方也同时出现了岩雨石矛，只见这两只石矛像是被压紧的弹簧一般，虽还是静止，但能感受到其上巨大的加速度正在蓄势待发。
“咻！”的一声，两只石矛同时飞出，周围的黑雨都被这高速的锋刃瞬间蒸发，只听一声穿透的刺耳声音，第一支石矛已然贯穿了坚硬的牛角，生生地将其砍落到地上！另一只石矛则是在牛腹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张洋没有给它喘息的时间，无数石矛像是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面前水牛的巨大躯体也开始慢慢消散，与周围的黑雨融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看到猎物被解决，两人松了一口气，双手前方的空间也开始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始折叠，无数根插入地表的岩雨也消失在月夜之中。
“很不错，目标被清除了。你感觉怎么样？”陈洁问。
“暖暖这么坚固吗，真是想不到，刚才吓死我了。”张洋挠挠头笑着说道。
“那可不，暖暖和那头水牛的组成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付这种级别的目标还是很轻松的。你刚才的表现也很好，对岩雨的使用算是可以上手了。”陈洁说。
“只是这种程度吗，看来岩雨的潜力还蛮大的。不过刚才那个速度还真快，的确是一把利器。”张洋喘着气，这感觉像是刚刚思考过什么特别难的题目一样。
“嗯，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辛苦你了。我们也回去吧，这里黑漆漆的太讨厌了，现在应该已经半夜了。”陈洁指了指月亮，现在正当空。
“那头水牛...意识体最终会怎么样？”张洋想着刚才的大提琴声问陈洁。
“如我刚才所说，那并不是完整的生命，等待它的，是和它自己本体的和解。”陈洁笑着说。
张洋踩在布满碎石的山间小路上，脚下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路面没有一块是平整的，大小各异的石块让他每走一步路都要绷紧肌肉，走得异常费劲。尤其是此时的黑雨将这些石头表面染的漆黑，若不是陈洁手中的暖暖，只怕是寸步难行了。
也许是常年被雨水冲刷，石路的左侧有一条小小的黑色河流。
“陈洁，为什么这里的雨是黑色的？”张洋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在一个完全封闭分系统，雨水的作用并不是冲刷，而是一种掩饰。当然也不可能做到自洁。而且那也不是雨水。”
“那是什么？”张洋问。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熵吗。”陈洁停下来，转过身，把左手伸出来接了几滴黑色的雨水，右手将暖暖靠近。
黑色的雨滴被暖暖的光芒照亮，竟然聚到一起开始绕着陈洁的手指转动起来！
“你也可以试试哦，我们的时间很多。”陈洁说。
张洋把右手伸出来，接着落下的黑雨。
但手中的雨滴并未像陈洁那样，而是开始变得黏黏的，张洋察觉到手中雨水的变化，赶忙甩了甩手，但还是沾上了一些。
“哈哈，我和你不一样的，是另外一个系统哦。还记得岩雨吗，它可以清除你手上的这些黑色的液体。”陈洁笑着说。
“哦...还挺恶心的。”张洋右手边的一小块空间开始折叠，灰黑的岩雨石矛开始展现，张洋感受着石矛，将其握住，手中的黑色液体也开始慢慢消散，仿佛是吸附在了石矛上一样，此时，张洋并没有注意到岩雨的纹路也发生了很微小的变化。
“还好清理干净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洋将手收回。
“那是我们目标的蒸发物，熵一直在缓慢增大，那团意识体也在缓慢耗散。”陈洁说。
“意识体...那你刚才说我们不是一个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张洋问。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解释吧，等以后我想回答的时候再说吧。”陈洁整理了一下雨衣，转过身接着往前走了。
“嗯，没关系。那我们需要走多久？”张洋问。
“大概十分钟左右，看到正前方那座稍矮一些的高地了吗，我们就是到那里，目标在那个小山顶上，不过爬上去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陈洁说。
张洋望向远处，那座小山头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在活动，在黑雨的遮挡下有些看不清楚。
“我们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我是说...现在是我的哪部分？”张洋说。
“粗浅的来说，是智能，或者意识，一种自组织状态，我们连接着现实。有些事情我现在是不能和你说的，实践决定意识，很多事情必须要主体自己去实践才能明白，拔苗助长会适得其反，费力不讨好。”陈洁说。
两人来到了山前，张洋看清了，原来刚才看到的东西并不是树木，而是一簇簇巨大的珊瑚状的东西，是意料之中的黑色，相比陆地，这里更像是海洋。
黑色的巨大珊瑚分支像树木一样伸展开，陈洁用手扶着前进，张洋则跟在后面，循着暖暖发出的光芒，用岩雨插在地上当作登山杖缓缓前进。
张洋下意识的用岩雨砍断了一个珊瑚枝，以前爬山的时候遇到从路旁伸过来的树枝就会折断，有种开拓的解压感。珊瑚枝比预想的要脆弱，类似于冬天屋顶上垂下来的的冰溜子，只是没有那么冷。
由于没有先前探好路，两人采用“梯度上升法”，即那里是向上的方向就往那个方向走，若是梯度过高，则寻找其他的方向，如果还是走不通的话，就前往上一个梯度。就这样一点一点向上攀登着。
“你可以在地上做好标记，虽然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地貌会发生一些变化，不过据判断这种变化应该不会太快。”陈洁回头喘着气对张洋说道。
“了解，刚才我已经做了一些标记了，这里不是很高，下次应该能记得路。”张洋喊道。
“你有听到大提琴的声音吗？”张洋问陈洁。
其实从刚才快到山前的时候张洋就隐隐约约有听到类似低沉弦乐的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毕竟下了这么大的雨，也有可能是自己幻听了。
“嗯，刚才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现在越来越清晰了。我们应该马上就要到上面了。”陈洁说着加快了步伐。
过了一会来到山顶，张洋有些累，拄着手中的岩雨蹲下来休息，陈洁倒是像经常爬山，不过也在喘着粗气。此时两人终于听清楚了，是沉重大提琴的音色，但听起来却完全没有什么节奏可言。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声音就是前方的东西发出来的。在面前的一个大坑里，他们看见了目标的模样：
那是一头巨大的牛形动物，正躺卧在坑里，漆黑的皮毛已经被雨淋湿，身体周围已经被也已被雨水没过，它还没站起来，不过就两人目测来看，长度大概有个十米左右。
这头牛的大鼻子一直在呼气，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安逸的，不时地甩甩短小的尾巴，巨大的腹部一起一落，平稳地呼吸着。
“嗡...嗡...”熟悉的大提琴声音从牛腹部的位置传来，两人站在山顶，这个沉闷的大提琴声音仿佛是贯穿了周围的整个世界。
牛腹的位置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红色光芒，伴随着声音缓慢的闪动着。
“那是一头水牛吧，黑色的水牛。”张洋首先描述起目标的模样。
“它的两个角像是水牛，不过你看，那两个角的形状有些古怪。”陈洁指着牛说道。
张洋往牛角的方向看去，平常的牛角是弯弯的，到末尾会形成一个尖角，用来御敌或是争夺配偶，但这头牛的牛角末端并不是尖角，而像是被人截断，末尾变成了一个圆头状，而且角度也不像普通水牛那样向着前方，而是折向地面，要是从侧面看的话几乎就是垂直于地面的，对前方基本没有威胁。
“陈洁，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吗？”张洋直起身问道。
“嗯，就是这头牛了。”陈洁看了看空中的月亮。
“我们要怎么...狩猎？”张洋看向旁边的陈洁。
“你用岩雨向它攻击，暖暖可以展开进行防御，准备开始吧！”陈洁说罢，手中的暖暖光芒渐强，接着从菱形的尖端往前方伸展开一个垂直于地面的方形屏障。
“岩雨可以穿过，张洋，准备进攻吧！”陈洁说道。
“好...好的。”对张洋来说，唯一的一次杀生可能就是小时候捉的知了了。
张洋缓缓将岩雨对准前面的黑色大水牛，想着之前对锥体和柱体时的感觉。可是手中的岩雨却纹丝不动，只是在张洋向前的右手手心缓缓自转着。
“为什么会这样？”张洋有些着急，但他也知道，看到这么一只活着的大水牛，他意愿上并不想杀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并不是一头真实的水牛，而是一团混乱的意识。那是长时间封闭系统极大熵增的产物，你的岩雨狩猎它的同时也是在解救它。
更是在解救你自己，看到那些黑色的雨了吗，如果任由其侵蚀，高维的意识便会被侵染，意识层面的污染是很难清除的！”陈洁大声说道，虽然张洋就在她旁边。在这瓢泼大雨中，以往沉稳的陈洁有些激动了。
“唔...了解，我再试试。”张洋集中精力，感受着岩雨。
“我之前有说过岩雨代表的是什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开始进攻吧张洋！”陈洁看着张洋喊道。
张洋隐约有些明白那头牛的牛角为什么会是那样，以及这沉重的大提琴音色代表的是什么了。
之间手中的岩雨开始高速旋转，停顿了几秒后，飞快地向前方的水牛奔去。准度稍差一些，搭载了牛腿上。
沐浴在黑色于水中的巨牛腿一抖，痛苦的嚎叫起来，耳听沉闷的大提琴音高逐渐上升，节奏也从刚刚的四五秒一拍缓缓提升。铜铃一样的眸睁开，那是一双同样暗红的眼瞳。
巨大的漆黑水牛抖掉了插在腿上的岩雨，前蹄开始愤怒的在地上摩擦起来，牛腹部的红色光芒也越闪越快，伴随着快节奏的大提琴声，向张洋和陈洁奔袭而来！
沉重而急促的弦乐声越来越近，只见张洋没有任何慌乱，右手前方的透明空间开始高速折叠，一把把相同的岩雨快速凝结之后便飞速向狂奔的巨牛袭去！现在张洋总算知道为什么这把石矛叫“岩雨”了，它的攻击简直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水柱似的石矛从折叠的空间中倾泻而出，喷向前方！
水牛一开始还是迎着岩雨喷发的方向正面向陈洁和张洋跑去，但奈何石矛的速度和频率太快，跑动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抵抗了一会之后，水牛开始左右变换着方向，并用那怪异的牛角抵挡着喷发而来的岩雨，尽管背上和胸前已经受伤眼中，不知是黑色的雨水还是血水洒落在地上，眼看就要撞上二人，张洋随即想要跑开换个方向进攻，但却被身旁的陈洁拉住：
“不用怕，我说过，我们的维度与它有着本质区别。”陈洁冷静说道。
这牛头甚至超过了两人的身长，只听“咚”一声，仿佛是用木头桩子用力敲了一下巨大的铜钟，响彻这黑雨的夜空！
前方的水牛像是撞到了一面坚实的铜墙铁壁，斜着飞了出去！
“把速度提高一些，放松点。”陈洁一手拿着暖暖，一手扶着张洋的肩膀说道。
两人朝着巨牛飞出去的方位调转方向，张洋的左手前方的空间竟也开始告诉折叠，双手前方也同时出现了岩雨石矛，只见这两只石矛像是被压紧的弹簧一般，虽还是静止，但能感受到其上巨大的加速度正在蓄势待发。
“咻！”的一声，两只石矛同时飞出，周围的黑雨都被这高速的锋刃瞬间蒸发，只听一声穿透的刺耳声音，第一支石矛已然贯穿了坚硬的牛角，生生地将其砍落到地上！另一只石矛则是在牛腹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张洋没有给它喘息的时间，无数石矛像是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面前水牛的巨大躯体也开始慢慢消散，与周围的黑雨融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看到猎物被解决，两人松了一口气，双手前方的空间也开始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始折叠，无数根插入地表的岩雨也消失在月夜之中。
“很不错，目标被清除了。你感觉怎么样？”陈洁问。
“暖暖这么坚固吗，真是想不到，刚才吓死我了。”张洋挠挠头笑着说道。
“那可不，暖暖和那头水牛的组成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付这种级别的目标还是很轻松的。你刚才的表现也很好，对岩雨的使用算是可以上手了。”陈洁说。
“只是这种程度吗，看来岩雨的潜力还蛮大的。不过刚才那个速度还真快，的确是一把利器。”张洋喘着气，这感觉像是刚刚思考过什么特别难的题目一样。
“嗯，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辛苦你了。我们也回去吧，这里黑漆漆的太讨厌了，现在应该已经半夜了。”陈洁指了指月亮，现在正当空。
“那头水牛...意识体最终会怎么样？”张洋想着刚才的大提琴声问陈洁。
“如我刚才所说，那并不是完整的生命，等待它的，是和它自己本体的和解。”陈洁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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