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博条活路（二）
黑色、黑色、黑色、视线所及一切都是黑色的，从昏迷中醒来的南柯，在一丛黑色的杂草中起身。
他无比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手掌上传来的触感细腻散碎，视线中与他产生接触的植物，段段成灰崩解。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少年不敢出声，事实证明无论想的有多好，当一个人独自现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感到恐惧将会是一种必然。
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尖刀，南柯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才逐渐平缓下来，这柄偷来的尖刀成了他此时唯一的依靠。
不知道在原地呆了多久，远方隐隐传来嘈杂的吼叫声，将南柯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出于恐惧还有好奇，他选择换个地方藏起来，身体小心的不去触碰四周的一切，生怕留下痕迹被人注意到，在他将将藏好准备探头去看，便听到奔跑的脚步声渐近，大声吵嚷的话语也可以勉强听清。
“跑呀！***，偷了你爷爷的东西还敢跑，活腻歪了吧！”一个蛮横满口粗话的声音传来。
“胡三，我分明只是路过，什么时候偷你们东西了，你们颠倒是非黑白。”回应的声音稍小，似是有些底气不足，故自强撑的意味。
循着并不激烈的争辩声看去，视线里三名手中持刀的青壮，将一名瘦弱的青年抓住，伸手抢走了对方身上的东西，这个动作让南柯下意识的紧张身后的背囊。
他清楚背囊里面的食物和水，一旦被人抢走仅凭他，绝不可能再从其他人手中抢回来，此时他已经不想看下去了，离这些人太近让他觉得危险。
三人先是将青年背囊中的东西搜刮一空，又将想要逃走的人一脚踹翻在地，为首持刀的青壮一脚踩在对方后背上，用刀抵在他后背心窝上。
“***你跑呀！你不是从小就挺能跑的。”
青年到此再也绷不住了，后背被人用脚踩住，感受着刀尖刺破皮肤的刺痛感，四肢如同一只鳖一样在地上滑动，预期也不由自主的弱了下去：“我错了，我求求你们，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们可是同乡。”
胡三朝地上呸了一口：“我呸，同乡怎么着，当初我想娶你妹妹，就是你个**从中捣乱，放心你死在这你妹妹等我玩够了，就送她下去陪你。”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一旁提醒：“哥，那小丫头跟孙秀才的儿子定了亲，怕是有些难办。”
“要你多嘴，一个老病秧子，一个小病秧子，出点事就几个女人能有什么用。”
......
南柯看着长刀刺进青年体内，他听不清几人压低声音后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动静，这是他第一次见证死亡。
呆呆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就连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忘记了，等到他回过神，腿一软摔在地上，剧烈的酸麻感痛得他满地打滚，就算如此他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待到他摸索到青年身边，尸体上流出的血已经和灰烬混成了泥浆，愣愣傻站在原地的南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或者是应该去做些什么。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脚踝，这让他身体僵直差点失禁，三个呼吸过后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南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整个人疯了一样的往远处爬，口中一边大喊：“鬼，鬼，鬼呀！”
整个过程中南柯惊慌的在原地扑腾，实际上他一直在原地扑腾，四肢也根本没有什么力量。
“水，水，救我。”虚弱的声音被仓皇的救命声掩盖。
直到南柯喊得累了，才听到了尸体发出的声音，这让他惊恐的神经平静不少，看着对方握住自己脚踝的手掌，用力的掰开随后小心的凑过去。
“水，我有，你没死。”此时南柯自己也已经一天没饮水进食，被提醒过后才感觉到干渴。
取出背囊中的一只兽皮水袋，先是小心的给自己抿了一口，随后又连续喝了几口，才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水，水来了。”将人小心地翻过来，然后一点点的喂水，直到一整只水囊空了一半，南柯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饮过水青年的呼吸逐渐强劲起来，说话也不再是气若游丝的模样，随后像是恢复了几分力气，自己撑起身体看着南柯：“谢谢，有吃的吗，我饿了。”
南柯奇怪的看了他两眼，然后从背囊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两人的身前打开，四只油乎乎的包子出现在两人眼前。
青年见此显然十分的惊喜，伸手将一只包子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看来你的伙食跟我们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分明都是一起领取的背囊。”
“我的背囊里装的都是清水和干硬的饼子，你的水里面有糖，现在还有包子。”
听到这番话南柯突然一愣，水是甜的这一点他刚才感觉到了，只是以为是自己太久没喝水才产生的幻觉，在看看自己的包子，突然间便有些沉默。
“那也说不定是你运气不好，没摊上好的背囊。”尽管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南柯依然选择了嘴硬。
只是当他回身翻看背囊，厨娘那张满脸横肉的脸浮现在记忆里，眼泪噼里啪来的砸在油纸包上，他将背囊里的东西一件件翻开查看，里面还有一只水囊，一个个油纸包仔细包好的小包，从包子到夹了咸肉的饼子，再到干的像石头一样的小块馒头。
这段时间青年可一点都没闲着，将两只成人拳头大小包子送进自己的肚子，然后满意的躺倒在地上，就好像背后的伤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南柯摸去眼泪就着糖水吃掉两只冷掉的包子：“你不是被刀插进后心，怎么还活着。”
青年笑着看天，天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莹蓝色的小虫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那是几个笨蛋，刀插进身体被骨头挡住，血飞溅出来看起来吓人，伤口其实并不深，只不过没有水的话我也活不过今天。”
听着他的话南柯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对方给他一种冷嗖嗖脊背发凉的感觉，正常人险死还生会这么冷静吗？
看着对方的年纪，似乎也并没有比自己大很多，鼓起勇气又追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追你，是想抢你的背囊吗？”
“你看到这么多，就得出这个结论来。”青年看着南柯有些似笑非笑的打量他。
那种古怪的感觉越发明显，南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没有，你们后来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也不敢靠近，怕死。”
青年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南柯想了想也学着对方的姿势躺在了地上，只是他握紧了袖中的尖刀，也不敢真的放松精神。
昏昏欲睡之间，细碎的摩擦声响起，南柯的身体猛地超一边一滚，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青年的方向，持刀的右手横在身前紧张无比。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惊愕，那个吃了东西恢复几分的家伙，此时正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嘴角留下一抹血线。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南柯扑到对方身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死在这里我不是亏大发了。
在他来回的推搡中，青年似乎是恢复了几分意识，看着他的脸好一会，抬起手指着天边：“记住跟着风的方向走，风的尽头有一座塔，那里是仙人留下的传承之地。”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的躺着的地面上，流出大量殷红的血迹。
眼前的一幕吓得南柯呆立在原地，青年见此情景笑了笑，他伸出手抓住了南柯的手腕。
“记住，我给你指了路，所以你欠我的，我不要你给我报仇，只要你能活着出去，去清池郡南山县，我有一个妹妹叫杜清涟，今年十四岁帮我看着她过好这一生。”一串端午节的红色绳结套在了南柯的手腕上。
这一夜南柯呆呆的坐在青年身旁，脑子里不断重复对方说的话，他感到十分的无措。
“不是这样的吧！我救了你还给你吃喝，好吧！你最后还是死了，可是我连我自己都不一定管得了，而且我才十二岁。”
絮叨了一夜，南柯无奈还是接受了这个嘱托，毕竟看起来现在是自己欠了人家。
天亮了，微风荡起黑色的灰烬，南柯在青年的身体前拜了三拜：“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如果我有机会的话，会替你照看她一下。”
风吹过的痕迹与几名青壮离开的方向重合在一起，这也佐证了青年所说的一切属实，只不过他没在见到三人的身影。
随后的时间里，南柯寻着风循着地上留下的痕迹，向着传承之地前进，按照食物的的消耗来看，应该已经过去了两天。
背囊越来越轻，食物还有一些，可是两个水囊都已经见底，这意味着他的时间不多了，再赶不到地方他就会死在这里。
第三天水已经基本上喝完了，嘴里嚼着粗砺的干粮，每一口都是巨大的折磨。
也就是这天日落之前，南柯的心底响起一个声音：“传承之地开启，限期三日内赶到，未至者抹杀。”那声音分明不是他家乡的语言，可是听了以后明确知道是什么意思。
随后南柯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点，一个幽蓝色十分深邃的点，距离似乎很近了。
走了半夜，视线里逐渐放大的是一座黑色的塔，幽蓝色的点是塔身发出的光芒，飞檐上挂着一个个黑色的铃铛。
当南柯靠近黑塔千米之内，幽蓝色的光芒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向他握来，一切的发生都只在转瞬之间。
南柯最后只记得自己被光芒包裹，随后便昏了过去。
他无比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手掌上传来的触感细腻散碎，视线中与他产生接触的植物，段段成灰崩解。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少年不敢出声，事实证明无论想的有多好，当一个人独自现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感到恐惧将会是一种必然。
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尖刀，南柯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才逐渐平缓下来，这柄偷来的尖刀成了他此时唯一的依靠。
不知道在原地呆了多久，远方隐隐传来嘈杂的吼叫声，将南柯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出于恐惧还有好奇，他选择换个地方藏起来，身体小心的不去触碰四周的一切，生怕留下痕迹被人注意到，在他将将藏好准备探头去看，便听到奔跑的脚步声渐近，大声吵嚷的话语也可以勉强听清。
“跑呀！***，偷了你爷爷的东西还敢跑，活腻歪了吧！”一个蛮横满口粗话的声音传来。
“胡三，我分明只是路过，什么时候偷你们东西了，你们颠倒是非黑白。”回应的声音稍小，似是有些底气不足，故自强撑的意味。
循着并不激烈的争辩声看去，视线里三名手中持刀的青壮，将一名瘦弱的青年抓住，伸手抢走了对方身上的东西，这个动作让南柯下意识的紧张身后的背囊。
他清楚背囊里面的食物和水，一旦被人抢走仅凭他，绝不可能再从其他人手中抢回来，此时他已经不想看下去了，离这些人太近让他觉得危险。
三人先是将青年背囊中的东西搜刮一空，又将想要逃走的人一脚踹翻在地，为首持刀的青壮一脚踩在对方后背上，用刀抵在他后背心窝上。
“***你跑呀！你不是从小就挺能跑的。”
青年到此再也绷不住了，后背被人用脚踩住，感受着刀尖刺破皮肤的刺痛感，四肢如同一只鳖一样在地上滑动，预期也不由自主的弱了下去：“我错了，我求求你们，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们可是同乡。”
胡三朝地上呸了一口：“我呸，同乡怎么着，当初我想娶你妹妹，就是你个**从中捣乱，放心你死在这你妹妹等我玩够了，就送她下去陪你。”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一旁提醒：“哥，那小丫头跟孙秀才的儿子定了亲，怕是有些难办。”
“要你多嘴，一个老病秧子，一个小病秧子，出点事就几个女人能有什么用。”
......
南柯看着长刀刺进青年体内，他听不清几人压低声音后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动静，这是他第一次见证死亡。
呆呆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就连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忘记了，等到他回过神，腿一软摔在地上，剧烈的酸麻感痛得他满地打滚，就算如此他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待到他摸索到青年身边，尸体上流出的血已经和灰烬混成了泥浆，愣愣傻站在原地的南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或者是应该去做些什么。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脚踝，这让他身体僵直差点失禁，三个呼吸过后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南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整个人疯了一样的往远处爬，口中一边大喊：“鬼，鬼，鬼呀！”
整个过程中南柯惊慌的在原地扑腾，实际上他一直在原地扑腾，四肢也根本没有什么力量。
“水，水，救我。”虚弱的声音被仓皇的救命声掩盖。
直到南柯喊得累了，才听到了尸体发出的声音，这让他惊恐的神经平静不少，看着对方握住自己脚踝的手掌，用力的掰开随后小心的凑过去。
“水，我有，你没死。”此时南柯自己也已经一天没饮水进食，被提醒过后才感觉到干渴。
取出背囊中的一只兽皮水袋，先是小心的给自己抿了一口，随后又连续喝了几口，才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水，水来了。”将人小心地翻过来，然后一点点的喂水，直到一整只水囊空了一半，南柯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饮过水青年的呼吸逐渐强劲起来，说话也不再是气若游丝的模样，随后像是恢复了几分力气，自己撑起身体看着南柯：“谢谢，有吃的吗，我饿了。”
南柯奇怪的看了他两眼，然后从背囊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两人的身前打开，四只油乎乎的包子出现在两人眼前。
青年见此显然十分的惊喜，伸手将一只包子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看来你的伙食跟我们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分明都是一起领取的背囊。”
“我的背囊里装的都是清水和干硬的饼子，你的水里面有糖，现在还有包子。”
听到这番话南柯突然一愣，水是甜的这一点他刚才感觉到了，只是以为是自己太久没喝水才产生的幻觉，在看看自己的包子，突然间便有些沉默。
“那也说不定是你运气不好，没摊上好的背囊。”尽管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南柯依然选择了嘴硬。
只是当他回身翻看背囊，厨娘那张满脸横肉的脸浮现在记忆里，眼泪噼里啪来的砸在油纸包上，他将背囊里的东西一件件翻开查看，里面还有一只水囊，一个个油纸包仔细包好的小包，从包子到夹了咸肉的饼子，再到干的像石头一样的小块馒头。
这段时间青年可一点都没闲着，将两只成人拳头大小包子送进自己的肚子，然后满意的躺倒在地上，就好像背后的伤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南柯摸去眼泪就着糖水吃掉两只冷掉的包子：“你不是被刀插进后心，怎么还活着。”
青年笑着看天，天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莹蓝色的小虫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那是几个笨蛋，刀插进身体被骨头挡住，血飞溅出来看起来吓人，伤口其实并不深，只不过没有水的话我也活不过今天。”
听着他的话南柯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对方给他一种冷嗖嗖脊背发凉的感觉，正常人险死还生会这么冷静吗？
看着对方的年纪，似乎也并没有比自己大很多，鼓起勇气又追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追你，是想抢你的背囊吗？”
“你看到这么多，就得出这个结论来。”青年看着南柯有些似笑非笑的打量他。
那种古怪的感觉越发明显，南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没有，你们后来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也不敢靠近，怕死。”
青年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南柯想了想也学着对方的姿势躺在了地上，只是他握紧了袖中的尖刀，也不敢真的放松精神。
昏昏欲睡之间，细碎的摩擦声响起，南柯的身体猛地超一边一滚，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青年的方向，持刀的右手横在身前紧张无比。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惊愕，那个吃了东西恢复几分的家伙，此时正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嘴角留下一抹血线。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南柯扑到对方身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死在这里我不是亏大发了。
在他来回的推搡中，青年似乎是恢复了几分意识，看着他的脸好一会，抬起手指着天边：“记住跟着风的方向走，风的尽头有一座塔，那里是仙人留下的传承之地。”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的躺着的地面上，流出大量殷红的血迹。
眼前的一幕吓得南柯呆立在原地，青年见此情景笑了笑，他伸出手抓住了南柯的手腕。
“记住，我给你指了路，所以你欠我的，我不要你给我报仇，只要你能活着出去，去清池郡南山县，我有一个妹妹叫杜清涟，今年十四岁帮我看着她过好这一生。”一串端午节的红色绳结套在了南柯的手腕上。
这一夜南柯呆呆的坐在青年身旁，脑子里不断重复对方说的话，他感到十分的无措。
“不是这样的吧！我救了你还给你吃喝，好吧！你最后还是死了，可是我连我自己都不一定管得了，而且我才十二岁。”
絮叨了一夜，南柯无奈还是接受了这个嘱托，毕竟看起来现在是自己欠了人家。
天亮了，微风荡起黑色的灰烬，南柯在青年的身体前拜了三拜：“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如果我有机会的话，会替你照看她一下。”
风吹过的痕迹与几名青壮离开的方向重合在一起，这也佐证了青年所说的一切属实，只不过他没在见到三人的身影。
随后的时间里，南柯寻着风循着地上留下的痕迹，向着传承之地前进，按照食物的的消耗来看，应该已经过去了两天。
背囊越来越轻，食物还有一些，可是两个水囊都已经见底，这意味着他的时间不多了，再赶不到地方他就会死在这里。
第三天水已经基本上喝完了，嘴里嚼着粗砺的干粮，每一口都是巨大的折磨。
也就是这天日落之前，南柯的心底响起一个声音：“传承之地开启，限期三日内赶到，未至者抹杀。”那声音分明不是他家乡的语言，可是听了以后明确知道是什么意思。
随后南柯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点，一个幽蓝色十分深邃的点，距离似乎很近了。
走了半夜，视线里逐渐放大的是一座黑色的塔，幽蓝色的点是塔身发出的光芒，飞檐上挂着一个个黑色的铃铛。
当南柯靠近黑塔千米之内，幽蓝色的光芒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向他握来，一切的发生都只在转瞬之间。
南柯最后只记得自己被光芒包裹，随后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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