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算的买卖
经过一炷香左右时间的交谈，江小迪渐渐明白了大致的来龙去脉。
江小迪所生活的汤河村与下河村是姚县的两个村庄，同隶属于定安府的管辖。主要靠种植水稻与油菜为生。
原本按照村中所分的田地，再加上村民的勤劳，按时缴纳赋税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今年恰巧水源短缺，上游的上河村为了拦截水源修筑水坝，导致下游干涸，这田地一干，农作物产量自然下降。
屋漏又遭连夜雨，偏偏本次的赋税，不知是何原因，定安府比往年加重了一倍，更是让人苦不堪言，各县衙无奈，也只能照常征收。
上游的上河村拦住了水源，田地没有受到影响。
而处在下游的汤河村就惨了，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
之前两个村庄因此大闹过好几次，年轻一辈的后生现在几乎是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但水坝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白天捣毁了，晚上接着筑起来。
每次双方因此大打出手有人受伤之后，官府才象征性出面调解一下。并没有起到实质作用。
于是便落到今日这般凄惨的局面。
按照村长的话来说，如若不能及时缴纳田税，一干男丁都要送到府衙修粮仓。那可不是人干的活儿。
江小迪无奈的叹了口气，绝望说道：
“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拥有这么大一块土地，却快要死了。你说这么多地，干点什么不好，非得种什么水稻和油菜，那才几个钱。”
村长心里五味杂陈，说道：
“因为你平常较懒，所分几亩地一直都是荒废的，后来老刘家闺女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帮衬着种了一点水稻，至于油菜都是靠个家人接济的。”
江小迪白了一眼，都快要死了，还说这些，没想到现在这过得竟然比穿越之前还惨，“一点油菜都需要接济吗？种完水稻接着种不就行了。”
“这说得哪里话，田地只有那么多，作物当然也只能种一样。”
村长看江小迪很可能熬不过今天了，平常是不会跟他搭这么多话的。
江小迪苦笑了一下，水稻和油菜生长季节不一，可以轮作，已提高产量啊。
轮作？提高产量？
江小迪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拉着村长的手问道：“你们都不会种完水稻再接着种油菜吗？”
牢房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江小迪，这脑子坏得可不轻。
“一亩地种一类粮食，自古如此，小迪啊，我知道你现在有点怕。”
村长以为江小迪因为过于紧张开始说胡话了。
江小迪不以为然，反而一扫眼中阴霾，认真问道：“我们种地的产量跟上河村相比如何？”
“上河村水源比我们丰富，水稻产量比我们高一些。但是我们水源不如上游丰富，种植油菜较多，这些年积累下种植的经验，比他们略好。”村长不明所以地回答。
江小迪轻轻闭目，没有再说话了······
牢房里突然安静起来，村民们只当江小迪在静静等着自己的宿命，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悲从中来。
阴霾充斥着整个小小牢房，挤在里面的村民们无助而绝望，他们明明可以挑山搬石，可以在正午的日光下，露着虽然瘦弱但黝黑结实的臂膀挥舞着锄头，任由汗水滑落脸颊，滴入土里。可是此刻却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即便这样的安静，也是如此短暂。
两位狱卒阔步走到牢房门口，厉声说道：
“江小迪，出来！”
终于来了······
江小迪在村长和另一名村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村长正欲哭泣，被江小迪打断：
“好了，您老别哭了，事情还没落定了，我没那么容易死！”
村长极力忍住眼泪，点点头，安慰说道：
“小迪，一定要挺住，如果实在是太受累了，也不怕。老夫答应你进祠堂的事······”
“停停停，您还是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不死了！”
狱卒已经开始催促：“快一点，墨迹啥。”
江小迪努力深呼吸一口，忍者剧痛，走出牢门。
两位狱卒一左一右，直接将其架起，剧烈得疼痛瞬间袭满全身。
可是江小迪没有叫，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可以放松，在什么人面前必须提高警惕，即便是疼痛，也不是可以轻易展示给对手看的。
两位狱卒将其带至刑房，各种刑具琳琅满目，这只有在电视剧中才看到的场景。
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身着官服，正做在刑房一侧。可以看出来是本方的知县。
知县见到江小迪过来，不耐烦的摆摆手，显然今日审问的人太多了，已经有些疲倦。
两位狱卒正欲将之架起。
江小迪赶紧开口道：
“尊敬的知县大人，我可以把赋税补上。”
这是生怕晚了一点被打死了。
定安府突然加重税收，让这些县令们叫苦不迭，任务差得太多不仅面子上过不去，这仕途也就危险了。而且这么多人不能如期缴纳，也不能统统都打死吧。
听到江小迪能够把赋税补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县知县登时来了点精神：
“此话当真？快说，去何地找谁去取？”
“必须我亲自去取才行。”江小迪说道。
知县皱皱眉，抚了一下嘴角的八字胡，道：
“那行，我派两名衙役跟你一道，速速取来。”
江小迪调整了一下状态，认真说道：
“我需要知县大人放我回去，我们下河村众人的税赋，三日之后一并送到。”
“混账，竟敢戏弄于本官，岂有此理，给我打！”知县怒道。
狱卒这就要将江小迪绑起来，可他也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急忙说道：
“大人，我们全村的税赋，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三日之后若能按时补上，于大人您可是大功一件啊。”
“你小子，若你不能补上，到时本官人财两空又该如何？”
“大人，小人身受重伤，又无余钱，三日都出不了定安府。倒是自然是要杀要剐，由大人说了算。而且·······”
“而且什么？”知县怒斥道。
“而且我村中的成年男子几乎都关在了大牢，他们都与我感情至深，大人可以将他们作为人质。我若不能按时回来，他们要杀要剐，全凭大人处置。”
牢房里的老村长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知县听后，若有所思，若三日还不了，顶多就损失一名做苦力差役，若能还上，可是大功一件，实在是一桩以小博大的合算买卖。
江小迪所生活的汤河村与下河村是姚县的两个村庄，同隶属于定安府的管辖。主要靠种植水稻与油菜为生。
原本按照村中所分的田地，再加上村民的勤劳，按时缴纳赋税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今年恰巧水源短缺，上游的上河村为了拦截水源修筑水坝，导致下游干涸，这田地一干，农作物产量自然下降。
屋漏又遭连夜雨，偏偏本次的赋税，不知是何原因，定安府比往年加重了一倍，更是让人苦不堪言，各县衙无奈，也只能照常征收。
上游的上河村拦住了水源，田地没有受到影响。
而处在下游的汤河村就惨了，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
之前两个村庄因此大闹过好几次，年轻一辈的后生现在几乎是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但水坝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白天捣毁了，晚上接着筑起来。
每次双方因此大打出手有人受伤之后，官府才象征性出面调解一下。并没有起到实质作用。
于是便落到今日这般凄惨的局面。
按照村长的话来说，如若不能及时缴纳田税，一干男丁都要送到府衙修粮仓。那可不是人干的活儿。
江小迪无奈的叹了口气，绝望说道：
“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拥有这么大一块土地，却快要死了。你说这么多地，干点什么不好，非得种什么水稻和油菜，那才几个钱。”
村长心里五味杂陈，说道：
“因为你平常较懒，所分几亩地一直都是荒废的，后来老刘家闺女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帮衬着种了一点水稻，至于油菜都是靠个家人接济的。”
江小迪白了一眼，都快要死了，还说这些，没想到现在这过得竟然比穿越之前还惨，“一点油菜都需要接济吗？种完水稻接着种不就行了。”
“这说得哪里话，田地只有那么多，作物当然也只能种一样。”
村长看江小迪很可能熬不过今天了，平常是不会跟他搭这么多话的。
江小迪苦笑了一下，水稻和油菜生长季节不一，可以轮作，已提高产量啊。
轮作？提高产量？
江小迪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拉着村长的手问道：“你们都不会种完水稻再接着种油菜吗？”
牢房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江小迪，这脑子坏得可不轻。
“一亩地种一类粮食，自古如此，小迪啊，我知道你现在有点怕。”
村长以为江小迪因为过于紧张开始说胡话了。
江小迪不以为然，反而一扫眼中阴霾，认真问道：“我们种地的产量跟上河村相比如何？”
“上河村水源比我们丰富，水稻产量比我们高一些。但是我们水源不如上游丰富，种植油菜较多，这些年积累下种植的经验，比他们略好。”村长不明所以地回答。
江小迪轻轻闭目，没有再说话了······
牢房里突然安静起来，村民们只当江小迪在静静等着自己的宿命，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悲从中来。
阴霾充斥着整个小小牢房，挤在里面的村民们无助而绝望，他们明明可以挑山搬石，可以在正午的日光下，露着虽然瘦弱但黝黑结实的臂膀挥舞着锄头，任由汗水滑落脸颊，滴入土里。可是此刻却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即便这样的安静，也是如此短暂。
两位狱卒阔步走到牢房门口，厉声说道：
“江小迪，出来！”
终于来了······
江小迪在村长和另一名村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村长正欲哭泣，被江小迪打断：
“好了，您老别哭了，事情还没落定了，我没那么容易死！”
村长极力忍住眼泪，点点头，安慰说道：
“小迪，一定要挺住，如果实在是太受累了，也不怕。老夫答应你进祠堂的事······”
“停停停，您还是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不死了！”
狱卒已经开始催促：“快一点，墨迹啥。”
江小迪努力深呼吸一口，忍者剧痛，走出牢门。
两位狱卒一左一右，直接将其架起，剧烈得疼痛瞬间袭满全身。
可是江小迪没有叫，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可以放松，在什么人面前必须提高警惕，即便是疼痛，也不是可以轻易展示给对手看的。
两位狱卒将其带至刑房，各种刑具琳琅满目，这只有在电视剧中才看到的场景。
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身着官服，正做在刑房一侧。可以看出来是本方的知县。
知县见到江小迪过来，不耐烦的摆摆手，显然今日审问的人太多了，已经有些疲倦。
两位狱卒正欲将之架起。
江小迪赶紧开口道：
“尊敬的知县大人，我可以把赋税补上。”
这是生怕晚了一点被打死了。
定安府突然加重税收，让这些县令们叫苦不迭，任务差得太多不仅面子上过不去，这仕途也就危险了。而且这么多人不能如期缴纳，也不能统统都打死吧。
听到江小迪能够把赋税补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县知县登时来了点精神：
“此话当真？快说，去何地找谁去取？”
“必须我亲自去取才行。”江小迪说道。
知县皱皱眉，抚了一下嘴角的八字胡，道：
“那行，我派两名衙役跟你一道，速速取来。”
江小迪调整了一下状态，认真说道：
“我需要知县大人放我回去，我们下河村众人的税赋，三日之后一并送到。”
“混账，竟敢戏弄于本官，岂有此理，给我打！”知县怒道。
狱卒这就要将江小迪绑起来，可他也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急忙说道：
“大人，我们全村的税赋，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三日之后若能按时补上，于大人您可是大功一件啊。”
“你小子，若你不能补上，到时本官人财两空又该如何？”
“大人，小人身受重伤，又无余钱，三日都出不了定安府。倒是自然是要杀要剐，由大人说了算。而且·······”
“而且什么？”知县怒斥道。
“而且我村中的成年男子几乎都关在了大牢，他们都与我感情至深，大人可以将他们作为人质。我若不能按时回来，他们要杀要剐，全凭大人处置。”
牢房里的老村长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知县听后，若有所思，若三日还不了，顶多就损失一名做苦力差役，若能还上，可是大功一件，实在是一桩以小博大的合算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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