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父亲来救我了

    美霞的母亲来了，并不是看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来找生子的，原来生子一直跟大美有书信往来，他俩在恋爱。

    美霞的母亲是一个比较厉害明事理，也比较漂亮的女人，她在哈尔滨这边有熟人，和生意上的往来。她直接来到饭店就把生子叫了出去，我假装出去倒垃圾，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对话很简单，美霞妈妈就是很直接对生子说到，以后你别在给我们家美霞写信了，因为你们现在还小，将来你们俩也不一定走到一起，就算你们不小，我也会允许美霞跟你，无论从外表上，还是经济上，你都不具备我给美霞选对象的基础条件。你也给不了我们家美霞幸福。如果你在给美霞写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听着美霞妈妈这么有理有据的话语，我羡慕的要死，我想如果我要是美霞这样，可能我只能挨一顿揍，而没有人会这样跟我讲道理。护着我，去警告别人。

    这会美霞的妈妈，看到了我，我唯唯诺诺的来到美霞妈妈身边，似乎想说点啥，想求她带我离开这里，但是好像又张不开嘴。也许他们并不相信我会被扣在这里。没法离开。

    因为老板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也没饿着我。

    美霞妈妈只说了一句，你妈暂时没在家，和你姐去南方了，你姐结婚了。这个消息让我当头一棒。我脑袋嗡嗡的。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忘记了怎么跟美霞妈妈告的别。也忘记了美霞妈妈怎么走的。我回到厨房，也不知道这一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晚上回到宿舍躺下，我开始捋捋我的思绪，我能猜到姐姐去了哪里！姐姐有个同学。叫香儿，香儿老家是河北一个农村的，在当年逃荒的时候，逃到东北，后来河北那边条件缓过来一些，香儿的大伯想让香儿一家回去，但是香儿父亲已经习惯了东北的生活，不想走，香儿的母亲确愿意香儿回河北老家。因为那边气候暖和，有果树。水果随便吃，不像东北。一年到头可能都吃不到一个苹果，还有就是哪里离BJ首都近，姐姐从小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去看BJ的天安门。去看故宫。（尽管姐姐现在已经都五十多了，还没有去过故宫，看过天安门）香儿母亲在我还在家的时候，就去过我家几次，说过这些，后来香儿还是嫁去了河北。姐姐这次嫁去了河北，一定与香儿的母亲和香儿有关。孤身一人在哈尔滨的我，深深知道孤独和无助的滋味，我不由的泪如雨下，我的姐姐呀！你走了那么远，外一你要受气了，挨打了怎么办，那里有果树，就一定是山区，山区，你遇到问题了。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你跑都跑不出去。

    我回到宿舍，老板娘和她姑娘已经躺下了，（老板娘跟老板一直分居，老板娘跟我们住，老板住饭店，我们屋隔壁是男生宿舍）我洗了洗脸上炕。一边想着姐姐结婚的事，一边就睡着了。睡到半夜，隐约间，我听见门口开门的声音，我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老板拿着菜刀进来了，老板直接来到老板娘的头上，死死的盯着老板娘，我当时吓坏了，但是我没敢出声继续装着睡觉，老板娘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可能人到了危险时刻，都有感应，老板娘看看老板，也没有大喊大叫，只说了一句，你轻点，别吵了晓丽，然后把手伸到老板手里，把菜刀拿了下来，接着就喊，金昌，金昌，金昌是小雨继父的名字，小雨的继父立刻来到这屋，老板娘说到，把你大哥送回饭店睡觉去。金昌拉着老板出去了。

    老板娘看向我这边，我也不在伪装，老板娘说到，老板现在已经不正常了，没办法，他不死我不敢走，我俩非的死一个，另外一个能出头，我有晓丽，我得护着她。

    她说到，我也不能放你走。我把你放走了，这招不上人来，他也不会饶了我，以后走到哪里就看命吧！今天你没出声就对了，就是今天我死了，你也不能出声，有可能会躲过一劫。

    老板娘继续说到，我知道你有心事，你睡觉都直哼哼，翻身特别的沉。然后又说了一句，睡吧。

    第二天早起，我又来月经了，我跟老板娘要钱去买卫生纸，老板娘给了我三块钱，对我说到，别买卫生纸了，不好用，对面就有卖卫生巾的，三块钱一包，我说一包不够，老板娘给了六块，我买了两包卫生巾，那是我第一次用卫生巾，我来到这里来过两回月经，是小雨给我留下的卫生纸，这回用完了，才跟老板娘要的钱？用卫生巾感觉比卫生纸好用多了。

    日子依然毫无盼头的过着。我跟小雨的继父提过，我想回家，但是小雨的继父只是呵呵两声，根本不理我，但是我知道小雨的继父是拿到了工资的。小雨的继父坏了良心，把我整到这里来，给别人白白的打工，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在暗中一直留意着离开这里的机会。（我恨死了小雨的父亲，直到多年以后，我明知道小雨母女要离开，我也没有告诉他）

    我们饭店的这个地方租金到期了，老板打算换一个地方开饭店，就这样，我们搬到了另一个地方，搬到这里，我更累了，因为这里卖早点，我就得老早起来，他们炸油条，我看锅。

    这个饭店的房东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比我大两岁，还在上高中，这天房东的女儿放学，喊我跟她一起去洗澡，我挺高兴的，要是没有人喊我，我是出不去的，老板娘看她喊我，也就放我出去了，这是我记忆力第一次去澡堂洗澡，我不记得母亲给我洗过澡，也不记得带我洗过澡，我都是小的时候夏天，下雨了自己跑去大坑里玩，算是洗澡了，在大点，我会赶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整一盆水，自己擦擦洗洗，冬天就没洗过澡，一身的虱子。

    我跟着房东的女儿来到澡堂子，我看她们怎么洗，我就怎么洗，我和房东的女儿相互的搓后背。那天洗完澡回来，身上这个轻松呀！从那天开始，我有了一个想法，将来我的家必须能洗澡，能天天的洗澡。

    同时我也把离开这里的希望寄托在了房东女儿的身上，只是时机还不成熟，我们刚来，我还不能说，我的忍忍，在观察一段时间。但是事实证明，房东的女儿住校，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我只有跟她洗澡的时候才能接触到她，从我来，我跟她洗了两次澡，我看的出来这个女孩有素质有教养，是一个好女孩，我打算在我俩第三次洗澡的时候试探一下她，看她是否能帮我，但是第三个星期还没到，我们饭店招了一个女士，四十来岁吧！很漂亮，说是会烙大饼，我们饭店想中午烙大饼卖，等到第三个星期。那个女孩又来喊我洗澡，这个烙大饼的女人非要跟着，我心里烦透了她，我的计划只能搁浅。我打算跟老板娘告黑状。把她挤走，还没等我告，这个女人就把一盆烙大饼的面整发了，没办法，发了的面没办法烙大饼了，蒸了满满的几锅馒头，给我们吃了。我把告黑状的事压了压，准备先观察几天，这几天，烙大饼的女人总是若有若无的靠近我，说喜欢我，让我给她做干女儿，我说好呀！可以呀！就这样，我没给她叫过干妈，她确一直叫我干女儿。我依然在观察着机会。又过了几天，生子偷偷给老板娘告状说老板晚上跟那个女人喝酒到很晚。我观察着老板娘的反应，老板娘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暗暗叫苦，完了，老板娘是没有实力和心情赶走那个女人了，而那个女人依然每次我们洗澡，她都得跟着，我都怀疑她是有意的。

    一次老板喝了酒，我在干活，老板来到我身边，说到，胖丫头，累了就休息会啊！说着笑笑，摸了一把我的脸，我差点没恶心死。我赶紧的躲开了，这一次的事我如实的跟老板娘说了，老板娘跟老板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老板各种的使唤我干活，我求老板娘放我走，老板娘依然没有放我走，只是看着我的时候更多了，老板娘后来说，别人家的孩子，在这里干活，别的不说，我不能太缺德，祸害了人家孩子。从那以后老板也没在对我动手动脚，可能也没有机会吧！

    一晃我来这里已经半年多了，天热的很，父亲来了，那一天我看到父亲，我的眼泪真的差点掉了下来，父亲没有忘记我，来救我了，那个时刻，父亲就是我眼里的神。父亲说他去了姐姐哪里，看到姐姐家还行，姐姐的婆婆还有姐夫比较老实。姐姐应该受不了气，父亲带我出去边上的商场给我买了一身裙子，我也在这个机会跟父亲把这里所有的事都说了，父亲说，他带我走。回到饭店，老板的脸拉的很长也很黑，正好吃中午饭，我想喊父亲一起吃饭，但是没敢，老板把父亲喊了过来，一起吃了一顿饭，吃完饭，父亲跟老板说，家里有事，得把我带走，老板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吃完饭，我和父亲去了宿舍，父亲在门口没进来，我进屋收拾东西，也没啥可收拾的，就有一包半卫生巾两件破衣服。我恐怕临时有变，我出门拉着父亲就走了，父亲也没提工资的事，从小在城里长大的父亲当然知道社会人的黑暗，也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我和父亲上了公交，换了火车，直到上了火车，我才跟做梦一样。终于放松了。这一年的前半年，白搭了，没挣到钱，还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