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柳暗花明
其华和妈妈玩了很晚才回去，回去的时候下了大雨，母女俩钻进地下天桥，准备雨停了再去坐公交。躲雨的好多男男女女，穿着很时髦。有个男生留着韩寒长度的头发，左手拿着伞，右手拿着烟，颇有股忧郁的味道，不禁让其华偷瞄了好几眼。
趁着雨小一点，其华和妈妈跑进公交站坐车，晚上的车上没几个人，其华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五光十色，感叹着大城市真好啊，黑天和白天一样热闹。
等她们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公交车站对过有个兰州拉面，虽然吃了很多零食，其华肚子还是咕咕叫起来。她和妈妈走进去，一个人都没有，带着白色帽子的服务员不耐烦的问道：“吃什么？”其华和妈妈点了两碗面条和两个烤羊肉串。其华的拉面清汤寡水，牛肉片薄薄的铺在透明的汤上，妈妈的西红柿蛋汤面更是烩的一塌糊涂，毫无卖相可言。姗姗来迟的羊肉串，肉倒很多，不过外层裹满黄绿色的孜然粉，和东北的烧烤差十万八千里。这顿晚饭其华有点失望。
等她们回到表姐宿舍的时候，顾盼还在睡着，顾盼妈妈晚上下楼买了些小吃，顾盼也没有吃多少，整个屋子里只有一盏黄白的灯，安静的可怕。
“戚姐，我明天六点就和她姐去医院挂号，可能得后天才看上。你和其华先玩着，等顾盼好了我们再一起玩。明天我带早点回来。”顾盼妈妈小声的说。
“嗯，你不用担心我们，把孩子照顾好了就行，看她这样我们也不好受。”其华妈妈看了一眼睡梦中的顾盼。
其华和妈妈拿着洗漱的东西去洗澡间洗澡，期间还有别的同学也进去一起洗，其华心里想，这就是博士们啊，好厉害啊。
转天天刚亮，顾盼妈妈就悄悄去医院挂号了。北大六院是全国知名的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顾盼妈妈想找权威的医生看一看顾盼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病。姐姐打听到的专家叫周教授，年近九十，还坚持出诊，他的号要三百块钱，而且排队都不一定买到。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把握，顾盼妈妈都要试试。她五点就到了医院门口，门口很多人，全国的病人都涌入BJ希望治好身上的顽疾。妈妈打听好流程，不知遭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只见她掏出钱和证件，蓄势待发，在可以挂号的时候，她挤进了人工挂号的窗口。“您好，我要挂明天精神科周教授的号，这是身份证。”“周教授的号就剩最后一个了，你真是幸运啊。”“是吗，太好了，谢谢啊，太谢谢了。”顾盼妈妈手握着号，仿佛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顾盼妈妈轻快的往“家”走去，路过早餐店，买了BJ特色豆汁，还有从没吃过的茴香馅包子。她带着早餐进屋，顾盼恢复点力气，她的心情也变好了。“快来吃早点吧，BJ的特色，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豆汁的味道，一般人抵挡不了，“阿姨，这味道真是让人上头啊。”其华咧着嘴说。
吃了点东西，顾盼觉得自己好像快恢复正常了，“妈妈我今天想和其华一起去天安门广场，还有故宫。”“你能行吗？”“我可以的。”“那……好吧。”
终于有点旅游的样子了。两个孩子穿着漂亮的裙子，带着防晒的帽子，妈妈们打着遮阳伞，坐地铁来到了天安门广场。其华和顾盼站在人民英雄纪念碑面前，读着碑文行注目礼，一个民族的艰难这些孩子们都是知道的。
走进庄严优雅的故宫，感受与历史擦肩而过的感觉。太和殿里精致的文物，让其华和顾盼大受震撼。感觉耳边都想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朝拜声。身处承乾宫又仿佛置身宫斗剧中，美人们为了权利和地位在后宫尔虞我诈。每每看到院落里的枯井，其华都有点胆寒，不知道有没有野史上说的那般草菅人命。
正逛着，其华爸爸来了电话，“喂，怎么了，我们在逛故宫呢。”“其华考上一中啦，正好踩分数线上，一分没糟蹋。”“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其华妈妈高兴的说。
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放榜日。顾盼爸爸的电话姗姗来迟，“顾盼考的咋样？”顾盼妈妈着急的问，她太想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全市前五十，应该能进尖子班，放心吧，好好玩。”顾盼爸爸淡定的说。
“太好了。”顾盼妈妈伸手拭泪，顾盼伸出手抱了她一下。
“这俩孩子努力没白费，以后也要加油哦。”其华妈妈说。
“嗯。”其华点点头。
她们拍了好多照片，这个暑假注定是记忆深刻的。走走歇歇，一直逛到下午，肚子都饿扁了。在西单附近找了一个饭店，要不是带着妈妈们，真是不敢进。四个人点了三个菜四碗米饭就花了三百，其华都心疼了。那菜码跟东北菜真是没法比。还是妈妈们想的比较开，人这一辈子又能来BJ几趟呢。其华就好好的大口吃起那些奇奇怪怪的菜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盼和妈妈就来到医院看病。其华和妈妈不放心，偌大的医院再走丢了就不好了，所以跟着一块来了。排队等着叫号，等排到她们走进诊室，其华都傻了眼。周教授，满头白发，耳朵背的很厉害，眼睛充满浑浊，他旁边有个年轻的大夫帮他开医嘱写病历，另外充当翻译，教授口齿也有些含糊了。
教授简单问了一下诊，然后说了一句大家都没听清的话，旁边的小大夫说：“教授说，她这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心因性疾病，随着长大精神系统的完善会自愈的。”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教授，您不知道我这一年是咋过来的啊。”顾盼妈妈喜极而泣，差点给人家跪下。
顾盼和其华看着妈妈这样不由得湿了眼眶。一个劲的和教授道谢。然后走出来诊室。
刚推开门出来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周大伟？”
“余燕？老戚？你们来BJ玩了啊，没听周颂说起。”
“哦，这不孩子都中考完了么，带孩子们玩玩。孩子们，叫叔叔啊。”
“叔叔好。”其华顾盼乖乖的说。
“哎呀，你怎么才来啊，我这没手机真是不方便啊。”刚才诊室里小大夫出来和周颂爸爸说起话来。“怎么你们认识？”
“哦，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下回把手机拿好了，别丢三落四的，我从东三环跑这儿来，折腾一大圈。”周颂爸爸说。
“那我们走了啊，不耽误你们了，回老家再聊啊。”顾盼妈妈把手里的挂号条和病历本收好，匆匆告了别。
“论在BJ遇到老家熟人的概率。”其华妈妈嘀咕。
“他应该不会告诉周颂吧，虽然也没啥事。”顾盼妈妈小声和其华妈妈说。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顾盼和妈妈都轻松不少，她们准备今天去看鸟巢水立方，明天爬长城，后天去颐和园，然后买点特产就打道回府。其华妈妈给其华爸爸打电话让他帮忙订四张返程票。归期将至，痛快的玩最重要。
晚上，周颂爸爸给周颂拨通了电话，“儿子，今天干嘛了？”
“没干嘛，上午陪奶奶去教堂做祷告去了。”
“你猜我看见谁了？”
“不知道。”
“我看见你小时候以前玩的顾盼和李其华，还有她们妈妈。在北大六院，我给我室友送手机的时候。我室友说顾盼有心因性疾病，倒是不严重……”
“你怎么变的这么八卦了，我不想听。我困了，早点睡吧。挂了啊。”
“嘟嘟嘟……”
“这臭小子……”
周颂挂了电话，用电脑查了一下北大六院，和心因性疾病。他有点庆幸顾盼得的不是什么器质性疾病，他又有点心疼，顾盼肯定遭了不少罪。
但是总归，一切都柳暗花明。
趁着雨小一点，其华和妈妈跑进公交站坐车，晚上的车上没几个人，其华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五光十色，感叹着大城市真好啊，黑天和白天一样热闹。
等她们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公交车站对过有个兰州拉面，虽然吃了很多零食，其华肚子还是咕咕叫起来。她和妈妈走进去，一个人都没有，带着白色帽子的服务员不耐烦的问道：“吃什么？”其华和妈妈点了两碗面条和两个烤羊肉串。其华的拉面清汤寡水，牛肉片薄薄的铺在透明的汤上，妈妈的西红柿蛋汤面更是烩的一塌糊涂，毫无卖相可言。姗姗来迟的羊肉串，肉倒很多，不过外层裹满黄绿色的孜然粉，和东北的烧烤差十万八千里。这顿晚饭其华有点失望。
等她们回到表姐宿舍的时候，顾盼还在睡着，顾盼妈妈晚上下楼买了些小吃，顾盼也没有吃多少，整个屋子里只有一盏黄白的灯，安静的可怕。
“戚姐，我明天六点就和她姐去医院挂号，可能得后天才看上。你和其华先玩着，等顾盼好了我们再一起玩。明天我带早点回来。”顾盼妈妈小声的说。
“嗯，你不用担心我们，把孩子照顾好了就行，看她这样我们也不好受。”其华妈妈看了一眼睡梦中的顾盼。
其华和妈妈拿着洗漱的东西去洗澡间洗澡，期间还有别的同学也进去一起洗，其华心里想，这就是博士们啊，好厉害啊。
转天天刚亮，顾盼妈妈就悄悄去医院挂号了。北大六院是全国知名的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顾盼妈妈想找权威的医生看一看顾盼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病。姐姐打听到的专家叫周教授，年近九十，还坚持出诊，他的号要三百块钱，而且排队都不一定买到。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把握，顾盼妈妈都要试试。她五点就到了医院门口，门口很多人，全国的病人都涌入BJ希望治好身上的顽疾。妈妈打听好流程，不知遭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只见她掏出钱和证件，蓄势待发，在可以挂号的时候，她挤进了人工挂号的窗口。“您好，我要挂明天精神科周教授的号，这是身份证。”“周教授的号就剩最后一个了，你真是幸运啊。”“是吗，太好了，谢谢啊，太谢谢了。”顾盼妈妈手握着号，仿佛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顾盼妈妈轻快的往“家”走去，路过早餐店，买了BJ特色豆汁，还有从没吃过的茴香馅包子。她带着早餐进屋，顾盼恢复点力气，她的心情也变好了。“快来吃早点吧，BJ的特色，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豆汁的味道，一般人抵挡不了，“阿姨，这味道真是让人上头啊。”其华咧着嘴说。
吃了点东西，顾盼觉得自己好像快恢复正常了，“妈妈我今天想和其华一起去天安门广场，还有故宫。”“你能行吗？”“我可以的。”“那……好吧。”
终于有点旅游的样子了。两个孩子穿着漂亮的裙子，带着防晒的帽子，妈妈们打着遮阳伞，坐地铁来到了天安门广场。其华和顾盼站在人民英雄纪念碑面前，读着碑文行注目礼，一个民族的艰难这些孩子们都是知道的。
走进庄严优雅的故宫，感受与历史擦肩而过的感觉。太和殿里精致的文物，让其华和顾盼大受震撼。感觉耳边都想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朝拜声。身处承乾宫又仿佛置身宫斗剧中，美人们为了权利和地位在后宫尔虞我诈。每每看到院落里的枯井，其华都有点胆寒，不知道有没有野史上说的那般草菅人命。
正逛着，其华爸爸来了电话，“喂，怎么了，我们在逛故宫呢。”“其华考上一中啦，正好踩分数线上，一分没糟蹋。”“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其华妈妈高兴的说。
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放榜日。顾盼爸爸的电话姗姗来迟，“顾盼考的咋样？”顾盼妈妈着急的问，她太想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全市前五十，应该能进尖子班，放心吧，好好玩。”顾盼爸爸淡定的说。
“太好了。”顾盼妈妈伸手拭泪，顾盼伸出手抱了她一下。
“这俩孩子努力没白费，以后也要加油哦。”其华妈妈说。
“嗯。”其华点点头。
她们拍了好多照片，这个暑假注定是记忆深刻的。走走歇歇，一直逛到下午，肚子都饿扁了。在西单附近找了一个饭店，要不是带着妈妈们，真是不敢进。四个人点了三个菜四碗米饭就花了三百，其华都心疼了。那菜码跟东北菜真是没法比。还是妈妈们想的比较开，人这一辈子又能来BJ几趟呢。其华就好好的大口吃起那些奇奇怪怪的菜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盼和妈妈就来到医院看病。其华和妈妈不放心，偌大的医院再走丢了就不好了，所以跟着一块来了。排队等着叫号，等排到她们走进诊室，其华都傻了眼。周教授，满头白发，耳朵背的很厉害，眼睛充满浑浊，他旁边有个年轻的大夫帮他开医嘱写病历，另外充当翻译，教授口齿也有些含糊了。
教授简单问了一下诊，然后说了一句大家都没听清的话，旁边的小大夫说：“教授说，她这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心因性疾病，随着长大精神系统的完善会自愈的。”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教授，您不知道我这一年是咋过来的啊。”顾盼妈妈喜极而泣，差点给人家跪下。
顾盼和其华看着妈妈这样不由得湿了眼眶。一个劲的和教授道谢。然后走出来诊室。
刚推开门出来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周大伟？”
“余燕？老戚？你们来BJ玩了啊，没听周颂说起。”
“哦，这不孩子都中考完了么，带孩子们玩玩。孩子们，叫叔叔啊。”
“叔叔好。”其华顾盼乖乖的说。
“哎呀，你怎么才来啊，我这没手机真是不方便啊。”刚才诊室里小大夫出来和周颂爸爸说起话来。“怎么你们认识？”
“哦，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下回把手机拿好了，别丢三落四的，我从东三环跑这儿来，折腾一大圈。”周颂爸爸说。
“那我们走了啊，不耽误你们了，回老家再聊啊。”顾盼妈妈把手里的挂号条和病历本收好，匆匆告了别。
“论在BJ遇到老家熟人的概率。”其华妈妈嘀咕。
“他应该不会告诉周颂吧，虽然也没啥事。”顾盼妈妈小声和其华妈妈说。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顾盼和妈妈都轻松不少，她们准备今天去看鸟巢水立方，明天爬长城，后天去颐和园，然后买点特产就打道回府。其华妈妈给其华爸爸打电话让他帮忙订四张返程票。归期将至，痛快的玩最重要。
晚上，周颂爸爸给周颂拨通了电话，“儿子，今天干嘛了？”
“没干嘛，上午陪奶奶去教堂做祷告去了。”
“你猜我看见谁了？”
“不知道。”
“我看见你小时候以前玩的顾盼和李其华，还有她们妈妈。在北大六院，我给我室友送手机的时候。我室友说顾盼有心因性疾病，倒是不严重……”
“你怎么变的这么八卦了，我不想听。我困了，早点睡吧。挂了啊。”
“嘟嘟嘟……”
“这臭小子……”
周颂挂了电话，用电脑查了一下北大六院，和心因性疾病。他有点庆幸顾盼得的不是什么器质性疾病，他又有点心疼，顾盼肯定遭了不少罪。
但是总归，一切都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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