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李瑜隔着栏杆，跟村长交涉了好久，也没开门的意思，非常不耐烦起来。
“算了，不跟你解释了。我的东西，还在你家吗？”
“你什么东西？”
“我随身带的衣服，手机，还有……钱。”
村长忙说：“都处理掉了。”
“什么意思？”
“衣服，烧掉了，手机他们带走了，说是留作物证。”
李瑜顿觉无语。
这是真的把他当作死人了。
民间习俗，死人的东西不会留着，都会烧掉。
村长补充说道：“你坐过的客厅里的沙发，电视，凡是你摸过的东西，也全都烧了。他们补偿了我的损失，这些钱跟你可没关系。”
李瑜无奈摆摆手说道：“好吧，有人给钱就行，烧了就烧吧。你不打算让我进来吗？”
村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仙家，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害你的是潭神，把你送进去的，是那些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拉蛮村这一片的人，把妖魔鬼怪仙佛道儒统称为仙家。
他以这个来称呼李瑜，自然是没把他当人看。
这个称呼一出，李瑜也知道没必要浪费口水了。
这个也是村长，跟那个村长，可不是一回事。
他见栏杆也就两米多高，攀着栏杆，纵身一翻就进去了。
虽然如今已是现代，但农村的房子，跟古代没有本质区别。
都是前后一个院子，中间住人。
区别就在土砖变成钢筋水泥。
院墙由篱笆换成了不锈钢铁条。
李瑜一翻过来，村长全家大乱，想退到客厅，把门锁上。但李瑜堵在了客厅门口，不让村长进去。
“村长，你看，我要想进来，真能拦住我？敲门是因为我懂礼貌。”
他左手一把匕首，右手一把铁剑，看起来很有说服力，全家都不敢动。
“村长，说了我不是鬼，是人。我饿了，就是想讨点剩饭吃。吃饱了我就走，你们这破地方，老子这辈子都不想来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却让村长眼睛一亮。
想吃东西，会饿，说明有可能不是鬼。
李瑜把客厅门推开，问村长：“你就说，请不请我进去吧？”
村长尴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瑜在门口，一眼瞥见村长的儿子躲在墙角打电话，忙嚷道：“你别瞎报警，我的事不归警察管，你给省里的那个官打电话吧。”
经他一提醒，村长忙跑进屋，抢走儿子的手机。
李瑜已经进来了，看见客厅里沙发茶几全搬空了，新的家具还没搬来。，暂时放了几张小塑料凳。
走了那么久，又饿又累，一屁股坐下来。
“塑料凳便宜，等我走了，扔了也不可惜。”
语气明显有揶揄之意。
村长表情很尴尬，拿着手机，很想打，又不敢打。
李瑜不耐烦地说：“村长，说了我不是鬼，你就给那个童卷打电话。哦，可能你不知道他号码，他们应该不会给你那么高层的联系电话。你给那个……赵天福，打电话。”
他说对了，古神事务部走的时候，的确是留了赵天福的电话。
当时赵天福给他留电话，只是为了方便联系赔偿事宜，以及处理潭神秘境暴露的问题。
谁能想到，送进去的人，还能出来呢。
村长颤巍巍地打了，刚接通，李瑜就抢过电话来，怒吼了一声：“喂，老赵，我破了潭神秘境，出来了。”
赵天福正睡着觉，惊得一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什么？”
“我，我是李瑜，跟你说一声，老子出来了。你告诉拉蛮村的村长，我饿了，让他给我弄点吃的，再给我点钱，过后你转给他。”
不等赵天福回话，把电话递给村长，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村长家真的就只有一碗剩饭，李瑜倒了几滴酱油，狼吞虎咽扒了下肚。
全家人看得目瞪口呆。
村长已经通完电话，虽然满腹狐疑，还是按照赵天福的吩咐，让媳妇临时给他杀鸡。
赵天福听得出来，是李瑜的声音，但是他没法判断，这是妖魔还是人。
所以让村长想办法稳住人，不要找麻烦。
省城那边，马上就有一大票人没法入睡。
李瑜却在客厅地板上，头一歪，沉沉睡去。
地板又硬又凉，早上5点，醒了。
一看，身边摆了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盆鸡。
二话不说，啥也不问，风卷残云就吃了起来。
吃鸡的动作太大，把在隔壁打瞌睡的村长惊醒了，忙过来陪他说话。
李瑜先问了时间，这才知道，他在潭神秘境，足足呆了十天。
潭神秘境里的时间是停滞的，只是在清除邪魔后，村民们过起了他们向往的日子，才有黑夜白天。
他记得绝不止十天。
没心思纠结这个，反正那边的时间没意义。
“村长，关于这个潭神秘境，你们本地有什么说法吗？”
村长摇头：“上面不让说。”
“哦，是一直就不让说吗？”
“不，就是你来了以后，不让说。”
“跟我说说，怕什么？”
村长再次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前是有一些传说，几十年前就有教授过来收集民间故事，都写进书里了，你想看，去图书馆一定找得到。”
李瑜不死心：“就没有特别一点的传说，没有被当做故事写出来的？”
村长一摊手：“说实话吧，我们村，几百年前是有巫师，也有传说把人送进阴间，后来谁还信？就是你来了以后……大家又信了。”
李瑜拍拍他的肩膀，强调说：“以后，也不用信了，那就是骗小孩的。”
村长炖的鸡，那都是满地乱走吃谷子的，味道十分鲜美，李瑜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鸡了。
啃了一阵炖鸡，猛地一拍大腿，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村长，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这里路过。”
从潭神秘境出来，这是必经之路，刘彩儿不可能不走这里。
村长几乎没有思考：“前些天，的确有个女人路过这里，大家都很奇怪，她是怎么进的山。”
这么漂亮的女人，想要男的不注意，根本不可能。
村长紧张地问：“那个女人有问题吗？”
“她是从秘境里出来的。”
什么？
村长好像被雷劈了。
李瑜微微一笑，“你别被她的外貌勾引了，她是个妖魔。”
村长两眼茫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妖魔？
这是一种存在于传说几千上万年的神秘事物，但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因为亲眼见过的，都是是传说中的陌生人，而且都死了。
以村长几十年的见识，和匮乏的想像力，他不知妖魔会具体带来什么，只能怯怯地问：“她，她会吃人吗？”
“大概不会吃人，反正人会被妖魔害死，怎么个死法，不重要。”
村长脑门都是汗，低声问：“她会藏在我们村吗？”
李瑜摇摇头，本想说“我哪知道”，又怕村长过于惊吓，说成：“你们村太小，应该不会。”
心里浮现出刘彩儿的面容，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处处都觉得新鲜吧，肯定会到处走动。
茫茫人海，如何把一个妖魔找出来，也是个问题。
一切交给古神事务部吧。
不一会儿，鸡也吃完了，骨头都咬碎成渣。
他问村长：“你有现钱吗？”
“家里有一点。”
“有多少，借我点。”
“你想要多少？”
“三千，有吗？”
“有。”
村长去房间里，搜出三千块，递给他。
李瑜反手给他写了一张借条。
“兹有零橙进出口贸易公司职员李瑜，借拉蛮村村长一万元，约定一个月还，月息2分。”
村长看得目瞪口呆，明明借了三千，却写一万，而且还是月息2分，高利贷都不敢这么写。
李瑜嘻嘻一笑，把借条塞给他。
见村长满脸疑惑，认真地说“赵天福那老头一定会找来，你跟他兑帐，他不敢不给。”
古神事务部为了清除秘境在民间的影响，肯定不会吝啬钱。
村长半信半疑接了过来，也不多问。
几天前那帮人来，确实很大方，全村开了个会，人人发红包。
除了村长等少数几个人，大家也不知他们具体是哪个单位，镇长亲自嘱咐：不准打听，不准传扬，就当拍戏。
当然，不准打听是做不到的，但没地方打听。
不准传扬也不可能的，只是民间故事很容易走样。
传到最后，真的就成了“有人到拉蛮村拍戏”。
李瑜让村长给了几块布，把夺魂剑和匕首包起来。
天亮后，提着剑出门，不是杯当成疯子，就是当成恐怖分子，分分钟要引来警察。实在没必要惹人注意。
“村长，多谢你的款待，不好意思多打扰了，这就告辞。”
村长忙说，赵天福吩咐，让他在这里等着，哪里也别去。
李瑜不想在这里等，严肃地说：“不，我要回家，让他去我家找我。”
说完，扬长而去。
他想回家。
回老家。
许久没见过父母了。
在零橙公司被关着的时候，谁也不想，就想父母。
在潭神秘境，眼见着村民们每天歌舞宴席，其乐融融，相亲相爱一家人，他更是想念父母。
出来打工，一年也就回去一次，如今诸事已了，干脆回家陪陪父母。
“算了，不跟你解释了。我的东西，还在你家吗？”
“你什么东西？”
“我随身带的衣服，手机，还有……钱。”
村长忙说：“都处理掉了。”
“什么意思？”
“衣服，烧掉了，手机他们带走了，说是留作物证。”
李瑜顿觉无语。
这是真的把他当作死人了。
民间习俗，死人的东西不会留着，都会烧掉。
村长补充说道：“你坐过的客厅里的沙发，电视，凡是你摸过的东西，也全都烧了。他们补偿了我的损失，这些钱跟你可没关系。”
李瑜无奈摆摆手说道：“好吧，有人给钱就行，烧了就烧吧。你不打算让我进来吗？”
村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仙家，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害你的是潭神，把你送进去的，是那些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拉蛮村这一片的人，把妖魔鬼怪仙佛道儒统称为仙家。
他以这个来称呼李瑜，自然是没把他当人看。
这个称呼一出，李瑜也知道没必要浪费口水了。
这个也是村长，跟那个村长，可不是一回事。
他见栏杆也就两米多高，攀着栏杆，纵身一翻就进去了。
虽然如今已是现代，但农村的房子，跟古代没有本质区别。
都是前后一个院子，中间住人。
区别就在土砖变成钢筋水泥。
院墙由篱笆换成了不锈钢铁条。
李瑜一翻过来，村长全家大乱，想退到客厅，把门锁上。但李瑜堵在了客厅门口，不让村长进去。
“村长，你看，我要想进来，真能拦住我？敲门是因为我懂礼貌。”
他左手一把匕首，右手一把铁剑，看起来很有说服力，全家都不敢动。
“村长，说了我不是鬼，是人。我饿了，就是想讨点剩饭吃。吃饱了我就走，你们这破地方，老子这辈子都不想来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却让村长眼睛一亮。
想吃东西，会饿，说明有可能不是鬼。
李瑜把客厅门推开，问村长：“你就说，请不请我进去吧？”
村长尴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瑜在门口，一眼瞥见村长的儿子躲在墙角打电话，忙嚷道：“你别瞎报警，我的事不归警察管，你给省里的那个官打电话吧。”
经他一提醒，村长忙跑进屋，抢走儿子的手机。
李瑜已经进来了，看见客厅里沙发茶几全搬空了，新的家具还没搬来。，暂时放了几张小塑料凳。
走了那么久，又饿又累，一屁股坐下来。
“塑料凳便宜，等我走了，扔了也不可惜。”
语气明显有揶揄之意。
村长表情很尴尬，拿着手机，很想打，又不敢打。
李瑜不耐烦地说：“村长，说了我不是鬼，你就给那个童卷打电话。哦，可能你不知道他号码，他们应该不会给你那么高层的联系电话。你给那个……赵天福，打电话。”
他说对了，古神事务部走的时候，的确是留了赵天福的电话。
当时赵天福给他留电话，只是为了方便联系赔偿事宜，以及处理潭神秘境暴露的问题。
谁能想到，送进去的人，还能出来呢。
村长颤巍巍地打了，刚接通，李瑜就抢过电话来，怒吼了一声：“喂，老赵，我破了潭神秘境，出来了。”
赵天福正睡着觉，惊得一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什么？”
“我，我是李瑜，跟你说一声，老子出来了。你告诉拉蛮村的村长，我饿了，让他给我弄点吃的，再给我点钱，过后你转给他。”
不等赵天福回话，把电话递给村长，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村长家真的就只有一碗剩饭，李瑜倒了几滴酱油，狼吞虎咽扒了下肚。
全家人看得目瞪口呆。
村长已经通完电话，虽然满腹狐疑，还是按照赵天福的吩咐，让媳妇临时给他杀鸡。
赵天福听得出来，是李瑜的声音，但是他没法判断，这是妖魔还是人。
所以让村长想办法稳住人，不要找麻烦。
省城那边，马上就有一大票人没法入睡。
李瑜却在客厅地板上，头一歪，沉沉睡去。
地板又硬又凉，早上5点，醒了。
一看，身边摆了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盆鸡。
二话不说，啥也不问，风卷残云就吃了起来。
吃鸡的动作太大，把在隔壁打瞌睡的村长惊醒了，忙过来陪他说话。
李瑜先问了时间，这才知道，他在潭神秘境，足足呆了十天。
潭神秘境里的时间是停滞的，只是在清除邪魔后，村民们过起了他们向往的日子，才有黑夜白天。
他记得绝不止十天。
没心思纠结这个，反正那边的时间没意义。
“村长，关于这个潭神秘境，你们本地有什么说法吗？”
村长摇头：“上面不让说。”
“哦，是一直就不让说吗？”
“不，就是你来了以后，不让说。”
“跟我说说，怕什么？”
村长再次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前是有一些传说，几十年前就有教授过来收集民间故事，都写进书里了，你想看，去图书馆一定找得到。”
李瑜不死心：“就没有特别一点的传说，没有被当做故事写出来的？”
村长一摊手：“说实话吧，我们村，几百年前是有巫师，也有传说把人送进阴间，后来谁还信？就是你来了以后……大家又信了。”
李瑜拍拍他的肩膀，强调说：“以后，也不用信了，那就是骗小孩的。”
村长炖的鸡，那都是满地乱走吃谷子的，味道十分鲜美，李瑜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鸡了。
啃了一阵炖鸡，猛地一拍大腿，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村长，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这里路过。”
从潭神秘境出来，这是必经之路，刘彩儿不可能不走这里。
村长几乎没有思考：“前些天，的确有个女人路过这里，大家都很奇怪，她是怎么进的山。”
这么漂亮的女人，想要男的不注意，根本不可能。
村长紧张地问：“那个女人有问题吗？”
“她是从秘境里出来的。”
什么？
村长好像被雷劈了。
李瑜微微一笑，“你别被她的外貌勾引了，她是个妖魔。”
村长两眼茫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妖魔？
这是一种存在于传说几千上万年的神秘事物，但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因为亲眼见过的，都是是传说中的陌生人，而且都死了。
以村长几十年的见识，和匮乏的想像力，他不知妖魔会具体带来什么，只能怯怯地问：“她，她会吃人吗？”
“大概不会吃人，反正人会被妖魔害死，怎么个死法，不重要。”
村长脑门都是汗，低声问：“她会藏在我们村吗？”
李瑜摇摇头，本想说“我哪知道”，又怕村长过于惊吓，说成：“你们村太小，应该不会。”
心里浮现出刘彩儿的面容，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处处都觉得新鲜吧，肯定会到处走动。
茫茫人海，如何把一个妖魔找出来，也是个问题。
一切交给古神事务部吧。
不一会儿，鸡也吃完了，骨头都咬碎成渣。
他问村长：“你有现钱吗？”
“家里有一点。”
“有多少，借我点。”
“你想要多少？”
“三千，有吗？”
“有。”
村长去房间里，搜出三千块，递给他。
李瑜反手给他写了一张借条。
“兹有零橙进出口贸易公司职员李瑜，借拉蛮村村长一万元，约定一个月还，月息2分。”
村长看得目瞪口呆，明明借了三千，却写一万，而且还是月息2分，高利贷都不敢这么写。
李瑜嘻嘻一笑，把借条塞给他。
见村长满脸疑惑，认真地说“赵天福那老头一定会找来，你跟他兑帐，他不敢不给。”
古神事务部为了清除秘境在民间的影响，肯定不会吝啬钱。
村长半信半疑接了过来，也不多问。
几天前那帮人来，确实很大方，全村开了个会，人人发红包。
除了村长等少数几个人，大家也不知他们具体是哪个单位，镇长亲自嘱咐：不准打听，不准传扬，就当拍戏。
当然，不准打听是做不到的，但没地方打听。
不准传扬也不可能的，只是民间故事很容易走样。
传到最后，真的就成了“有人到拉蛮村拍戏”。
李瑜让村长给了几块布，把夺魂剑和匕首包起来。
天亮后，提着剑出门，不是杯当成疯子，就是当成恐怖分子，分分钟要引来警察。实在没必要惹人注意。
“村长，多谢你的款待，不好意思多打扰了，这就告辞。”
村长忙说，赵天福吩咐，让他在这里等着，哪里也别去。
李瑜不想在这里等，严肃地说：“不，我要回家，让他去我家找我。”
说完，扬长而去。
他想回家。
回老家。
许久没见过父母了。
在零橙公司被关着的时候，谁也不想，就想父母。
在潭神秘境，眼见着村民们每天歌舞宴席，其乐融融，相亲相爱一家人，他更是想念父母。
出来打工，一年也就回去一次，如今诸事已了，干脆回家陪陪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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