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端
天刚蒙蒙亮，药铺掌柜王伯芝就顶着薄霜急急奔至自己店里，招呼伙计洒扫店面。
今天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客商江记的掌柜江平要到店里看货，听行会的商掌柜说，这次对方来是为了采购大批百年老山参和其他药材，已经接触了几家药铺，今天江记与王伯芝约好来春风堂拜访。
伙计们知道今天有大客商要来，又有王伯芝在边上事事叮嘱，都不敢怠慢，手脚麻利的跑进跑出，但王伯芝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坐堂的医首方吾方大夫和领班余宝松带着几个伙计去山里进货，已经走了三个多月。按照平时的惯例，医首不必一起去进山采购，而且一般往返两个月就能回来。这次医首说家里来信，父亲重病迟迟不愈，便要顺路一起回家探病。只是不知道是家人病重不治，还是在山里遇见了什么意外，三个多月还没有回来。
如果这次进山没有能收到百年以上的山参，也不知道店里的库存够不够，给江记供货的事可不能因此受影响。想到这些，王伯芝不自觉向街口张望，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这时，掌柜的女儿王洛宁快步走来，她上着鹅黄窄袖短襦，下穿蓝白间色长裙，面色如玉，一对小巧的玉珠耳环将少女衬托的娇俏可人。
王洛宁走进药铺门口，学着其他客人喊了自己的阿爹一声王掌柜，王伯芝听见女儿清脆的呼唤，忽然回过神，莞尔笑骂一声顽皮，让女儿进去。
王伯芝没有儿子，只得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王洛宁今年十五岁，自小与方医首学习医术，到如今也有小成。近两年，医首不在的时候，王洛宁就在店铺里帮忙，遇见寻常病症，自行问诊开方，从未出过纰漏，加之容貌清秀出众，又兼学医有股脱俗的气质，如今在镇上也颇有名气。
王洛宁看出父亲脸上的忧色，安慰到：“爹，不必担心，宝松哥已经进山好多次了，师傅和宝松哥一定会带着货顺利回来的。”
王伯芝听女儿安慰，轻轻拍了一下王洛宁的头说：“嗯，但愿最近就能回来，下个月怕山里就要下雪了，路上更难走。”
父女正说话间，听伙计清脆的招呼了一声客官。两人循声望去，来人是两位，一位四十余岁中年男子，带着一个高大青年，均衣着不凡。
王伯芝连忙笑脸迎上去：“江掌柜来了，两位快请进来。”
“冒昧上门。这位是小侄江涛，这次跟我一起出门来见见世面。”江掌柜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身边的青年。
“真是青年才俊！”王伯芝客气寒暄间将江掌柜和江涛往内堂领去。又招呼伙计“给两位贵客泡茶。”
王洛宁一般在外堂帮忙问诊和抓药，江掌柜进门后，她施礼问好便退到一边。王伯芝介绍：“是小女，粗通医理，所以来店里帮忙。”
江平和江涛叔侄回礼，江涛迅速的抬眼看了一眼，被少女的清丽脱俗震惊的呆了一瞬，迅速调整了笑容，跟着江掌柜走进内堂。
江掌柜坐定，伙计给上了店里的的参茶，江掌柜一闻茶香，端起来浅尝了一口，一般药材他闻过就可以分辨，只是这杯茶里的药材，似是人参，但又多一些甘甜。江涛看出江掌柜脸上的异色，抢先问到：“我竟喝不出，这茶里是加了人参还是什么其他药材？”
王伯芝笑着介绍：“这个公子喝不出也是正常，里面加的并非日常入药的人参，而是我们店里自己栽培的品种，味道虽然接近，但效力远不如人参，入药收效甚微。但也是因为效力低微，即便日常饮用，也不会令不受补之人身体受损，且味道较人参更甘甜，合适入茶。两位尝个新鲜。”
江掌柜顿时眼眸一亮，又细细品尝，不由赞叹：“王掌柜妙思，好茶，不知这个品种有没有名字？可否大批量供货？”
王伯芝苦笑着说：“此参要入冬才能采掘，故名冬参。因药效不佳，故也没有再种，无法大量供货。之前得了几颗，自己家里喝喝罢了。江掌柜喜欢，店里还有两罐，赠与掌柜和公子品鉴。两位千万不要嫌弃。”
江掌柜也面露可惜之色，到：“原来如此，难怪未曾听闻。那江某却之不恭，多谢王掌柜赠茶。”接着江掌柜稍微坐正身姿，说到：“想必王掌柜已经听说，我们此次来白峰镇主要是为了采购百年以上的人参，另外如有本地雪蛤、鹿茸、虎骨等也会一并带一些，不知王掌柜店里可有现货？”
王伯芝唤店里的伙计把店里的百年山参和雪蛤等药材各取几支来，并问道：“不知江掌柜本次采购的数量大概是多少？”
江掌柜微微颔首说：“不瞒王掌柜，前阵子江记刚接下一个大订单，其他药材都好说，这百年人参所需数量颇多，这才有本次白峰镇的采购。百年人参约需三十支。”
王伯芝听闻不由心里一惊，白峰镇自古就是人参的主要出产地，古峰山里的人参运出山后第一站就到白峰镇，可以说全国九成的人参都出自白峰镇。尽管如此，小药材铺怕也顶多有一、两只百年人参。
据王伯芝猜想，即便镇上最大的药材商吴兴号存货多年，店里存货也怕不过十余支。江记掌柜张口便要采购三十支老参，而自己店里眼下只有五支，其中两支还已经被其他客人预定了，与对方所需相差甚远。
对方既然这次主要采购人参，其他药材应该会在尽量在相同店铺挑选，才方便谈价。如果如实说出只店里有三支百年人参，怕是其他药材的生意就难谈了。
转念又想到医首和余宝松进山收药，虽说走时并未叮嘱，但百年人参毕竟不是常见之物，进山只要遇到，他们也会先买下，不会错过。希望他们这次运气不错，能带几支回来。可眼下，如何应对江掌柜呢?
王伯芝正思忖间，伙计捧着两个乘着山参等药材的样品的托盘端了进来。那第一个托盘上两个锦盒，正是王伯芝提前备好的百年人参。另一个托盘上摆着白峰镇知名的其他雪蛤、鹿茸等药材。
王伯芝接过人参，打开盒子递给江掌柜和江公子，让二人查看。
江掌柜接过凑近闻了一下，略一端详，笑道：“涛儿你也来看看，这参味醇厚，皮色深沉、铁线纹细密又不相连，芦碗密集且完整，参须清爽，果然是好参。”江平一边赞叹，一边转向王伯芝，问：“不知店里这样的人参有几支？”
王伯芝在他们二人看参的时候心下反复思量，此时把心一横到：“不瞒江掌柜，店里如今有十支，但其中一支被其他客人预定。”
江掌柜闻言一喜，前几日在吴兴号等几家药铺询问，除吴兴号有十二支外，其他店中不过零星几支，如今能再购到十支的话，这次任务基本就可完成。
于是拉过王伯芝说：“王掌柜，若是都如此品质，我都要了，不知那位预定的客人急不急，不急的话能否也一并让给我？”
王伯芝见对方提了要把十支都定下的事，知道事情成了，却故作为难道：“这，我可能要问问对方，对方现在不在城中，可能要月底才能回来，不知江掌柜能不能稍等几日？”
离月底不足一旬，江掌柜一听立即笑着说：“这是自然，那我等您好消息！”
人参的事有了计较，王伯芝顺水推舟道：“江掌柜不妨再看看我店里的雪蛤、虎骨等，都是白峰镇最好的品质，有能入眼的，价格一定让您满意。”
江掌柜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自然要看。”说着和江公子一起走到另一个托盘仔细甄别起来。
王伯芝与江掌柜在内堂谈约半日，双方最终商定，百年的人参如品质与样品相近，一千五百两一钱，也就是约一万五千两一支，届时按重量再细算；江掌柜又在店里定了几样药材，采购量都颇可观，抛开人参不提，剩下的药材林林总总合计也约有三万余两银子。到中午，王伯芝再三挽留江记叔侄一起用饭，无奈对方事先与人相约，便约定下个月等王伯芝消息，提货时再来拜访，王伯芝才满脸笑容的送走了这二人。
见二人走远，王洛宁和王伯芝进到内堂屋，忙问：“爹，怎么样？”
王伯芝揉了揉堆笑的脸，喝了口茶说：“如果这笔买卖做成了，咱们家未来十年都不愁了，但就是答应了对方供应十支百年人参，虽然约定下个月才交货，可若是药首他们没有带回来百年人参，这就要想想办法了。”
王洛宁听后一惊，急到：“爹，家里不是只有三支？之前几年即便运气好的时候，进山一次顶多不过带两三支老参，年份还不一定能到百年，这十支如何筹措的出来？”
王伯芝蹙着眉头叹道：“我也知道百年老参筹措不易，可形势逼人。商会之前一直再说今后按约定份额供货。若做不出成绩，明年份额定低了就更支撑不下去。江记若不是因为人参，也不会在店里买那么多其他药材。
至于人参，我记得你外祖去年生辰的时候，我们送过一支，我去问问能不能先拿回来，明年得了更好的，再给他送去。预定的两位客人都是老客户，我也去求一求看看能不能宽限些时候再给他们。这便是六支了。另外的，其他大的药材铺，江记肯定都已经联系过，我准备找有来往的几家小药铺去私下逐个走动，看看谁家里还有压箱底的老参，能不能高价周转一下。要是宝松他们能带着人参回来就好了……”
王伯芝心里暗自琢磨，要是实在不行，店里还有几支冬参……怕要再想想办法。
今天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客商江记的掌柜江平要到店里看货，听行会的商掌柜说，这次对方来是为了采购大批百年老山参和其他药材，已经接触了几家药铺，今天江记与王伯芝约好来春风堂拜访。
伙计们知道今天有大客商要来，又有王伯芝在边上事事叮嘱，都不敢怠慢，手脚麻利的跑进跑出，但王伯芝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坐堂的医首方吾方大夫和领班余宝松带着几个伙计去山里进货，已经走了三个多月。按照平时的惯例，医首不必一起去进山采购，而且一般往返两个月就能回来。这次医首说家里来信，父亲重病迟迟不愈，便要顺路一起回家探病。只是不知道是家人病重不治，还是在山里遇见了什么意外，三个多月还没有回来。
如果这次进山没有能收到百年以上的山参，也不知道店里的库存够不够，给江记供货的事可不能因此受影响。想到这些，王伯芝不自觉向街口张望，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这时，掌柜的女儿王洛宁快步走来，她上着鹅黄窄袖短襦，下穿蓝白间色长裙，面色如玉，一对小巧的玉珠耳环将少女衬托的娇俏可人。
王洛宁走进药铺门口，学着其他客人喊了自己的阿爹一声王掌柜，王伯芝听见女儿清脆的呼唤，忽然回过神，莞尔笑骂一声顽皮，让女儿进去。
王伯芝没有儿子，只得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王洛宁今年十五岁，自小与方医首学习医术，到如今也有小成。近两年，医首不在的时候，王洛宁就在店铺里帮忙，遇见寻常病症，自行问诊开方，从未出过纰漏，加之容貌清秀出众，又兼学医有股脱俗的气质，如今在镇上也颇有名气。
王洛宁看出父亲脸上的忧色，安慰到：“爹，不必担心，宝松哥已经进山好多次了，师傅和宝松哥一定会带着货顺利回来的。”
王伯芝听女儿安慰，轻轻拍了一下王洛宁的头说：“嗯，但愿最近就能回来，下个月怕山里就要下雪了，路上更难走。”
父女正说话间，听伙计清脆的招呼了一声客官。两人循声望去，来人是两位，一位四十余岁中年男子，带着一个高大青年，均衣着不凡。
王伯芝连忙笑脸迎上去：“江掌柜来了，两位快请进来。”
“冒昧上门。这位是小侄江涛，这次跟我一起出门来见见世面。”江掌柜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身边的青年。
“真是青年才俊！”王伯芝客气寒暄间将江掌柜和江涛往内堂领去。又招呼伙计“给两位贵客泡茶。”
王洛宁一般在外堂帮忙问诊和抓药，江掌柜进门后，她施礼问好便退到一边。王伯芝介绍：“是小女，粗通医理，所以来店里帮忙。”
江平和江涛叔侄回礼，江涛迅速的抬眼看了一眼，被少女的清丽脱俗震惊的呆了一瞬，迅速调整了笑容，跟着江掌柜走进内堂。
江掌柜坐定，伙计给上了店里的的参茶，江掌柜一闻茶香，端起来浅尝了一口，一般药材他闻过就可以分辨，只是这杯茶里的药材，似是人参，但又多一些甘甜。江涛看出江掌柜脸上的异色，抢先问到：“我竟喝不出，这茶里是加了人参还是什么其他药材？”
王伯芝笑着介绍：“这个公子喝不出也是正常，里面加的并非日常入药的人参，而是我们店里自己栽培的品种，味道虽然接近，但效力远不如人参，入药收效甚微。但也是因为效力低微，即便日常饮用，也不会令不受补之人身体受损，且味道较人参更甘甜，合适入茶。两位尝个新鲜。”
江掌柜顿时眼眸一亮，又细细品尝，不由赞叹：“王掌柜妙思，好茶，不知这个品种有没有名字？可否大批量供货？”
王伯芝苦笑着说：“此参要入冬才能采掘，故名冬参。因药效不佳，故也没有再种，无法大量供货。之前得了几颗，自己家里喝喝罢了。江掌柜喜欢，店里还有两罐，赠与掌柜和公子品鉴。两位千万不要嫌弃。”
江掌柜也面露可惜之色，到：“原来如此，难怪未曾听闻。那江某却之不恭，多谢王掌柜赠茶。”接着江掌柜稍微坐正身姿，说到：“想必王掌柜已经听说，我们此次来白峰镇主要是为了采购百年以上的人参，另外如有本地雪蛤、鹿茸、虎骨等也会一并带一些，不知王掌柜店里可有现货？”
王伯芝唤店里的伙计把店里的百年山参和雪蛤等药材各取几支来，并问道：“不知江掌柜本次采购的数量大概是多少？”
江掌柜微微颔首说：“不瞒王掌柜，前阵子江记刚接下一个大订单，其他药材都好说，这百年人参所需数量颇多，这才有本次白峰镇的采购。百年人参约需三十支。”
王伯芝听闻不由心里一惊，白峰镇自古就是人参的主要出产地，古峰山里的人参运出山后第一站就到白峰镇，可以说全国九成的人参都出自白峰镇。尽管如此，小药材铺怕也顶多有一、两只百年人参。
据王伯芝猜想，即便镇上最大的药材商吴兴号存货多年，店里存货也怕不过十余支。江记掌柜张口便要采购三十支老参，而自己店里眼下只有五支，其中两支还已经被其他客人预定了，与对方所需相差甚远。
对方既然这次主要采购人参，其他药材应该会在尽量在相同店铺挑选，才方便谈价。如果如实说出只店里有三支百年人参，怕是其他药材的生意就难谈了。
转念又想到医首和余宝松进山收药，虽说走时并未叮嘱，但百年人参毕竟不是常见之物，进山只要遇到，他们也会先买下，不会错过。希望他们这次运气不错，能带几支回来。可眼下，如何应对江掌柜呢?
王伯芝正思忖间，伙计捧着两个乘着山参等药材的样品的托盘端了进来。那第一个托盘上两个锦盒，正是王伯芝提前备好的百年人参。另一个托盘上摆着白峰镇知名的其他雪蛤、鹿茸等药材。
王伯芝接过人参，打开盒子递给江掌柜和江公子，让二人查看。
江掌柜接过凑近闻了一下，略一端详，笑道：“涛儿你也来看看，这参味醇厚，皮色深沉、铁线纹细密又不相连，芦碗密集且完整，参须清爽，果然是好参。”江平一边赞叹，一边转向王伯芝，问：“不知店里这样的人参有几支？”
王伯芝在他们二人看参的时候心下反复思量，此时把心一横到：“不瞒江掌柜，店里如今有十支，但其中一支被其他客人预定。”
江掌柜闻言一喜，前几日在吴兴号等几家药铺询问，除吴兴号有十二支外，其他店中不过零星几支，如今能再购到十支的话，这次任务基本就可完成。
于是拉过王伯芝说：“王掌柜，若是都如此品质，我都要了，不知那位预定的客人急不急，不急的话能否也一并让给我？”
王伯芝见对方提了要把十支都定下的事，知道事情成了，却故作为难道：“这，我可能要问问对方，对方现在不在城中，可能要月底才能回来，不知江掌柜能不能稍等几日？”
离月底不足一旬，江掌柜一听立即笑着说：“这是自然，那我等您好消息！”
人参的事有了计较，王伯芝顺水推舟道：“江掌柜不妨再看看我店里的雪蛤、虎骨等，都是白峰镇最好的品质，有能入眼的，价格一定让您满意。”
江掌柜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自然要看。”说着和江公子一起走到另一个托盘仔细甄别起来。
王伯芝与江掌柜在内堂谈约半日，双方最终商定，百年的人参如品质与样品相近，一千五百两一钱，也就是约一万五千两一支，届时按重量再细算；江掌柜又在店里定了几样药材，采购量都颇可观，抛开人参不提，剩下的药材林林总总合计也约有三万余两银子。到中午，王伯芝再三挽留江记叔侄一起用饭，无奈对方事先与人相约，便约定下个月等王伯芝消息，提货时再来拜访，王伯芝才满脸笑容的送走了这二人。
见二人走远，王洛宁和王伯芝进到内堂屋，忙问：“爹，怎么样？”
王伯芝揉了揉堆笑的脸，喝了口茶说：“如果这笔买卖做成了，咱们家未来十年都不愁了，但就是答应了对方供应十支百年人参，虽然约定下个月才交货，可若是药首他们没有带回来百年人参，这就要想想办法了。”
王洛宁听后一惊，急到：“爹，家里不是只有三支？之前几年即便运气好的时候，进山一次顶多不过带两三支老参，年份还不一定能到百年，这十支如何筹措的出来？”
王伯芝蹙着眉头叹道：“我也知道百年老参筹措不易，可形势逼人。商会之前一直再说今后按约定份额供货。若做不出成绩，明年份额定低了就更支撑不下去。江记若不是因为人参，也不会在店里买那么多其他药材。
至于人参，我记得你外祖去年生辰的时候，我们送过一支，我去问问能不能先拿回来，明年得了更好的，再给他送去。预定的两位客人都是老客户，我也去求一求看看能不能宽限些时候再给他们。这便是六支了。另外的，其他大的药材铺，江记肯定都已经联系过，我准备找有来往的几家小药铺去私下逐个走动，看看谁家里还有压箱底的老参，能不能高价周转一下。要是宝松他们能带着人参回来就好了……”
王伯芝心里暗自琢磨，要是实在不行，店里还有几支冬参……怕要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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