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芦阳淀往事（二）
芦葳追着弟弟跑了回来，在门口看见家里的情形，芦葳捂住了自己的嘴。下一刻，她反应过来，迅速关上大门。伸手拉过两个孩子，要去水缸边上，用清水把两人身上血迹冲掉。
一边拉着两个孩子，一边慌张地说：“你们不要怕，一会儿我去投案。官差来了，你们就说我和你父亲吵架，失手砍死了他。记住没有？”
巫米堂被刚刚情形吓傻了，这个时候被母亲拉着，说不出话。巫米亮却挣脱了母亲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去投案。你去了，弟弟怎么办？”还没有等芦葳反应过来，巫米亮从地上捡起砍刀，拎着父亲的衣领，一把拖到街上。
巫米亮在街边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一把砍掉了巫传宝的脑袋。巫家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邻居，现在巫米亮拎着巫传宝出来，好多人都探头出来看，正看见巫米亮一刀把亲爹的头砍落。众人一时有惊叫的，有吓傻的，有跑着要去报官的，街上呼喊跑动乱作一团，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制止巫米亮。
巫米亮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和弟弟，握紧手里的砍刀，快速跑出了巷口。
芦葳被巫米亮刚刚的举动震住，等反应过来，巫米亮已经跑远了。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坐在门口嚎啕大哭起来。
背着杀父罪名的巫米亮，一路快速跑出了镇子。他知道，沿着河向前有一大片一人高的芦苇荡，只要跑进去，没有人能在那里找到他。跑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沿着水道游进了芦苇荡里面。
巫米亮在芦苇荡里找到一片湿地，铺了厚厚一层芦苇叶，临时安了家。渴了就喝几口河水，饿了就下河捞只鱼。躲得久了，巫米亮发现，芦苇荡远处偶尔有小船进出。他趁着夜色悄悄凫水过去，远远看见了水匪营地的灯火。
那是一个芦苇包围着的小岛，岛上大概有二十人，只有两艘小船。小岛一眼就能望到头，有人靠近立即就会被发现，因此也没有人放哨。
巫米亮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熟的食物了，远远看着岛上水匪们在大口吃肉，他在黑暗里咽了咽口水。他在凌晨又一次游了过去，看见岛上没有人醒着，悄悄爬上了岛。篝火边的碗里还有没吃完的食物，他贴着地面往前爬。就在巫米亮马上要伸手够到碗的时候，有人突然从背后拖住他的脚，把他往后拉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看，我抓住了什么？”一个粗犷大汉笑着喊了起来。抓住巫米亮的，正是这些水匪的头领南叔。他一喊，周围的水匪纷纷醒了过来，立即围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巫米亮按住绑好。
“哪里来的老鼠，居然敢上岛偷东西吃。看着还有几两肉，不如烤了当夜宵吧！”周围有人笑着说，其他人哈哈笑着附和。
听着他们的话，巫米亮喊道：“不要杀我，我愿意干活！只要有口饭吃，我什么都能干！”
南叔来了兴趣：“什么都干？”
“对！什么都行！”
“哈哈哈哈，来，放开他。”
有水匪上去松开巫米亮。南叔把刚才从他身上拿走的砍刀递回给他，指着边上一个水匪，和巫米亮说：“来，杀了他！”
周围水匪都忽然安静了下来。巫米亮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叔，对方脸色毫无变化，只是笑着望着自己。巫米亮低头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刚刚被南叔指出来那个水匪，看巫米亮握紧了砍刀，也忽然变了脸色，伸手从身边抄了一把刀，摆好架势。
巫米亮忽然就跳了起来，横刀向水匪劈了过去。这一下又快又狠，带着风声，直直向前。如果真让他近身，这一刀一定会砍死人的。南叔看他拼命的架势，知道他真敢杀人，飞起一脚把巫米亮手中的刀踢飞。
“呵呵，小子，留下吧！”南叔制止了两人，然后把边上剩的一块肉扔给了巫米亮。周围的水匪这才放松下来，又嘻嘻哈哈的散开。巫米亮接过肉，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没多久，在和另一伙水匪的冲突中，巫米亮因为出手狠辣，得到了南叔的赏识。几次冲突下来，巫米亮就成为了水匪团伙中的二把手。南叔吃肉的时候，总是先分给他一块。巫米亮平时沉默寡言，只在南叔给他肉的时候，呵呵笑着。
在吞并了周围几个水匪团伙之后，南叔给自己的团伙起了个毫无新意的名字，飞鱼帮。自封飞鱼帮帮主，巫米亮成了副帮主之一。
飞鱼帮有一百多人，单靠打劫往来的小商船，已经不足以支撑开销，于是南叔开始盯着往来的大船。有次，拦住的大船上，有位知府家的小公子暴露了身份，被下面的张二一起抓了回来。
张二和南叔表功：“帮主，搞到一条大鱼，这个是知府的小公子！”
南叔伸手把小公子脸掰过去，看了看：“倒是细皮嫩肉！给知府送封信，就说送一千两银子来就放人。”
张二笑着答应，带着知府公子退了出去。直接把人绑在了外面的旗杆上。
巫米亮路过，看了小公子一眼，对方被晒的像个红柿子，眼神迫切的望着巫米亮。听说是等着交赎金的知府公子，巫米亮就没说什么，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第二天巫米亮从知府公子前面路过的时候，对方已经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了。巫米亮停了一下，吩咐道：“去给口水喝，别死了。”走了一步又回头说：“换个地方绑着，碍眼。”
又过了一天，知府公子的赎金终于送来了。南叔看着一箱箱的银子，笑着对张二说：“那个鸡崽子没用了，杀了吧。”
巫米亮在边上，皱了下眉，然后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不然，我送回去吧。看他那个样子，也记不住这里的水路。”
南叔想也没想，随口道：“杀了干净。”
“传出去怕名声不好。”巫米亮还是劝道。
“老子要名声作甚！”南叔不以为意。看巫米亮还要再劝，南叔开口打断他：“今天怎么婆婆妈妈？”
巫米亮见南叔心意已决，只好说：“那我去吧。”
“好！”南叔笑着答应。
巫米亮到了屋檐下面，看知府公子好像睡着了，他走过去，一把将人提起来，拖着往屋后的芦苇荡走去。
知府公子被拖起来，不知道巫米亮要带他去哪里，一时害怕地挣扎起来。巫米亮这几年在芦阳淀，早就练了一身横肉，知府公子哪里拧得过他。巫米亮一只手就把人牢牢抓住，抻着继续往前。
一直走到芦苇丛中，外面看不到的地方，巫米亮才松了手，将人扔在地上。
巫米亮蹲下，凑在知府公子身边，低声说：“想活命就老实在这里呆着，别出声，也别动。晚上我找只小船，送你离开。”
知府公子听了这话拼命点头，眼角湿润。就在他点头的时候，巫米亮拿着手里的刀，在知府公子手上比划了一下：“借你点血!”还不待对方有反应，一刀下去，割破了对方胳膊。
知府公子呜咽一声。巫米亮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着带血的刀走出去。
走到屋后，巫米亮抓了把芦苇叶，在刀上胡乱蹭了蹭。
张二这时候走了过来，迎着巫米亮笑嘻嘻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人？”
巫米亮把还没擦干净的刀往张二肩头一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快滚！”
张二感受着脖子上的刀，识趣地跑了。巫米亮松了口气，慢悠悠往回走。
等到夜里人都睡熟了，巫米亮悄悄起来，走到湖边，跳上一艘小船，轻轻划到后面的芦苇荡里。知府公子还在原地，巫米亮过去把绑他的绳子松开，指了指小船，示意他扶着，让知府公子爬上去。
知府公子不会游泳，在水里紧张的手脚不听使唤，巫米亮怕弄出声响，惊动别人，赶紧过去托了他一把，把人翻进小船里。自己也爬上船，划着小船向芦阳淀外驶去。
小船在夜里无声无息的行进，待到稍远一些，巫米亮终于放松了警惕，对知府公子低声说：“送到岸上你就自己走吧。”
“你为什么救我？”知府公子问。
巫米亮看了看对方和弟弟长得极像的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就在巫米亮要划出芦阳淀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排小船，整齐的横在河面。看见巫米亮这边的动静，小船快速将他包围。为首的船上正是南叔。
“为什么？”南叔问。
巫米亮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看了看身后的知府公子，说道：“回去说。”然后巫米亮划着小船，原路返回。
回到营地，知府公子又被绑回屋檐下，巫米亮跟着南叔往屋里走。
就在南叔进了屋要回头的时候，巫米亮从自己袖口摸出一把小刀，直接切入了南叔的腰眼。下一秒，巫米亮一刀割开了张二的喉管。两人瞬间倒地。
“你们还有谁要试试？”巫米亮用脚踩着还没死透的南叔，对着眼前几个人问。
崔令和崔民兄弟相视一眼，冲了过来。巫米亮正要动手，边上的姚正揆站到了巫米亮身边，两人各对一个，扭打在一起。不过一刻，崔家兄弟两也死了。
这天晚上，巫米亮成了飞鱼帮帮主。
一边拉着两个孩子，一边慌张地说：“你们不要怕，一会儿我去投案。官差来了，你们就说我和你父亲吵架，失手砍死了他。记住没有？”
巫米堂被刚刚情形吓傻了，这个时候被母亲拉着，说不出话。巫米亮却挣脱了母亲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去投案。你去了，弟弟怎么办？”还没有等芦葳反应过来，巫米亮从地上捡起砍刀，拎着父亲的衣领，一把拖到街上。
巫米亮在街边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一把砍掉了巫传宝的脑袋。巫家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邻居，现在巫米亮拎着巫传宝出来，好多人都探头出来看，正看见巫米亮一刀把亲爹的头砍落。众人一时有惊叫的，有吓傻的，有跑着要去报官的，街上呼喊跑动乱作一团，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制止巫米亮。
巫米亮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和弟弟，握紧手里的砍刀，快速跑出了巷口。
芦葳被巫米亮刚刚的举动震住，等反应过来，巫米亮已经跑远了。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坐在门口嚎啕大哭起来。
背着杀父罪名的巫米亮，一路快速跑出了镇子。他知道，沿着河向前有一大片一人高的芦苇荡，只要跑进去，没有人能在那里找到他。跑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沿着水道游进了芦苇荡里面。
巫米亮在芦苇荡里找到一片湿地，铺了厚厚一层芦苇叶，临时安了家。渴了就喝几口河水，饿了就下河捞只鱼。躲得久了，巫米亮发现，芦苇荡远处偶尔有小船进出。他趁着夜色悄悄凫水过去，远远看见了水匪营地的灯火。
那是一个芦苇包围着的小岛，岛上大概有二十人，只有两艘小船。小岛一眼就能望到头，有人靠近立即就会被发现，因此也没有人放哨。
巫米亮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熟的食物了，远远看着岛上水匪们在大口吃肉，他在黑暗里咽了咽口水。他在凌晨又一次游了过去，看见岛上没有人醒着，悄悄爬上了岛。篝火边的碗里还有没吃完的食物，他贴着地面往前爬。就在巫米亮马上要伸手够到碗的时候，有人突然从背后拖住他的脚，把他往后拉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看，我抓住了什么？”一个粗犷大汉笑着喊了起来。抓住巫米亮的，正是这些水匪的头领南叔。他一喊，周围的水匪纷纷醒了过来，立即围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巫米亮按住绑好。
“哪里来的老鼠，居然敢上岛偷东西吃。看着还有几两肉，不如烤了当夜宵吧！”周围有人笑着说，其他人哈哈笑着附和。
听着他们的话，巫米亮喊道：“不要杀我，我愿意干活！只要有口饭吃，我什么都能干！”
南叔来了兴趣：“什么都干？”
“对！什么都行！”
“哈哈哈哈，来，放开他。”
有水匪上去松开巫米亮。南叔把刚才从他身上拿走的砍刀递回给他，指着边上一个水匪，和巫米亮说：“来，杀了他！”
周围水匪都忽然安静了下来。巫米亮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叔，对方脸色毫无变化，只是笑着望着自己。巫米亮低头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刚刚被南叔指出来那个水匪，看巫米亮握紧了砍刀，也忽然变了脸色，伸手从身边抄了一把刀，摆好架势。
巫米亮忽然就跳了起来，横刀向水匪劈了过去。这一下又快又狠，带着风声，直直向前。如果真让他近身，这一刀一定会砍死人的。南叔看他拼命的架势，知道他真敢杀人，飞起一脚把巫米亮手中的刀踢飞。
“呵呵，小子，留下吧！”南叔制止了两人，然后把边上剩的一块肉扔给了巫米亮。周围的水匪这才放松下来，又嘻嘻哈哈的散开。巫米亮接过肉，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没多久，在和另一伙水匪的冲突中，巫米亮因为出手狠辣，得到了南叔的赏识。几次冲突下来，巫米亮就成为了水匪团伙中的二把手。南叔吃肉的时候，总是先分给他一块。巫米亮平时沉默寡言，只在南叔给他肉的时候，呵呵笑着。
在吞并了周围几个水匪团伙之后，南叔给自己的团伙起了个毫无新意的名字，飞鱼帮。自封飞鱼帮帮主，巫米亮成了副帮主之一。
飞鱼帮有一百多人，单靠打劫往来的小商船，已经不足以支撑开销，于是南叔开始盯着往来的大船。有次，拦住的大船上，有位知府家的小公子暴露了身份，被下面的张二一起抓了回来。
张二和南叔表功：“帮主，搞到一条大鱼，这个是知府的小公子！”
南叔伸手把小公子脸掰过去，看了看：“倒是细皮嫩肉！给知府送封信，就说送一千两银子来就放人。”
张二笑着答应，带着知府公子退了出去。直接把人绑在了外面的旗杆上。
巫米亮路过，看了小公子一眼，对方被晒的像个红柿子，眼神迫切的望着巫米亮。听说是等着交赎金的知府公子，巫米亮就没说什么，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第二天巫米亮从知府公子前面路过的时候，对方已经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了。巫米亮停了一下，吩咐道：“去给口水喝，别死了。”走了一步又回头说：“换个地方绑着，碍眼。”
又过了一天，知府公子的赎金终于送来了。南叔看着一箱箱的银子，笑着对张二说：“那个鸡崽子没用了，杀了吧。”
巫米亮在边上，皱了下眉，然后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不然，我送回去吧。看他那个样子，也记不住这里的水路。”
南叔想也没想，随口道：“杀了干净。”
“传出去怕名声不好。”巫米亮还是劝道。
“老子要名声作甚！”南叔不以为意。看巫米亮还要再劝，南叔开口打断他：“今天怎么婆婆妈妈？”
巫米亮见南叔心意已决，只好说：“那我去吧。”
“好！”南叔笑着答应。
巫米亮到了屋檐下面，看知府公子好像睡着了，他走过去，一把将人提起来，拖着往屋后的芦苇荡走去。
知府公子被拖起来，不知道巫米亮要带他去哪里，一时害怕地挣扎起来。巫米亮这几年在芦阳淀，早就练了一身横肉，知府公子哪里拧得过他。巫米亮一只手就把人牢牢抓住，抻着继续往前。
一直走到芦苇丛中，外面看不到的地方，巫米亮才松了手，将人扔在地上。
巫米亮蹲下，凑在知府公子身边，低声说：“想活命就老实在这里呆着，别出声，也别动。晚上我找只小船，送你离开。”
知府公子听了这话拼命点头，眼角湿润。就在他点头的时候，巫米亮拿着手里的刀，在知府公子手上比划了一下：“借你点血!”还不待对方有反应，一刀下去，割破了对方胳膊。
知府公子呜咽一声。巫米亮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着带血的刀走出去。
走到屋后，巫米亮抓了把芦苇叶，在刀上胡乱蹭了蹭。
张二这时候走了过来，迎着巫米亮笑嘻嘻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人？”
巫米亮把还没擦干净的刀往张二肩头一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快滚！”
张二感受着脖子上的刀，识趣地跑了。巫米亮松了口气，慢悠悠往回走。
等到夜里人都睡熟了，巫米亮悄悄起来，走到湖边，跳上一艘小船，轻轻划到后面的芦苇荡里。知府公子还在原地，巫米亮过去把绑他的绳子松开，指了指小船，示意他扶着，让知府公子爬上去。
知府公子不会游泳，在水里紧张的手脚不听使唤，巫米亮怕弄出声响，惊动别人，赶紧过去托了他一把，把人翻进小船里。自己也爬上船，划着小船向芦阳淀外驶去。
小船在夜里无声无息的行进，待到稍远一些，巫米亮终于放松了警惕，对知府公子低声说：“送到岸上你就自己走吧。”
“你为什么救我？”知府公子问。
巫米亮看了看对方和弟弟长得极像的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就在巫米亮要划出芦阳淀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排小船，整齐的横在河面。看见巫米亮这边的动静，小船快速将他包围。为首的船上正是南叔。
“为什么？”南叔问。
巫米亮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看了看身后的知府公子，说道：“回去说。”然后巫米亮划着小船，原路返回。
回到营地，知府公子又被绑回屋檐下，巫米亮跟着南叔往屋里走。
就在南叔进了屋要回头的时候，巫米亮从自己袖口摸出一把小刀，直接切入了南叔的腰眼。下一秒，巫米亮一刀割开了张二的喉管。两人瞬间倒地。
“你们还有谁要试试？”巫米亮用脚踩着还没死透的南叔，对着眼前几个人问。
崔令和崔民兄弟相视一眼，冲了过来。巫米亮正要动手，边上的姚正揆站到了巫米亮身边，两人各对一个，扭打在一起。不过一刻，崔家兄弟两也死了。
这天晚上，巫米亮成了飞鱼帮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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