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姨娘
章姨娘这天还是成功把将军引到了自己院子里，不过她却满心恨意。章姨娘的头已经包扎好，虽然刚刚流了不少血，有些骇人，但只是皮肉伤，养些时日就好了。不过额角那里伤口有点大，以后可能会留疤。
陈闻之听说章姨娘磕破了头，只好放下手中的公文，来的路上遇见季夫人，两人就一起到了门口。结果刚掀开帘子，一柄铜镜就碎在眼前，陈闻之眉头一皱，停住脚，错开身。身后的锦绣看见这一幕，喊了声：“老爷小心！”，一面提醒里面的章姨娘，一面赶快上来收拾。
章姨娘这才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立刻红了眼角。脸色因失血还有些白，又带上泪意，整个人就像朵柔弱小白花。章姨娘抽抽噎噎地行礼，“将军、夫人…”
本来有些不悦的陈闻之看到这一幕，心又软了下来，快步上前扶住对方。
“如何摔得这么严重？”
“采莲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锦绣没看清路，先撞翻了夫人熬的参汤，采莲一时情急才……”说到此处，章姨娘做哽咽状。
季灵儿刚刚已经听采莲回去说了原委，此时听见章姨娘在将军面前颠倒是非，把错都推在采莲身上，立刻火冒三丈。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采莲故意撞倒了你？明明是你自己的丫鬟把你拉扯倒了！”
章姨娘又哽咽着说道：“是我说错了，夫人教训的对。”
本来听到采莲撞倒章姨娘，陈闻之脸色已经不好。如今季灵儿开口争辩，陈闻之脸色更黑了一些。直接打断两人，“都别说了。不过是个不稳重的丫鬟，明天把采莲打发出去，这事就这样吧。”
季灵儿一听，险些晕倒。采莲是她的陪嫁丫鬟，如今章姨娘搬弄是非，将军就要发卖自己的丫鬟，着实令人心寒。她一口气堵得上不了，晕了过去。幸好跟着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众人赶紧把她抬回去，府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等季灵儿醒过来，已经是深夜。边上陪着她的是自小照顾她的范嬷嬷。范嬷嬷看她醒了，扶着起来喝了口水，又扶她躺好，掖了掖被角。
季灵儿望着范嬷嬷流下泪来。范嬷嬷心疼得拍着季灵儿的手：“夫人，我多一句嘴。将军他从来吃软不吃硬，这几年因为章姨娘还有外面那个，咱们没少吃亏，您不能这么和将军犟着。当初因为外面那位，您和将军大闹了一场，这才伤了夫妻情分，可您到底是夫人，那些贱货，就算进了府也越不过您去。只要将军向着您，他们还不是得在您手底下讨生活。”
“我不甘心！当初娶我的时候，陈闻之是怎么说的！这些年你看他如何对我？如今为了个姨娘，要发卖我的丫鬟，我的脸往哪里放！”
范嬷嬷叹气：“我哪里不知道您的委屈，只是形势比人强。章姨娘都要欺负到院子里来了。”
季灵儿扭过头：“那您说怎么办？”
“依我说，咱们不如服个软，把外面那位接回来，让她和章姨娘狗咬狗去。如今那位怀了，就算您不提，将军也要想办法把人接回来的。不如索性应了将军，将军自然感激您的大度，还成全了您的好名声。”
许久季灵儿悠悠说：“我再想想。”
还没等季灵儿想好，怀胎五个月的苗慧萍就找上了门。
陈闻之前一天去了军营，可能是因为大雪耽误了，还没回来。苗慧萍一大早冒着雪来到了陈府门前，身边只带着一个丫鬟小金，说要拜见夫人。
门房听了对方身份，知道这位正怀着将军的孩子，赶紧进去禀报。
季灵儿刚起来，听了来人是她一愣，边上范嬷嬷怕季灵儿发脾气，正要开口安抚，却听季灵儿说：“请进来吧。”
苗慧萍敢上门来，其实还是因为身边的丫鬟小金。两个多月前，她身边一个丫鬟生了重病，管事就买了个新的丫鬟小金。不久苗慧萍就发现小金不仅人老实本分，还会一身好武艺。小金本来是个武师的女儿，后来父母去了，才做了丫鬟。有了这么个丫鬟保护，一般人根本近不得身，苗慧萍这才有恃无恐得上了门。
上门也不是为了别的，如今她有了孩子，总要给孩子挣个名分。既然陈闻之不愿意和季灵儿起冲突，自己就去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就是季灵儿不愿意，也要背个善妒的名声。
苗慧萍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被拒之门外后，自己如何在门外雪地里哭个满城皆知。结果不一会儿，来了个丫鬟，说夫人请她进去。
苗慧萍一时没懂，不都说这位季夫人骄横跋扈，眼里不揉沙子吗？怎么要请她进去，心里只觉得不安，要往回退。跟着她的小金上去扶了她一把，示意她自己会保护好她和孩子。苗慧萍摸了摸自己肚子，量她也不敢如何，这才稳住心神，跟着往里走去。
季灵儿重新换了衣服，就往花厅去，苗慧萍已经等在那里。
进屋抬眼一看，果然如传闻中所说，是个美人，我见犹怜。苗慧萍要行礼，季灵儿让人拦了。
“不必。你坐着吧。”转头又吩咐人，“给苗娘子寻个软垫来。”
苗慧萍越发不解，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软垫来了也只轻轻靠了靠，做个样子。
苗慧萍正要把那些俗套的求夫人成全的话，呜咽着说一遍，就被季灵儿制止。
“你今天来，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我这人不爱拐弯抹角，只要将军同意，过年前我就让人准备下，把你抬进来。”
苗慧萍这时候真是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准备全没用处，如今话都没说一句，对方就同意她进门了？她也不顾这里有没有什么问题，当场就要给季灵儿跪下，被季灵儿身边嬷嬷扶住。
苗慧萍赶紧说：“谢谢夫人，夫人真是宽厚大度，我今后一定好好侍候夫人和将军。”
季灵儿却有些不耐烦了，只是摆手说：“苗娘子没事先回吧，之后等将军消息即可，年底事忙，我不留你了。”说完季灵儿转身就走。
苗慧萍看见对方来得快，走得更快，一时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别是为了打发自己的权宜之计吧？可如今对方既然应承了，自己今天也不好再闹，只能带着小金往回走去。
章姨娘那边也听说了苗慧萍来的消息，本想着，以季灵儿的性子，两人定要大闹一场，那苗娘子怀着身孕，要是闹出了意外，将军回来怕是更加不喜，这夫人早晚要是自己的。
可还没有等她打听清楚那边动静，下面就有人来说，季灵儿同意了对方进府，如今苗慧萍已经离开了。章姨娘顿觉不好，这季灵儿怎么转了性子。
陈闻之听说章姨娘磕破了头，只好放下手中的公文，来的路上遇见季夫人，两人就一起到了门口。结果刚掀开帘子，一柄铜镜就碎在眼前，陈闻之眉头一皱，停住脚，错开身。身后的锦绣看见这一幕，喊了声：“老爷小心！”，一面提醒里面的章姨娘，一面赶快上来收拾。
章姨娘这才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立刻红了眼角。脸色因失血还有些白，又带上泪意，整个人就像朵柔弱小白花。章姨娘抽抽噎噎地行礼，“将军、夫人…”
本来有些不悦的陈闻之看到这一幕，心又软了下来，快步上前扶住对方。
“如何摔得这么严重？”
“采莲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锦绣没看清路，先撞翻了夫人熬的参汤，采莲一时情急才……”说到此处，章姨娘做哽咽状。
季灵儿刚刚已经听采莲回去说了原委，此时听见章姨娘在将军面前颠倒是非，把错都推在采莲身上，立刻火冒三丈。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采莲故意撞倒了你？明明是你自己的丫鬟把你拉扯倒了！”
章姨娘又哽咽着说道：“是我说错了，夫人教训的对。”
本来听到采莲撞倒章姨娘，陈闻之脸色已经不好。如今季灵儿开口争辩，陈闻之脸色更黑了一些。直接打断两人，“都别说了。不过是个不稳重的丫鬟，明天把采莲打发出去，这事就这样吧。”
季灵儿一听，险些晕倒。采莲是她的陪嫁丫鬟，如今章姨娘搬弄是非，将军就要发卖自己的丫鬟，着实令人心寒。她一口气堵得上不了，晕了过去。幸好跟着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众人赶紧把她抬回去，府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等季灵儿醒过来，已经是深夜。边上陪着她的是自小照顾她的范嬷嬷。范嬷嬷看她醒了，扶着起来喝了口水，又扶她躺好，掖了掖被角。
季灵儿望着范嬷嬷流下泪来。范嬷嬷心疼得拍着季灵儿的手：“夫人，我多一句嘴。将军他从来吃软不吃硬，这几年因为章姨娘还有外面那个，咱们没少吃亏，您不能这么和将军犟着。当初因为外面那位，您和将军大闹了一场，这才伤了夫妻情分，可您到底是夫人，那些贱货，就算进了府也越不过您去。只要将军向着您，他们还不是得在您手底下讨生活。”
“我不甘心！当初娶我的时候，陈闻之是怎么说的！这些年你看他如何对我？如今为了个姨娘，要发卖我的丫鬟，我的脸往哪里放！”
范嬷嬷叹气：“我哪里不知道您的委屈，只是形势比人强。章姨娘都要欺负到院子里来了。”
季灵儿扭过头：“那您说怎么办？”
“依我说，咱们不如服个软，把外面那位接回来，让她和章姨娘狗咬狗去。如今那位怀了，就算您不提，将军也要想办法把人接回来的。不如索性应了将军，将军自然感激您的大度，还成全了您的好名声。”
许久季灵儿悠悠说：“我再想想。”
还没等季灵儿想好，怀胎五个月的苗慧萍就找上了门。
陈闻之前一天去了军营，可能是因为大雪耽误了，还没回来。苗慧萍一大早冒着雪来到了陈府门前，身边只带着一个丫鬟小金，说要拜见夫人。
门房听了对方身份，知道这位正怀着将军的孩子，赶紧进去禀报。
季灵儿刚起来，听了来人是她一愣，边上范嬷嬷怕季灵儿发脾气，正要开口安抚，却听季灵儿说：“请进来吧。”
苗慧萍敢上门来，其实还是因为身边的丫鬟小金。两个多月前，她身边一个丫鬟生了重病，管事就买了个新的丫鬟小金。不久苗慧萍就发现小金不仅人老实本分，还会一身好武艺。小金本来是个武师的女儿，后来父母去了，才做了丫鬟。有了这么个丫鬟保护，一般人根本近不得身，苗慧萍这才有恃无恐得上了门。
上门也不是为了别的，如今她有了孩子，总要给孩子挣个名分。既然陈闻之不愿意和季灵儿起冲突，自己就去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就是季灵儿不愿意，也要背个善妒的名声。
苗慧萍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被拒之门外后，自己如何在门外雪地里哭个满城皆知。结果不一会儿，来了个丫鬟，说夫人请她进去。
苗慧萍一时没懂，不都说这位季夫人骄横跋扈，眼里不揉沙子吗？怎么要请她进去，心里只觉得不安，要往回退。跟着她的小金上去扶了她一把，示意她自己会保护好她和孩子。苗慧萍摸了摸自己肚子，量她也不敢如何，这才稳住心神，跟着往里走去。
季灵儿重新换了衣服，就往花厅去，苗慧萍已经等在那里。
进屋抬眼一看，果然如传闻中所说，是个美人，我见犹怜。苗慧萍要行礼，季灵儿让人拦了。
“不必。你坐着吧。”转头又吩咐人，“给苗娘子寻个软垫来。”
苗慧萍越发不解，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软垫来了也只轻轻靠了靠，做个样子。
苗慧萍正要把那些俗套的求夫人成全的话，呜咽着说一遍，就被季灵儿制止。
“你今天来，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我这人不爱拐弯抹角，只要将军同意，过年前我就让人准备下，把你抬进来。”
苗慧萍这时候真是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准备全没用处，如今话都没说一句，对方就同意她进门了？她也不顾这里有没有什么问题，当场就要给季灵儿跪下，被季灵儿身边嬷嬷扶住。
苗慧萍赶紧说：“谢谢夫人，夫人真是宽厚大度，我今后一定好好侍候夫人和将军。”
季灵儿却有些不耐烦了，只是摆手说：“苗娘子没事先回吧，之后等将军消息即可，年底事忙，我不留你了。”说完季灵儿转身就走。
苗慧萍看见对方来得快，走得更快，一时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别是为了打发自己的权宜之计吧？可如今对方既然应承了，自己今天也不好再闹，只能带着小金往回走去。
章姨娘那边也听说了苗慧萍来的消息，本想着，以季灵儿的性子，两人定要大闹一场，那苗娘子怀着身孕，要是闹出了意外，将军回来怕是更加不喜，这夫人早晚要是自己的。
可还没有等她打听清楚那边动静，下面就有人来说，季灵儿同意了对方进府，如今苗慧萍已经离开了。章姨娘顿觉不好，这季灵儿怎么转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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