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率众而归
寇封跟着雷小妹自合肥一路向西，又在群山之中上上下下，终于在一处山涧来到了雷氏家族的聚集地。
“主公，要是我们来攻打此处，仗还没打，人已经累趴了。”寇河在一旁吐槽道。
逗得雷小妹在旁大笑。
雷绪带着两名年轻人在临时搭建的议事厅门口接见寇封。
这里也是雷绪经过仔细斟酌的，在寨门外迎接，太过热情，可能会被轻视；坐在厅中接见，又会显得太无礼。
“雷将军，久仰大名。”寇封客气的开场白。
“不过是一山贼头子，怎么当得起将军的称呼。”雷绪自嘲道。
雷绪身材高大，胡须斑白，眉间的川字皱纹令他看起来有些严肃，不好接近。
双方简单的见礼，原来雷绪身后的两名年轻人乃是他的长子雷鹏，次子雷森，
“此来路途遥远，山路也颇不好走，还请寇将军及身后的二位进厅内坐下休息一番。”
“确实有些累了。”寇封与顺着雷绪的指引进入大厅。
雷绪显然早有准备，命人送上酒水菜肴，与寇封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
酒过三巡，两人依旧迟迟未进入正题，令坐在两名年轻人身后的雷小妹极为煎熬，屁股扭来扭去，显然不习惯此等场合。
寇封见状心中暗笑，放下筷子开始进入主题：“雷将军，我们都是领兵之人，军中讲话一贯直来直去，我们也就有话直说吧”
雷绪抚掌笑道：“爽快，果真如小妹所言那般，那我也就直说了，将军可知灊山并非我一人独断。”
寇封微微颔首：“我从雷姑娘口中也得知了一些灊山的情况，还有陈家，梅家，其中陈家陈简现在的家主陈与您都曾为袁公路的部下。”
“没错，十多年前我和陈简以为袁术四世三公，家世显赫，跟着他定能成就一番功业，光宗耀祖，没想到此人不过是一绣花枕头，江淮在他的治下日渐破败，到最后连我们这些为其卖命的将士都只能靠钓鱼，挖野菜为生。现在想来也颇为可笑。”雷绪摇头不止。
见寇封没有回应，雷绪讪笑道：“不好意思寇将军，年纪大了，不自觉就会唠叨过去的事。”
寇封摆手“雷将军误会了，并非是我不愿意听，我只是不能理解袁公路乃是袁家嫡子，怎会弱智到此等地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就喜欢听过去的事，您继续。”
雷鹏插话道：“不瞒寇将军，每次我不想吃饭之时，家父就会拿出此事来教训我。”
雷森，雷小妹也纷纷附和，引得众人大笑，气氛活跃了不少。
雷绪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想来也很久没有和外人聊过此事，一说起来，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后来袁术又称帝，引得吕布，曹操来攻，我看袁术气数将近，就与陈简商议带着族人躲到这灊山之中。”
“结果袁术最后还企图跑到灊山来，我们不想引火上身，但念及往日主仆之份，没有杀他，仅是拒绝了事。”
寇封感叹道：“袁公路的下场真是令人唏嘘，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雷将军也是历史的见证者啊。”
“是呀，自此我也打消了什么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心思，一直蹲在这深山之中。”雷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是服老了，可我两个小子却是仗着有几分力气，在这江淮地区横行无忌，想出去见识见识天下英雄。”
寇封闻言看向雷家兄弟，两人起身向寇封抱拳。“两位有此想法，由我来向主公推荐，必定不让你们受委屈。”
寇封也是趁机变相招揽雷家，毕竟雷绪的两个儿子都在刘备麾下了，那他又能去哪呢。
“寇将军好意，我心领了，他们有多少水平，我这个做父亲的又岂会不知道。若是遇到当年的吕布，他们二人怕是连十回合都撑不过！”雷绪婉言拒绝，倒是令寇封有些疑惑，既然不想投效刘备，又何必找自己来呢，这剧情走向似乎有些不对啊。
寇封接话道：“我二叔关云长，三叔张益德他们的勇武也不在吕布之下，两位兄弟改日可随我去切磋一番。”
雷绪闻言颔首：“吕布已死，当今世上确实没人再是关张两人的对手。”
雷家兄弟闻言，更是兴奋不已，迫于雷绪的威严，只好坐回位置上。
寇封见二人已经动心，趁热打铁道：“雷将军，一直在灊山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你也是带兵之人，想必也知道，现在合肥已破，江东的孙权和北方的曹操不日便会爆发大战，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请早做决断，孙权和曹操都不会允许你们的存在。”
雷绪颔首：“寇将军眼光确实很准，孙权已遣人来过了。”
寇封先是愕然，随即坦然，庐江郡就在柴桑的北部，孙策就曾派李术占据庐江，孙权又平定过李术的叛乱，对庐江的情况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既然来过，那雷将军今日请寇某来，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拒绝了孙权的邀请。”雷绪正色道：“孙权攻合肥前，便遣使造访，许下重利让我们三家劫掠周边，所得财物，土地，人口尽归我们。”
“将军居然能拒绝如此诱惑，实在令我佩服，想必另外两家都同意了吧。”寇封问道
雷绪苦笑道：“确实，人各有志吧，只是没想到孙权如此狠毒，我仅仅是拒绝他的邀请，便将我留在合肥的商队全部屠戮，仅剩小妹一人逃过此难，因此孙权处我是绝不会去。”
寇封这时才明白，他们将雷小妹掳掠过来，误打误撞反而救了她的性命，而其他两家没有来找寇封乃是因为已经和孙权谈好，这是刘备无法提供的。
雷绪要是想北上投曹，刘馥在任时就能投了，何必等到今日，如今又和孙权交恶，那便只剩下刘备这个选择了。
寇封大喜：“雷将军若是愿意去荆南，我愿为你做担保。”
雷绪沉默片刻，起立躬身行大礼：“其实若我想去荆南投靠左将军，直接去便是，想必左将军定是欢迎的，但我有一些私心，听闻寇将军军纪严明，爱护百姓，想来是个可托付之人，所以今日请寇将军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寇封见状快步上前，扶起雷绪：“但说无妨，只要寇某能做到的都会答应。切莫行此大礼。”
其他人纷纷起立，神情凝重地看着雷绪。
雷绪的语气颇为沉重：“我与陈简相交十余年，虽非兄弟却胜过兄弟，他不听我的劝阻与孙权合流，必定会卷入孙曹两家的斗争，我想让两个儿子和族人跟随你去荆南，我自留一批人马在灊山，他守好这个退路，以全兄弟之情。
我知道我的举动有分头下注的嫌疑，但确实是出于我的本心，因此我希望有个人代我向左将军解释一下。
由于我本人能力有限，教出来的两个儿子也是中人之姿，也希望有人能代为照顾，不至于在这乱世身死族灭。”
雷家在历史上投靠刘备后就再无记载。
“我家主公为人最重情义，雷将军此举他定会理解。”寇封立即答应下来：“不瞒雷将军，左将军乃我岳父，去了荆南两位雷兄弟和您的族人，我定会照拂。您也劝劝陈简将军，若是战事不利，潜山也不一定保得住他们，左将军这边定是欢迎的。”
雷绪没想到寇封还有这重身份，再次拱手，被寇封一把握住。
雷鹏情绪有些激动：“父亲，你若留下，族中事务由谁处理，不如让儿子替你留下来吧，灊山我从小玩到大，也十分熟悉。”
“陈简会听你的？”雷绪面对儿子，神情不自觉就会变得严肃。“此事便这样定了，你们即刻通知其他族人开始收拾行李，明日出发！”
山中五万多人，一天就收拾好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做个姿态给寇封看。
寇封也是出言劝道：“此去荆南路途遥远，雷将军多给族人几日也无妨，我也趁此机会远离俗事，欣赏一下山水。”
就这样寇封在雷家兄弟的陪同下，在灊山游玩了数日，自西面出口过夏口回到公安，正式结束了他的淮南之旅。
“主公，要是我们来攻打此处，仗还没打，人已经累趴了。”寇河在一旁吐槽道。
逗得雷小妹在旁大笑。
雷绪带着两名年轻人在临时搭建的议事厅门口接见寇封。
这里也是雷绪经过仔细斟酌的，在寨门外迎接，太过热情，可能会被轻视；坐在厅中接见，又会显得太无礼。
“雷将军，久仰大名。”寇封客气的开场白。
“不过是一山贼头子，怎么当得起将军的称呼。”雷绪自嘲道。
雷绪身材高大，胡须斑白，眉间的川字皱纹令他看起来有些严肃，不好接近。
双方简单的见礼，原来雷绪身后的两名年轻人乃是他的长子雷鹏，次子雷森，
“此来路途遥远，山路也颇不好走，还请寇将军及身后的二位进厅内坐下休息一番。”
“确实有些累了。”寇封与顺着雷绪的指引进入大厅。
雷绪显然早有准备，命人送上酒水菜肴，与寇封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
酒过三巡，两人依旧迟迟未进入正题，令坐在两名年轻人身后的雷小妹极为煎熬，屁股扭来扭去，显然不习惯此等场合。
寇封见状心中暗笑，放下筷子开始进入主题：“雷将军，我们都是领兵之人，军中讲话一贯直来直去，我们也就有话直说吧”
雷绪抚掌笑道：“爽快，果真如小妹所言那般，那我也就直说了，将军可知灊山并非我一人独断。”
寇封微微颔首：“我从雷姑娘口中也得知了一些灊山的情况，还有陈家，梅家，其中陈家陈简现在的家主陈与您都曾为袁公路的部下。”
“没错，十多年前我和陈简以为袁术四世三公，家世显赫，跟着他定能成就一番功业，光宗耀祖，没想到此人不过是一绣花枕头，江淮在他的治下日渐破败，到最后连我们这些为其卖命的将士都只能靠钓鱼，挖野菜为生。现在想来也颇为可笑。”雷绪摇头不止。
见寇封没有回应，雷绪讪笑道：“不好意思寇将军，年纪大了，不自觉就会唠叨过去的事。”
寇封摆手“雷将军误会了，并非是我不愿意听，我只是不能理解袁公路乃是袁家嫡子，怎会弱智到此等地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就喜欢听过去的事，您继续。”
雷鹏插话道：“不瞒寇将军，每次我不想吃饭之时，家父就会拿出此事来教训我。”
雷森，雷小妹也纷纷附和，引得众人大笑，气氛活跃了不少。
雷绪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想来也很久没有和外人聊过此事，一说起来，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后来袁术又称帝，引得吕布，曹操来攻，我看袁术气数将近，就与陈简商议带着族人躲到这灊山之中。”
“结果袁术最后还企图跑到灊山来，我们不想引火上身，但念及往日主仆之份，没有杀他，仅是拒绝了事。”
寇封感叹道：“袁公路的下场真是令人唏嘘，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雷将军也是历史的见证者啊。”
“是呀，自此我也打消了什么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心思，一直蹲在这深山之中。”雷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是服老了，可我两个小子却是仗着有几分力气，在这江淮地区横行无忌，想出去见识见识天下英雄。”
寇封闻言看向雷家兄弟，两人起身向寇封抱拳。“两位有此想法，由我来向主公推荐，必定不让你们受委屈。”
寇封也是趁机变相招揽雷家，毕竟雷绪的两个儿子都在刘备麾下了，那他又能去哪呢。
“寇将军好意，我心领了，他们有多少水平，我这个做父亲的又岂会不知道。若是遇到当年的吕布，他们二人怕是连十回合都撑不过！”雷绪婉言拒绝，倒是令寇封有些疑惑，既然不想投效刘备，又何必找自己来呢，这剧情走向似乎有些不对啊。
寇封接话道：“我二叔关云长，三叔张益德他们的勇武也不在吕布之下，两位兄弟改日可随我去切磋一番。”
雷绪闻言颔首：“吕布已死，当今世上确实没人再是关张两人的对手。”
雷家兄弟闻言，更是兴奋不已，迫于雷绪的威严，只好坐回位置上。
寇封见二人已经动心，趁热打铁道：“雷将军，一直在灊山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你也是带兵之人，想必也知道，现在合肥已破，江东的孙权和北方的曹操不日便会爆发大战，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请早做决断，孙权和曹操都不会允许你们的存在。”
雷绪颔首：“寇将军眼光确实很准，孙权已遣人来过了。”
寇封先是愕然，随即坦然，庐江郡就在柴桑的北部，孙策就曾派李术占据庐江，孙权又平定过李术的叛乱，对庐江的情况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既然来过，那雷将军今日请寇某来，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拒绝了孙权的邀请。”雷绪正色道：“孙权攻合肥前，便遣使造访，许下重利让我们三家劫掠周边，所得财物，土地，人口尽归我们。”
“将军居然能拒绝如此诱惑，实在令我佩服，想必另外两家都同意了吧。”寇封问道
雷绪苦笑道：“确实，人各有志吧，只是没想到孙权如此狠毒，我仅仅是拒绝他的邀请，便将我留在合肥的商队全部屠戮，仅剩小妹一人逃过此难，因此孙权处我是绝不会去。”
寇封这时才明白，他们将雷小妹掳掠过来，误打误撞反而救了她的性命，而其他两家没有来找寇封乃是因为已经和孙权谈好，这是刘备无法提供的。
雷绪要是想北上投曹，刘馥在任时就能投了，何必等到今日，如今又和孙权交恶，那便只剩下刘备这个选择了。
寇封大喜：“雷将军若是愿意去荆南，我愿为你做担保。”
雷绪沉默片刻，起立躬身行大礼：“其实若我想去荆南投靠左将军，直接去便是，想必左将军定是欢迎的，但我有一些私心，听闻寇将军军纪严明，爱护百姓，想来是个可托付之人，所以今日请寇将军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寇封见状快步上前，扶起雷绪：“但说无妨，只要寇某能做到的都会答应。切莫行此大礼。”
其他人纷纷起立，神情凝重地看着雷绪。
雷绪的语气颇为沉重：“我与陈简相交十余年，虽非兄弟却胜过兄弟，他不听我的劝阻与孙权合流，必定会卷入孙曹两家的斗争，我想让两个儿子和族人跟随你去荆南，我自留一批人马在灊山，他守好这个退路，以全兄弟之情。
我知道我的举动有分头下注的嫌疑，但确实是出于我的本心，因此我希望有个人代我向左将军解释一下。
由于我本人能力有限，教出来的两个儿子也是中人之姿，也希望有人能代为照顾，不至于在这乱世身死族灭。”
雷家在历史上投靠刘备后就再无记载。
“我家主公为人最重情义，雷将军此举他定会理解。”寇封立即答应下来：“不瞒雷将军，左将军乃我岳父，去了荆南两位雷兄弟和您的族人，我定会照拂。您也劝劝陈简将军，若是战事不利，潜山也不一定保得住他们，左将军这边定是欢迎的。”
雷绪没想到寇封还有这重身份，再次拱手，被寇封一把握住。
雷鹏情绪有些激动：“父亲，你若留下，族中事务由谁处理，不如让儿子替你留下来吧，灊山我从小玩到大，也十分熟悉。”
“陈简会听你的？”雷绪面对儿子，神情不自觉就会变得严肃。“此事便这样定了，你们即刻通知其他族人开始收拾行李，明日出发！”
山中五万多人，一天就收拾好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做个姿态给寇封看。
寇封也是出言劝道：“此去荆南路途遥远，雷将军多给族人几日也无妨，我也趁此机会远离俗事，欣赏一下山水。”
就这样寇封在雷家兄弟的陪同下，在灊山游玩了数日，自西面出口过夏口回到公安，正式结束了他的淮南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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