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蔷薇之手
君士坦塔王国的大部分地区都有宵禁，具体时间因不同领主发布的规定而不同。
红谷镇的宵禁时间是晚上十点钟开始，直到第二天天亮，若无正当理由，在这个时间段出门会被罚款、甚至逮捕。
但规则总是为愿意遵守规则的人制定的。
吃过晚餐，简单地清洁了一下身体，还特地将教证令贴身放好，王景然尽可能小声地打开房间门，侧耳倾听。
楼下是节奏均匀的呼噜声，旅店老板似乎睡得正香。
是个好时机！
糟糕的是，不管王景然如何小心，老楼梯也承受不住他的体重，发出痛苦的呻吟。
旅店老板像是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去做什么？”
王景然随口答道：“去教堂，有东西忘记取了。”
“哦——去教堂……呼……”
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刚应付完老板，扭头冲门口一看，王景然又踌躇起来：旅店的前门上了锁。
他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老板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半掩的后门。
后门外是一个不太大的花园，旁边是空荡荡的马厩，花园里还有一个水井，水井边堆着几捆木柴……和一条狗。
黄褐色的小土狗在王景然出来的瞬间就站了起来，纤细的四肢撑着小小的脑袋，警惕地看着他，大概是因为看到对方从店里出来的，所以没有叫——很显然，如果王景然有什么异动，整个旅馆的人都会被惊扰起来。
“好狗狗，尝尝这个！”
王景然从兜里摸出一根肉干丢过去，小土狗顿时摇着尾巴啃了起来，但挺立的耳朵和时不时瞥向王景然的眼睛，明显没有被完全“收买”。
好在王景然也不打算做什么，他找到了花园篱笆的小门，万幸的是，上面是木制插销，没有带锁。
他故作自然地打开篱笆出去，又从篱笆上面探进手，把插销插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理直气壮。
直到做完这一切，小土狗也只是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透露着疑惑和不确定，但没有叫。
这让王景然心底松了一口气。
蔷薇之手的总部蔷薇圣所就在红谷镇的地下，最简单的办法是从固定几个下水井下去，然后根据记号就能进入到蔷薇圣所。
但王景然实在不想用这种办法——他可没戴口罩，穿的又是新订制的衣服，这里矮小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的下水井道有多恶心，那真是一般人都想象不到①。
所以，王景然最终决定还是用花钱的方式进蔷薇圣所。
蔷薇夫人酒馆——从名字就听得出来这家酒馆和蔷薇之手的联系，大多时候，销赃、赎买都发生在这里，只要一银盾，再对上两次暗语，就能从蔷薇夫人酒馆的酒窖里去蔷薇圣所。
作为红谷镇最出名的酒馆，蔷薇夫人酒馆灯火通明，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醉鬼们的欢呼和伴着手风琴的千奇百怪的歌唱声。
大多时候，宵禁是管不到这里的。
“新来的？”
王景然这张陌生的面孔一进门，门口的壮汉就拦住了他。
“蓝莺荚毒不死耗子。”
“那当然，蓝莺荚只不过是……咳，抱歉，稍等一下。”
壮汉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家伙压根儿不是在寒暄，而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报“暗号”。
等了几分钟，大汉出来客客气气地邀请：“请跟我来，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酒馆后间。
酒馆后间是一间休息室，温暖的烛光把压金纹的暗红色地毯照得有些反光，深棕色的皮制沙发上坐着一位慵懒的女人。
她的眼睛像祖母绿一样浓郁，红唇像血一样鲜艳，金红色的长发上戴着一顶蔷薇花钻石冠冕，雪白的胸脯被束进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中，细嫩的手指还端着一杯蜂蜜葡萄酒。
“那是上个月的口令了，你没有收到这个月的新口令吗？”
她的声音像她高脚杯中的蜂蜜葡萄酒一样甜腻。
王景然摘掉自己右手的手套，顺势偷偷掐了自己掌心一下，才整理好思绪，说：“我才从索瑟姆回来，夫人。”
“哦？”
蔷薇夫人将高脚杯放下，不太肯定地问：“维克多？”
王景然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是我，夫人。”
“你还活着，真是太糟糕了！”
蔷薇夫人满意的语气和她的话语完全不一样，紧接着，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王景然，疑惑地问：“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每个人总得有点秘密，不是吗？”
话虽如此，王景然却没有隐瞒——反正在卷心菜小镇已经说了，这种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和奥勒里乌斯做了个交易，我帮他一个小忙，他帮我一个小忙，公平交易。”
蔷薇夫人噗嗤一笑：“奥勒里乌斯？风暴之主？和你做交易？”
原来的维克多经常来蔷薇夫人酒馆销赃，跟蔷薇夫人也算是老相识，至于那糟心孩子多次试图跟蔷薇夫人爬床的记忆则被王景然打包锁死在记忆最深处了——虽然当事人不是自己，但是对方可不知道，这种感觉真是羞耻极了。
可怜的维克多，被蔷薇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心心念念着对方……显而易见的，蔷薇夫人发自内心地瞧不起他。
不过……
蔷薇夫人瞧不起维克多，关我王景然什么事！
王景然也不气恼，他一挑眉，转身将斗篷解开，露出了背后隐隐约约闪着雷电光影的风暴巨斧。
“风暴巨斧！？”
蔷薇夫人顿时坐直了身子，刚刚那股慵懒的劲儿也不见了，她迫不及待地追问：“这真的是风暴巨斧！？”
“如假包换。”
“三千金纳尔。”
“你想让我被风暴教会追杀吗？”
王景然翻了个白眼。
蔷薇夫人也知道肯定不可能买到，但这并不影响她出价试探，只是试探的结果让她满眼都写满了可惜。
“好吧，好吧，那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按照惯例，我应该要进入蔷薇圣所了，不是吗？”
王景然一语双关，打算继承维克多唯一值得称道的遗产——“蔷薇之手”的身份。
蔷薇夫人点了点头：“理应如此，那么，圣所口令？”
想进入蔷薇圣所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通过花钱的方式。
第一个口令是地下黑市的口令，每月一换，由蔷薇夫人指定。
第二个口令才是进入蔷薇圣所的口令，这个口令倒是一直不变，但是，倘若连第一个口令都不知道，那么，恐怕就连说出第二个口令的机会都没有了。
即使如此，想进入蔷薇圣所，还要过蔷薇夫人的这一关，她头上的蔷薇钻石冠冕是一件魔法物品，能够隐晦地影响人们的思绪，放大周围人的欲望。
当然，这个作用只有一点点，很难察觉，否则蔷薇夫人酒馆也不会在迪尔伯恩子爵夫人眼皮子底下如此嚣张了。
王景然并不知道这顶冠冕的事，但他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比如明明对蔷薇夫人这一款完全不感冒的自己忽然生出一种喉咙干渴的渴望来，换做维克多，大概不会察觉什么，但是作为遍览点娘小说库的王景然，心里顿时把警戒值拉到最高。
魔法世界，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然后，这股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
“你都确认我是维克多了——”
正要打感情牌的王景然眼见蔷薇夫人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只好老老实实答道：“我是阴沟里的老鼠，肖想着您的蜂蜜葡萄酒。”
这句话真有够难为情的！
“诚惠，一银盾。”
“每到这个时候，你就像吉安娜的信徒一样，锱铢必较。”
王景然十分不情愿地摸出一枚银盾，絮絮叨叨地放在了桌子上。
蔷薇夫人眼带笑意：“我对罗塞塔的忠诚高于一切，带这位先生去酒窖。”
……
“真不敢相信，奥勒里乌斯居然会答应你这种没脑子的请求——改变外表？天呐！？你也想和斯托克利竞争吗！？”
蔷薇圣所是“议会制度”，目前一共有六席“议员”，被称为“蔷薇花匠”②，普通的蔷薇圣所成员才是“蔷薇之手”。
每当蔷薇圣所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就要由六席“蔷薇花匠”开会讨论处理。
这六席“蔷薇花匠”分别是负责处理蔷薇圣所账目、地下黑市和对外接待的“蔷薇夫人”、负责货物鉴定和宝物看守的“霍夫瓦尔特”③、负责安全检查和人员调配的“黑鹰”、负责人员训练与知识指导的“红胡子”、负责制作武器与维持补给的“铁锤马特”，以及最为神秘、从未出现在王景然视线里过的“领头人”。
红胡子是王景然的引荐人，现在完成了考核，王景然最先找的也是他。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英俊能当饭吃吗？我们这一行，越是身材矮小瘦弱，才越占优势！你看看铁锤马特，就因为个子太高，每次进来都得弄出巨大的动静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教会联合过来清剿了呢！”
红胡子以为王景然专门向奥勒里乌斯提的改变外形的条件，以作交换，很是恨铁不成钢。
他激动地数落了王景然好半天，才绷着一张脸带他登记信息。
将名字和个人信息登记，再签订一个不主动背叛、不主动暴露圣所的不是那么具有魔法效力的契约，最后再参加一个欢迎仪式，就算正式成为“蔷薇之手”了。
“欢迎你！维克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了！”
红胡子虽然气愤于王景然白白浪费了和奥勒里乌斯讨要好处的机会，但还是很看好这个年轻人——能拿到风暴之斧！真是传说般的故事！
红谷镇的宵禁时间是晚上十点钟开始，直到第二天天亮，若无正当理由，在这个时间段出门会被罚款、甚至逮捕。
但规则总是为愿意遵守规则的人制定的。
吃过晚餐，简单地清洁了一下身体，还特地将教证令贴身放好，王景然尽可能小声地打开房间门，侧耳倾听。
楼下是节奏均匀的呼噜声，旅店老板似乎睡得正香。
是个好时机！
糟糕的是，不管王景然如何小心，老楼梯也承受不住他的体重，发出痛苦的呻吟。
旅店老板像是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去做什么？”
王景然随口答道：“去教堂，有东西忘记取了。”
“哦——去教堂……呼……”
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刚应付完老板，扭头冲门口一看，王景然又踌躇起来：旅店的前门上了锁。
他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老板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半掩的后门。
后门外是一个不太大的花园，旁边是空荡荡的马厩，花园里还有一个水井，水井边堆着几捆木柴……和一条狗。
黄褐色的小土狗在王景然出来的瞬间就站了起来，纤细的四肢撑着小小的脑袋，警惕地看着他，大概是因为看到对方从店里出来的，所以没有叫——很显然，如果王景然有什么异动，整个旅馆的人都会被惊扰起来。
“好狗狗，尝尝这个！”
王景然从兜里摸出一根肉干丢过去，小土狗顿时摇着尾巴啃了起来，但挺立的耳朵和时不时瞥向王景然的眼睛，明显没有被完全“收买”。
好在王景然也不打算做什么，他找到了花园篱笆的小门，万幸的是，上面是木制插销，没有带锁。
他故作自然地打开篱笆出去，又从篱笆上面探进手，把插销插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理直气壮。
直到做完这一切，小土狗也只是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透露着疑惑和不确定，但没有叫。
这让王景然心底松了一口气。
蔷薇之手的总部蔷薇圣所就在红谷镇的地下，最简单的办法是从固定几个下水井下去，然后根据记号就能进入到蔷薇圣所。
但王景然实在不想用这种办法——他可没戴口罩，穿的又是新订制的衣服，这里矮小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的下水井道有多恶心，那真是一般人都想象不到①。
所以，王景然最终决定还是用花钱的方式进蔷薇圣所。
蔷薇夫人酒馆——从名字就听得出来这家酒馆和蔷薇之手的联系，大多时候，销赃、赎买都发生在这里，只要一银盾，再对上两次暗语，就能从蔷薇夫人酒馆的酒窖里去蔷薇圣所。
作为红谷镇最出名的酒馆，蔷薇夫人酒馆灯火通明，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醉鬼们的欢呼和伴着手风琴的千奇百怪的歌唱声。
大多时候，宵禁是管不到这里的。
“新来的？”
王景然这张陌生的面孔一进门，门口的壮汉就拦住了他。
“蓝莺荚毒不死耗子。”
“那当然，蓝莺荚只不过是……咳，抱歉，稍等一下。”
壮汉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家伙压根儿不是在寒暄，而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报“暗号”。
等了几分钟，大汉出来客客气气地邀请：“请跟我来，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酒馆后间。
酒馆后间是一间休息室，温暖的烛光把压金纹的暗红色地毯照得有些反光，深棕色的皮制沙发上坐着一位慵懒的女人。
她的眼睛像祖母绿一样浓郁，红唇像血一样鲜艳，金红色的长发上戴着一顶蔷薇花钻石冠冕，雪白的胸脯被束进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中，细嫩的手指还端着一杯蜂蜜葡萄酒。
“那是上个月的口令了，你没有收到这个月的新口令吗？”
她的声音像她高脚杯中的蜂蜜葡萄酒一样甜腻。
王景然摘掉自己右手的手套，顺势偷偷掐了自己掌心一下，才整理好思绪，说：“我才从索瑟姆回来，夫人。”
“哦？”
蔷薇夫人将高脚杯放下，不太肯定地问：“维克多？”
王景然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是我，夫人。”
“你还活着，真是太糟糕了！”
蔷薇夫人满意的语气和她的话语完全不一样，紧接着，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王景然，疑惑地问：“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每个人总得有点秘密，不是吗？”
话虽如此，王景然却没有隐瞒——反正在卷心菜小镇已经说了，这种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和奥勒里乌斯做了个交易，我帮他一个小忙，他帮我一个小忙，公平交易。”
蔷薇夫人噗嗤一笑：“奥勒里乌斯？风暴之主？和你做交易？”
原来的维克多经常来蔷薇夫人酒馆销赃，跟蔷薇夫人也算是老相识，至于那糟心孩子多次试图跟蔷薇夫人爬床的记忆则被王景然打包锁死在记忆最深处了——虽然当事人不是自己，但是对方可不知道，这种感觉真是羞耻极了。
可怜的维克多，被蔷薇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心心念念着对方……显而易见的，蔷薇夫人发自内心地瞧不起他。
不过……
蔷薇夫人瞧不起维克多，关我王景然什么事！
王景然也不气恼，他一挑眉，转身将斗篷解开，露出了背后隐隐约约闪着雷电光影的风暴巨斧。
“风暴巨斧！？”
蔷薇夫人顿时坐直了身子，刚刚那股慵懒的劲儿也不见了，她迫不及待地追问：“这真的是风暴巨斧！？”
“如假包换。”
“三千金纳尔。”
“你想让我被风暴教会追杀吗？”
王景然翻了个白眼。
蔷薇夫人也知道肯定不可能买到，但这并不影响她出价试探，只是试探的结果让她满眼都写满了可惜。
“好吧，好吧，那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按照惯例，我应该要进入蔷薇圣所了，不是吗？”
王景然一语双关，打算继承维克多唯一值得称道的遗产——“蔷薇之手”的身份。
蔷薇夫人点了点头：“理应如此，那么，圣所口令？”
想进入蔷薇圣所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通过花钱的方式。
第一个口令是地下黑市的口令，每月一换，由蔷薇夫人指定。
第二个口令才是进入蔷薇圣所的口令，这个口令倒是一直不变，但是，倘若连第一个口令都不知道，那么，恐怕就连说出第二个口令的机会都没有了。
即使如此，想进入蔷薇圣所，还要过蔷薇夫人的这一关，她头上的蔷薇钻石冠冕是一件魔法物品，能够隐晦地影响人们的思绪，放大周围人的欲望。
当然，这个作用只有一点点，很难察觉，否则蔷薇夫人酒馆也不会在迪尔伯恩子爵夫人眼皮子底下如此嚣张了。
王景然并不知道这顶冠冕的事，但他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比如明明对蔷薇夫人这一款完全不感冒的自己忽然生出一种喉咙干渴的渴望来，换做维克多，大概不会察觉什么，但是作为遍览点娘小说库的王景然，心里顿时把警戒值拉到最高。
魔法世界，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然后，这股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
“你都确认我是维克多了——”
正要打感情牌的王景然眼见蔷薇夫人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只好老老实实答道：“我是阴沟里的老鼠，肖想着您的蜂蜜葡萄酒。”
这句话真有够难为情的！
“诚惠，一银盾。”
“每到这个时候，你就像吉安娜的信徒一样，锱铢必较。”
王景然十分不情愿地摸出一枚银盾，絮絮叨叨地放在了桌子上。
蔷薇夫人眼带笑意：“我对罗塞塔的忠诚高于一切，带这位先生去酒窖。”
……
“真不敢相信，奥勒里乌斯居然会答应你这种没脑子的请求——改变外表？天呐！？你也想和斯托克利竞争吗！？”
蔷薇圣所是“议会制度”，目前一共有六席“议员”，被称为“蔷薇花匠”②，普通的蔷薇圣所成员才是“蔷薇之手”。
每当蔷薇圣所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就要由六席“蔷薇花匠”开会讨论处理。
这六席“蔷薇花匠”分别是负责处理蔷薇圣所账目、地下黑市和对外接待的“蔷薇夫人”、负责货物鉴定和宝物看守的“霍夫瓦尔特”③、负责安全检查和人员调配的“黑鹰”、负责人员训练与知识指导的“红胡子”、负责制作武器与维持补给的“铁锤马特”，以及最为神秘、从未出现在王景然视线里过的“领头人”。
红胡子是王景然的引荐人，现在完成了考核，王景然最先找的也是他。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英俊能当饭吃吗？我们这一行，越是身材矮小瘦弱，才越占优势！你看看铁锤马特，就因为个子太高，每次进来都得弄出巨大的动静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教会联合过来清剿了呢！”
红胡子以为王景然专门向奥勒里乌斯提的改变外形的条件，以作交换，很是恨铁不成钢。
他激动地数落了王景然好半天，才绷着一张脸带他登记信息。
将名字和个人信息登记，再签订一个不主动背叛、不主动暴露圣所的不是那么具有魔法效力的契约，最后再参加一个欢迎仪式，就算正式成为“蔷薇之手”了。
“欢迎你！维克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了！”
红胡子虽然气愤于王景然白白浪费了和奥勒里乌斯讨要好处的机会，但还是很看好这个年轻人——能拿到风暴之斧！真是传说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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